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香港中文大学太空与地球信息科学研究所, 香港 999077;
3. 佛山市环境保护局, 佛山 528099;
4. 广州蓝穹环保科技有限公司, 广州 510006
2. Institute of Space and Earth Information Science,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Hong Kong, PR China, Hong Kong 999077;
3. Foshan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Bureau, Foshan 528099;
4. Guangzhou Lanqiong Environmental Technology Company Limited, Guangzhou 510006
近年来,随着我国城市化、工业化的快速发展以及机动车保有量的迅速增加,以高浓度细颗粒物(PM2.5)为特征的灰霾现象以及以高浓度臭氧(O3)为特征的光化学烟雾污染事件在我国城市群地区频繁发生(Chan and Yao, 2008;Gao et al., 2011).按照新的《空气质量标准》评价(环境保护部,2012),2014年10月,京津冀、长三角及珠三角地区平均超标天数比例分别高达59.7%,17.3%以及39.5%(中国环境监测总站,2014).为解决严峻的区域大气复合污染问题,区域空气质量模型已逐步成为研究大气复合污染形成机制、过程分析、预报预警及协同控制等的重要手段和有力工具(郑君瑜等,2014).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利用区域空气质量模型模拟探讨大气污染特别是臭氧、气溶胶等二次污染物的来源、迁移、转化机制及控制对策的制定等(邓伟等,2007; Kwok et al., 2010; Huang et al., 2005;李莉等,2008; Louie et al., 2005; Wu et al., 2013;薛文博等,2014).
区域空气质量模型基于大气化学机理,利用化学方程式将复杂的大气物理化学过程抽象与简化.其中,对于大气中种类繁多的化学成分,这些方程根据不同的反应机理,利用代表性的模型物种对化学结构相似的化学成分进行分类归纳,从而简化模型的运算过程和时间.而模型物种谱是为满足区域空气质量模型的输入要求,基于模型化学机理对大气排放源中的化学成分进行归类从而建立的模型物种组成比例分配文件(郑君瑜等,2014).由于目前我国源化学成分谱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我国空气质量模型模拟需要的物种谱文件大部分仍依赖于美国环保署发布的SPECIATE数据库.SPECIATE数据库是目前较为全面的基于排放源分类的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Cs)、颗粒物(PM)等气体源成分谱数据库(Simon et al., 2010).然而,由于此数据库是基于北美地区的研究,因地域差异、VOC排放源的复杂和动态更新性以及排放源分类的不一致性等,本地与美国VOCs成分谱组分特征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Zheng et al., 2013).
目前,珠三角地区就VOCs主要排放源化学成分谱已经开展了一系列的研究.例如,Liu等(2008)对珠三角地区的机动车、燃料挥发、工业燃煤、民用燃煤、建筑涂料、沥青使用、石油化工以及生物质燃烧的VOCs化学成分谱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Guo等(2011)、区家敏等(2014)亦建立了香港及珠三角地区的汽油车、柴油车以及液化石油气(LPG)汽车尾气排放的成分谱;Zheng等(2013)对珠三角地区主要的工业溶剂使用部门进行了排放源测试,建立了基于工业部门的化学成分谱.然而,大气化学成分谱与基于模型化学机制建立的模型物种谱并不可完全等同.现有对于基于本地化学成分谱建立的模型物种谱及其对空气质量模型影响的研究仍十分缺乏(余宇帆,2012).为此,本研究以珠三角地区为例,在道路移动源、工业溶剂使用以及非工业溶剂使用等VOCs重点排放源成分谱研究的基础上,依据本地排放源分类,建立基于CB05与SAPRC-07化学机制并满足模型输入需求的模型物种谱,并与SPECIATE v4.3数据库对比(Hsu and Divita, 2011),初步评估不同机制下本地物种谱与SPECIATE数据库的差异,为仍未建立化学成分谱或重要源排放成分谱缺失地区模型机制的选取提供参考依据.
