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水资源严重贫乏，属世界上13个贫水国之一，人均水资源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1/4(Yi et al., 2011).全国660多个城市中有400多个缺水，其中114个严重缺水(李燕群等，2011).由于长期的过度开发利用，许多河流、湖泊以及地下水资源几近枯竭，地表水也大多遭受污染，这不仅降低了水体的使用功能，而且进一步加剧了水资源短缺的矛盾.随着我国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快速发展，资源型和水质型双重缺水的特征日益凸显，已成为制约我国国民经济增长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瓶颈.

为应对水资源供需日益尖锐的矛盾，传统的开源节流方式已难以解决水资源短缺的根本问题.为解决现代城市的缺水问题，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早已把再生水开辟为新水源，是国际公认的“城市第二水源”，并且再生水回用已成为开源节流、减轻水体污染、改善生态环境、缓解水资源供需矛盾和促进城市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

因此，本文从再生水利用现状、再生水回用标准、再生水回用的技术经济分析4个部分进行阐述分析，通过比较我国和美国、欧盟、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再生水回用现状、再生水回用政策与标准以及再生水回用工程的技术经济性等，分析我国在再生水相关法规体系建设、再生水的标准制定以及分类和再生水的工艺选择与技术经济性方面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并提出相关建议，以期对我国再生水回用标准的完善和再生水的推广应用提供借鉴.

根据美国环保局(USEPA)发布的《污水回用指南2012》(2012 Guidelines for Water Reuse)，再生水(reclaimed water/recycled water)是指经过处理达到某些特定的水质标准而可用于满足一系列生产、使用用途的城市污水(United State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2012).目前再生水回用的分类及其在全球范围内的使用情况见图 1和图 2.

图 1(Fig. 1)

图 1 全球再生水回用量分布和用途分类(US EPA，2012)(部分数据源自Jiménez et al., 2008) Fig. 1 The distribution of global water reuse and the classification of its uses

图 2(Fig. 2)

图 2 2010年日本不同再生水用途所占总回用量的比例(国土交通省土地·水資源局水資源部，2013) Fig. 2 Percentages of water reuse in Japan in 2010

根据《2005年美国水资源使用评估报告》(Linsey et al., 2009)，美国年均用水量5664.8亿m³(其中淡水占85%)，由此产生的大量城市污水是再生水的主要潜在来源.为便于再生水资源的开发利用，美国在联邦水污染控制法(Federal Water Pollution Control Act，FWPCA)、清洁水法(Clean Water Act，CWA)以及相关后续修正案的指导下逐步实现了城市地区污水的集中处理.

然而，目前美国每天产生的1.32亿m³城市污水中仅有5%～6%得到了有效回用(NRC，2012).例如，据Water Reuse Association(WRA)统计(Bryck et al., 2007)，2006年美国再生水回用设施设计处理规模为40.10亿m³ · a^-1，实际回用量为14.17亿m³ · a^-1，其中用于灌溉、商业用水、水源补给和工业用水的比例较大，分别为8.13、1.93、1.84、1.44亿m³ · a^-1.据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下属的水科学与技术委员会的估算，实际约1/3的城市污水都可得到回用.这些结果表明，未来美国在再生水利用方面仍有巨大的提升空间.

与全球其他地区相比，欧洲的水资源较为丰富，然而在过去的数十年中，由于水资源短缺和水质恶化等问题，这一观点受到了不断增长的缺水压力的挑战.2006年AQUAREC项目(Bixio et al., 2006b)的调查结果显示，占欧洲人口约70%的半数欧洲国家正面临着水资源紧张带来的压力.为应对水危机，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欧洲陆续出现了一些基于污水处理厂附近用水点的城市污水回用案例.目前已有超过200个水回用工程正在运行，还有许多处于先期规划阶段(Bixio et al., 2006a).许多近期开展的再生水项目都集中在处于半干旱状态的南部沿海地区与岛屿和北欧、中欧的高度城市化地区.

在再生水的利用方面，约3/4的再生水被用于农业灌溉，其余部分几乎被均分在工业回用、城市利用、地下水补给和生态改善4个方面.南欧的再生水主要用于农业灌溉(占总工程数的44%)和城市或环境用途(占总工程数的37%)；北欧和中欧主要用于城市或环境(占总工程数的51%)和工业(占总工程数的33%)(Bixio et al., 2006a).目前欧洲污水再生利用的总量为9.64亿m³ · a^-1，占总污水处理量的2.4%.西班牙、以色列和意大利的再生水回用量分别达到3.47、2.80、2.33 亿m³ · a^-1，其中以色列的再生水回用量约为其总处理污水量的83%(MED WWR WG，2007)，并基本全部用于农业灌溉(Jiménez et al., 2008).

地处世界最缺水的大陆且降水量不稳定的澳大利亚是世界上第三大人均水资源消耗国(1300 m³ ·人^-1· a^-1)，耗水量最大的农业用水和家庭用水分别占总用水量的67%和9%，水资源短缺使得水资源高效利用在澳洲备受关注( Land & Water Australia et al., 2006).由于澳大利亚的人口密度较低，且多数农业活动都远离城市中心地带，例如，大多数农场都坐落在墨累-达令盆地，距离沿海城市数百英里，农业回用在全国再生水回用计划中的比重并不大，而景观灌溉、工业回用等非饮用水回用得到了高度重视.

据统计(National Water Commission，2012;National Water Commission，2007; Land & Water Australia et al., 2006)，目前澳洲有超过580个水回用项目在运行，2011—2012年度澳大利亚再生水总量增长至2.50亿m³ · a^-1，主要用于农业、环境、商业、城市和工业等方面.在报告所统计的80个项目中，服务人口大于10万的再生水回用率为14%，而服务人口在1~2万的回用率高达36%，此外，不同地区污水回用情况差异较大，如澳洲南部的水回用率超过15%，但维多利亚、首都地区和北部地区的回用量小于10%，而佩斯、墨尔本和堪培拉的污水回用率计划在10年内达到20%.另外，多数澳洲的水资源管理者起初都认为再生水作为饮用水补给并不可行，但2003—2009年的严重干旱和高速增长的城市人口带来的水危机迫使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一点.布里斯班、堪培拉、佩斯等高度干旱的城市都已考虑用于饮用的再生水回用计划，在布里斯班和堪培拉，再生水被直接回用至饮用水水库，这与美国西南部地区采用的土壤含水层处理和地下水注入的处理法不同(Jiménez et al., 2008).面对愈益严峻的水资源供需形势，澳大利亚提出了如下目标：为了促进城市污水的处理和回用，2015年全国城市平均污水回用率将提高至30%(Whiteoak et al., 2008).

