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Vol. 62
速度-状态摩擦本构方程被认为是研究断层滑动稳定性和地震成核的经典理论(Tse and Rice, 1986; Dieterich, 1992)，以此为理论指导，开展了大量的摩擦滑动实验，包括石英和花岗岩(Lockner et al., 1986; Tullis and Weeks, 1986; Logan and Rauenzahn, 1987; Blanpied et al., 1991, 1995; Karner et al., 1997; Crawford et al., 2008; Tembe et al., 2010; Zhang and He, 2016)、含黏土矿物的断层泥(Shimamoto and Logan, 1981; Faulkner and Rutter, 2000; Chenu and Plante, 2006; Takahashi et al., 2007; Ikari et al., 2009; Zhang and He, 2013)、石灰岩(Plummer and Busenberg, 1982; Han et al., 2007; Scuderi et al., 2013; Verberne et al., 2010, 2013; Chen et al., 2015; Chen and Spiers, 2016)、云母或云母-石英组合(Mariani et al., 2006; Moore and Lockner, 2008; Lu and He, 2014)、蛇纹石(Moore et al., 1996, 1997)、辉石-长石和辉长岩(Nakatani and Scholz, 2004; He et al., 2006, 2007, 2013, 2016)等.这些实验工作主要集中在断层强度和滑动稳定性方面，涵盖了近地表到下地壳的岩石组成，对研究地震成核条件提供了主要的实验参数.以此为基础，用于俯冲带地震和震颤机制研究取得了很好的结果(Liu and Rice, 2007, 2009; Saffer and Wallace, 2015; Gao and Wang, 2017).然而这些研究只考虑了流体孔隙压力的影响，没有涉及到流体的化学效应.
前人对流体的物理影响研究比较多，例如：①流体增加孔隙压，降低有效压力，降低断层摩擦强度(张媛媛和周永胜，2012；周永胜和何昌荣，2009)；②流体促进断层非稳定滑动，有利于断层地震成核和同震滑动(He et al., 2007)；③矿物中微量水对流变强度的弱化(周永胜等，2008).但缺少流体对断层滑动的化学效应方面的研究.野外断层带研究表明，流体与岩石反应，生成含水的环状和层状矿物，可以降低断层强度.此外，流体中矿物质的溶解与沉淀影响断层强度与稳定性，流体-岩石相互作用可以促进断层带裂缝愈合，恢复断层强度，降低渗透率.
方解石是地壳浅部主要造岩矿物之一.与硅酸盐矿物相比，方解石易于溶解与沉淀，是研究流体与岩石化学作用过程最理想的材料(Gratier et al., 2002, 2011, 2013).Lacey(2018)初步开展了石灰岩的溶解与沉淀作用对断层带稳滑向慢滑移和黏滑转化的实验研究，并运用解释俯冲带浅部的震颤机制.
本文选择石灰岩，开展流体中矿物质的溶解与沉淀对断层强度与滑动稳定性影响的实验研究.
1 实验样品和实验方法本实验所用样品为意大利Scaglia Bianca石灰岩，碳酸钙含量约为95%，通过手工粉碎，然后用140目筛进行粒度控制，经粒度分析，石灰岩的粒度分布见图 1，其粒度中值为1 μm和36 μm，粒度分布范围较大，从0.1~110 μ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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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激光粒度分析仪(LS 13 320)测得的石灰岩断层泥的粒度图 Fig. 1 Grain size distribution of limestone gouge measured with a laser diffraction particle size analyzer (LS 13 320) |
本实验在气体介质三轴高温岩石力学实验系统下完成.实验样品装样方法如图 2所示，围岩样品为辉长岩，人工制成直径20 mm，高40 mm的圆柱，沿围岩样品中心轴35°角方向预切一个断层面，在断层面之间加入1 mm厚的用纯净水和石灰岩粉末混合制成的糊状物模拟断层泥.把装好的实验样品放入容器中，在室温条件下，给样品施加150 MPa围压，保持一段时间后把样品取出，在扫描电镜下分析了断层泥的结构(图 3)，断层泥样品颗粒粒度差异较大，大的颗粒粒度约为100 μm，颗粒随机排列，没有定向性分布，颗粒边界棱角状明显，细小颗粒充填于大颗粒之间.沿着断层边界或者内部断层泥的细粒部分可以发现由于膨胀形成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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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三轴变形实验样品装样示意图 Fig. 2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sample assembly used in tri-axial deformation experime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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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围压150 MPa，常温条件下未变形断层泥样品微观结构 Fig. 3 Microstructure of undeformed sample with confining pressure of 150 MPa and room temperature |
为了防止断层泥挤入孔道，同时保证对孔隙水的高渗透性，上部围岩采用单孔辉长岩，在孔内塞入铜网，下部围岩采用完整辉长岩以阻止孔隙水压损失.铜管两端用O形圈密封，以隔离围压介质和样品及孔隙水，最后将装好样品的铜管装入加热炉内.在铜管和加热炉内壁之间孔隙处填入氮化硼粉末，来防止热对流，保持样品温度均匀.
