2. 中国农药工业协会, 北京 100723
2. China Crop Protection Industry Association, Beijing 100723, China
长期以来,农药施用有效地降低了由病虫害导致的农作物产量损失,产生了较大的经济效益[1, 2, 3]。2012 年,中国通过施用农药防治病虫草害挽回水稻和棉花产量损失分别达 10 472万吨和 183万吨,分别占当年水稻和棉花总产量的 17.8% 和 26.8%[4]。与此同时,大范围、大剂量[5]的农药施用也导致了诸多的负外部性[6, 7, 8]。其中,农药暴露对农药施用者健康的负面影响逐渐引起广泛关注[9, 10, 11]。据统计,全球每分钟就有 2~3 人因农药而中毒,每年约有 2 万多农业劳动者因农药中毒而死亡,主要集中在发展中国家[12, 13]。美国每年在 10 万劳动者中就有 18 例和农药相关的疾病发生[14]。同时大量研究也表明,农药施用导致的农药暴露不仅会增加急性农药中毒风险,而且会对人体的健康产生慢性和长期的损害[10, 15, 16]。
全面准确地分析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的损害,可以为有效规范农民的农药施用行为、减少农药施用量和农药暴露时间及程度、改善人体健康状况提供数据支持。在过去几十年间,国内外研究人员围绕农药暴露的健康损害进行了大量研究,这使得农药暴露的健康损害研究逐渐发展成一个跨领域、跨学科的重要研究课题。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全面系统地回顾和总结已有研究成果的现状、特点和趋势,可以为更深入开展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的研究工作提供参考和依据。本文以可检索到的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的研究论文为样本,对这些论文的时空与期刊分布、研究力量与被引频次,以及研究方法与领域等进行文献计量分析和总结,并比较国内外关于该课题研究的差异。
1 文献来源本文所采用的研究论文包括英文和中文论文,其中:英文论文来源于 Web of Science 检索平台中的 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 (SCI-E) 和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 (SSCI) 网络数据库,主题检索式为 “TS=((pesticide* OR insecticide* OR fungicide* OR bactericide* OR herbicide*) AND (use OR usage* OR application* OR apply* OR spray* OR exposure*) AND ((health impairment*) OR (health AND damage*) OR (harm AND health)OR illness* OR ill* OR (health AND injur*)))”,文献语言为 English,文献类型为 Article,检索时间跨度为所有年份;中文论文来源于中国学术期刊网络数据总库 (中国知网,CNKI),主题检索式为 “SU=('农药'+'杀虫剂'+'杀菌剂'+'除草剂')*('施用'+'使用'+'喷洒'+'暴露')*('健康'+'损害'+'病')”,并把检索范围限制为核心期刊,检索时间跨度不限。需要说明的,为了保证检索到的研究论文的学术水准,本文仅考虑 SCI-E、SSCI检索和中文核心期刊发表的论文。上述检索日期为 2015年7月18日。根据上述检索式共检索到 2 948 篇英文论文和 1 786 篇中文论文,经过进一步识别、筛选并剔除不相关论文后,最终获得 481 篇英文论文和 46 篇中文论文构成有效研究样本。将上述 527 篇中英文论文的标题、发表年份、目标研究区域、发文期刊、研究机构、资助机构、作者、被引频次、研究类型、研究方法、研究领域以及关键词等关键数据和信息导入Excel构建文献信息数据库。
2 论文的时空与期刊分布 2.1 论文发表的年度变化1972 年,Nature刊登了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的研究论文“职业有机氯农药暴露对肝微粒体酶活性的影响”[17],此后直到 1992 年,公开发表在 SCI-E 和 SSCI 期刊上的相关论文仅为 17 篇,年均不到 1 篇,表明农药暴露引发的中毒事件及对健康的损害在那段时期尚未引发广泛关注。1993 年以后,关于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的中英文研究论文数量总体呈现上升趋势 (图 1)。其中,英文论文数量在 1993 年首次达到 5 篇,2004 年首次达到 21 篇,此后基本保持在 20 篇以上 (2010 年除外);2014 年迅速增加至 61 篇,几乎为 2004 年的 3 倍。表明此时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的损害已受到高度关注,并成为热点研究课题[10]。最早发表的中文论文出现在 1992 年,与英文论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历年中文论文数量却一直保持在个位数,远少于英文论文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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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1993—2015年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数量 Fig. 1 Number of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1993–2015) |
