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溴联苯醚(Polybrominated Diphenyl Ethers，简称PBDEs)是一类全球性有机污染物，作为阻燃剂被广泛用于不同种类的商业产品和聚合材料中，包括纺织品、家具、电器设备、电子零部件、玩具及建筑材料等(Mariani et al., 2008a; Vorkamp et al., 2011; Hites，2004; Cequier et al., 2013)，其结构、性质与多氯联苯(PCBs)相似，有毒且具有持久性、高亲酯性、生物累积性(Wang et al., 2012; Rahman et al., 2001).

研究证明，空气(Cetin et al., 2011)、水(Wurl et al., 2006)、 土壤(Thorenz et al., 2010)、沉积物(Shen et al., 2006)、灰尘(Wilford et al., 2005)中都含有一定浓度的PBDEs，表明其已是环境中普遍存在的污染物.人类暴露于PBDEs的主要途径包括饮食、吸入灰尘及皮肤接触等(Pardo et al., 2014; Wang et al., 2013).人体血液(Sjodin et al.， 1999)、精液(Akutsu et al., 2008)、尿液(Liu et al., 2012)、脂肪组织(Wang et al., 2012)、母乳(Eslami et al., 2006)中都含有PBDEs或其代谢产物，其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已引起国内外研究者的广泛关注.然而，探讨PBDEs暴露对成年男性精液质量影响的研究十分有限.Liu等(2012)检测到中国台州人群精液样本中的PBDEs含量为53.2~121 pg · g^-1.Abdelouahab等(2011)研究表明，BDE-47、BDE-100、∑BDE与精子活动性呈负相关，但与其它精液参数不相关.Toft等(2014)研究证明，BDE-47、BDE-153暴露与改变的精液参数不相关，表明男性生殖功能不受这些化合物暴露水平的影响.

综上所述，探讨PBDEs对男性精液质量影响的研究十分有限，且未得出一致的结论.因此，本研究通过测定珠江三角洲地区成年男性血液中PBDEs含量，分析PBDEs与男性精液质量之间的相关性；同时，探讨不同因素与血液中PBDEs含量之间的关系，以期为今后更进一步研究PBDEs暴露对男性生殖健康的影响提供依据.

实验所用仪器如表 1所示.

试剂：丙酮、二氯甲烷、正己烷、硅藻土、2.5 μg · mL^-1多溴联苯醚标准液，其中，8种多溴联苯醚混标分别为BDE-28(2，4，4′-三溴联苯醚)、BDE-47(2，2，4，4-四溴联苯醚)、BDE-99(2，2′，4，4′，5-五溴联苯醚)、BDE-100(2，2′，4′，4，6-五溴联苯醚)、BDE-153(2，2′，4，4′，5，5′-六溴联苯醚)、BDE-154(2，2′，4，4′，5，6′-六溴联苯醚)、BDE-183((2，2′，3，4，4′，5′，6-七溴联苯醚)、BDE-209(十溴联苯醚).

表 1(Table 1)

表 1 仪器信息 Table 1 Instruments information

表 1 仪器信息 Table 1 Instruments information 名称 品牌 型号 生产厂家 冷冻干燥仪 VirTis 4KBTXL-75 美国 快速溶剂萃取仪 Dionex ASE 120 美国 气相色谱 Agilent 7890 美国 质谱 Agilent 5975 美国 氮吹仪 雅源科技 YGC-12 中国 高速离心机 Beckman Avantij-26XP 美国 -80 ℃超低温冰箱 Thermo DW-HL100 美国 超声波清洗仪 昆山超声仪器有限公司 KQ3200 中国 万分之一天平 Mettler Toledo MX5 美国 马弗炉 北京市永光明仪器厂 SX-2.5-10 中国

实验中所有玻璃容器都经过铬酸溶液浸泡24 h，自来水冲洗，然后超声清洗10 min，重复3次且前两次用自来水最后一次用超纯水，再在480 ℃下煅烧6 h，冷却后用双蒸水润洗3遍，最后用烘箱在70 ℃下烘干.

