硒是人和动物必需的微量元素(Chan et al.,2009),具有抗癌防衰老的功效(Hamilton,2004).近年来,由于采矿、金属冶炼、煤和化石燃料的燃烧及硒在药物、陶瓷、染料、能源生产、电子行业等的使用导致自然界中硒浓度增加(Grambow,2008;Haciyakupoglu and Orucoglu,2013).进入土壤中的硒会随迁移转化对水体乃至食物链造成潜在危害,而土壤中硒的有效性和移动性受到土壤对其吸附解吸的影响,因此硒在土壤中吸附规律的研究备受关注(Lim and Goh,2005).铜既是作物生长必需的微量元素,又是一种常见的土壤污染物,随着工农业的发展、污水灌溉的增加、含铜农药及有机肥的大量施用等,导致土壤含铜量达到土壤背景值的几倍甚至几十倍(Nicholson et al.,1999;王丹等,2011;Besnard et al.,2001;Brun et al.,2001).环境中污染物多以复合污染的形式存在(Huang et al.,2009a),不同重金属间的吸附解吸、氧化还原、配位等作用都会对其在土壤中的迁移转化及有效性产生影响(Wang et al.,2009);铜在土壤中以Cu2+形式存在,而SeO2-3、SeO2-4是土壤中硒的主要存在形态,因此铜的存在可能会对土壤硒的吸附产生影响.
目前,国内外有关复合污染的研究多集中于金属阳离子间(Huang et al.,2009b),而对土壤中共存离子对SeO2-3吸附的影响也多侧重于阴离子之间,相关研究发现HPO2-4能够降低稻田土壤对SeO2-3的吸附(Liu et al.,2004),而SO2-4对SeO2-3吸附的影响却很小(Lee et al.,2011).有关阴阳离子间吸附的研究虽也有报道,如徐仁扣等(2008)发现Cu2+显著增加了红壤对CrO2-4的吸附,而Nakamaru等(2005)却认为增加Al3+浓度对农田土壤硒吸附无显著影响;但有关金属阳离子Cu2+对土壤阴离子酸根SeO2-3的吸附研究尚未见报道.此外,有研究表明不同的磷-硒添加顺序均会对茶园土壤SeO2-3吸附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且硒与磷同时加入的SeO2-3吸附量大于先加磷后加硒处理(严佳等,2014).另外,土壤对SeO2-3的吸附因土壤类型而异(赵美芝,1991).综上所述,土壤溶液中共存离子、重金属种类、添加顺序及土壤类型均会影响土壤中硒的吸附.本文通过研究铜-硒在不同浓度、不同添加顺序对不同土壤SeO2-3吸附的影响,分析了单一SeO2-3及Cu2+-SeO2-3共存情况下对土壤SeO2-3吸附的影响差异,以期为土壤中铜硒复合污染迁移转化的研究提供依据.
2 材料与方法(Materials and methods) 2.1 实验材料3种供试土壤分别为杨凌塿土、黑龙江黑土和江西红壤.采用多点取样法采集耕层(0~20 cm)土壤,风干,过0.15 mm筛备用.土壤理化性质按照常规方法测定(鲍士旦,2000),测定结果如表 1所示.
| 表 1 3种供试土壤的基本理化性质 Table 1 Basic physicochemical property of three tested soils |
实验选用分析纯试剂,硒为亚硒酸钠(Na2SeO3),铜为硫酸铜(CuSO4 · 5H2O),且均使用0.01 mol · L-1的CaCl2溶液作为背景电解质配制硒、铜溶液,以保证溶液离子强度恒定.
2.2 吸附实验 2.2.1 吸附动力学(1)单一溶液吸附动力学
称取(1.0000±0.0005)g供试土壤于100 mL聚乙烯塑料离心管中,分别加入铜(160 mg · L-1)单一溶液、硒(200 μg · L-1)单一溶液10 mL,在(25 ± 1)℃的恒温振荡机中以220 r · min-1振荡.加入铜溶液的离心管分别在0、5、10、15、20、30、40、60、80、100和120 min取样,加入硒溶液的离心管分别在0、0.25、0.5、1、2、4、8、16、24和36 h取样,以4000 r · min-1离心10 min,取上清液测定剩余铜、硒浓度,以上处理各重复3次.
供试土壤中硒、铜吸附量的计算公式:

式中,q为吸附量(mg · kg-1);c0为初始溶液浓度(mg · L-1);ce为平衡溶液浓度(mg · L-1);V为溶液的体积(mL);m为称取土壤的质量(g).