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成为主要的目标研究区域 (图 2)。其中:157 篇英文论文以美国为目标研究区域,占所有英文论文数量的 32.6%;其次,法国、加拿大和西班牙的论文分别为 29、23 和 23 篇,分别占 6.0%、4.8% 和 4.8%;以中国 (含台湾省 1 篇) 为目标研究区域的英文论文数量为 23 篇,是在英文论文中作为目标研究区域最多的发展中国家,但与美国相比存在巨大差距;英文论文数量超过 10 篇的国家还包括巴西、墨西哥、意大利、丹麦、荷兰以及英国。相比而言,以非洲国家为目标研究区域的论文很少,甚至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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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中国为目标研究区域的 23 篇论文中,包括 1 篇以中国台湾省为目标研究区域。 Note: An article with Taiwan Province (China) as the subject research region is among the 23 articles with China as the subject research region. 图 2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论文的目标研究区域 Fig. 2 Subject research regions of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journals |
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的英文论文主要发表在发达国家的期刊上,但不同期刊发表论文的数量差别较大。在 1972—2015 年间,481 篇英文论文发表在了 158 种国际学术期刊上,而发文量 ≥5 篇的期刊仅有 27 种,有多达 90 种期刊只发表了1 篇论文。发文量 ≥10 篇的英文期刊 (9 种) 以及发文量 ≥3 篇的中文期刊 (3 种) 见表 1。其中:发文量最多的是 Environ Health Perspect,高达 39 篇;其次,Occup Environ Med 和 Am J Epidemiol 分别发表 25 和 23 篇。在 9 种发文量较多的英文期刊中,美国占 5 种,英国、荷兰、芬兰和瑞士各 1 种。《中国公共卫生(学报)》是发文数量最多的中文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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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论文的主要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 Table 1 Major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publishing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
从事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研究的研究机构主要来自于发达国家,而美国处于主导地位。总体而言,481 篇英文论文的研究机构共有 671 家,其中第一研究机构为 254 家;46 篇中文论文的研究机构共有 40 家,其中第一研究机构为 24 家。但是,英文发文量 ≥5 篇的仅 56 家,占所有研究机构的 8.3%,而仅发表 1 篇英文论文的研究机构多达 449 家,占比高达 74.4%。相比而言,中国研究机构的发文量远低于发达国家,其中,中英文论文总数 ≥5 篇的仅为 7 家。
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研究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主要研究机构情况见表 2。发文量 ≥15 篇的研究机构仅有 5 家,其中美国 4 家,西班牙 1 家,而以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发表论文数量最多,达 61 篇,仅略低于排在第 2 位的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 (35 篇) 和第 3 位的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31 篇) 论文数量的总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发展中国家的研究机构的发文量均未超过 10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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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 SCI-E/SSCI 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主要研究机构 Table 2 Major research agencies contributing to the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其中,围绕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主要第一研究机构情况如表 3 所示。发文量 ≥10 篇的第一研究机构全部来自于美国,分别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以及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在中国:上海交通大学是发展中国家发文量最多的第一研究机构,共发表了 7 篇研究论文,其中 6 篇为英文论文;其次,华中科技大学和江苏省常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分别发表了 6 篇中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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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主要第一研究机构
