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酚A(bisphenol A，BPA)，CAS号80-05-7，分子式C₁₅H₁₆O₂，分子量228.29，白色针晶或片状粉末，微带苯酚气味。工业上BPA由苯酚和丙酮在酸性介质中缩合制得，主要用于制备环氧树脂(约占65%)和聚碳酸酯(约占35%)。BPA几乎不溶于水，溶于丙酮、乙醇、甲醇、乙醚及稀碱液，微溶于二氯甲烷、甲苯等。BPA的分子结构式见图 1。

动物试验发现BPA有模拟雌激素的效果，即使很低的剂量也能使动物产生雌性早熟、精子数下降、前列腺增长等作用^[1]。2007年7月实施的《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GB 5749-2006)^[2]规定BPA为“参考指标”，其卫生限值为0.01 mg/L。我国卫生部公告自2011年6月1日起，禁止生产聚碳酸酯婴幼儿奶瓶和其他含双酚A的婴幼儿奶瓶。

《生活饮用水标准检验方法》(GB/T 5750-2006)^[3]中未规定BPA的检测方法。文献报道水中BPA的检测方法有气相色谱—质谱法^[4]，液相色谱—荧光检测法^{[5, 7]}，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等^[6]。这些方法都需要对样品进行富集，采用的富集方法有固相微萃取、固相萃取、表面分子印迹磁性萃取^[4-7]。本实验对液相色谱—荧光检测方法进行了充分的优化，使检测灵敏度得到提高，样品不用富集直接进样检测，其最低定量检出浓度达到0.002 mg/L，是卫生限量的1/5，满足测定要求。本方法可为《生活饮用水标准检验方法》(GB/T 5750-2006)^[3]的修订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仪器与试剂

高效液相色谱—荧光检测器(安捷伦公司，型号HP1100)；台式离心机(SIGMA公司，型号1-14)；双酚A标准品(Dr. Ehrenstorfer GmbH公司)；甲醇(TEDIA公司，色谱纯)；水(娃哈哈公司，1.25 L瓶装纯净水)。

1.2 标准溶液配制

双酚A标准储备液(1 000 mg/L)：精密称取10.0 mg双酚A标准品到10 mL容量瓶中，用甲醇作溶剂溶解，定容，混匀。

双酚A标准中间液(10.0 mg/L)：移取双酚A标准储备液0.10 mL于10 mL容量瓶中，用50%甲醇溶液稀释到刻度，4℃避光冷藏，至少可存放4周。

双酚A标准使用液(0.10 mg/L)：移取10.0 mg/L双酚A标准中间液0.10 mL于10 mL容量瓶中，用水稀释到刻度，临用时配制。

校准曲线系列：用纯水分别稀释双酚A标准使用液，得到0.0、0.002、0.005、0.01、0.02和0.04 mg/L校准曲线系列溶液。

1.3 样品前处理

用移液器将1 mL水样移入子弹头塑料离心管中，在离心机中以转速为12 000转/min离心15 min后，转移到进样小瓶，上机测定。

1.4 液相色谱条件

色谱柱：C₁₈反相色谱柱(安捷伦公司，型号Eclipse XDB，4.6×250 mm，5 μm)，柱温35℃；流动相：甲醇/水(体积比70/30)，流速为1.0 mL/min；进样量100 μL；荧光激发波长为228 nm，发射波长为312 nm。

1.5 测定

校准曲线溶液与样品溶液依次进样，记录峰高或峰面积，以校准曲线溶液的峰高或峰面积为纵坐标，BPA含量(ng)为横坐标绘制校准曲线，从校准曲线上查出水样中BPA含量。

2 结果 2.1 标准溶液的保存时间

BPA溶于甲醇，几乎不溶于水(21.5℃下溶解度＜0.1 g/100 mL水)，故用甲醇配制储备液。待测样为水样，选择纯水作为校准曲线溶液的溶剂。标准中间液(10.0 mg/L)的浓度介于储备液(1 000 mg/L)与标准使用液(0.10 mg/L)之间，采用甲醇水混合溶液作溶剂。对标准中间液(10.0 mg/L)每7 d测定1次(测定前稀释到1.0 mg/L)，连续4次，测定结果分别为10.12、9.93、9.95与10.08 mg/L，相对标准偏差为0.94%。这表明4℃避光保存条件下，标准中间液4周内无衰减。