三轴实验中所测得的轴向应力，是根据轴向应力传感器得到力的大小与样品表面积的比值.在本次摩擦实验中，当上、下滑块开始相对滑动时，两滑块之间的接触面积随着滑动的进行在不断减小，观测到的轴压小于实际的轴压值，因此需要对原始数据进行面积校正.由于在样品剪切变形过程中，铜管也发生了剪切变形，因此校正后的数据还需要减去对应温度下铜管的剪切强度.在之前的实验研究中，具体介绍了接触面积校正和铜管剪应力校正的方法，详见参考文献(He et al., 2006, 2007).经过面积校正、铜管强度校正、有效正应力校正后，根据剪应力与有效正应力的比值计算出对应的摩擦系数μ.
2 实验力学数据本研究采用Scaglia Bianca石灰岩断层泥，开展了三组摩擦滑动实验：第一组为围压150 MPa和孔隙水压50 MPa，实验温度范围为50~300 ℃；第二组为围压150 MPa，无孔隙水压但保持样品在整个实验过程中处于饱和水状态，实验温度范围为100~300 ℃；第三组为纯干燥实验，围压150 MPa，实验温度为120 ℃.实验过程中保持围压恒定，摩擦强度数据用摩擦系数 μ=τ/σeff 来表示，其中τ为剪应力，σeff为有效正应力.实验条件和力学数据在表 1中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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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实验条件与力学数据 Table 1 Experimental conditions and mechanical data |
孔隙水压50 MPa, 实验温度为50~300 ℃，进行了6个不同温度条件的实验.摩擦系数-位移曲线如图 4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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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孔隙水压50 MPa时石灰岩断层泥的摩擦系数-位移曲线图 Fig. 4 The curves of friction coefficient for limestone gouge under 50 MPa pore pressure condition |
在图 4中，石灰岩断层泥在300 ℃和200 ℃时摩擦滑动性质均表现为黏滑，且发生二次黏滑的周期都比较短，不超过100 s.300 ℃条件下发生黏滑时的应力降大小为22 MPa，所用时间为1 s；200 ℃条件下发生黏滑时的应力降大小为8 MPa, 所用时间为7 s，两种温度条件下的峰值摩擦系数分别为0.72和0.68.在100 ℃、120 ℃和150 ℃条件下，断层泥摩擦滑动性质表现比较复杂，介于黏滑和稳滑之间，表现为在释放一个比较明显的应力降之后开始出现周期性的间断震颤，本研究把这种滑动现象称之为慢滑移.对比这三条曲线，发现在150 ℃和120 ℃条件下的震颤滑动比较明显，在150 ℃条件下第一次不稳定滑动的应力降大小为2 MPa, 所用时间为57 s；120 ℃条件下第一次不稳定滑动的应力降大小为5 MPa, 所用时间为49 s；在100 ℃条件下曲线表现为先缓慢增长然后才发生震颤滑动，并且其幅度也比高温条件下的要小，三条曲线所对应的峰值摩擦系数在0.66~0.68之间.在50 ℃条件下，断层泥摩擦滑动性质表现为稳滑，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摩擦系数缓慢增大，从0.66到0.68.