2 材料与方法(Materials and methods) 2.1 常用的大气模型化学机理根据归纳方法,常用的归纳机理分为按分子结构、分子类别和性质归纳以及正在发展的Merphecule机理3种(唐孝炎等,2006).按照分子结构归纳的碳键机理(Carbon Bond Mechanism,简称CBM)和按分子类别和性质归纳的SAPRC(Statewide Air Pollution Research Center)机理是目前区域空气质量模型中应用较为广泛和成熟的大气化学机理(石玉珍等,2012).本文具体研究碳键机理中的CB05与SAPRC机理中的SAPRC-07机理.这两种机理基于的分类方法不同,建立的模型物种数目及详细程度也存在差别:CB05机制采用16种主要模型物种表示大气污染源VOCs污染物(Yarwood et al., 2005),而SAPRC-07机制中重要的VOCs模型物种有36种,与CB05相比更为详细(Carter,2010).
2.2 基于模型化学机理的物种谱建立方法不同化学机理,由于分类、归纳方法及涵盖的模型物种并不一致,故化学成分与模型物种之间的转化关系也不同.尽管如此,基于SAPRC物种谱的建立方法与CB05相似,都是根据机理提供的化学组分与机理物种的转化对应表建立的(郑君瑜等,2014).本研究以CB05化学机理为例介绍模型物种谱的建立过程.
CB05机理报告中详细列出包括烷烃、烯烃、炔烃、醛类、醇类、醚类、酮类、有机酸、脂类、脂肪烃和卤代烃等在内的600多种VOC组分与主要模型物种的转化系数(Yarwood et al., 2005).根据转换系数表及公式1(Yarwood et al., 2005;郑君瑜等,2014)即可将每类排放源的化学成分谱转化为基于CB05机制的模型物种谱.

式中,n为源成分谱VOCs的组分数目;PARn为VOC组分n与PAR的转化系数;Wn为源成分谱VOC组分n的质量分数.
本研究基于以上转化原理,利用Cater(Carter,2014)研发的大气排放源VOC组分与模型物种转化关系工具完成大气源排放成分谱向基于模型化学机理的模型物种谱转化过程.
2.3 物种谱对比思路及对比行业本文按照以下原则选取目标排放源及相关行业建立基于本地排放源分类的模型物种谱:①该排放源(行业)是VOCs主要特征排放源(行业);②该排放源(行业)在珠三角地区研究较为成熟,源成分谱数据丰富且可靠.同时,SPECIATE数据库相应排放源(行业)成分谱信息选取遵循控制变量原则,即除源成分谱地区信息不同以外,排放源及采样年份等信息应保持一致或相近,且应优先考虑排放源的一致性或接近性.此外,SPECIATE成分谱的选取还应与大气排放源处理模型和空气质量模型中应用的源成分谱保持一致,以便探讨不同机制下模型物种谱对空气质量模型模拟结果的初步影响.但是,由于我国排放源测试研究起步较晚,本地源成分谱的采样年份很难与SPECIATE保持一致,故挑选采样年份较为接近的源谱进行对比分析.
基于以上原则,本研究选取道路移动源、工业有机溶剂使用及非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作为主要研究对象,建立以上排放源基于CB05与SAPRC-07机理的模型物种谱并与SPECIATE数据库相应排放源进行对比分析.表 1为本研究中本地化学成分谱及SPECIATE数据库中对应排放源谱的相关信息,包括谱编号,源分类描述,以及样品采集年份等.从表 1中看出,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和道路移动源中各行业均可在SPECIATE数据库中找到源描述一致的成分谱信息,而对于非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本研究选取了珠三角地区常见的建筑涂料和家用产品的成分谱物种化结果与SPECIATE进行对比分析,但由于在SPECIATE中并没有相应源描述的成分谱信息,故选取SPECIATE数据库中源描述信息为水溶型建筑涂料的成分谱进行物种化对比研究.
| 表 1 本地排放源谱与SPECIATE数据库对应源谱信息 Table 1 Information of local source profiles and corresponding source profiles in SPECIATE database |
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各行业物种百分比结果显示(表 2),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特征物种相似,均由PAR主导.平版印刷中,PAR百分比较为相近,而凹版及凸版印刷的PAR百分比相差较大.除此之外,对于凸版印刷,物种ETOH与TOL在两种物种谱中的比例差异也较为明显.家具制造、制鞋及金属表面处理行业,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均以PAR,TOL及XYL作为主要贡献物种,成分较为相近.此外,家具制造行业中,ETOH(10.3%)为SPECIATE物种谱中不可忽视的重要物种,而在本地物种谱中其含量仅为0.2%.
| 表 2 基于CB05机制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各行业模型物种谱 (质量分数)a Table 2 VOCs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s of different industrial sectors under the CB05 mechanism (Mass-weighted percent) |
与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中的其他行业不同,印制电路板行业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的特征物种均较为单一,但成分差异明显.本地物种谱的主要特征物种为PAR(40.8%)及XYL(50.4%),而对于SPECIATE物种谱,PAR为首要贡献物种,比例高达74.4%,XYL却不足5%.