2012年7月—2013年8月于广州某三甲医院辅助生殖科召集112名普通成年男性.征集条件：①无保护性行为超过12个月；②排除器质性损伤；③配偶生殖正常；④从事非传统高污染工业(如工矿、石油、火力发电)职业.112名中6人拒绝参与本项研究，3人患有无精子症.用静脉抽取和手淫的方式分别取得103名参与者的血液和精液样本，并根据最近3年的生活习惯填写临床资料调查表(如年龄、身高、体重、学历、生活习惯等).取4 mL血液加入肝胆素抗凝剂存放于真空玻璃管中；精液样本通过手淫方式收集并立即在医院实验室检测精液质量(精液浓度、a级精子数、b级精子数、c级精子数、d级精子数)，剩余样本存放于集精杯送回实验室.全部收集样品最终存放于-80 ℃冰箱.

冷冻干燥：血液样品在超低温冰箱(-80 ℃)中保存，取出后拿下盖子，用锡箔纸包好杯口，用针在锡箔纸上均匀扎孔；放入到完成预冷的冷冻干燥机内冷冻干燥24 h，完成干燥后取出样品，保存于超低温冰箱(-80 ℃).

快速溶剂萃取(ASE)：冷冻所得粉末称重后加入已经装填好的ASE样品池中(装填办法：池子出口填滤纸，中部填入80%池子体积的硅藻土)，ASE萃取程序为：100 ℃、1500 psi条件下用60 mL丙酮/二氯甲烷(1 ∶ 1)分3次萃取，每次进样前先用硅藻土进行一次空白萃取，作用是清洗ASE内部的管道，提取硅藻土的残余影响物及清洁溶剂收集瓶；合并3次萃取液，然后氮吹近干用500 μL正己烷定容至液相小瓶.

优化PBDEs测定条件(Wang et al.，2012)，具体如下所示.色谱条件：进样体积5 μL；进样口温度 280 ℃；辅助通道温度 280 ℃；载气(高纯N₂)流速 1 mL · min^-1；色谱柱为DB-5MS色谱柱(30 m×320 μm×0.25 μm)；升温程序：100 ℃保持1 min，以20 ℃ · min^-1升温至210 ℃，再以5 ℃ · min^-1升温至260 ℃，保持2 min，最后以4 ℃ · min^-1升温至300 ℃，保持5min.质谱条件：离子源为电子轰击源EI；电子倍增管的电压相对值1247，绝对值1388；扫描模式为SIM；溶剂延迟 5 min.具体扫描离子如表 2所示.

表 2(Table 2)

表 2 多溴联苯醚气质分析条件 Table 2 Polybrominated diphenyl ethers GC-MS analysis conditions

表 2 多溴联苯醚气质分析条件 Table 2 Polybrominated diphenyl ethers GC-MS analysis conditions 目标化合物 保留时间/min 特征离子(m/z) BDE-28 10.57 246、404、405.8 BDE-47 13.37 325.9、326、485.8 BDE-99 15.75 405.9、563.7、565.7 BDE-100 16.63 405.9、563.7、565.7 BDE-153 18.98 486、552、643.7 BDE-154 20.58 486、552、643.7 BDE-183 24.60 561.7、563.6、723.6

在上述分析条件下，分别测定空白样品(正己烷)、标准样品、待测血液中各组分的保留时间和色谱峰面积.比对标准品，进行血液样品的定性分析；依据色谱峰面积，利用外标法获得的标准曲线计算出血液样品中多溴联苯醚的含量.

103名志愿者参与问卷调查，包括填写基本资料(年龄、体重和身高)、生活习惯(吸烟、饮酒)和其他相关信息(教育背景)等.血液中PBDEs含量和精液质量及不同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采用SPSS19.0软件进行分析，图像使用Origin8.5软件进行绘制.

问卷调查统计结果如图 1所示.103名参与者中，年龄≤24岁的占4.9%，年龄为25~33岁的占74.8%，年龄≥34岁的占20.4%.亚洲成人体重指数(BMI)中，BMI<18.5为偏瘦，18.5≤BMI≤23为正常，23<BMI≤25为偏胖，BMI>25为肥胖(Anuurad et al.，2003).按此标准划分，则103名参与者中有7.8%存在偏瘦现象，正常体格的人数占37.9%，偏胖者占27.2%，肥胖者占27.2%.38.8%的参与者有饮酒习惯，31.1%的参与者有吸烟习惯.103名参与者中，高中及以下学历占32.0%，大专学历占31.1%，本科学历占28.2%，硕士及以上只有8.7%.