虽然日本年均降水量为1690 mm，约为世界平均值的2倍，但由于国土面积狭小、人口众多，全国人均水资源拥有量仅为3400 m³，不足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8000 m³)，尤其是关东地区的人均年水资源占有量仅为905 m³(国土交通省，2005;国土交通省土地·水資源局水資源部，2013).同时，近年来日本多雨年与少雨年的降水量差距增大，且少雨年降水量往往小于预期值，加之水资源的有效利用率不高、城市经济快速增长和人口密度不断增加等因素，许多城市和地区频繁爆发严重的缺水问题(张昱等，2011; Ogoshi et al., 2001; 国土交通省，2005).一方面日益增长的水资源需求给城市供水系统造成了巨大压力，另一方面开发新的水资源又要承担巨大的经济和环境成本.为了缓解这种状况，日本政府开始大力推行节水和水循环利用措施，污水再生利用由此逐步得到了广泛应用(Ogoshi et al., 2001).

2009年日本公布的《下水道白皮书》明确了污水再生利用的重要性(张昱等，2011).据统计(国土交通省土地·水資源局水資源部，2013)，2010年日本共有污水处理厂约2100座，年总处理量为147亿m³，而再生水厂约有290座，再生水总产量为1.92亿m³，约占总处理量的1.31%.目前日本的再生水主要用于冲厕、景观、戏水、河流补给、融雪、绿化带/道路/施工洒水、农业灌溉、生产/服务业以及工业等(张昱等，2011; 国土交通省土地·水資源局水資源部，2013)，各部分所占比例见图 2.

我国对再生水回用的研究和实践整体上起步较晚，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我国许多北方城市频频出现水危机，污水再生利用的相关研究和技术才真正得到广泛关注.但由于经济鼓励措施的缺乏、中水配套设施规划和建设的滞后以及监督管理的薄弱等种种原因，污水回用在我国很多省市发展依然缓慢.进入21世纪后，随着《城镇污水处理厂污染物排放标准》(GB18918—2002)的颁布和实施，城镇污水处理才开始真正从“达标排放”逐步转向“再生利用”.“十五”、“十一五”期间，我国再生水事业发展较快，先后进行了污水资源化利用技术与示范研究，建设了集中再生水利用工程，并陆续将再生水纳入城市规划(李育宏等，2012; 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2).以北京为例，自1987年以来北京市先后制定了一系列再生水设施建设管理的相关政策和再生水利用的相关标准.2003年起，北京开始大规模利用再生水，2010年再生水利用量达6.8亿m³，首次超过了地表水用水量，并已成为北京水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据预测，2015年北京市再生水用量将达10亿m³(李燕群等，2011).

据统计，截至2012年底我国城镇污水处理厂的污水日处理能力已达1.42亿m³，年处理污水总量422.8亿m³(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3)；2010年全国城镇污水处理再生水生产能力达1209万m³ · d^-1，年再生水利用总量33.7亿m³，约为总处理量的9.63%(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2).据国务院近期颁布的“十二五”规划和工作方案(国务院办公厅， 2011，2012; 国务院，2012;)，“十二五”期间，我国将大力推进节水型社会建设，到2015年，全国城镇污水处理厂再生水利用率将从2010年的不足10%提高到15%以上，新增再生水利用能力2700万m³ · d^-1；全国规划建设污水再生利用设施规模2676万m³ · d^-1，全部建成后我国城镇污水再生利用设施总规模接近4000万m³ · d^-1.尽管我国再生水占污水处理总量的比例不低，高于美国、欧洲、日本等国家和地区，但整体利用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污水再生利用仍处于起步阶段，具有巨大的空间和潜力.

图 3(Fig. 3)

图 3 2010年我国各省(区、市)城镇污水处理再生利用量与利用率(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2) Fig. 3 Percentage and amount of water reuse in China in 2010

根据《污水回用指南2012》(US EPA，2012)，目前美国还没有直接针对再生水利用的全国性法规，只提供一份推荐性的水回用管理指南，各州可在推荐指南的基础上根据自己的水资源实际需求情况，在保证保护环境、有价回用及人类健康的前提下设计、建设和运行再生水工程.此外，许多州也颁布了各自的再生水法规或指南，截至目前已有31个州和地区颁布了再生水的相关法律法规，15个州和地区颁布了再生水指南或设计标准，而在其他没有相关法律或指南的州和地区，再生水项目需根据具体情况单独审批.

表1(Table.1)

表1 美国污水再生利用相关政策法规(US EPA，2012; 胡洪营等，2008) Table.1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USA

表1 美国污水再生利用相关政策法规(US EPA，2012; 胡洪营等，2008) Table.1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USA 项目名称 发布部门 说明 水权法 占有水产权系统 联邦、各州政府部门 规定每个用户所能使用的具体水量；确定贮存水的所有权或使用权问题. 沿岸所有水产权系统 保证每个土地所有者都拥有可用水资源，水的使用仅限于岸边的土地，且不允许贮存水源. 供水和用水法规 限制用水 联邦、各州政府部门 一般规定对污水进行再生利用，但在某些情况下，由于再生水难以获取/不适用/缺乏经济可行性或环境友好性，才允许使用饮用水替代.当再生水已被普遍接受、易获取且价格相对低廉时，地方用水限制会促进再生水的利用. 用水率目标 在实行强制或自愿用水率目标的地区，项目经理在规划再生水项目时，确认的再生水类型符合用水率的要求，才能使再生水用户从中受益. 削减供水 通常在旱季实施的节水法规.缺水现象会有力促进再生水项目的实施，用水限制可以提高公众关于供水成本的意识，而有些成本可通过再生水的利用而减免，同时也能帮助规划者评估缺水后果，进而提高对再生水项目的评估值. 污水法规及相关环境法规 水质限制 EPA、各州立水污染控制部门 通常依据清洁水法的主要目标严格限制某些特殊污染物的排放，同时限制排入受纳水体的污染物总量，即日排放总量(Total maximum daily load，TMDL)，以及对受纳水体本身的水质有要求. 水量限制 污水处理厂向受纳水体排放出水时，水量也会受到一些法规的约束，如濒临灭绝物种法(Endangered Species Act，ESA)；当地居民对再生水的需求量也会对排水流量有所限制，通常对已经达到一定质量的再生水应尽量再利用，限制排放以保护短缺的水资源. 饮用水水源保护 联邦、各州政府部门 再生水需满足安全饮用水法(Safe Drinking Water Act，SDWA)的要求以避免对饮用水源产生影响，同时EPA也设立了一些基于健康的国家标准或者最高污染水平(Maximum contaminant levels，MCLs)以保证饮用水水质，并监督州、地方和水资源供应商执行.州再生水法规需与联邦和州的SDWA法案相一致以保障饮用水水源的安全. 土地利用 各州政府部门 西部一些州政府通过法律鼓励再生水回用以适应可持续的水资源管理计划.在长期缺水或环境敏感的地区，使用再生水甚至成为寻求新发展的先决条件. 污水回用法规和指南 联邦、部分州政府部门 根据实际需求管理再生水的使用，按再生水的用途分类规定相应的水质标准和适合的处理方法.