2.2 无孔隙水压含饱和水条件的力学数据基本特征为了与含孔隙水压条件下石灰岩断层泥摩擦滑动性质对比，我们又进行了4个无孔隙水压断层泥保持饱和水状态的实验，实验温度为100~300 ℃.摩擦系数-位移曲线如图 5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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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5 无孔隙压含饱和水条件下石灰岩断层泥的摩擦系数-位移曲线图 Fig. 5 The curves of friction coefficient for limestone gouge under no pore pressure but with saturated water condition |
在图 5中，石灰岩断层泥在300 ℃时摩擦滑动性质表现为黏滑，且发生二次黏滑的周期比较长，大于700 s，发生黏滑时产生的应力降较大，约为105 MPa, 所用时间为8 s，并且其峰值摩擦系数也较大，为0.68.在150 ℃时断层泥摩擦滑动性质比较复杂，曲线表现为在摩擦系数为0.62时，出现一个明显的应力降，之后摩擦系数开始出现连续缓慢的增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稳滑期间摩擦系数的增长非常明显，从0.59增长到0.67，然后出现小幅度的慢滑，第一次不稳定滑动所产生的应力降为6 MPa, 所用时间为18 s.在120 ℃时断层泥摩擦滑动性质表现为慢滑移，整个过程均表现为周期性的间断震颤，第一次不稳定滑动所产生的应力降为5 MPa，所用时间为34 s，其峰值摩擦系数为0.65.在100 ℃时断层泥摩擦滑动性质表现为稳滑+慢滑移，前期随着时间的增长摩擦系数在连续缓慢的增大，从0.64增加到0.65，表现为稳滑性质，而后出现震颤滑动，表现为慢滑移特点.
2.3 纯干燥条件的力学数据基本特征为了与前2组实验对比，我们补充了一个完全干燥条件下的实验，验证水对石灰岩断层泥摩擦滑动的影响，实验温度为120 ℃.摩擦系数-位移曲线如图 6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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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 完全干燥条件下石灰岩断层泥的摩擦系数-位移曲线图 Fig. 6 The curves of friction coefficient for limestone gouge under completely dry condition |
从图 6可知，断层泥在120 ℃完全干燥条件下表现为慢滑移现象，在经历一个比较大的应力降之后开始出现周期性的间断震颤，第一次不稳定滑动所产生的应力降为29 MPa, 所用时间为128 s，与有水条件下不同的是其摩擦系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在减小，从0.65减小到0.54.
3 变形样品的显微构造特征沿着样品轴向和垂直断层面方向对实验变形样品切开，制作薄片进行微观结构分析.在扫描电镜下观察发现，随着温度从50 ℃上升到300 ℃，石灰岩断层泥变形微观结构出现了显著的变化.
3.1 含孔隙水压条件的实验样品微观结构在扫描电镜下，5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10)的变形特征以碎裂为主，矿物颗粒破碎，大颗粒棱角接触，局部发育R1剪切带(图 7a1)；在剪切带内，矿物颗粒普遍破碎，粒度小于10 mm(图 7a2)；颗粒之间空隙清晰，细粒颗粒边缘圆滑，表现出溶解特征(图 7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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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7 不同温度含50 MPa孔隙水压条件下变形样品微观结构 Fig. 7 Microstructures of experimental deformed limestone gouge with 50 MPa pore pressure at different temperature under SEM |
10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09)的变形特征以R1剪切变形和颗粒破碎为主，剪切带以外区域矿物颗粒破碎，大颗粒之间表现出不规则排列，部分颗粒出现旋转现象，颗粒棱角清晰(图 7b1)；在剪切带内，颗粒粒径显著减小，说明在剪切过程中矿物颗粒受到磨蚀和碎裂作用明显(图 7b2)；大的颗粒之间空隙清晰，细粒颗粒之间出现融合现象，在颗粒边界处出现高亮物质，这是由于溶解于孔隙水中的碳酸钙沉淀作用形成的非晶体化物质，把细颗粒胶结在一起(图 7b3).
12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13)的变形特征以R1剪切带、断层泥碎裂和胶结为主，断层泥中矿物颗粒普遍破碎，大部分颗粒显著小于初始样品中的颗粒，细小矿物边缘圆滑(图 7c1)；在剪切带内，颗粒强烈细粒化，部分颗粒被R1剪切带切过(图 7c2)；颗粒间隙模糊消失，大部分颗粒之间出现胶结融合现象，在颗粒边界处出现许多高亮物质，表明出现显著的碳酸钙沉淀作用，使得大部分的颗粒被胶结在一起(图 7c3).