(2)复合溶液吸附动力学
先铜后硒吸附处理:称取(1.0000±0.0005)g供试土壤于100 mL聚乙烯塑料离心管中,先加入160 mg · L-1铜单一溶液10 mL,在(25 ± 1)℃的恒温振荡机中以220 r · min-1振荡至吸附平衡后(以单一铜吸附平衡时间为准),以4000 r · min-1离心10 min,弃去上清液,再加入200 μg · L-1 硒单一溶液10 mL,按照单一溶液吸附动力学中相同的硒处理的时间和方法测定硒.
铜硒共同吸附处理:称取(1.0000±0.0005)g供试土壤于100 mL聚乙烯塑料离心管中,加入铜(160 mg · L-1)硒(200 μg · L-1)复合溶液10 mL,按照如上相同的硒处理的时间和方法测定硒.
2.2.2 吸附等温线硒的初始浓度设置为25、50、80、100、160、200 μg · L-1,铜的初始浓度设置为25、50、80、100、160、200 mg · L-1.方法是:称取(1.0000±0.0005)g供试土壤于100 mL聚乙烯塑料离心管中,单一硒处理分别加入不同初始浓度硒溶液10 mL;先铜后硒吸附处理先分别加入10 mL不同浓度的铜溶液振荡至吸附平衡后,弃去上清液,再对应加入10 mL不同浓度的硒溶液振荡至平衡;铜硒共同吸附处理则加入10 mL铜硒混合溶液进行振荡,铜硒浓度按照单一浓度处理设置依次一一对应.每个处理重复3次,按照2.2.1节中相同的硒处理的方法测定硒.
2.2.3 铜对硒吸附的影响称取(1.0000±0.0005)g供试土壤于100 mL聚乙烯塑料离心管中,按照先铜后硒和铜硒共同两种不同的添加顺序,分别加入Cu0Se50(即:0 mg · L-1铜+50 μg · L-1硒)、Cu80Se50、Cu160Se50、Cu0Se200、Cu80Se200、Cu160Se200 6种不同浓度处理的溶液,按照2.2.2节中相同的硒处理的方法测定硒.
2.2.4 测定指标和方法采用北京吉天AFS-930双道原子荧光光度计测定硒的浓度,采用日本日立Z-2000型AAS火焰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测定铜的浓度.
2.3 数据处理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0和DPS 7.5统计分析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和统计分析,用Origin 9.0软件进行拟合,相关分析模型及计算公式见表 2.
| 表 2 文中采用的模型公式 Table 2 Model formula used in this study |
由图 1a~c可看出,不同土壤对SeO2-3的吸附随时间的增加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快速吸附阶段(前8 h),其表观吸附量随时间的增加迅速升高,其中塿土和黑土达到平衡吸附量的80%左右,而红壤接近90%;第二阶段为慢速吸附阶段(8~36 h),该过程中吸附速率逐渐下降,3种土壤均在24 h基本达到吸附平衡.图 1a~c的吸附量比较发现,红壤对单一和Cu2+-SeO2-3复合溶液中SeO2-3的吸附量最大,随后依次是黑土和塿土,且3种土壤对单一SeO2-3溶液的吸附量均大于Cu2+-SeO2-3复合溶液.不同土壤对单一Cu2+的吸附趋势(图 1d)与单一SeO2-3(图 1a)基本一致,大约80%的吸附在前30 min的快速吸附阶段完成,随后吸附量缓慢增加,在120 min达到吸附平衡.相同初始浓度下,3种土壤对Cu2+的吸附能力依次为:塿土≈黑土>红壤(图 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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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1 3种土壤对SeO2-3和Cu2+的吸附平衡曲线 Fig. 1 SeO2-3 and Cu2+ adsorption equilibrium curve on three kinds of soils |
用表 2中的5种动力学模型对吸附平衡的数据进行拟合,结果发现抛物线模型、一级动力学方程和二级动力学方程对其拟合效果较好(表 3).从可决系数(R2)的比较可知,二级动力学方程能够较好地描述供试土壤对SeO2-3的吸附动力学特征,且拟合得到的3种土壤SeO2-3的表观吸附量(qe)大小依次为:红壤>黑土>塿土;且以红壤吸附SeO2-3的二级表观吸附速率常数值(k2)最大,这与红壤比塿土和黑土在快速吸附阶段吸附速率大的结果相一致(图 1a~c).另外,由表 3可知,用抛物线模型拟合得到的常数A≠0,说明吸附过程复杂,存在一定的离子内扩散过程.由表 3还可以看出,一级动力学方程能较好地描述不同土壤对铜的吸附动力学特征,拟合得到的Cu2+表观吸附量(qe)依次为:塿土≈黑土>红壤,与硒的吸附顺序相反;且以黑土趋向平衡时的表观速率常数值(k1)最大,即更易达到平衡.