欧盟一直都高度重视水资源管理，自1973年制定第一个环境行动计划开始，欧盟已将水资源作为独立的环境要素予以管理和保护，其水资源管理政策经历了从单一化到综合化的发展阶段(杜群和李丹，2011).1991年欧盟颁布的《城市污水处理指令》(Urban Waste Water Treatment Directive，UWWTD，91/271/EEC)(European Commission，1991)要求成员国在“任何合适的时候”回用处理后的污水，但是合适的条件却一直没有明确界定.随着水质不断恶化和水资源相关法规过于零散等问题逐步得到各成员国的普遍关注，经过长期的讨论协商，欧盟于2000年在整合原有水资源管理法规的基础上颁布了统一的《水框架指令》(WFD，2000/60/EC)(Directive OJEC，2000)，将其作为欧盟在水政策方面为采取综合行动而必须遵守的综合性法律框架.综合水资源管理方法可以使城市污水回用项目得到更为广泛的应用，同时在扩大供给水源和减少人为活动对环境影响两方面都有促进作用(Bixio et al., 2006b).

表2(Table.2)

表2 欧盟再生水利用相关政策法规(European Commission，1991; Directive OJEC，2000; RWTH Aachen University et al., 2006) Table.2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European Union

表2 欧盟再生水利用相关政策法规(European Commission，1991; Directive OJEC，2000; RWTH Aachen University et al., 2006) Table.2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European Union 项目名称 发布部门 发布时间 城市污水处理指令(UWWTD，91/271/EEC) 欧洲理事会 1991-5/1998-3修订/2003-11修订/2008-12修订 水框架指令(WFD，2000/60/EC) 欧洲议会、欧洲理事会 2000-10/2001-12修订/2008-3修订/2009-1修订/2009-6修订/ 污水污泥指令(SSD，86/278/EEC) 欧洲理事会 1986-6/1991-12修订/1995-1修订/2003-6修订/2009-4修订 硝酸盐指令(ND，91/676/EEC) 欧洲理事会 1991-12/2003-11修订/2008-12修订 地下水指令(GD，80/68/EEC) 欧洲理事会 1979-12/1991-12修订 饮用水指令(DWD，98/83/EEC) 欧洲理事会 1998-12/2009-8修订 洗浴水指令(BWD，76/160/EEC) 欧洲理事会 1975-12/1991-12修订/1995-1修订/2003-6修订/2008-12修订 地表水指令(SWD，75/440/EEC) 欧洲理事会 1975-6/1991-12修订/2007-12修订 淡水鱼指令(FFD，78/659/EEC) 欧洲理事会 1978-7/1994-12修订/1995-1修订/2003-6修订/2006-10修订 贝类水指令(SFWD，79/923/EEC) 欧洲理事会 1979-10/1979-11修订/1991-12修订/2007-1修订

但WFD只是一个软性的法律文件，它只为达到可持续水资源管理提供了原则，并没有指明方法.由于仍缺乏统一认识，污水回用的可行性研究与实际应用之间存在明显的时滞，尤其是在水资源和公共卫生服务分属不同机构管理的地区.为解决各国在污水回用中存在的分歧，欧盟在第五次框架计划中实施了一项为期3年的AQUAREC项目(2003.3.1—2006.2.28)，该项目旨在通过建立“处理污水回用的集成概念”，评估具体情况下污水回用的标准条件以及污水回用在欧洲水资源管理框架下的潜在作用，从策略、管理和技术3方面为终端用户和各级公共机构在污水回用方案的设计、实施和运行维护中的决策提供指导(RWTH Aachen University et al., 2006).

尽管目前欧盟还没有统一的再生水利用指南和法规，但毫无疑问再生水利用在欧洲正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而欧盟再生水法规和再生水利用指南的缺失阻碍了再生水利用的进一步实施(MED WWR WG，2007; Urkiaga et al., 2008; RWTH Aachen University et al., 2006).已有一些国家和联邦地区颁布了他们自己的标准或法规(表 3).

表3(Table.3)

表3 欧盟内国家/地区现行的再生水回用准则(Bixio et al., 2006b; MED WWR WG，2007) Table.3 Current water reuse criteria within the European Union

表3 欧盟内国家/地区现行的再生水回用准则(Bixio et al., 2006b; MED WWR WG，2007) Table.3 Current water reuse criteria within the European Union 国家/地区 准则类型 说明 比利时：佛兰芒 Aquafin公司给地区政府的建议(2003) 基于澳大利亚环保局指南 塞浦路斯 临时标准，1997 用于灌溉的水质标准比WHO标准严格，但较加州的第22号条例宽松(TC在每月80%的情况下<50/100 mL并一直小于100/100 mL) 法国 第94-469号法令(1994) Circulaire DGS/SD1.D./91/n°51 均主要基于WHO的农业再生水利用标准；增加对灌溉技术的限制以及对灌溉地点与居民区和公路间的回退距离 意大利：西西里岛、艾米利亚-罗马涅和普利亚区 环境部法令 185/2003 为农业、非饮用城市用水和工业用水三种再生水用途设定了水质要求；可能对地区当局来说需要改变一些参数值，或者执行更为严格的地区标准   回用指南 艾米利亚-罗马涅和普利亚区微生物标准与加州第22号条例相同；西西里岛则与WHO标准相同 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巴利阿里群岛和加泰罗尼亚 法律 29/1985，BOE n.189，08/08/85 皇家法令 2473/1985 在污水回用方面设立了自己的回用指南，尤其是在灌溉方面，其内容是基于1989年版的WHO回用指南

从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随着水处理技术的成熟和经济性的提高，澳大利亚水务部门开始逐渐将再生水视为潜在的水资源以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水量.2000年之后多数州政府开始制定相关法规以鼓励再生水利用，一些州还设立了相应的水行业发展目标.由于再生水是全新而陌生的水源，其并未包含在州的环境保护、公共健康、水产业和经济监管框架内，因此这些目标将促进政府改革现有的监管框架以利于再生水利用的实施(Whiteoak et al., 2008).目前的国家再生水回用指南基于国家水质管理策略(National Water Quality Management Strategy，NWQMS)制定，不具有强制性，但可为再生水项目的优化和可持续发展提供权威性的指导，同时州和地方政府也制定了各自的再生水回用指南.2004年，《澳大利亚的再生水回用》报告促使澳大利亚在《污水处理系统指南：再生水的使用》(Guidelines for Sewerage Systems: Use of Reclaimed Water)的基础上更新和扩展了新的国家再生水利用指南.