15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11)中，断层泥矿物颗粒普遍碎裂细粒化，发育多条贯通的R1剪切带(图 7d1)；在剪切带内，断层泥粒度显著减小，碎屑颗粒定向排列，远离剪切带处部分大颗粒粒径大于10 mm(图 7d2)；颗粒之间发现一些孔洞，孔洞附近颗粒层次感鲜明，颗粒边界参差不平，形成明显的压溶组构(图 7d3).
20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02)和30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01)，断层泥整体碎裂细粒化的基础上发育R1剪切带(图 7e1、7f1)；在剪切带内，断层泥被显著压实，颗粒之间孔隙显著减小，细小颗粒边界圆滑(图 7e2、7f2)；在高倍扫描电镜下发现颗粒边界呈现出参差不平凹凸起伏的压溶缝合线，在颗粒之间出现了大量溶蚀孔洞，溶解出的物质在溶蚀孔洞一侧沉淀(图 7e3、7f3，图中灰白色)，表明样品发生了强烈的压溶作用.
3.2 无孔隙水压含饱和水条件的实验样品微观结构10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07)的变形集中在多条R1剪切带，剪切带之外的区域，颗粒棱角清晰，随机排列(图 8a1)；在剪切带内，矿物颗粒普遍破碎，破碎区域之中出现细粒物质(图 8a2)；颗粒之间缝隙和孔隙比较大，大部分颗粒棱角状，局部颗粒边缘凹凸不平，表现出溶解特征(图 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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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8 不同温度无孔隙水压含饱和水条件下变形样品微观结构 Fig. 8 Microstructures of experimental deformed limestone gouge with no pore pressure but saturated water at different temperature under SEM |
12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14)和15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15)的变形特征以R1剪切为主，剪切带区域之外，大颗粒棱角接触，并且出现旋转定向，说明存在局部高应力集中(图 8b1、8c1)；在剪切带内，矿物颗粒普遍破碎，碎屑颗粒随机排列，粒度约1 mm(图 8b2、8c2)；颗粒之间缝隙和孔隙清晰，细粒颗粒边缘圆滑，表现出溶解特征(图 8b3、8c3).其中在150 ℃温度条件下Joey-15样品中，颗粒之间间隙逐渐模糊，粗粒颗粒边缘圆滑，部分小颗粒融合完全，在颗粒边界处出现一些高亮物质，这是由于在饱和水条件下，溶解于水中的碳酸钙开始出现沉淀，从而把细颗粒胶结在一起(图 8c3).
300 ℃温度条件下样品(Joey-08)中，矿物颗粒破碎，大颗粒棱角接触，局部发育R1剪切带(图 8d1)；在剪切带内，矿物颗粒普遍细粒化，粒度约为1~10 mm(图 8d2)；颗粒融合现象明显，颗粒边缘圆滑，部分颗粒融合完全，在大部分颗粒边界处出现了许多沉淀薄膜，表现出溶解和沉淀特征(图 8d3).
3.3 纯干燥条件的实验样品微观结构120 ℃温度完全干燥条件下样品(Joey-17)以R1和R2剪切为主，剪切带以外区域颗粒局部破碎，但整体保留了随机分布特征(图 9a1)；在剪切带内，颗粒碎裂细粒化，粒度小于10 μm(图 9a2、a3)；颗粒长短轴之比较大，长轴方向各不相同，颗粒之间以棱角接触，孔隙清晰，样品表现出脆性碎裂与剪切细粒化特征，没有出现溶解与沉淀现象(图 9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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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9 120 ℃完全干燥条件下变形样品微观结构 Fig. 9 Microstructures of experimental deformed limestone gouge with completely dry condition at 120 ℃ under SEM |
在50 MPa孔隙水压条件下，50~100 ℃时，剪切带内颗粒细粒化，颗粒边缘出现明显的溶解，在100 ℃时，细颗粒边缘出现微弱的沉淀；剪切带之外颗粒基本保持了较大颗粒.120~300 ℃时，剪切带内颗粒强烈细粒化，剪切带之外的颗粒也普遍出现碎裂，其中，120~150 ℃时，细粒化颗粒边界处出现显著的溶解与沉淀，而在200~300 ℃，细粒化边界的沉淀最为显著.