Table 3 Major first research agencies contributing to the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研究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主要资助机构情况见表 4。可以看出:在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研究的所有资助机构中,美国、法国等发达国家机构仍处于主导地位。367 家资助机构对 481 篇英文论文的研究和发表提供了资金资助,而 46 篇中文论文的资助机构为 27 家,但资助英文论文数 ≥10 篇和中文论文数 ≥5 篇的机构均分别只有 5 家。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的论文数量为 127 篇,比排在第 2 位的美国环境保护局和排在第 3 位的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几乎均超出 100 篇,成为核心资助机构;同时,只有上述 3 家机构资助的论文数量超过了 20 篇。但是,没有任何一家发展中国家机构资助的英文论文在 20 篇以上。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资助论文总数为 20 篇,其中 9 篇为中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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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主要资助机构
Table 4 Major funding agencies contributing to the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研究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的作者众多,但高产作者较少。发表上述 527 篇中英文论文的作者共有 2 098 位,其中,英文论文作者 (含中国作者) 1981 位,中文论文作者 126 位,每篇论文平均作者数量约为 4 位,有 1 592 位作者分别仅参与发表了 1 篇论文。发文量 ≥20 篇的高产作者仅有 5 位 (图 3A)。Alavanja 发表的论文最多,达到 31 篇,其次是 Hoppin 和 Blair,分别为 30 篇和 29 篇 (图 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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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条形图旁的数字是中英文论文总数,左侧括号内数字是中文论文数。 Note: Figures beside the bars and inside the parentheses are the numbers of Chinese and English articles, and the numbers of Chinese articles only, respectively. 图 3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高产作者 Fig. 3 High-producing authors of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对第一作者进行统计 (图 3B) 显示: Hernandez和丁国栋作为第一作者均发表了 5 篇英文论文;其次是 Freire、Kamel、Lee 和 van Maele-Fabry,均发表 4 篇英文论文;4 位中国作者作为第一作者分别发表了 3 篇中文论文。对第一作者和不考虑排顺的作者统计结果差别较大,在发文量 ≥20 篇的高产作者中无一作为第一作者的发文量 ≥3 篇 (图 3)。
3.3 被引频次总被引频次 ≥150 次或年均被引频次 ≥15 次的英文论文,以及总被引频次 ≥20 次或年均被引频次 ≥2.5 次的中文论文被定义为高被引论文。据此,在上述 527 篇中英文论文中仅有 12 篇英文论文和 6 篇中文论文为高被引论文 (表 5)。其中,Environ Health Perspect 成为发表高被引论文最多的期刊。481 篇英文论文的平均总被引频次为 27 次,年均被引频次为 2.7 次。Gorell 于1998年在 Neurology 第 50 卷第 5 期发表的论文总被引频次最高,达 395 次;而 Bouchard 于 2011 年发表在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第 119 卷第 8 期上的论文年均被引频次最高,达 24.80 次。相比于英文论文,中文论文的影响存在明显差距,46 篇中文论文的平均总引用频次和年均被引频次分别仅为 8 次和 0.97 次。从发表时间来看,9 篇高被引英文论文和所有 6 篇高被引中文论文均发表在 2000 年及以后,发表在 2000 年之前的仅有 3 篇英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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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5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 SCI-E/SSCI 和中文核心期刊的高被引论文 Table 5 Highly cited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病例对照研究 (case-control study)、队列研究 (cohort study) 和横截面研究 (cross-sectional study) 是研究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的 3 种最主要研究类型。对 527 篇中英文论文的统计结果 (图 4) 显示:采用病例对照研究的论文数量为 148 篇,占 527 篇论文的比例为 28.1%,比横截面研究和队列研究的论文数量分别多出 10 篇和 31 篇;后两者占 527 篇论文的比例分别为 26.2% 和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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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括号外是中英文论文总数,括号内是中文论文数。 