表4(Table.4)

表4 澳大利亚再生水回用指南(Apostolidis et al., 2011) Table.4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Australia

表4 澳大利亚再生水回用指南(Apostolidis et al., 2011) Table.4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Australia 项目名称 发布部门 发布时间 污水处理系统指南-再生水的使用 农业和资源管理委员会(澳大利亚、新西兰)、环境保护委员会(澳大利亚、新西兰)、国家健康与医学研究会(澳大利亚) 2000-11 澳大利亚水回用指南：健康和环境风险管理概述 自然资源管理部长委员会、环境保护和文物局、澳大利亚卫生部长会议 2008-3 澳大利亚水回用指南：健康和环境风险管理 自然资源管理部长委员会、环境保护和文物局、澳大利亚卫生部长会议 2006-11 澳大利亚水回用指南：健康和环境风险管理(第二阶段)：饮用水供应的扩大 自然资源管理部长委员会、环境保护和文物局、澳大利亚卫生部长会议 2008-5 澳大利亚水回用指南：健康和环境风险管理(第二阶段)：雨水收集与回用 自然资源管理部长委员会、环境保护和文物局、澳大利亚卫生部长会议 2009-7 澳大利亚水回用指南：健康和环境风险管理(第二阶段)：监管下的含水层回灌 自然资源管理部长委员会、环境保护和文物局、澳大利亚卫生部长会议 2009-7

日本一直致力于构建基于流域的健全水循环体系，在河川审议会答复(综合政策小委员会水循环小委员会，1998年7月)、中央环境审议会意见汇报(1999年4月)、社会资本整备审议会城市计划部会下水道小委员会(2007年6月)中均提到这一基本思想.在由中央环境审议会决定的第二次环境总体规划(2000年12月)、第三次环境总体规划(2006年4月)、第四次环境总体规划(2012年4月)、水环境管理讨论会报告书(2013年3月)(国土交通省土地·水資源局水資源部，2013)均将其放在优先重点领域，表明了日本将流域作为建立健全水循环体系构筑计划单元的必要性.再生水作为水循环计划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水循环体系构筑计划的提出和建立，受到了日本政府和民众的广泛关注.

为了推动再生水事业的发展，日本再生水利用行政主管部门、地方政府和行业协会等分别制定了相关的指南、规定、纲要和条例等，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政策标准体系.例如，日本相继出台了《污水处理水循环利用技术方针》、《冲厕用水、绿化用水：污水处理水循环利用指南》、《污水处理水中景观、戏水用水水质指南》、《再生水利用事业实施纲要》、《再生水利用下水道事业条例》、《污水处理水的再利用水质标准等相关指南》，制定了《污水处理水循环利用技术指南》、《污水处理水中景观、亲水用水水质指南》等再生水水质标准.

近年来我国陆续颁布了城市污水再生利用系列水质标准，指导、应用全国的城镇污水处理再生利用，对缓解水资源短缺、促进水资源的循环利用和可持续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刘祥举等，2011).截至2012年底，我国已颁布了1个行业标准、1个污水再生利用工程设计规范、6个推荐性国家标准和1个强制性国家水质标准，具体如表 5所示.2013年10月16日国务院新近发布的《城镇排水与污水处理条例》明确提出了“促进污水的再生利用”，该条例将于2014年1月1日正式生效，将大大促进我国污水的再生利用(国务院，2013).

表5(Table.5)

表5 日本再生水回用相关政策措施(张昱等，2011；NWQMS et al., 2006) Table.5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Japan

表5 日本再生水回用相关政策措施(张昱等，2011；NWQMS et al., 2006) Table.5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Japan 项目名称 发布部门 发布时间 污水处理水循环利用技术方针 国土交通省 1980-3 冲厕用水、绿化用水：污水处理水循环利用技术指南 日本下水道协会 1981-9 污水处理水的景观、戏水利用水质研讨指南 国土交通省 1990-3 污水处理水的景观、戏水利用水质指南 建设省 1991-3 再生水利用事业实施纲要 东京都 1995-3 再生水利用下水道事业条例 福冈市 2003-7 污水处理水的再利用水质标准等相关指南 国土交通省 2005-4

目前国际上还没有一致认可的再生水利用指南来指导污水的再生利用(Li et al., 2009a，2009b)，世界各国和地区通常是在卫生安全、感官美感、环境耐受和技术经济可行的基础上(Nolde，2000)，根据再生水的利用途径设定对应的水质标准和适宜的处理工艺.不同国家在再生水的回用途径分类方面也不尽相同，例如，美国EPA的《污水回用指南2012》(US EPA，2012)将污水再生利用分为城市用水、农业用水、蓄水、环境用水、工业用水、地下水补给和饮用性利用7大类；欧盟目前还没有正式的再生水利用指南或条例，本文选取AQUAREC项目报告(Salgot and ertas， 2006)的推荐指标进行比较，报告中将再生水的利用大致分为城市和灌溉用水、环境和水产养殖用水、间接含水层补给、工业冷却用水4类；澳大利亚的《污水处理系统指南：再生水的使用》(National Health And Medical Australia et al., 2000)将再生水用途分为直接饮用水、间接饮用水、城市用水(非饮用)、农业用水、休闲娱乐用水、环境用水、工业用水7大类；日本的《污水处理水的再利用水质标准等相关指南》(国土交通省，2005)将再生水的利用分为冲厕用水、绿化用水、景观用水、戏水用水4类；我国的《城市污水再生利用分类》(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02)将再生水用途分为城市杂用、景观环境、工业用水、地下水回灌和农业用水5大类.

表6(Table.6)

表6 我国再生水回用的相关政策措施 Table.6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China

表6 我国再生水回用的相关政策措施 Table.6 Laws and regulations related to water reuse in China 项目名称 水质指标数量 标准类别 发布时间 实施时间 发布部门 同时废止标准 参考文献 《再生水水质标准》(SL368—2006) 5类、基本控制指标21/13/15/12/13项 水利行业标准 2007-3-1 2007-6-1 国家水利部 首次发布 (中华人民共和国水利部，2007) 《污水再生利用工程设计规范》(GB/T 50335—2002)   推荐性国家标准 2003-1-10 2003-3-1 国家建设部、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 首次发布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设部，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03) 《城市污水再生利用分类》(GB/T 18919—2002) 5类 推荐性国家标准 2002-12-20 2003-5-1 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 首次发布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02) 《城市污水再生利用城市杂用水水质》(GB/T 18920—2002) 控制指标13项 推荐性国家标准 2002-12-20 2003-5-1 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 《生活杂用水水质标准》(CJ/T 48—1999)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02a) 《城市污水再生利用景观环境用水水质》(GB/T 18921—2002) 基本控制指标14项、选择控制项目50项 推荐性国家标准 2002-12-20 2003-5-1 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 《再生水回用于景观水体的水质标准》(CJ/T 95—2000)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02b) 《城市污水再生利用工业用水水质》(GB/T 19923—2005) 控制指标20项 推荐性国家标准 2005-9-28 2006-4-1 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 首次发布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05a) 《城市污水再生利用地下水回灌水质》(GB/T19772—2005) 基本控制项目21项、选择控制项目52项 推荐性国家标准 2005-5-25 2005-11-1 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 首次发布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05b) 《城市污水再生利用农田灌溉用水水质》(GB 20922—2007) 基本控制项目19项、选择控制项目17项 强制性国家标准 2007-4-6 2007-10-1 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 首次发布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2007 《城市污水再生利用绿地灌溉水质》(GB/T 25499—2010) 基本控制项目12项、选择控制项目22项 推荐性国家标准 2010-12-01 2011-09-01 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 首次发布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2010)

表7(Table.7)

表7 各国再生水回用标准分类 Table.7 Classifications of water reuse st and ard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表7 各国再生水回用标准分类 Table.7 Classifications of water reuse st and ard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国家 美国 欧盟 澳大利亚 日本 中国 再生水回用标准分类情况 城市用水 非限制性 个人、城市和灌溉用水 直接饮用水 冲厕用水 城市杂用 限制性 农业用水 食用作物 间接饮用水 绿化用水 景观环境 加工后食用和非食用作物 农业用水 非限制性 环境和水产养殖用水 城市用水 景观用水 农业用水 限制性 环境用水 农业用水 地下水回灌 工业用水 休闲娱乐用水 地下水补给(非直接饮用) 间接含水层补给 环境用水 戏水用水 农田灌溉 饮用性利用 非直接饮用利用 工业冷却用水 工业用水 绿地灌溉 直接饮用利用

为了便于比较，笔者将各国再生水回用标准统一划分为城市用水、农业用水、工业用水、景观环境用水和饮用性用水6大类.