与含孔隙水压条件下的实验相比，无孔隙压含饱和水条件下，所有实验样品在剪切带之外颗粒保持了较大颗粒，细粒化不明显，但剪切带内普遍细粒化，并且局部出现的溶解与沉淀特征与含孔隙压实验样品在相同温度时类似，但没有含孔隙压条件时的溶解与沉淀显著.
完全干燥样品以剪切带内细粒化为主要特征，没有出现溶解和沉淀现象.
4 讨论 4.1 峰值摩擦系数对比三种实验的峰值摩擦系数随温度变化规律如图 10所示.从该图可以看出在相同温度下，含孔隙水压条件下获得的摩擦系数大于无孔隙压含饱和水条件下和完全干燥条件下的摩擦系数.两组实验的摩擦系数在50~120 ℃时随温度增加而增加，但在150 ℃显著降低，而后又随着温度增加而增大，这与温度在150 ℃条件下方解石断层泥出现压溶是一致的，显然压溶过程影响了断层的摩擦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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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0 三组实验样品的摩擦系数随温度变化特征 Fig. 10 Friction coefficient of the limestone group samples with three different pore pressure against temperature |
根据速度状态摩擦本构关系，滑动速率的变化也能引起摩擦滑动性质的改变，因此本实验在每个温度条件下均加载了两种滑动速率，分别为1.0 μm·s-1和0.2 μm·s-1(图 11)，来讨论速率的变化对方解石断层带的摩擦滑动性质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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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1 三组摩擦实验在两种滑动速率条件下的应力-时间曲线 Fig. 11 The curves of stress versus time under two kinds of slip velocities in three groups of frictional experiments |
含50 MPa孔隙水压条件下，300 ℃滑动性质表现为明显的黏滑，当黏滑发生一个周期之后开始切换速率，从1.0 μm·s-1降低到0.2 μm·s-1时，铜管发生破裂而导致实验终止，因此未能观察到速率的变化对滑动方式的影响.在50~200 ℃条件下进行的五个实验，均正常顺利的完成.通过力学曲线可以发现，在50 ℃条件下，随着滑动速率的降低，摩擦强度略有降低，滑动性质表现为由随时间的推移摩擦系数缓慢增大的稳滑，向稳态稳滑转变，曲线表现出速度强化特征(即较高速度对应较大摩擦系数).在100~200 ℃之间，随着滑动速率的降低，摩擦强度略有升高，在200 ℃条件下滑动性质表现为黏滑，100~150 ℃条件下滑动性质表现为慢滑移，所有曲线都表现出速度弱化特征.
在无孔隙压含饱和水条件下，150 ℃滑动性质表现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稳滑期间摩擦系数的增长非常明显，当速率从1.0 μm·s-1降低到0.2 μm·s-1时，摩擦强度略有升高，滑动性质转变为慢滑移，曲线表现出速度弱化特征.120 ℃和100 ℃滑动性质均表现为慢滑移，当滑动速率减小时，摩擦强度略有升高，曲线表现出速度弱化特征.完全干燥条件下，120 ℃温度时滑动性质表现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摩擦强度逐渐减小的慢滑移，当滑动速率减小时，摩擦强度略有升高，滑动性质也转变为随时间的推移摩擦强度不变的慢滑移，曲线表现出速度弱化特征.