图 1(Fig.1)

图 1 问卷调查统计结果 Fig.1 Statistical results of questionnaire

按照WHO的精子质量检测标准及仪器操作规范(Cooper et al., 2009)，记录精子快速前向运动(a级)、慢速前向运动(b级)、非前向运动(c级)精子数量，分析统计结果见表 3.由表 3可知，精液浓度为(52.31×10⁷±39.56×10⁷)个 · mL^-1，a、b、c、d、a+b级精子活力分别为12.99%±8.77%、21.69%±11.69%、24.79%±10.40%、41.83%±23.95%、34.94%±17.72%.

表 3(Table 3)

表 3 精液分析统计结果 Table 3 Statistical results for semen analysis

表 3 精液分析统计结果 Table 3 Statistical results for semen analysis 数据类型 精液浓度/ (107个·mL-1) 不同等级精子比例 a b c d a+b 平均值 52.31±39.56 12.99%±8.77% 21.69%±11.69% 24.79%±10.40% 41.83%±23.95% 34.94%±17.72% 最小值 0 0 0 0 4.7% 0 中位值 45.83 10.65% 20.5% 25.25% 39.45% 34.1% 最大值 165.20 40.7% 50.3% 43.3% 100% 71.7%

由表 4可知，珠江三角洲地区人群血液中BDE-28、BDE-47、BDE-99、BDE-100、BDE-153、BDE-154、BDE-183均检出，其总含量达(66.70±5.59)ng · g^-1.7种PBDEs中，BDE-47在血液中含量最高((25.39±2.15)ng · g^-1)，占总含量的38.07%，BDE-28次之((10.75±1.28)ng · g^-1)，BDE-183含量最小((4.47±0.71)ng · g^-1)，占总含量的6.70%.除BDE-47、BDE-28外，其余5种PBDEs含量水平相差不大.

表 4(Table 4)

表 4 血液中多溴联苯醚化合物的含量 Table 4 Concentration of PBDEs in blood samples

表 4 血液中多溴联苯醚化合物的含量 Table 4 Concentration of PBDEs in blood samples PBDEs 平均值 最小值 中位值 最大值 BDE-28 10.75±1.28 0 7.82 77.77 BDE-47 25.39±2.15 0 7.34 339.48 BDE-99 6.60±0.65 0 8.18 44.86 BDE-100 7.73±0.76 0 9.66 52.57 BDE-153 5.84±0.73 0 0 47.24 BDE-154 6.02±0.77 0 0 51.23 BDE-183 4.47±0.71 0 0 55.03 ∑7PBDEs 66.70 ±5.59 0 35.02 668.18

血液中PBDEs含量之间存在一定的统计关系，具体如表 5所示.BDE-28、BDE-47、BDE-99、BDE-100、BDE-153、BDE-154、BDE-183两两之间在0.01水平上都显著正相关.

表 5(Table 5)

表 5 血液中PBDEs之间的相关性 Table 5 Connection of PBDEs in blood samples

表 5 血液中PBDEs之间的相关性 Table 5 Connection of PBDEs in blood samples BDE-28 BDE-47 BDE-99 BDE-100 BDE-153 BDE-154 BDE-183 注：* *表示在0.01 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BDE-28 1 0.95** 0.80** 0.82** 0.85** 0.84** 0.80** BDE-47 0.95** 1 0.79** 0.82** 0.86** 0.85** 0.83** BDE-99 0.80** 0.79** 1 0.96** 0.87** 0.87** 0.80** BDE-100 0.82** 0.82** 0.96** 1 0.89** 0.89** 0.83** BDE-153 0.85** 0.86** 0.87** 0.89** 1 0.99** 0.90** BDE-154 0.84** 0.85** 0.87** 0.89** 0.99** 1 0.91** BDE-183 0.80** 0.83** 0.80** 0.83** 0.90** 0.91** 1

根据我国现阶段的生育年龄实际情况，将103名自愿者根据年龄分为3组.年龄24或24岁以下为第一组(n=5)，24~34岁为第二组(n=77)，年龄34或34岁之上为第三组人群(n=21).3个不同年龄分组中，血液中PBDEs含量对比结果见图 2.由图 2可知，无论是单一多溴联苯醚还是其总含量，24或24岁之下年龄组含量最高，其余两年龄组含量相差不大.就不同年龄组的单个多溴联苯醚而言，BDE-47含量最高.相对于BDE-28、BDE-47、∑₇PBDEs而言，其含量从低年龄组向高年龄组递减，而BDE-99、BDE-100、BDE-153、BDE-154、BDE-183的含量变化趋势不明显.