| 表 3 SeO2-3和Cu2+吸附动力学各模型参数 Table 3 Parameters of various models for adsorption dynamics of SeO2-3 and Cu2+ |
由图 2可以看出,3种土壤在单一及复合溶液中,对SeO2-3的吸附量均随硒浓度的升高而增大,3种土壤对SeO2-3的吸附能力依次为:红壤>黑土>塿土,即SeO2-3的吸附作用与土壤类型有关.比较同种土壤3种不同溶液的SeO2-3吸附量发现:单一硒>先铜后硒≈铜硒共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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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2 SeO2-3在不同土壤中的吸附等温线 Fig. 2 Adsorption isotherm of SeO2-3 on three soils |
拟合不同土壤SeO2-3吸附的等温线数据结果见表 4.由表 4可以看出,Langmuir模型可较好的表征3种土壤对单一SeO2-3的吸附,而3种土壤在先铜后硒和铜硒共同吸附处理对SeO2-3的吸附却符合Freundlich模型.Langmuir模型对单一SeO2-3溶液拟合得到的与吸附结合能相关的常数Kl值:红壤>黑土>塿土,与图 2a结果一致;且土壤SeO2-3吸附量越多,其Kl值相应越大,Sharmasarkar和Vance(2002)对煤矿表面吸附亚硒酸盐的结果也证明了这点.通过拟合得到的参数1/n值均小于1,且不同土壤单一SeO2-3 处理的1/n值均小于先铜后硒和铜硒共同吸附处理,而3种土壤在先铜后硒处理和铜硒共同处理得到的1/n值无显著差异.
| 表 4 SeO2-3吸附等温线各模型参数 Table 4 Parameters of isotherms for the adsorption of SeO2-3 |
图 3为单一SeO2-3及其与Cu2+共存对3种土壤SeO2-3吸附的影响.由图可知,与单一SeO2-3相比,先铜后硒和铜硒共同吸附处理均会导致3种土壤SeO2-3吸附量下降.低浓度硒时(SeO2-3为50 μg · L-1),与单一SeO2-3溶液相比,Cu2+对塿土SeO2-3吸附在先铜后硒和铜硒共同两种处理时均无显著差异,其对黑土和红壤SeO2-3吸附有显著影响(p<0.05).Cu2+的添加顺序对3种土壤的SeO2-3吸附均无显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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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3 Cu2+对SeO2-3吸附的影响(注:图中字母表示的是不同浓度处理下,相同土壤间在5%显著水平下的差异) Fig. 3 Effects of Cu2+ concentration and addition sequence on the adsorption of SeO2-3 |
高浓度硒时(SeO2-3为200 μg · L-1),塿土对SeO2-3的吸附随Cu2+浓度的升高而下降,且以先铜后硒处理SeO2-3的吸附量最小(图 3a);黑土和红壤在两种处理中SeO2-3吸附量均随Cu2+浓度的升高呈先降低后略微升高的趋势.当Cu2+浓度为160 mg · L-1时,其添加顺序对3种土壤SeO2-3吸附影响达显著差异(p<0.05)(图 3a和图 3b).
表 5给出了单一及复合溶液中SeO2-3吸附的固液分配系数Kd(L · kg-1)、吉布斯自由能ΔRG (kJ · mol-1)和Cu2+对SeO2-3吸附的抑制率IE结果.由表 5可知,加入Cu2+后,表征SeO2-3的迁移性及生物有效性的Kd值(Lee et al.,2011)减小,ΔRG值增大,IE> 0,进一步验证了Cu2+的存在不利于SeO2-3吸附.3种土壤相比,Cu2+对黑土SeO2-3吸附的抑制作用最大.另外,表中ΔRG为负值且其绝对值均大于20.9 kJ · mol-1小于418.4 kJ · mol-1,说明吸附过程为可行性自发反应,且以化学吸附为主(Hasan and Ranjan,2010).
| 表 5 Cu2+对SeO2-3吸附影响的机制 Table 5 Adsorption mechanisms of SeO2-3 by Cu2+ |
比较表 5中的IE值发现,两种处理在Se50时,Cu2+对塿土SeO2-3吸附的抑制率随着Cu2+浓度的升高而下降,高浓度硒(SeO2-3为200 μg · L-1)时却随Cu2+浓度的升高逐渐增大,且以先铜后硒处理的抑制作用较大;而黑土在低硒和高硒时铜对硒的吸附抑制率均随Cu2+浓度的升高而减小,且以先铜后硒对黑土SeO2-3吸附的抑制作用较大.低浓度硒时(SeO2-3为50 μg · L-1),红壤中Cu2+对SeO2-3吸附抑制率几乎不受Cu2+浓度和添加顺序的影响;而Se200时,先铜后硒处理对SeO2-3吸附的抑制率随着Cu2+浓度的升高而降低,铜硒共同的抑制率随之略减小.