3.1.2 道路移动源对于道路移动源物种谱的差异研究,本文以轻型汽油车、轻型柴油车、LPG出租车以及摩托车作为代表车型进行对比分析.表 3详细表征了道路移动源各车型VOCs模型物种质量分数.数据表明,对于汽油型机动车,包括轻型汽油车及摩托车,PAR、TOL和XYL为主要特征物种,且首要贡献物种PAR在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中比例相近;而对于轻型柴油车及LPG出租车,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差异较为显著:除首要特征物种PAR成分相近外,其他特征物种如ETH、TOL、UNR及XYL百分比均差异显著,且物种ALD2、ALDX、FORM等仅存在于SPEIATE物种谱中.故对于道路移动源,轻型柴油车及LPG出租车的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差异较燃料类型为汽油的车型明显.
| 表 3 基于CB05机制道路移动源各车型有机物排放模型物种谱 (质量分数)a Table 3 VOCs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s of different vehicles under the CB05 mechanism (Mass-weighted percent) |
对于非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本文以建筑涂料与家用溶剂使用为代表,其中,建筑涂料行业以透明木清漆与防锈漆为例——此两种漆类均属于水溶型建筑涂料,故与源谱信息为水溶型建筑涂料的SPECIATE物种谱对比.建筑涂料VOCs排放特征物种比例显示(表 4),VOCs物种组成虽较为单一,但主要特征物种却明显不同:如本地物种谱以PAR、TOL、XYL为主,而SPECIATE物种谱的特征物种为PAR、UNR等,且首要贡献物种PAR成分差异显著.
| 表 4 基于CB05机制非工业溶剂使用源各行业有机物排放模型物种谱 (质量分数)a Table 4 VOCs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s of non-industrial solvent usage source under the CB05 mechanism (Mass-weighted percent) |
家用溶剂以空气清新剂和发胶产品为例.对于空气清新剂,两种物种谱主要特征物种PAR与ETOH比例相近,而TERP与UNR为其主要差异物种;而对于发胶产品,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虽有相同的特征物种PAR与ETOH,但比例相差较大:本地物种谱中的PAR约为SPECIATE物种谱的2倍,而ETOH却不及1/2.
3.2 基于SAPRC-07机制的典型排放源化学物种谱对比分析 3.2.1 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基于SAPRC-07机制下的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差异较为显著.印刷行业SPECIATE物种谱表明(表 5),以ALK5为代表的烷烃类为主要贡献物种,且在平版和凸版印刷中,ALK5百分比均高于70%;而在本地物种谱中,平版印刷以ALK5及ALK4为主,凹版印刷以ALK5、ALK2及ALK4为主,凸版印刷各物种比例较为一致,分别为ARO1(18.2%)、ARO2(16.5%)、BENZ(15.1%)、ALK2(13.7%)、ALK4(12.6%)及ALK5(12.5%)等.由此看出,凸版印刷技术的物种谱差异较平版及凹版印刷技术显著.基于SAPRC-07机制的制鞋与家具制造行业物种谱对比结果较其他行业相近,但对于烷烃类、芳香族类的物种化结果以及制鞋行业在ACET及MEK,家具制造行业在MEK的物种百分比仍存在一定的差异.同样,金属表面处理行业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也存在显著差异:本地物种谱以ARO1与ARO2为主,而SPECIATE物种谱的主要贡献物种为ALK4及ALK5,且本地物种谱中,烯烃类物种化结果为OLE2,百分比为13.7%,而SPECIATE的物种化结果为OLE1,百分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除此之外,SPECIATE物种谱中还存在近10%的ACET及MEK等,而在本地物种谱中的百分比却不足3%.