图 2(Fig.2)

图 2 血液中PBDEs含量与不同年龄的关系 Fig.2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BDEs concentrations in blood and different ages

将103名志愿者分成偏瘦(BMI<18.5，n=8)、正常(18.5≤BMI≤23，n=39)、偏胖(23<BMI≤25，n=28)和肥胖(BMI>25，n=28)4类.不同BMI人群血液中PBDEs的含量对比结果见图 3，可知BDE-28、BDE-47、BDE-99、BDE-100、BDE-153、BDE-154、BDE-183、∑₇PBDEs在偏瘦组人群血液中含量最高，正常组人群次之，偏胖组和肥胖组含量无显著差异.BDE-47和∑₇PBDEs含量在不同BMI组人群血液中差异较显著，表明其含量受BMI的影响较明显.

图 3(Fig.3)

图 3 血液中PBDEs含量与不同BMI的关系 Fig.3 Th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BDEs concentrations in blood and different BMI

由表 6可知，珠江三角洲地区32名吸烟者血液中的单一多溴联苯醚和其总含量都高于不吸烟者，证明吸烟可能会增加血液中PBDEs的积累.吸烟组人群与不吸烟组人群血液中的BDE-47(吸烟组：34.74 ng · g^-1；不吸烟组：21.18 ng · g^-1)和∑₇PBDEs(吸烟组：86.80 ng · g^-1；不吸烟组：57.64 ng · g^-1)含量差异显著，表明其含量受吸烟影响的影响较明显.BDE-47在两组人群血液中含量均最高.

表 6(Table 6)

表 6 不同生活习惯的志愿者血液中PBDEs含量 Table 6 PBDEs concentrations in blood for volunteers with different living habits

表 6 不同生活习惯的志愿者血液中PBDEs含量 Table 6 PBDEs concentrations in blood for volunteers with different living habits 化合物 血液中PBDEs含量/(ng·g-1) 吸烟者(n=32) 不吸烟者(n=71) 饮酒者(n=40) 不饮酒者(n=63) BDE-28 13.49±0.69 9.51±0.54 10.47±0.60 11.19±0.58 BDE-47 34.74±1.60 21.18±1.03 22.44±1.17 30.05±1.26 BDE-99 8.01±0.57 5.96±0.41 6.21±0.45 7.21±0.54 BDE-100 9.38±1.72 6.99±0.44 7.26±0.48 8.48±0.56 BDE-153 7.61±0.44 5.05±0.32 5.65±0.37 6.31±0.32 BDE-154 7.92±0.46 5.15±0.37 2.96±0.41 6.37±0.37 BDE-183 6.25±0.23 3.87±0.25 1.13±0.24 4.99±0.26 ∑7PBDEs 86.80±7.60 57.64±4.84 61.78±5.73 74.45±7.18

由表 6可知，珠江三角洲地区40名饮酒者血液中单一多溴联苯醚和其总含量都低于不饮酒者，该结果不同于吸烟者和不吸烟者，表明饮酒并未增加血液中PBDEs含量的积累.饮酒者和不饮酒者血液中BDE-47含量仍为最高.饮酒组与不饮酒组人群血液中BDE-47(饮酒组：22.44 ng · g^-1；不饮酒组：30.05 ng · g^-1)、BDE-154(饮酒组：2.96 ng · g^-1；不饮酒组：6.37 ng · g^-1)、BDE-183(饮酒组：1.13 ng · g^-1；不饮酒组：4.99 ng · g^-1)、∑₇PBDEs(饮酒组：61.78 ng · g^-1；不饮酒组：74.45 ng · g^-1)含量差异显著.BDE-47在两组人群血液中含量仍为最高.

血液中PBDEs含量与学历的关系如图 4所示.分析发现，珠江三角洲地区有大专学历的人群血液中含有的单一PBDEs或其总含量都为最高，高中及以下学历的人群次之.本科学历的人群血液中BDE-28、BDE-153、BDE-154、BDE-183含量高于硕士及以上学历人群，而对于BDE-47、BDE-99、BDE-100、∑₇PBDEs而言则相反.血液中BDE-28、BDE-47、∑₇PBDEs含量受学历的影响较明显，整体未有含量随学历升高而递减或递增的趋势.