4 讨论(Discussion)本研究发现,3种土壤对单一SeO2-3吸附的大小顺序为红壤>黑土>塿土(图 2a),表明SeO2-3的吸附与土壤类型密切相关,Dhillon和Dhillon(1999)的研究也表明土壤对SeO2-3的吸附受土壤pH值、CaCO3含量、无定形铁和有机质含量等影响.首先,本研究中3种土壤的pH值与吸附量顺序相反.原因是在酸性条件下,SeO2-3易被土壤氧化物或与有机物吸附、络合(严佳等,2014),而在高pH条件时,土壤氧化物和有机质所带的正电荷减少,且土壤溶液中与SeO2-3产生竞争吸附的OH-离子增多( Mandal et al.,2009),导致吸附量下降.其次,3种土壤CaCO3含量也与吸附量顺序相反,这是因为CO2-3的水解作用会导致土壤pH升高(CO2-3+H2O=HCO-3+OH-),导致土壤对SeO2-3的吸附下降;也可能是由于溶解的碳酸盐会替代一些吸附在无定形铁氧化物上的SeO2-3,导致SeO2-3的吸附量下降.Appelo等(2002)对溶解性碳酸盐对砷吸附影响的研究中也得到相似的结论.最后,红壤和黑土的无定形铁和有机质含量均高于塿土,也是导致土壤SeO2-3吸附量不同的原因.SeO2-3一般通过配位作用被吸附,有机质可以为SeO2-3提供更多进行配位交换的吸附位点(Dhillon and Dhillon,1999).并且SeO2-3可与无定形铁形成较稳定的内层配合物(Hayes et al.,1987),也会与铁的氢氧化物发生共沉淀作用(Geering et al.,1968),这也能解释在吸附的初始阶段,黑土和红壤吸附趋势相同的原由(图 1a).
本研究发现,二级动力学方程能够较好的描述不同土壤对单一及复合溶液中SeO2-3的吸附动力学特征,这与Zhang等(2008)对有机碳吸附水体中亚硒酸盐的结果相一致,说明SeO2-3吸附速率与其浓度及土壤吸附位点数量的平方有关(Hasan and Ranjan,2010),且化学吸附是主要限速步骤(Park et al.,2014).此外,Langmuir模型可较好的表征3种土壤对单一SeO2-3的吸附,说明土壤对单一SeO2-3的吸附均为单分子层吸附,即化学吸附,这与Lee等(2011)对南达科他州土壤吸附亚硒酸盐的研究结果一致.3种土壤在复合溶液中对SeO2-3的吸附却符合Freundlich模型,这是由于加入Cu2+后土壤对SeO2-3的吸附为不均匀表面吸附,即发生了多分子层表面吸附过程(Yue et al.,2009),且参数1/n值均小于1,表明吸附过程均易发生(Hasan and Ranjan,2010).同时,不同土壤对单一SeO2-3吸附的1/n值均小于先铜后硒和铜硒共同吸附处理,说明土壤对单一SeO2-3的吸附作用力较大(章菁熠等,2013),亦即Cu2+降低了土壤对SeO2-3的吸附强度;但3种土壤在先铜后硒处理和铜硒共同吸附处理的1/n值相差不大,表明Cu2+的添加顺序对土壤SeO2-3吸附影响较小.