我国的城市用水分类较细，各主要限值与其他国家差别不大，主要区别在于浊度指标限值偏低、微生物指标和余氯量的限值均较高，此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控制指标项目偏多，与之相似的情况还出现在欧盟AQUAREC项目的推荐标准中，指标项过多，但其微生物指标的限值偏低(表 8).

表8(Table.8)

表8 各国城市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8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urban water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表8 各国城市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8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urban water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国家 标准分类 主要控制指标限值 pH值 BOD TSS(SSa) 浊度/NTU 色度 微生物 余氯 其他指标 注：a 中国标准中为SS；b 非限制性绿地；c 限制性绿地. 美国 非限制性 6.0~9.0 ≤10 ≤2 粪大肠杆菌数不得检出 ≥1     限制性 6.0~9.0 ≤30 ≤30 粪大肠杆菌数≤200/100 mL ≥1   欧盟 住宅 6.0~9.5 10~20 10~20 总细菌数<1000~<10000 cfu·mL-1 0.2~1 COD、DO、UV254、EC、氮磷指标、阴阳离子、药物、DBPs等均有限值   洗浴 总细菌数<1000 cfu·mL-1       城市公共设施 总细菌数<10000 cfu·mL-1     澳大利亚 住宅 6.5~8.5 ≤2 耐热大肠杆菌<10 cfu/100 mL 1(30 min后，或同等消毒水平)     冲厕   1(30 min后，或同等消毒水平)     非限制性 6.5-8.5 ≤2 耐热大肠杆菌<10 cfu/100 mL 1(30 min后，或同等消毒水平)     限制性 耐热大肠杆菌<1000 cfu/100 mL     日本 冲厕用水 5.8~8.6 ≤20 ≤2 大肠杆菌不得检出 游离余氯≥0.1，结合余氯≥0.4 外观、嗅味无不快感   绿化用水 5.8~8.6 ≤20 ≤2 大肠杆菌不得检出 游离余氯≥0.1，结合余氯≥0.4 外观、嗅味无不快感 中国 冲厕 6.0~9.0 ≤10 ≤5 ≤30 总大肠菌群≤3 个·L-1 接触30min后≥1.0，管网末端≥0.2 嗅无不快感；TDS、铁、锰、LAS、DO均有限值   道路清扫、消防 ≤15 ≤10         城市绿化 ≤20 ≤10         车辆冲洗 ≤10 ≤5         建筑施工 ≤15 ≤20         绿地灌溉 ≤20 ≤5b/≤10c 粪大肠杆菌群≤200b/≤1000c 个·L-1 蛔虫卵数≤1b/≤2c 个·L-1 0.2≤管网末端≤0.5 嗅无不快感；TDS、氯化物、LAS、氨氮均有限值

通过比较可以发现一个明显的特点，各国对农业用水的分类都十分细致，分类情况也反映了各国制定标准时的因地制宜特点.例如，我国农业用水主要侧重在农作物种植用水，而澳大利亚则涉及到了农林牧以及水产业，分类十分详尽.另外，我国的农业用水分类没有对农作物的食用方式进行区分，在执行过程中缺乏针对性和灵活性，不能很好地结合实际农业生产用途选择合适的再生水水质，同时也可能给食品安全留下隐患.从指标限值来看，我国对BOD、微生物指标的限值较高，对SS的限值相对宽松，但仍存在控制指标项目过多的问题，与欧盟类似.基于我国的农业现状，现行的农业用水回用标准执行难度较大，经济适用性和灵活性有待进一步加强(表 9).

表9(Table.9)

表9 国内外农业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9 The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agricultural water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表9 国内外农业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9 The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agricultural water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国家 标准分类 主要控制指标限值 pH值 BOD TSS(SSa) 浊度/NTU 色度 微生物 余氯 其他指标 注：a 中国标准中为SS；b 当暴露环境受限或可再生时采用；c低处生长时≤1 · L-1，高处生长时无推荐指标；d 对产品消费者时<105，对水产养殖工人和当地社区时<104. 美国 食用作物 6.0~9.0 ≤10 ≤2 粪大肠杆菌数不得检出 ≥1     加工后食用/非食用作物 6.0~9.0 ≤30 ≤30 粪大肠杆菌数≤200/100 mL ≥1   WHO 非限制性灌溉 寄生虫卵数≤1·L-1、大肠杆菌<103/100 mL     限制性灌溉 寄生虫卵数≤1·L-1、大肠杆菌<105(106)b/100 mL     局部灌溉(滴灌) 寄生虫卵数≤1·L-1/无推荐指标c、大肠杆菌<104/100 mL     水产养殖 寄生虫卵数≤1·L-1、大肠杆菌<105(104)d/100 mL   欧盟 食用作物 6.0~9.5 10~20 10~20 总细菌数<10000 cfu·mL-1 0.2~1 COD、DO、UV254、EC、   加工后后食用 总细菌数<10000~100000 cfu·mL-1 氮磷指标、阴阳离子、   林业/限制性灌溉 总细菌数<100000 cfu·mL-1 药物、DBPs等均   水产养殖 总细菌数<100000 cfu·mL-1 0.05 有限值 澳大利亚 粮食生产(直接接触再生水) 6.5~8.5 ≤2 耐热大肠杆菌<10cfu/100 mL 1(30 min后，或同等消毒水平)     粮食生产(非直接接触再生水) 6.5~8.5 耐热大肠杆菌<1000 cfu/100 mL     粮食生产(食草动物牧场、饲料) 6.5~8.5 耐热大肠杆菌<1000 cfu/100 mL     粮食生产(产奶动物牧场、饲料) 6.5~8.5 耐热大肠杆菌<1000 cfu/100 mL     粮食生产(牲畜饮水、牛奶场清洗水) 6.5~8.5 耐热大肠杆菌<100 cfu/100 mL     非食用作物 6.5~8.5 耐热大肠杆菌<10000 cfu/100 mL     水产养殖(非人类食物链) 耐热大肠杆菌<10000 cfu/100 mL TDS<1000 mg·L-1、浊度波动<10% 中国 纤维作物 5.5~8.5 ≤10 ≤100 粪大肠菌群≤40000 个·L-1、蛔虫卵数≤2 个·L-1 ≥1.5 TDS、COD、石油类、氯化物、硫化物、LAS、挥发酚、   旱地谷物油料作物 ≤15 ≤90   DO、汞、镉、砷、铬、铅均有限值   水田谷物 ≤20 ≤80   ≥1.0     露地蔬菜 ≤10 ≤60 粪大肠菌群≤20000 个·L-1、蛔虫卵数≤2 个·L-1

相对其他国家，我国对工业用水的分类较为详细，主要指标限值与其他国家没有明显区别，但其他国家关于工业用水的分类主要集中于冷却用水，我国标准中提到的工艺与产品用水的指标限值是否能够真正满足实际的工业过程需求，仍需结合具体的工业过程与工艺以及当地的实际条件和情况确定，建议保留适当的灵活性，以便于标准的顺利执行.同时，我国标准的控制指标依旧太多，建议适当削减，使之既能满足实际需求，又能减轻工业用再生水的处理成本(表 10).