| 表 5 基于SAPRC-07机制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各行业有机物排放模型物种谱 (质量分数)a Table 5 VOCs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s of different industrial sectors under the SAPRC-07 mechanism (Mass-weighted percent) |
对于印制电路板行业,与基于CB05机制的物种谱对比结果相似,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相比于此排放源中的其他行业,特征物种均存在明显差异:如图 1所示,本地物种谱烷烃类物种化结果以ALK4及ALK5为主,而SPECIATE物种谱以ALK2及ALK3为主,且本地物种谱以ARO2为首要贡献物种,但其在SPECIATE物种谱中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除此之外,SPECIATE物种谱中存在35.1%的ACET,而在本地物种谱中含量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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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1 印制电路板行业本地与SPECIATE模型物种谱对比图 (误差线表示平均值的标准误差) Fig.1 SAPRC-07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 of PCB-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 SPECIATE and this study (Error bars represent Standard Error of the Mean, (SEM)) |
与基于CB05机制模型物种对比结果相似,道路移动源中,轻型汽油车,摩托车物种谱差异相对轻型柴油车与LPG出租车小(表 6).对于轻型汽油车,ALK4、ARO2以及OLE1与OLE2为主要差异物种,其他特征物种比例较为相近.对于轻型柴油车,本地物种谱中的主要特征物种为ALK5、ARO2与ARO1以及OLE1.与本地物种谱对比,SPECIATE物种谱中烷烃类主要特征物种ALK5百分比相近,烯烃类OLE1较本地物种谱低,芳香烃类ARO1与ARO2基本可以忽略,但存在较高百分比的乙烯ETHE及本地物种谱中不存在的甲醛HCHO和大量的非有机化合物NVOL.对于LPG出租车,本地物种谱的特征物种主要为芳香烃类ARO2,而SPECIATE物种谱以烷烃ALK2为首要贡献物种.除此之外,本地物种谱中还包括ALK3、ALK5,及少量的ARO1,这些物种在SPECIATE物种谱中的百分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摩托车与轻型汽油车结果相似:两种物种谱均以ALK4、ALK5及ARO1、ARO2为主要组成,差异相对较小.
| 表 6 基于SAPRC-07机制道路移动源各车型有机物排放模型物种谱 (质量分数)a Table 6 VOCs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s of different vehicles under the SAPRC-07 mechanism (Mass-weighted percent) |
总体来说,道路移动源基于SAPRC-07机制的物种化结果显示,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差异主要体现为烷烃、芳香族及烯烃类的物种比例,尤其对于轻型柴油车及LPG出租车更为显著.
3.2.3 非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非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差异对比结果显示,对于建筑涂料(图 2),本地物种谱以ALK5、ARO1、ARO2、ACET为主要特征物种,而SPECIATE水溶型物种谱结果较为单一,主要特征物种为ALK5,百分比高达88.3%.对于空气清新剂(图 3),本地物种谱以ALK3为主要贡献物种,TERP所占百分比也高达24.1%;而SPECIATE物种谱中,除ALK3外,ALK5、ALK2及芳香族类ARO1、ARO2所占比例均较大.发胶产品VOCs物种化结果差异也较为明显:SPECIATE物种较单一,以ALK3为主要特征物种,百分比高达92.8%,而本地物种谱中烷烃类除ALK3外,还存在ALK1、ALK4和ALK5,以及烯烃O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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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2 建筑涂料本地与SPECIATE模型物种谱对比柱形图 (误差线表示平均值的标准误差) Fig.2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 of architectural paints in SPECIATE and this study (Error bars represent SE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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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3 家用溶剂本地与SPECIATE模型物种谱对比柱形图 (误差线表示平均值的标准误差) Fig.3 Model-ready source profile of domestic product in SPECIATE and this study (Error bars represent SEM) |
以上对比结果(3.1节和3.2节)表明,在本地源谱及SPECIATE源谱相同的情况下,基于CB05与SAPRC-07化学机制建立的本地模型物种谱与SPECIATE均存在差异,且基于SAPRC-07机制的本地模型物种谱与SPECIATE的差异较CB05机制更为突出.这可能是由两个机制对模型物种的归纳方式不同且SAPRC-07的物种分类较CB05更为详细和复杂而导致的.例如,对于烷烃,CB05机制较为粗略地将烷烃归类为两种模型物种,即甲烷和PAR;而在SAPRC-07中,烷烃则详细地分为甲烷和多种与OH有不同反应活性的烷烃ALK1、ALK2、ALK3、ALK4以及ALK5等.因此,对于同一VOCs成分谱,基于SAPRC-07机制建立的模型物种谱中的模型物种更多,差异更为明显.单从模型物种谱差异对模型模拟结果的影响考虑,在尚未建立本地化学成分谱或重要排放源成分谱存在缺失的区域,利用SPECIATE数据作为模型物种输入文件时,相较于SAPRC-07机制,建议优先选取CB05机制的模型物种谱,可能有助于提高模型模拟的准确性,但对于模拟最终结果的影响仍需进一步验证.