4.3 碳酸钙的溶解与沉淀随温度变化及其对石灰岩断层泥强度和摩擦滑动方式的影响通常无机盐的溶解度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增大，然而碳酸钙在常压下的溶解度随着温度的升高而降低，而饱和度先随着温度增加，到250 ℃后达到峰值后下降(图 12).因此在一个封闭的系统内碳酸钙在水中必定存在一个最佳的沉淀窗口，使得足够的碳酸钙溶解并且饱和指数足够的高从而促进沉淀.图 12中的饱和度指数小于0.5时，碳酸钙在水中严重不饱和，以溶解为主；饱和度指数在0.5~1.0之间，碳酸钙溶解速度变慢，出现弱的沉淀；饱和度指数等于1.0时，碳酸钙在水中达到完全饱和状态，溶解和沉淀达到平衡；饱和度指数大于1.0时，碳酸钙在水中出现过饱和，出现大量碳酸钙沉淀，并且结晶形成方解石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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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2 碳酸钙溶解饱和曲线(Stumm and Morgan, 1981，根据Lacey, 2018修改) 实线代表碳酸钙的溶解度曲线，点线代表碳酸钙的饱和度曲线. Fig. 12 Carbonate precipitation and saturation curve (based on Stumm and Morgan, 1981, revised on Lacey, 2018) The solid curve represents the solubility of calcium carbonate, and the dotted curve represents the satruation of calcium carbonate. |
在本实验中，完全干燥样品在120 ℃时出现慢滑移，没有出现溶解与沉淀.无孔隙压含饱和水条件下，100 ℃、120 ℃、150 ℃出现典型的慢滑移，并且含有微弱的溶解与沉淀现象，300 ℃时出现黏滑，并且出现普遍的沉淀.在含孔隙压条件下，50 ℃时表现为稳滑特征，样品出现显著的溶解，而没有沉淀发生；在100 ℃、120 ℃、150 ℃出现典型的慢滑移，并且含有明显的溶解与沉淀现象；在200 ℃、300 ℃时出现黏滑，并且出现显著的沉淀.虽然本实验的压力高于图 12中的曲线对应的压力，但本实验中观察到的碳酸钙溶解与沉淀随温度变化规律与曲线基本吻合.由于我们没有碳酸钙溶解度随压力变化的实验数据，因此，没有进行严格的溶解度随压力变化校正.
Lacey(2018)在围压150 MPa，孔隙压100 MPa，温度30~300 ℃条件下开展了碳酸钙断层泥摩擦滑动实验.实验结果表明，在30~70 ℃，70~160 ℃, 200~300 ℃时，分别为稳滑、慢滑移和黏滑，碳酸钙的溶解与沉淀控制了断层的滑动行为转化.与本实验相比，其实验孔隙压更高，碳酸钙的溶解与沉淀现象更明显，但他们没有开展无孔隙压和干燥条件下的对比实验.本实验通过三组对比实验，更明确地证实了流体在碳酸钙断层泥摩擦滑动中的重要性.
对比碳酸钙在水中的溶解与沉淀规律随温度变化与本实验得出的峰值摩擦系数、摩擦滑动方式和微观结构中的溶解与沉淀现象，我们发现，峰值摩擦系数和摩擦滑动方式都受方解石在水中的饱和度和沉淀速度控制，随着温度增加，碳酸钙在水中的饱和度增加，沉淀速率增加，断层泥裂隙和孔隙被愈合，导致摩擦系数增大，在150 ℃时，溶解与沉淀出现转折，对应于摩擦系数的转折.在50 ℃时，饱和度指数小于0.5，以溶解为主，对应于稳滑，100~150 ℃，饱和度指数介于0.5~1.0，溶解为主，沉淀为辅，出现慢滑移，200~300 ℃，饱和度指数大于1.0，以沉淀为主，出现黏滑.因此，碳酸钙在水中的溶解与沉淀过程及其流体中矿物质的饱和度这一化学性质，不仅影响断层带的摩擦强度，而且控制着断层的摩擦滑动稳定性.
5 结论在气体介质三轴高温岩石力学实验仪器上，采用意大利Scaglia Bianca石灰岩作为断层泥，温度50~300 ℃、围压150 MPa、含孔隙压、无孔隙压含饱和水和完全干燥三种条件下，开展摩擦滑动实验.实验结果表明：在完全干燥条件下，样品受断层泥碎裂控制出现慢滑移.无孔隙压含饱和水以及50 MPa孔隙压条件下，50 ℃时的实验表现为典型的稳滑，100 ℃、120 ℃、150 ℃时出现典型的慢滑移，200~300 ℃时出现黏滑.碳酸钙的溶解和沉淀曲线表明，在50 ℃碳酸钙以溶解为主，在100~150 ℃时以溶解为主沉淀为辅，在200~300 ℃时以沉淀为主.流体中碳酸钙的溶解和沉淀控制了石灰岩断层泥摩擦滑动稳定性随温度变化.
致谢 感谢何昌荣老师在实验过程中给予的帮助，感谢马玺工程师在扫描电镜操作上给予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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