表10(Table.10)

表10 各国工业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10 The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industrial water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表10 各国工业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10 The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industrial water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国家 标准分类 主要控制指标限值 pH值 BOD TSS(SSa) 浊度/NTU 色度 微生物 余氯 其他指标 注：a 中国标准中为SS；b除食品行业. 美国 管内流动冷凝 6.0~9.0 ≤30 ≤30 粪大肠杆菌数≤200/100 mL ≥1     循环冷凝塔 6.0~9.0 ≤30 ≤30 粪大肠杆菌数≤200/100 mL ≥1 不确定，依据循环比例 欧盟 工业冷却b 7.0~8.5 10~20 总细菌数<10000 cfu·mL-1 0.05 COD、DO、氮磷指标等均有限值 澳大利亚 循环冷却水矿山/除尘 耐热大肠杆菌<1000 cfu/100 mL 其余指标视具体情况而定 中国 直流冷却水 6.5~9.0 ≤30 ≤30 ≤30 粪大肠菌群≤2000 个·L-1 ≥0.05 TDS、COD、铁、锰、氯离子、   敞开循环冷却水 6.5~8.5 ≤10 5   二氧化硅、总硬度、总碱度、硫酸盐、氨氮、总磷、石油类、   洗涤用水 6.5~9.0 ≤30 ≤30   LAS等均有限值   锅炉补给水 6.5~8.5 ≤10 5       工艺与产品用水 6.5~8.5 ≤10 5

通过比较可以看到，其他国家标准多数依据公众是否接触或者是否为限制性用水来划分，而我国对景观环境用水的分类存在不足，缺少对人体是否接触水体的区分，仅根据河道、湖泊、水景来区分水体，难以避免再生水补给水体后可能对人体造成的健康风险，建议对分类做出调整和进一步细化.同样由于缺少前述的分类，导致我国景观环境用水标准中微生物指标限值的设置缺少针对性和灵活性，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存在潜在的人体健康风险.另外，我国标准依然存在指标项过多的问题，建议精简或细化分类(表 11).

表11(Table.11)

表11 国内外景观环境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11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environmental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表11 国内外景观环境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11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environmental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国家 标准分类 主要控制指标限值 pH值 BOD TSS(SSa) 浊度/NTU 色度 微生物 余氯 其他指标 注：a 中国标准中为SS；b 河道类限值为10，湖泊类、水景类6；c 河道类限值为20，湖泊类、水景类10；d 河道类、湖泊类为10000，水景类2000；e河道类、湖泊类为500，水景类不得检出. 美国 非限制性蓄水 6.0~9.0 ≤10 ≤2 粪大肠杆菌数不得检出 ≥1   限制性蓄水 ≤30 ≤30 粪大肠杆菌数≤200/100 mL ≥1   环境回用 ≤30 ≤30 粪大肠杆菌数≤200/100 mL ≥1 不确定，各指标为上限值 欧盟 地表水/ 非公众接触娱乐性蓄水 6.0~9.5 10~20 10~20 总细菌数<10000 cfu·mL-1 0.05 COD、DO、UV254、EC、氮磷指标、阴阳离子、药物、DBPs 公众接触娱乐性蓄水 总细菌数<10000~100000 cfu·mL-1   等均有限值 澳大利亚 娱乐性蓄水 耐热大肠杆菌<1000 cfu/100 mL     河流扩充 视具体地点而定 日本 景观用水 5.8~8.6 ≤20 ≤2 ≤40 大肠杆菌群数≤1000 cfu/100 mL 从生态保护考虑不予规定 外观、嗅味无不快感 戏水用水 5.8~8.6 ≤20 ≤2 ≤10 大肠杆菌不得检出 游离余氯≥0.1，结合余氯≥0.4 外观、嗅味无不快感 中国 观赏性 6.0~9.0 ≤10/6b ≤10/20c ≤30 粪大肠菌群≤10000/2000 个·Ld ≥0.05 嗅无不快感；氨氮、总氮、总磷、石油 娱乐性 ≤6 ≤5 粪大肠菌群≤500 个·L-1/不得检出e   类、LAS、DO均有限值

相对其他国家采用的方式，我国饮用性用水的回用方式对人体可能造成的健康风险更大.各控制指标限值需要综合考虑实际的水体、土壤以及回用方式，而我国目前的标准并没有对此很好地区分，缺少针对性和灵活性，难以在执行中很好地保障回灌水体周围人群的健康安全和生态环境质量，建议结合各地实际情况选取合适的控制指标和限值，削减过多指标项，便于实际执行(表 12).

表12(Table.12)

表12 国内外饮用性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12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potable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表12 国内外饮用性用水回用标准比较(mg · L-1，pH除外) Table.12 Comparison of st and ards for potable reuse in different countries(mg · L-1,except pH value) 国家 标准分类 主要控制指标限值 pH值 BOD TSS(SSa) 浊度/NTU 色度 微生物 余氯 其他指标 注：a 中国标准中为SS；b地表回灌限值为1000，井灌为3. 美国 地下水补给(非饮用) 视具体地点和用途而定     非直接饮用 6.5~8.5 ≤2 总大肠杆菌数不得检出 ≥1 污水初始TOC≤2 mg·L-1、达到饮用水标准 欧盟 含水层补给(通过土壤渗滤) 7~9 总细菌数<100000 cfu·mL-1 COD、DO、AOX、UV254、EC、氮磷指标、阴阳离子、药物、DBPs等均有限值 澳大利亚 地表水(非直接饮用) 耐热大肠杆菌<1000 cfu/100 mL   地下水(渗入饮用水层) 视具体地点而定，对含水层水质或土地资源无害     地下水(注入饮用水层) 耐热大肠杆菌<10 cfu/100 mL   中国 地表回灌 5.5~8.5 ≤10 ≤10 ≤30 总大肠菌群≤1000/3 个·L-1b TDS、COD、总硬度、硫酸盐、氨氮、总磷、石油类、动植物油、氯化物、硫化物、氟化物、   井灌 ≤4 ≤5 ≤15   LAS、硝酸盐、亚硝酸盐、挥发酚均有限值

综合上述比较和分析，各国再生水利用标准中大多都包含pH值、TSS(SS)、BOD、浊度、色度、微生物、余氯等主要控制指标，我国再生水利用标准则被认为是较为特别一类(Li et al., 2009b)，除了前面提到的指标外还对TDS、氮磷、阴阳离子以及表面活性剂(LAS)等指标设有限值，这样可能会提高再生水利用过程中的投资费用与运行成本、水质监测难度，同时一些控制指标和限值缺乏针对性和灵活性，需在实际情况下做出一些有针对性的调整和优化.另外，建议加强对再生水回用过程中可能产生的人体健康风险和生态环境风险进行研究和评估，以便进一步细化和完善再生水利用的水质标准.

