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空调可以提供舒适的生活工作环境, 但由于集中空调通风系统的长期运行、安装和管理不合理、消毒清洁不当使集中空调成为建筑物室内空气污染的主要来源之一^[1]。建筑物空调通风系统生物性污染可造成多种疾病, 其中传染性疾病、过敏性疾病较为常见^[2]。按照《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规范》(WS 394-2012)(以下简称《规范》)^[3], 于2013年3月—2014年12月对惠州市区使用集中空调系统的部分大型公共场所进行卫生学调查。

1 对象与仪器 1.1 对象

按照《规范》^[3]的要求, 制定公共场所集中空调系统抽检方案, 抽取有代表性大型超市25家、购物广场21家、酒店23家、电影院15家、KTV 22家进行调查。每套集中空调系统的风管内表面和送风中卫生检测项目在服务区域各设2~3采样点、空调冷凝水、冷却水中嗜肺军团菌各设1~2个采样点。

1.2 检测项目

风管内表面卫生检测项目:积尘量、细菌总数、真菌总数; 送风中卫生检测项目:可吸入颗粒物(PM₁₀)、细菌总数、真菌总数、送风中β-溶血性链球菌; 空调冷凝水、冷却水中嗜肺军团菌。

1.3 仪器与试剂

仪器:LD-3C型激光粉尘仪(柏表图)、六级筛孔空气撞击式采样器(yacite)。

试剂:无菌生理盐水、硫代硫酸钠(上海信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营养琼脂培养基(上海酶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沙氏琼脂培养基(上海博湖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血琼脂平板(上海研生实业有限公司)、吐温80水溶液(上海信裕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2 检测方法与评价标准 2.1 检测方法

2.1.1 送风中可吸入颗粒物的检测

依据《规范》^[3]附录C。在集中空调正常运转时, 采用对角线布置采样点, 根据风口送风面积大小设置1~3个检测点, 在送风口散流器下风方向15~20 cm处检测, 每个采样点测3次。

2.1.2 送风中微生物的检测

依据《规范》^[3]附录D。采样前关闭门窗30 min以上, 采样时集中空调系统处于正常运转状态, 采样期间减少室内人员活动幅度和频率, 使用六级筛孔空气撞击式采样器, 每个送风口设置1个检测点, 无菌操作条件下在送风口下方15~20 cm、水平方向向外50~100 cm处, 以空气流量为28.3 L/min采样5~15 min。送风中细菌总数、真菌总数、β-溶血性链球菌分别使用营养琼脂培养基、沙氏琼脂培养基、血琼脂平板。采样后送实验室37℃、48 h, 培养计数。

2.1.3 风管内表面积尘量的检测

依据《规范》^[3]附录H。把风口拆下, 在送风条件下将规格板(10 cm×10 cm)置于风管内表面需要检测的位置上。带一次性手套持50 cm²无纺布(吐温80水溶液浸湿)擦拭管壁进行取样, 装入密封袋中保存, 送实验室分析。每套集中空调系统的风管中选择2个采样断面, 每个断面在风管的上面、底面和侧面各设置1个采样点。

2.1.4 风管内表面微生物的检测

依据《规范》^[3]附录I。用灭菌生理盐水润湿棉签, 在风管内表面100 cm²(10 cm×10 cm)的范围内来回涂抹, 将棉签采样部分剪下, 放入10 mL生理盐水内, 4 h内送检。采样点设置同2.1.3。

2.1.5 冷凝水、冷却水嗜肺军团菌的检测

依据《规范》^[3]附录B。用加有0.5 mL(c =0.1 mol/L)硫代硫酸钠的无菌玻璃瓶, 采集每个冷却塔水1份500 mL, 采样点设置在距塔壁20 cm、液面下10 cm处, 冷凝水采样点设置在排水管或冷凝水盘处。样品采取避光和防止受热措施, 2 d内送实验室培养及分析。

2.2 结果判定

检测结果依据《规范》^[3]的标准进行判定, 再根据《公共场所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卫生学评价规范》(WS/T 395-2012)^[4]的要求对结果进行评价分析。

2.3 统计学方法

采用Microsoft Excel建立原始数据库, 再将数据库转入SPSS 20.0统计软件进行整理分析, 计数资料采用卡方检验, 检验水准α=0.05。

3 结果 3.1 不同公共场所集中空调系统风管内表面卫生检测结果

对惠州市106家公共场所的集中空调系统风管内表面卫生进行检测, 得出风管内表面的积尘量、细菌总数、真菌总数的合格率分别为87.7%、87.6%、89.1%。不同类型公共场所风管内表面积尘量(P=0.031) 的质量浓度范围10.13~32.04 g/m², 合格率最低的是KTV(80.6%); 细菌总数(P=0.019) 的浓度范围81~1 049 CFU/m³, 最高值超标10倍, 合格率最低的是KTV(80.6%); 真菌总数(P=0.043) 的浓度范围43~732 CFU/m³, 最高值超标7倍, 合格率最低的是KTV(81.9%), 可见KTV风管内表面卫生状况最差。各场所集中空调系统风管内积尘较严重, 细菌总数均值(133 CFU/m³)超过了卫生标准(表 1)。

