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与健康相关产品安全所
随着经济发展，人民群众生活水平不断提高，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已成为公众日常工作和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但是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状况也会对室内空气质量和公众健康产生重要影响。有研究表明，由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引起的室内空气污染为42%~53%[1]。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的卫生管理是影响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状况最重要影响因素之一。然而许多单位往往重视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的设计和安装，忽视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的运行管理，因而导致集中空调通风系统污染严重，存在较高的健康风险。为了解某单位集中空调系统运行期间的卫生情况，开展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的专项调查，评价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健康风险，预防和控制空气传播性疾病的发生。
1 一般资料该单位共8层办公楼，由地下一层和地上七层组成，总建筑面积为15 932.6m2，分为办公区和实验区。该单位集中空调通风系统主要由空调水系统、空调风系统、空调蒸汽加湿消毒系统和采暖系统4个部分组成。全楼采用集中制冷系统(除中控室、机房等房间采用分体空调系统，各层毒种库、标本室采用VRV系统外)，空调冷源为园区制冷站3台离心式冷水机组统一供给的冷冻水。经过室外DN250管线自科研楼北侧卸货平台东面引入。科研楼内办公室、公共会议室、茶歇区和通用实验室内均为风机盘管加新风系统，公共卫生间设机械排风系统，避免卫生间气味外溢。科研楼风机盘管为三速循环风加新风系统，共49台，绝大部分风量为(1 200~1 600) m3/h，布置在办公区和实验区。该单位科研楼新风机组共有40台，风量(1 350~5 000)m3/h，布置在(1~6)层办公区和通用实验区。
2 材料与方法 2.1 材料设备 2.1.1 实验材料军团菌培养基(GVPC、BCYE、BCYE-CYE)、军团菌分型血清试剂等，营养琼脂培养基和沙氏培养基，一次性培养皿(90 mm)。
2.1.2 实验设备微电脑激光粉尘仪LD-5C(B)(北京绿林创新数码科技有限公司)、空气质量检测仪9565-P(TSI)、六级筛孔撞击时空气微生物采样器ZYK-6(杭州亿捷科技有限公司)、二氧化碳培养箱371(Thermo Fisher)、电热恒温培养箱DHP-9162(上海一恒科学仪器有限公司)、万分之一天平BSA124S(赛多利斯科学仪器(北京)有限公司)。
2.2 采样方法 2.2.1 采样点设置参照《公共场所卫生检验方法》(GB/T 18204.6-2013)[2]，共抽取某单位空调冷却水塔4个，空调新风送风口4个，集中空调系统送风口4个，空调送风管断面4个，空调新风送风口、集中空调系统送风口、空调送风管断面采样点分别位于科研楼二、三层办公区西区，三层办公区东区，五层办公区西区，依次标记为1#~4#。
2.2.2 监测项目空调冷却水中嗜肺军团菌；空调新风量；空调送风中可吸入颗粒物(PM10和PM2.5)、微生物指标(细菌总数和真菌总数)；空调风管内表面积尘量和微生物指标(细菌总数和真菌总数)。
2.2.3 采样及检测方法按照《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规范》(WS 394-2012)[3]要求，对空调系统送风中细菌总数、真菌总数、可吸入颗粒物以及风管内表面细菌总数、真菌总数和积尘量进行采样和检测。检测结果按照《公共场所卫生检验方法第5部分：集中空调通风系统》(GB/T 18204.6-2013)[2]的方法计算。
2.3 评价标准依据《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规范》(WS 394-2012)[3]、《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管理规范》(DB 11/485-2011)[1]及《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规范》(WS/T 395-2012)[5]对集中空调通风系统检测结果进行评价。
3 结果 3.1 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状况调查科研楼内功能分区基本合理，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各部分设计合理，安装到位，运行正常。空调机房和新风机房清洁、干燥，未堆放杂物。采用送风口作为检修口，能够拆卸。冷凝水管水封无漏水、堵塞现象。凝结水盘未见积水、腐蚀、积尘和霉斑。4月份对初效空气过滤网进行清洗。空调通风系统未安装空气净化消毒装置, 且均无供风管系统清洗、消毒用的可开闭窗口。
3.2 冷却水中嗜肺军团菌检测结果对科研楼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的4个冷却水样品进行检测，均未检测出嗜肺军团菌。
3.3 集中空调系统新风量检测情况科研楼集中空调系统中，1#~4#新风口新风量分别为31、37、36和34 m3/(人·h)，检测新风口的新风量均≥30 m3/(人·h)，符合《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规范》(WS/T 395-2012)[5]的要求。