污水处理通常划分为预处理、初级处理、二级处理和深度处理，而污水再生利用往往都需要经过深度处理才能达到回用标准.深度处理也可称为三级处理，通常定义为二级处理后的进一步处理，其处理工艺主要包括：①过滤；②紫外线处理去除亚硝基二甲胺(NDMA)；③硝化；④反硝化；⑤除磷；⑥混凝-沉淀；⑦活性炭吸附；⑧膜技术.

再生水回用的原水通常选择城市污水处理厂的二级生化出水.由表 13可知，国内外采用不同处理工艺的城市污水处理厂的二级出水，其各项指标总体上来说没有明显的规律性差异，均处在一个合理的波动范围.因此，在原水水质基本一致的前提下，影响再生水回用工艺的选取和经济性的主要因素就是再生水用途及其相应的水质目标.针对不同水质目标下的再生水回用应选取适宜的处理工艺，而随着再生水水质目标的提高，处理程度和成本费用也随之增大(表 14).

表13(Table.13)

表13 各国城市污水处理厂二级出水水质比较(朱洪涛等，2008; 刘学红等，2008; 苑宏英等，2011; 王正法，2011; 王昊等，2012; 姚奇等，2010; 管策等，2012; Hatt et al., 2013; Natural Resource Management Ministerial Council et al., 2006; Jin et al., 2013; Chien et al., 2012) Table.13 Comparison of the secondary effluent from municipal sewage treatment plant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表13 各国城市污水处理厂二级出水水质比较(朱洪涛等，2008; 刘学红等，2008; 苑宏英等，2011; 王正法，2011; 王昊等，2012; 姚奇等，2010; 管策等，2012; Hatt et al., 2013; Natural Resource Management Ministerial Council et al., 2006; Jin et al., 2013; Chien et al., 2012) Table.13 Comparison of the secondary effluent from municipal sewage treatment plant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国家 处理工艺 pH值 TSS(SSa)/(mg·L-1) 浊度/NTU 色度 浓度/(mg·L-1) COD BOD TOC 氨氮 总氮 PO3-4 总磷 注：a 中国标准中为SS. 中国 传统活性污泥法 7.54 28 3.6 41.88 15.76 38.86 66.34 1.55   传统活性污泥法 7.56 30 8.72 50.16 18.54 48.54 59.54 1.25   A/O工艺 7.5 4 1.3 36.38 15.25 0.88 17.21 1.76   A2/O工艺 7.63 4.4 1.3 33.49 7.72 1.18 18.34 2.74   A2/O工艺 6～9 20 60 20 9 20 1   A2/O工艺 7.20～7.54 18～37.5 20.4～43.4 3.2～5.61 3.7～10.99 0.74～2.33 17.13～40.24 0.54～3.64 0.84～3.73   氧化沟 6.5～8.0 92～155 24.5～32.7 37.7～45.1 4.2～4.7 4.5～5.0   氧化沟 6.5 2.9 20.7 8.9 10.0 0.87   CAST 10 40.2 8.7 6.17 15.64 1.73 澳大利亚 污水处理厂均值 7.9 8.4 15.2 5.9     7.1 6.0 7.4 27 2 英国 传统活性污泥法 7.0 9 5.2 8.6 0.10 美国   7.1 24.5 31.9 27.0 21.0 4.5

表14(Table.14)

表14 各种再生水回用方式及其处理工艺(US EPA，2012) Table.14 Different ways for wastewater reuse and treatment technologies

表14 各种再生水回用方式及其处理工艺(US EPA，2012) Table.14 Different ways for wastewater reuse and treatment technologies 处理程度 处理程度逐渐增加 一级处理 二级处理 过滤和消毒 深度处理 最终用途 沉淀 生物氧化和消毒 化学絮凝、生物或化学营养物去除、过滤和消毒 活性碳、反渗透、高级氧化工艺、土壤渗透处理等 无推荐用途 果园和葡萄园的地面灌溉 景观和高尔夫球场灌溉 非直接饮用回用(包括饮 非食用作物灌溉 冲厕用水 用水含水层的地下水补给 限制性景观水体 洗车用水 和地表水库补给以及饮用 非饮用水含水层的补给 食用作物灌溉 水回用) 湿地、野生动物栖息地、溪流补水 非限制性娱乐用水 工业冷却过程 工业系统用水   人体接触 人体接触程度逐渐增加 成本费用 成本费用逐渐增加

由于不同再生水用途所能承受的用水成本并不相同，因此在再生水回用处理工艺的实际选取过程中，不仅要考虑水质达标，同时还要考虑其技术经济适用性.例如，美国加州的一项研究显示(Urkiaga et al., 2008)，再生水除去运行维护费用外的平摊成本约为0.575美元 · m^-3，这个价格高于传统农业灌溉的承受能力，因而只能用于景观灌溉或其他城市用水.下面我们通过几组典型案例对不同用途的再生水处理工艺的经济性进行比较分析.

由表 15可知，从工艺上看，国外的再生水处理工艺通常选用较为严格的深度处理工艺，流程较复杂、投资费用和运行成本也较高，出水水质能够充分满足指定的用途和需求.在计算再生水的成本和经济效益时，其他国家通常会将再生水的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与再生水的售价一并纳入经济分析(Molinos-Senante et al., 2011; Alcon et al., 2013; Hernández et al., 2006)，从一个全面综合的角度评估再生水回用的价值.而在我国，再生水处理工艺的选择缺乏引导，生产者往往基于达标排放和一些基本的回用标准来选择工艺，因而其处理成本较低，并且部分再生水处理后没有明确的用途而直接排放，所以在评估其经济性时通常从节水和减排的角度计算其价值.综上所述，虽然从用途上看，国内外的再生水没有明显区别，但由于针对不同再生水用途的国内外再生水水质标准不同，并不能由此来判定我国和其他国家再生水处理工艺上的优劣.