Note: Figures outside and inside the parentheses are the numbers of Chinese and English articles, and the numbers of Chinese articles only, respectively. 图 4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研究类型 Fig. 4 Research types of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除上述 3 种最主要的研究类型之外,文献研究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种研究类型,相关论文共有 65 篇 (图 4)。其中:文献的描述性分析论文为 47 篇,而文献的元分析论文 18 篇;此外,部分论文采用了试验研究 (16 篇)、病例报告 (10 篇)、生态学研究 (13 篇) 以及其他研究 (20 篇) 等类型。
需要说明的是,在 481 篇英文论文中,病例对照研究、队列研究和横截面研究的论文数量均超过了剩余其他研究类型的英文论文数量之和 (图 4)。然而,对于中文论文而言,横截面研究和文献研究所占比例远超过其他研究类型,而且中文论文的文献研究全部是描述性分析,而并非元分析等定量方法 (图 4)。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国内在农药暴露对健康研究方面的研究水平与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差距,单一的研究设计以及有限的研究方法选择成为限制国内该方面研究取得较多高水平论文的主要因素。
4.2 主要研究方法Logistic 回归和线性回归是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的论文中采用最多的研究方法。本文对病例对照研究、队列研究以及横截面研究的定量方法进行了总结。绝大部分研究论文同时采用了多种定量分析方法,但是本文只统计其中直接分析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时采用的定量方法。结果 (图 5) 显示:Logistic 回归在 195 篇研究论文中得到采用,同时也在病例对照研究中采用最多,共有 131 篇病例对照研究论文采用了 Logistic 回归;相比而言,队列研究和横截面研究采用 Logistic 回归方法较少,相关论文数量分别为 29 篇和 35 篇,分别仅相当于病例对照研究论文数量的 22.1% 和 26.7%。线性回归分别在 7 篇病例对照研究论文、50 篇队列研究论文以及 47 篇横截面研究论文中得到应用。除上述两种最主要的定量研究方法之外,Poisson 回归在 10 篇队列研究论文和 1 篇横截面研究论文中也得到应用 (图 5)。此外,学生 t 检验仅被 19 篇横截面研究论文采用 (图 5)。相比于 Logistic 回归和线性回归,学生 t 检验在横截面研究论文中的应用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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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括号外是中英文论文总数,括号内是中文论文数。 Note: Figures outside and inside the parentheses are the numbers of Chinese and English articles, and the numbers of Chinese articles only, respectively. 图 5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研究方法 Fig. 5 Research methods of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关于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的研究论文几乎涉及到人体的各个系统,其中农药对人体神经系统、生殖系统和循环系统的影响是 3 个最主要的研究领域,同时农药暴露与癌症和死亡的关系也受到了较为广泛的关注。除 47 篇文献描述性论文外,本文对提出明确结论的 480 篇中英文论文涉及的研究领域进行了归纳。农药暴露的神经毒性是最主要的研究领域之一。本文统计结果 (图 6) 显示,共有 123 篇论文分析了农药暴露与周围神经传导障碍、认知障碍、智能障碍、帕金森氏症等神经功能障碍和疾病之间的关系。第 2 个研究领域是农药暴露的生殖毒性,共有 105 篇论文 (其中,英文论文 88 篇,中文论文 17 篇) 分析了农药暴露对于人体生殖器官、胎儿发育和成长、生殖激素和生殖功能的损害效应 (图 6)。第 3 个研究领域是农药暴露对人体心血管、血液和淋巴等循环系统损害的研究,相关研究论文共计 96 篇 (图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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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研究领域 Fig. 6 Research areas of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除上述 3 个最主要的研究领域外,农药暴露对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内分泌系统以及泌尿系统的损害效应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关注,相关论文数量依次为 45、36、17 和 15 篇 (图 6)。需要说明的是,部分论文并未明确地把农药暴露对人体某个特定系统或器官的损害作为研究对象。例如:28 篇论文从细胞层面上分析了农药暴露对人体基因的损害;分析农药暴露对胆碱酯酶活性影响的论文也较多 (图 6)。农药暴露是否会导致人体患癌症或者导致人体死亡,也受到了较多论文的关注。在 480 篇中英文论文中,有 151 篇论文分析了急性或慢性农药暴露对人体患癌症和死亡风险的影响 (图 6),其中淋巴癌和白血病是最受关注的两类癌症。此外,部分论文同时研究了农药暴露对人体多个系统的损害效应。