3.4 集中空调系统送风检测情况科研楼集中空调系统1#~4#送风口检测PM2.5分别为0.057、0.163、0.030和0.023 mg/m3，其中2#送风口PM2.5检测值＞0.075 mg/m3，不符合《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规范》(WS/T 395- 2012)[5]的要求。1#~4#送风口检测PM10分别为0.063、0.089、0.073和0.032 mg/m3，检测值均≤0.152 mg/m3，符合《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规范》(WS/T 395-2012)[5]的要求；1#~4#送风口检测细菌总数分别为566、675、566和770 CFU/m3，细菌总数均＞500 CFU/m3，不合格比例为100%。真菌总数1#~4#送风口检测结果为87、15、15和15 CFU/m3，均＜500 CFU/m3，符合《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规范》(WS/T 395- 2012)[5]的要求。
3.5 集中空调系统风管检测科研楼集中空调风管4个断面的积尘量分别为10.70、7.87、10.35和8.02 g/m2，均≤20 g/m2；1#~4#空调风管断面的细菌总数分别为0.4、2.4、＜0.2、0.2 CFU/cm2，均≤100 CFU/cm2；1#~4#空调风管断面的真菌总数分别为0.2、＜0.2、＜0.2、0.2 CFU/cm2，均≤100 CFU/cm2，以上检测结果均符合《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规范》(WS/T 395-2012)[5]的要求。
4 讨论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对于室内空气质量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改善室内环境温度湿度方面的舒适性要求，又是空气传播性疾病的污染源和传播途径之一[3]。检测结果显示，空调冷却水中嗜肺军团菌未检出，空调新风量达到(31~37) m3/(人·h)，PM10浓度范围(0.032~0.089) mg/m3，空调送风真菌总数为(15~87) CFU/m3，空调风管内表面集尘量、细菌总数、真菌总数范围为(7.87~10.70) g/m2、(< 0.2~2.4) CFU/cm2、(< 0.2~0.2) CFU/cm2，均满足《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规范》(WS 394-2012)[3]和《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管理规范》(DB 11/485-2011)[4]的卫生要求。
集中空调通风系统不合格的指标主要是微生物指标[4-5]。检测结果表明：科研楼二层、三层、五层办公区西区和二层办公区东区共4个检测点空调送风细菌总数结果全部超标，超标倍数分别为1.13、1.13、1.54和1.35，均不合格；空调送风细菌总数检测合格比例远低于空调风管内表面细菌总数合格比例，与刘睿聪等[6]、赖肖等[7]研究结果一致。导致出现上述现象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管理单位重视送风口的卫生管理，经常会对送风口进行定期清洗，而忽视对送风管道的管理。现场调查发现该单位空调通风系统无供风管系统清洗、消毒用的可开闭窗口，造成送风管道清洗消毒困难。而金鑫等[6]对我国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清洗效果进行Meta分析，结果表明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清洗消毒后送风中细菌总数、送风中真菌总数和积尘量的合格率均高于清洗前的合格率，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6]。郭重山等人就清洗消毒公共场所集中空调丰富系统对改善送风卫生质量的效果评价研究表明2年做1次清洗消毒对送风的微生物浓度明显低于未清洗消毒过的。清洗消毒对空调系统运行和室内环境改善作用明显。
PM2.5可直接进人肺泡并沉积, 导致心血管病，对人体健康构成较大危害[8]。PM2.5还可成为病毒和细菌的载体, 为呼吸道传染病的传播推波助澜[9]。研究发现科研楼三层办公区西区空调送风PM2.5浓度检测结果超标2.17倍，造成此现象的原因首先是空调机组长时间运行，表冷器翅片积尘严重、空调器及风管及积灰未定期清理，这种现象供热时尤为严重。根据《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管理办法》中要求定期进行规范清理，中央空调清洗范围包括:通风管道、风机盘管、主机、水系统、风柜及冷却塔清洗等。其次是风机盘管机组只与送风口相连，机组的回风口不与空调房间的回风口相连，直接从建筑吊顶内吸风，新风系统只送到顶棚内与风机盘管回风相连接，由新风和回风混合后再送入室内。其缺点是由于施工时吊顶内残留大量建筑尘埃，随着风机盘管机组的送回风再次送入室内，造成了二次污染。此外，该单位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只安装了初效空气过滤网，未增设中效过滤器。根据中效过滤器能够过滤空气中1 μm以上的悬浮微粒, 过滤效率达20%~99%的特点[10]，采用中效过滤器能够有效降低空调系统送风中细菌总数及可吸入颗粒物浓度，保证送风质量达到卫生要求。
集中空调通风系统整体卫生状况较好，但是微生物指标，特别是集中空调通风系统送风中细菌总数合格率较低，应进一步加强卫生管理措施。另外，建议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管理部门应加强相关法律法规和卫生知识的学习，对集中空调通风系统运行和维护管理人员定期开展卫生知识培训，提高其卫生管理水平，加强对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的清洗、消毒等的卫生检查，增加对集中空调通风系统进行监测与卫生学评价的频次，降低由集中空调通风系统介导的空气传播性疾病爆发的风险，保障职工健康。
此外，本研究具有以下两点局限性：一为样本量偏少，结果可能具有偏性；二为本次研究采样点均为办公区，未涉及实验区。之后将开展对该单位集中空调通风系统进行监测，同时在实验区开展采样，以确保对该单位科研楼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的准确性及全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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