表15(Table.15)

表15 各国再生水回用案例经济性比较(1 US $ =0.751 EURC = =6.17 RMB元) Table.15 Comparison of costs in water reuse project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表15 各国再生水回用案例经济性比较(1 US $ =0.751 EURC = =6.17 RMB元) Table.15 Comparison of costs in water reuse projects in different countries 项目地点 处理规模 再生水水源 处理工艺 最终用途 成本核算 再生水经济性 参考文献 投资成本/(US $·m-3) 运行成本/(US $·m-3) 希腊：爱琴海群岛 100～1000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出水 化学添加剂+过滤+消毒 农业/景观灌溉 0.25~0.35 海水淡化/淡水运输成本为1.5～3.5/5.0～7.0 $·m-3 (Gikas and Tchobanoglous， 2009)       化学添加剂+滤布过滤+超滤+消毒 冲厕用水 0.35~0.52       1000~2500 m3·d-1   化学添加剂+过滤+消毒 农业/景观灌溉 0.15~0.20 海水淡化/淡水运输成本为1.0~2.0/5.0~6.0 $·m-3         化学添加剂+滤布过滤+超滤+消毒 冲厕用水 0.22~0.30       2500~5000 m3·d-1   化学添加剂+过滤+消毒 农业/景观灌溉 0.15~0.18 海水淡化/淡水运输成本为0.75~1.25/4.0~6.0 $·m-3         化学添加剂+滤布过滤+超滤+消毒 冲厕用水 0.22~0.27     西班牙：巴伦西亚13座污水处理厂 2740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出水 厌氧-好氧生物处理+生物滤池+膜处理 景观环境用水 0.33 再生水售价为1.16 $·m-3 (Molinos-Senante et al., 2011) 英国：千禧巨蛋 500 m3·d-1 雨水、地下水和灰水混合水 生物滤池+超滤+反渗透 厕所冲洗水 0.46 再生水售价为0.48 $·m-3 (Boyjoo et al., 2013; Smith et al., 2000) 西班牙：略夫雷加特河 3×105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出水 混凝沉淀+过滤+紫外消毒(+反向电渗析) 河流补给/自然湿地恢复/农业灌溉 0.80-0.93 0.31 系统利用的再生水水质较地表水供应更为可靠；为满足农业灌溉用水和地下回灌水水质要求而采用的反向电渗析和反渗透工艺较物理-化学处理工艺成本分别高出3倍和10倍 (Mujeriego et al., 2008)       500 μm微孔筛分+超滤+反渗透+紫外消毒 地下水回灌 3.19~3.64 0.48     郑州：北区五龙口污水处理厂 5×104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出水 氧化沟，二级处理 农作物、蔬菜灌溉 0.068 可实现净效益0.068 $·m-3 (荣四海和王学超，2012)   5×104 m3·d-1   氧化沟，三级处理   0.092 可实现净效益0.050 $·m-3   郑州：马头岗污水处理厂 3×105 m3·d-1   UTC技术，二级处理   0.076 可实现净效益0.044 $·m-3   北京：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 2×104 m3·d-1 开发区污水处理厂二级出水 “微滤-反渗透”双膜法工艺 工业回用 再生水售价0.81 $·m-3，低于开发区工业自来水价格0.97 $·m-3 (杨京生和孟瑞明，2008) 无锡：太湖新城再生水回用工程 2×104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二级出水 直接过滤深度处理工艺 景观河道用水、工业冷却用水 0.0044 0.019   (刘学红等，2008) 云南：云天化股份有限公司 4800 m3·d-1 厂区达标工业废水、排污及反洗水、生活污水 “超滤+反渗透”双膜工艺 工业回用 0.24 化工厂自来水价格0.34 $·m-3，排污费0.029 $·m-3，由此每年可节省水费196.11万美元 (王树东等，2012) 中国：某化工有限公司 1×104 m3·d-1 化工厂末端废水 水解酸化-接触氧化-超滤 一级排放标准、循环冷却水标准 0.069 0.11   (管洪艳等，2006) 宁波：江东南区污水处理厂 1×104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出水 三级处理(混凝沉淀、过滤、消毒)+生态净化+河道修复 河道水源补给 0.038 0.065   (高华生等，2007) 北京：某客运段 550 m3·d-1 洗涤废水 主体工艺(混凝沉淀、生物活性炭)+深度处理(石英砂过滤、臭氧氧化和消毒)   0.18 0.41 自来水价格为0.73 $·m-3，处理后的中水全部回用，每年节水可收益6.23万美元 (李安峰等，2008) 中国：某污水处理站 6000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二级出水 曝气生物滤池+微滤混凝过滤工艺 电厂冷却水和园林绿化用水 0.050 每年可节省32.41万美元 (管洪艳等，2007) 云南：昆明市呈贡新城 1.05×105 m3·d-1 城镇污水处理厂出水 “湍流絮凝沉淀池/D型滤池”为主体的处理工艺 城市杂用水、景观环境用水 0.032 推荐再生水价为0.13 $·m-3，较昆明主城现行二类水价0.62 $·m-3差价核算，每年可节省水费321.10万美元 (向颖异和杨黎，2011)

由于目前国际上对再生水回用还没有一致认同的水质标准，各国通常都是基于本国现有的水资源管理政策，结合实际的水资源需求和使用途径对再生水回用进行分类，并设定相应的水质标准.相比发达国家较为成熟的再生水回用政策法规和标准体系，我国再生水回用仍处于起步阶段，不仅潜力巨大，而且存在许多缺点和不足.主要如下.

(1)政策与法规：我国在再生水利用方面主要依靠执行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缺少系统的政策法规支撑.而其他发达国家和地区，如美国有水权法、供水和用水法规、污水法规及相关环境法规、饮用水水源保护、土地利用、污水回用法规和指南等，分别由EPA、联邦、各州政府部门等发布，各州可在全国性法规框架下根据实际情况颁布自己的再生水法规或指南；在欧洲，由欧洲理事会、欧洲议会颁布了一系列的地表水、地下水、饮用水、城市污水和水框架指令，各成员国可根据自身需求制定再生水回用准则.

(2)标准和分类：我国的再生水利用分为城市杂用、景观环境、工业用水、地下回灌、农田灌溉、绿地灌溉六大类，与美国、澳大利亚相比缺少对饮用性利用的归类，反映了我国在再生水利用上的差异.我国的再生水标准控制项目普遍多于美、欧、澳、日等国家和地区，部分指标的限值设定缺乏灵活性，在再生水项目的建设和实施过程中执行难度较大；同时，我国缺少针对不同用途再生水回用的推荐工艺.

(3)技术与应用：目前国内外再生水回用工艺均以“城市污水厂出水+深度处理”工艺为主.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再生水回用工艺更为多样化，针对不同原水水质和再生水用途的处理工艺各不相同，在实际工程中较国外再生水处理工艺成本更低，可能原因是目标用途的水质要求以及相关水质标准不同所致，也与缺少推荐工艺的引导有关.

针对上述问题，我国在大力推行污水再生利用的同时，应当积极借鉴其他发达国家的经验教训，构建一套合理的再生水回用标准和相关政策体系.主要建议如下：

(1)健全、完善我国的水资源管理法规，大力鼓励污水再生利用.

(2)修订、完善现有的再生水回用标准，适当精简控制指标项目，鼓励省市和地方政府建立和完善自己的再生水回用标准.

(3)深入研究再生水回用需求，按照分级分类的原则，调研、筛选可满足不同需求的再生水处理工艺，提高再生水处理工艺的技术可行性和经济适用性，促进再生水的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