4.4 近 5 年关键词分析与主要研究热点作为研究论文的重要组成部分,关键词高度概括了相关研究内容,反映了相关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前沿[18, 19]。为了更好地理解和把握近几年来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发展趋势和热点,本文对 2011—2015 年发表的 197 篇英文论文和 16 篇中文论文的关键词进行了深入分析。除 32 篇论文未设置关键词外,最终共计得到 181 篇论文的 939 个中英文关键词。在排除 pesticide use、pesticide exposure、human health、农药、农药暴露、农药施用等没有特殊指代性,以及 case-study、cohort study、病例对照研究、队列研究、线性回归等指代研究类型或方法的关键词的基础上,为了有效整合并提炼相同或近似关键词的承载信息,本文对剩余所有关键词进行了归并,出现频次最高的关键词见表 6。通过对这些高频关键词进行分析,发现在 2011—2015 年间,有关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影响的研究论文主要围绕生殖毒性、神经毒性、有机磷农药暴露、癌症或肿瘤、有机氯农药暴露、血液和淋巴系统毒性、基因遗传毒性以及内分泌系统毒性等 8 个方面进行 (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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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6 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SCI-E/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论文的高频关键词 Table 6 Frequently key words of articles about the health effect of pesticide exposure published in SCI-E/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s |
从具体研究领域看,近 5 年来的论文主要分析了农药暴露对人体生殖系统、神经系统、血液和淋巴系统、内分泌系统以及基因遗传等方面的损害效应,尤其是农药暴露的生殖毒性和神经毒性方面的研究已成为最受关注的研究热点 (表 6)。从农药暴露角度看,有机磷和有机氯农药暴露的受关注程度远高于其他农药 (表 6)。这可能与较多有机磷农药仍然被广泛使用有关,尽管部分高毒或剧毒有机磷农药在很多国家被禁止使用[20];类似地,有机氯农药毒性也较高,但也仍被广泛使用 [21, 22]。此外,近 5 年来,农药暴露与癌症或肿瘤之间的关系已成为另一个研究热点 (表 6),尽管不同论文所涉及的癌症类型有所不同[23]。需要指出的是,尽管农药暴露导致癌症发生的病理机制尚不完全清楚,但是大量研究论文的结果肯定了两者之间存在显著性关联[24]。
5 国内外研究比较2012 年中国农药使用总量高达 181 万吨,每公顷播种面积的农药施用量也达到了 11.1 kg,高居世界第一位[25]。但是,与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的研究相比,国内关于农药暴露对健康影响的研究论文存在巨大差距。第一,以中国为目标研究区域的论文数量偏少。在 481 篇英文论文中,仅有 23 篇论文以中国 (含台湾省) 为目标研究区域,不仅远远少于以美国为目标研究区域的论文数量,如果不考虑关于台湾省的 1 篇论文,甚至少于法国、加拿大和西班牙。尽管中文论文数量为 46 篇,但是其中 12 篇是文献研究。第二,国内在该研究领域的高产研究机构和作者不多,而且少数高产研究机构和作者的发文量也明显少于发达国家的高产机构和作者。这说明,国内研究机构和人员在该研究领域并未形成较强的研究合力和竞争力。第三,国内作者发表的英文和中文论文的被引用情况和影响力也较发达国家作者的论文存在较大差距。不论是总被引频次还是年均被引频次,国内作者发表的论文均偏低,在该领域未能形成较大的学术影响力。第四,中文论文的研究设计、方法和领域均较为单一。其中,横截面研究和文献研究占绝对主导地位,而病例对照研究和队列研究论文明显偏少;且研究领域主要为农药暴露的生殖毒性,而极大忽视了对农药暴露的神经毒性、循环系统毒性、消化系统毒性和呼吸系统毒性等方面的分析。同时,从近 5 年的研究热点可以看出,中文论文对有机磷农药暴露的健康影响分析也十分欠缺。总而言之,国内关于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的研究,无论从论文数量还是质量上看,均与发达国家的研究存在较大差距,这和国内大量施用农药且农药中毒事件高发频发的现状是不相称的。
6 总结与展望综上所述,农药暴露对健康损害的论文数量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而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在该方面研究中占据主导地位。病例对照研究、队列研究和横截面研究是农药暴露对人体健康损害的最主要研究类型,而 Logistic 和线性回归则是最主要的定量研究方法。该方面的研究论文涉及了农药暴露对人体各个系统的健康损害;其中,农药暴露的神经毒性、生殖毒性和循环系统毒性及其与癌症和死亡的关系是主要研究领域,并成为近 5 年的研究热点。此外,大量论文研究了有机磷和有机氯农药暴露的健康损害。
需要说明的是,国内对于该领域的研究与发达国家的研究相比存在较大差距。此外,由于不同地区农药的暴露条件迥异,而且不同论文采用的农药暴露衡量标准和健康指标并非完全一致,甚至差异较大,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不同论文的结论并不能简单地进行对比。因此,对农药暴露与人体健康损害关系的研究论文的主要结论进行更进一步的系统性回顾和综述,对于继续深入研究农药暴露的健康损害具有重要意义,这也是下一步研究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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