比较同一土壤SeO2-3吸附的固液分配系数Kd值发现,先铜后硒和铜硒共同处理的Kd值总体上小于单一SeO2-3处理(表 5),即土壤理化性质对SeO2-3吸附起着决定性作用,Cu2+通过影响土壤表面性质进而影响SeO2-3吸附(宫春艳等,2008).与单一SeO2-3吸附相比,Cu2+-SeO2-3共存情况下3种土壤SeO2-3吸附量均下降(图 2a~c),且加入Cu2+后描述离子在颗粒内扩散过程的抛物线模型的常数A值变小(表 3),说明Cu2+减弱了土壤SeO2-3吸附的表面扩散速率(王代长等,2009),阻碍了外源SeO2-3的运移,究其原因,一方面可能是因为SeO2-3通过配位体交换反应以专性吸附为主(Sharmasarkar and Vance,2002),而土壤有机质中90%为腐殖质(黄昌勇,2000),当一部分重金属阳离子被土壤颗粒吸附后,由于离子交换作用,大量的Ca2+和Mg2+被置换进入土壤溶液,阳离子会通过压缩双电层的厚度来减弱腐殖酸的电负性(Yue et al.,2009),使得专性吸附SeO2-3的程度减弱;此外,二价阳离子会在SeO2-3和腐殖酸的羧基之间产生遮蔽作用(Majzik and Tombácz,2007),使得通过腐殖酸的还原作用和络合作用吸附SeO2-3的量减少(Li et al.,2010);另一方面,由于这些阳离子有较高的混凝力,与土壤颗粒发生凝结(Li et al.,2010),使得SeO2-3吸附量减少.
在相同SeO2-3浓度时,随着溶液中Cu2+-SeO2-3浓度比例增加,Cu2+对SeO2-3吸附的抑制作用减弱(表 5),这可能是由于在低Cu2+浓度时,背景电解质与SeO2-3竞争土壤表面的吸附位点进而对其吸附产生影响(宫春艳等,2008),Cu2+的加入伴随着SO2-4,溶液中SO2-4迅速占据土壤表面的正电荷吸附位点,与SeO2-3产生竞争吸附,减少了土壤SeO2-3吸附量,这与薛飞等(2012)对Ca2+在低浓度情况下抑制了PO3-4的吸附研究相类似.同时,SeO2-3与Cu2+形成配位键后极性减弱,影响了土壤对SeO2-3的吸附.当Cu2+浓度增大时,土壤吸附了较多的Cu2+,导致土壤表面负电荷减少,正电荷增加,减弱了土壤表面负电荷对SeO2-3的静电排斥作用,增强了土壤吸附SeO2-3的能力,使得SeO2-3吸附量较低Cu2+浓度时略有升高(宫春艳等,2008).
在低硒浓度时,Cu2+的添加顺序对3种土壤SeO2-3吸附无显著影响,说明Cu2+与SeO2-3的竞争吸附作用较弱.在高硒浓度时,当Cu2+浓度增加至160 mg · L-1时,其添加顺序对3种土壤SeO2-3吸附有显著影响(p<0.05),且铜硒共同处理对3种土壤SeO2-3吸附量高于先铜后硒处理.究其原因,一方面可能是因为SeO2-3与Cu2+间存在专性吸附位重叠现象,许海波等(2013)在研究H2PO-4与Cd2+的吸附和Pérez-Novo等(2009)在研究HPO2-4与Cu2+的吸附影响时均发现阴离子酸根能够屏蔽矿物表面Cd2+或Cu2+的专性吸附位点,导致吸附量下降.当Cu2+先加入时,因其较强的竞争性而占据了土壤表面的吸附位点,导致SeO2-3吸附下降,并且优先吸附于土壤表面的Cu2+会因为“位阻效应”(严佳等,2014)抑制后加入的SeO2-3吸附.另一方面,Cu2+以专性吸附为主(王丹等,2011),土壤中大部分活性基团与Cu2+形成内层有机-铜络合物,其导致SeO2-3和土壤反应的自由能升高,且铜硒共同处理时更易形成离子对Cu-SeO30,且可能有一定量的亚硒酸铜沉淀产生,导致总吸附量增加,有关这个过程中吸附作用和共沉淀作用的相对贡献,需要进一步的实验验证.
5 结论(Conclusions)1)塿土、黑土和红壤对单一及复合溶液中SeO2-3的吸附均是一个先快后慢的过程,均在24 h达到吸附平衡,且二级动力学方程为描述单一及复合溶液中SeO2-3的吸附的最佳模型(R2 > 0.994),表明化学吸附是主要限速步骤.
2)3种土壤对单一硒的吸附符合Langmuir方程(R2 > 0.937),对先铜后硒、铜硒共同吸附均符合Freundlich方程(R2 > 0.928),说明加入Cu2+后,土壤对SeO2-3的吸附由单分子层化学吸附转变为多分子层表面吸附.
3)相同初始浓度下,3种土壤在单一及复合溶液中对SeO2-3的吸附能力依次为:红壤>黑土>塿土;同种土壤在3种不同处理下对SeO2-3的吸附能力依次为:单一硒>先铜后硒≈铜硒共同.
4)Cu2+抑制了3种土壤对SeO2-3的吸附,且Cu2+添加顺序对SeO2-3吸附的影响与铜、硒离子浓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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