3.3.2 排放源及排放行业差异不同排放源物种谱差异程度不同,同一排放源下,不同行业差异程度也存在差别:对于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3种印刷技术中,凸版印刷差异明显大于平版及凹版印刷技术;而制鞋、家具制造等行业,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的特征物种及其比例相似,差异较小;印制电路板行业,特征物种虽然较为单一,但物种谱差异较大.道路移动源的对比结果显示,以汽油为燃料的轻型汽油车、摩托车等物种谱差异较小,而轻型柴油车、LPG出租车等主要贡献物种及其比例差别显著.非工业溶剂使用源物种谱差异均较为明显,尤其是基于SAPRC-07机制的建筑涂料及发胶产品差异更为突出.
上述排放源及排放行业物种化对比差异主要归结为以下几个原因:首先,对于工业行业,其差异主要取决于我国与北美地区在不同工业行业中生产工艺、工艺水平以及原辅材料差异的大小.例如,在本研究中,凸版印刷差异明显大于平版及凹版印刷技术,这可能是由于凸版印刷中使用的油墨原辅料和混合比例地区差异较大、技术水平参差不齐导致的(余宇帆,2012).其次,对于非工业有机溶剂使用源,本研究选取了珠三角常见的建筑涂料及家用溶剂产品的成分谱物种化结果与SPECIATE进行对比分析.在珠三角地区,不同的建筑涂料以及家用溶剂产品的成分亦存在一定差异(区家敏,2014).为此,对于珠三角与北美地区,由于生产商、工艺、原辅材料以及当地标准等的不同,非工业有机溶剂产品物种化结果的差异是较大的.而对于道路移动源,以汽油为燃料的轻型汽油车、摩托车等物种谱差异较小,而轻型柴油车、LPG出租车等主要贡献物种及其比例差别显著.这可能与机动车油品和控制标准不同有关(区家敏,2014).随着机动车油品及控制标准的升级对机动车尾气的化学成分特征影响,导致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机动车尾气成分特征产生差异,从而使得不同油品、不同类型机动车排放的VOCs模型物种化结果不同.除此之外,本研究采用的机动车成分谱采集工况为双怠速瞬时工况(环境保护部,2005),与欧美地区机动车尾气采集工况不同(冯小琼,2013),进一步导致不同地区源成分谱在不同机制下的模型物种谱存在差异.
以上差异表明,建立基于本地源排放化学成分谱的模型物种谱至关重要,排放源成分谱及模型物种谱的本地化工作仍需开展,尤其应优先建立模型物种化结果差异较为明显的排放源(行业),以期提高空气质量模型模拟的可靠性和准确性.以上结果虽然是基于珠三角地区本地化学成分谱进行的研究,但对于其他区域的物种谱结果分析及进一步研究模型输入数据的不确定性对模拟结果的影响也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4 结论与建议(Conclusions and recommendations)1)基于CB05与SAPRC-07机制建立的本地与SPECIATE模型物种谱均存在差异,相比之下,基于SAPRC-07机制的本地物种谱差异较CB05机制更为突出.
2)模型物种谱差异较小的排放源及行业主要包括制鞋、家具制造、轻型汽油车、摩托车等;而差异较明显的排放源及行业主要包括印制电路板、轻型柴油车、LPG出租车以及非工业溶剂使用源等.
3)本地与SPECIATE物种谱差异表明,模型物种谱的建立仍需基于本地实测源排放成分谱,覆盖全国的源排放成分谱及模型物种谱数据库的建立至关重要.
4)从模型物种谱对模拟结果的影响考虑,对于本地成分谱数据研究缺乏的区域,相较于SAPRC-07机制,建议优先选取CB05机制,可能有助于提高模型模拟结果的可靠性及准确性.
5)本研究仅初步探讨了模型物种谱差异及其对模型输入的影响,对模型模拟结果的影响仍需通过模拟实例进行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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