图 4(Fig.4)

图 4 血液中PBDEs含量与学历的关系 Fig.4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BDEs concentrations in blood and educational background

由表 7可知，BDE-153、BDE-154和BDE-183与精液浓度在0.05水平上显著负相关(r=-0.22，p<0.05；r=-0.21，p<0.05；r=-0.20，p<0.05).BDE-99、BDE-100和BDE-183与c级精子显著正相关(r=0.20，p<0.05；r=-0.21，p<0.05；r=0.25，p<0.05).分析结果显示，部分单个PBDEs与精液浓度呈负相关，但血液中∑₇PBDEs与精液含量及精子活动性无显著相关性.

表 7(Table 7)

表 7 血液中PBDEs含量与精液质量之间的相关性 Table 7 Correlations between PBDEs concentrations in blood and semen quality

表 7 血液中PBDEs含量与精液质量之间的相关性 Table 7 Correlations between PBDEs concentrations in blood and semen quality PBDEs 精液 浓度 a级 b级 a+b级 c级 d级 注:*表示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BDE-28 -0.14 0.11 0.04 0.08 0.11 -0.11 BDE-47 -0.16 0.08 0.06 0.08 0.15 -0.12 BDE-99 -0.17 0.00 0.03 0.02 0.20* -0.08 BDE-100 -0.19 -0.02 -0.01 -0.01 0.21* -0.08 BDE-153 -0.22* 0.06 0.07 0.07 0.18 -0.13 BDE-154 -0.21* 0.06 0.05 0.06 0.18 -0.13 BDE-183 -0.20* 0.10 0.11 0.12 0.25* -0.19 ∑7PBDEs -0.18 0.07 0.05 0.07 0.17 -0.13

血液中PBDEs含量及其中含量最高的物质因研究人群、地区等不同而差异显著.Qu等(2007)研究显示，电子拆卸区工人血液中BDE-28、BDE-183、BDE-209最高含量分别可达148.3、60.2、3436 ng · g^-1，其中，BDE-209为含量最高的物质.Jin等(2009)的研究结果表明，中国山东莱州湾南海岸地区156名居民血浆中BDE-28、BDE-47、BDE-99、BDE-100、BDE-153、BDE-154、BDE-183、BDE-209、∑₈PBDEs算术平均含量分别达29.2、21.4、23.4、14.8、32.5、41.8、46.9、403 、613 ng · g^-1，以BDE-209含量最高.珠江三角洲地区103名成年男性血液PBDEs含量要小于上述研究结果，但要比韩国21名母亲血液中∑₇PBDEs含量高(Kim et al.，2012)，且该研究中以BDE-47在血液中含量最高.

有研究显示，血液中PBDEs总含量与体重、身高、年龄的关系是微小的，特别是年龄与单一PBDEs及其总含量无显著相关性(Lee et al.，2007)，BMI与BDE-153含量负相关且吸烟与PBDEs含量不相关(Jain，2013)，其它可能影响血液中PBDEs含量的因素几乎没有研究专门探讨过，但有研究报道过饮酒与母乳中PBDEs总含量水平无显著相关性(Lind et al.，2003).本研究结果显示，不同年龄对18~42岁之间珠江三角洲地区男性血液中PBDEs含量的影响未呈现一致的趋势，除BDE-47外，不同BMI人群组单个PBDEs含量差异不显著，吸烟者血液中PBDEs含量高于不吸烟者，饮酒与不饮酒者则相反，随着学历升高PBDEs含量水平未有递减或递增的一致规律.因此，这些因素对血液中PBDEs含量的影响目前还没有定论，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论证.

探讨PBDEs暴露对成年男性精液质量影响的研究十分有限.本研究结果显示，部分单个PBDEs与精液浓度呈负相关，而PBDEs总含量与精子活动性无显著相关性.而Abdelouaha等(2011)研究表明，BDE-47、BDE-100、∑BDE与精子活动性呈负相关，但与其它精液参数无显著相关性；更有Toft等(2014)报道，BDE-47和BDE-153暴露与男性精液质量下降不相关.因此，血液中PBDEs暴露与男性精液质量的关系目前还未得出一致的结论.

1)珠江三角洲地区103名成年男性血液中PBDEs含量水平位于相关研究报道的含量水平之间.

2)珠江三角洲地区18~42岁之间普通男性人群中，其血液中PBDEs含量未受到年龄、BMI和学历的显著影响；吸烟可能是血液中PBDEs积累的因素之一，而饮酒未使其含量增加.

3)BDE-153、BDE-154和BDE-183含量与精液浓度显著负相关，而PBDEs总含量与精子活动性无显著相关性，因此，血液中PBDEs含量与珠江三角洲地区男性精液质量无显著相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