3.2 不同公共场所的集中空调系统送风中PM₁₀和微生物检测结果

对惠州市106家公共场所的空调系统送风卫生状况进行监测, PM₁₀和β-溶血性链球菌全部合格, 细菌总数、真菌总数的合格率分别为90.9%和92.6%。不同类型公共场所送风中细菌总数(P=0.008) 的浓度范围105~2 341 CFU/m³, 最高值超标4.7倍, 合格率最低的是KTV(80.6%); 送风中真菌总数(P=0.012) 的浓度范围87~1 326 CFU/m³, 最高值超标2.7倍, 合格率最低的是KTV(83.3%)。可见KTV送风卫生状况最差。由均值来看, 送风中微生物与PM₁₀均符合卫生标准(表 2)。

3.3 不同公共场所的集中空调系统嗜肺军团菌检出情况

对惠州市106家不同公共场所的空调嗜肺军团菌进行监测, 星级酒店、大型超市、购物广场、电影院、KTV的冷凝水嗜肺军团菌检出率分别为19.2%、24.0%、21.4%、23.8%、24.0%, 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P=0.992);冷却水嗜肺军团菌检出率分别为19.2%、24.0%、21.4%、28.6%、36.0%, 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P=0.670)。冷凝水和冷却水嗜肺军团菌总的检出率分别为12.8%和22.4%, 反映出集中空调通风系统嗜肺军团菌污染情况比较严重(表 3)。

4 讨论

本次调查106家公共场所的集中空调系统送风中可吸入颗粒物(PM₁₀)、细菌总数、真菌总数、β-溶血性链球菌; 风管内表面积尘量、细菌总数、真菌总数和β-溶血性链球菌的检测合格率基本在85%以上, 反映出惠州市不同类公共场所集中空调系统卫生管理基本满足要求, 但仍有部分卫生指标不合格。KTV的风管内表面和送风中的卫生状况最差, 合格率仅为80.6%。采集的125份冷凝水和冷却水嗜肺军团菌污染情况显示, 检出率分别为12.8%和22.4%, 冷凝水和冷却水嗜肺军团菌总检出率比较高, 空调系统嗜肺军团菌污染情况较严重。

根据调查结果, 归结原因如下:① KTV的空间较为密闭, 并且普遍存在室内吸烟现象, 加之室内人员活动频繁引起二次扬尘, 导致空气相对污浊、微生物滋生, 是空调系统污染较为严重的原因之一; ② 冷却塔清洗消毒工作相对复杂, 且长期处于潮湿状态周围易滋长青苔, 导致冷却水浑浊, 冷却塔有淤泥、铁锈; ③ 公共场所空调系统清洗消毒工作是一项专业性较强的工作, 参加清洗工作的人员必须通过专业培训和具备专业工具才能开展工作, 因此一次合格的清洗消毒工作的开展费用较高, 很多公共场所的经营者承受不起或不愿意花费这笔经费, 导致清洗消毒工作不完善; ④ 集中空调系统在设计、安装、运行上存在问题, 影响通风质量和通风系统的检修, 给清洗消毒工作带来不便。

公共场所人员密集、流动性大, 场所内的卫生状况与公众健康密切相关。^[5]因此空调系统不仅需要长期维护和保养, 更要定时清洁和消毒, 如果相关责任人忽略了这些, 可能造成室内空气污染, 甚至传染病的传播流行。军团菌病是一种以肺炎为主的急性呼吸系统传染病, 一旦暴发流行对人群危害极大, 死亡率达5%~30%^[6]。世界各地每年都有军团菌病暴发的报道^[7], 因此必须高度重视嗜肺军团菌污染的情况。为提高公共场所空调系统的卫生质量, 降低室内空气污染, 提出以下建议:① 加强KTV场所的卫生监管, 加强室内通风, 采用有效的清洗消毒措施, 及时清理空调系统内部积尘, 以免微生物滋生; ② 对于不同类型的公共场所, 应规范集中空调系统的设计、安装, 保证合理运行和通风质量, 以及便于开展后续的清洗消毒工作; ③ 定期维护, 空调系统的清洗消毒必须是经过培训的人员和具备专业的装备, 定期进行卫生学检测^[8], 以保证通风系统卫生质量。特别是风管的积尘和冷却塔的铁锈、淤泥、青苔, 应及时清理, 保持空调系统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