2.2 液相色谱流动相的优化

选择常用的甲醇与水的混合溶液作为流动相。随着水相比例的提高，保留时间延长，峰高降低。当水相比例为30%时，保留时间为6.0 min；水相比例为35%时，保留时间为8.2 min，峰高降低到原来的74.1%。为了提高方法的灵敏度，在无干扰情况下，应尽量缩短保留时间，故本方法选择水相比例为30%。取空白样品加标，使加标后浓度为0.01 mg/L，加标样品的色谱图见图 2。

2.3 检测波长的优化

首先采用常用的230 nm作为激发波长，扫描得到发射波长光谱图(图 3)，由图 3选定312 nm为最灵敏发射波长。然后固定发射波长，扫描激发波长，得到激发波长光谱图(图 4)，由图 4选定228 nm为最灵敏激发波长。文献采用的激发波长/发射波长有275 nm/313 nm，275 nm/305 nm，由于不是最灵敏的波长，所以其线性范围最低点的浓度仅能达到0.03 mg/L^[7-8]。

2.4 进样体积的优化

100 μL定量环是高效液相色谱仪的标准配置。实验发现，随着进样体积为10、20、50、100 μL逐步增大，其色谱峰峰高、峰面积线性提高，而半峰宽、保留时间及拖尾因子没有明显变化。为了获得最高灵敏度，选择100 μL作为进样体积。

2.5 样品预处理的优化

在色谱进样前，被测水样，尤其对水源水，要除去样品中的悬浮物。过滤法与离心法是常用的两种方法。试验中取0.01 mg/L标准溶液1 mL分别装到3个进样小瓶中，然后分别采用了过滤(尼龙膜针式滤器)、离心(子弹头塑料离心管)及无处理3种方式。结果表明针式滤器滤膜把待测物全部吸附，子弹头塑料离心管对待测物无任何干扰。

2.6 方法学参数

2.6.1 线性

BPA线性范围在0~0.04 mg/L之间，其进样绝对质量(ng)与峰高、峰面积呈线性。线性方程分别为Y=0.782X，Y=13.2X。线性相关系数r均为0.999。

2.6.2 最低检测浓度

浓度为0.002 mg/L的标准溶液连续进样10次，求出BPA峰高的标准偏差(S_b)，乘以10倍的信噪比，再除以校准曲线的斜率(S)，得到最低检测浓度(LOQ)为0.0011 mg/L。本方法最低检测浓度为0.002 mg/L。

2.6.3 回收率与精密度

在纯净水中添加不同体积BPA溶液，制成3个浓度水平的样品，其浓度分别为0.002、0.01和0.02 mg/L，每个浓度水平样品平行测定6次。其3个浓度水平的平均回收率在95%~105%之间。相对标准偏差(RSD)＜2%(n=6，表 1)。

3 方法的应用

用本方法对江苏省南京市5个水厂(南京北河口、南京上元门、南京城南、南京城北、南京浦口)出厂水水样进行检测，均未检出BPA。

对本单位实验室10份末梢水进行检测，未检出BPA，说明塑料输配水管材不会对自来水造成污染。然而对实验室、办公室的台式饮水机放出的开水冷却后进行检测，检出BPA浓度为16.7 ng/mL，超出限量指标67%。可见，台式饮水机会造成BPA污染，建议今后应在饮水机类涉水产品的检测中增加BPA检测项目。

4 结论与讨论

“双酚A奶瓶事件”引起社会对BPA高度关注。已报道的水中BPA的检测方法都要进行样品富集，这样一方面增加了工作量，另一方面导致检测结果偏差增大。本实验从仪器检测波长、进样量、流动相比例等方面进行了充分优化，使仪器检测灵敏度大大提高，从而避免了样品富集步骤。本方法快速、灵敏、准确性高，可适用于水源水及生活饮用水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