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我国一直以来是一个海洋大国，海岸线总长度超过32600千米，拥有300万平方公里的海洋管辖面积。但海洋经济的比重占国民经济比重较低，海洋产业发展和海洋资源利用程度依然与许多海洋强国有较大差距。近年来，我国政治、经济、科技等各方面的快速发展和崛起，为我国海洋事业进一步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而海洋经济方面的建设作为我国建设海洋强国的重点领域，也是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国家发改委和海洋局编制的《全国海洋经济发展“十三五”规划》(以下简称《规划》)中提出了“优化海洋经济发展布局，推进海洋产业优化升级，促进海洋经济创新发展，加强海洋生态文明建设”等一系列重要指导。《规划》中指出“推进以海洋牧场建设为主要形式的区域性综合开发，建设以人工鱼礁为载体，增殖放流、底播增殖为手段的海洋牧场示范区”，“支持大连、威海、烟台、青岛等沿海适宜地区建设海洋牧场，依托大连、舟山、威海、福建、广西等发展水产品加工业等产业集群，依托大连、福州、舟山、北海等发展远洋渔业集群”，海洋牧场建设受到了国家和社会的广泛重视，在农业部印发的《全国渔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2016-2020)》对未来我国海洋牧场进行了规划，并指出“新建国家级海洋牧场示范区80个，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达到550个以上，省级以上水生生物自然保护区数量达到80个以上”。当前，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升级，新旧动能转换政策力度不断加强，海洋牧场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当前，对于海洋牧场依然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界定，在狭义上，海洋牧场是指在一定海域范围内，利用自动化、现代化、规模化的渔业设施和技术手段，依托有利的海洋天然环境，具有计划性和目的性，将海洋经济生物进行聚集，类似陆地的牛羊放牧，对鱼、贝类、藻类等海洋生物资源进行放养。^[1][2][3][4]在广义上，海洋牧场也包括了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比如与海洋垂钓业、海洋旅游业、海上风电等其他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国家大体将海洋牧场分为养护型海洋牧场、增殖型海洋牧场和休闲型海洋牧场。而其他相关分类也因生产方式不同，将海洋牧场分为了游钓型、田园型、底播型、装备型、投礁型；^[5][6][7][8]因其建设区域不同，分为海湾型、岛礁型、滩涂型、离案深水型等等。海洋牧场的建设不仅能够使相关水产品产量提升，同时也能促进水产资源持续健康稳定增长，在利用海洋生物资源的同时也着力海洋生态系统的修护，从而实现现代海洋经济的健康可持续发展。与传统的渔业不同，一方面，海洋牧场的生产要素不同，海洋牧场的生产要素主要基于生态系统的建设和人工控制，更加注重生态坏境和先进科学技术应用与管理手段；^{[9][10][11][12][13]}另一方面，海洋牧场的发展目标不同，传统渔业注重经济效益，而海洋牧场更加注重产品质量与生态建设，农业部印发的《国家级海洋牧场示范区管理工作规范(试行)》中指出，海洋牧场要“以修复和优化水域生态环境，恢复并增殖海洋渔业资源为主要目标”。

可见，生态是海洋牧场建设过程中重要的参考标准和评估指标，而对于海洋牧场而言，承载力是生态建设的重要指标也是研究中的重要内容。^[14][15]一方面，海洋承载力是海洋牧场建设的基础，海洋牧场的选址、规模、布局都受到海洋承载力的影响；另一方面，对海洋牧场的科学检测、评估、生态管理、技术问题解决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对海洋承载力进行研究。而承载力在最初也是用于对陆地牧场的生态系统供养力进行评估，对于海洋牧场，关于海洋承载力的研究也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基于Citespace软件，以2008—2019年为检索时间，对CNKI中的CSSCI和核心期刊数据库以及WOS中的SCI数据库中以“海洋牧场”为主题的海洋牧场相关研究文献进行检索，并进行知识图谱的可视化分析。之后对海洋牧场研究中的重要内容，即海洋承载力的相关研究文献进行检索并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提炼国内外关于海洋牧场相关研究的重点内容和研究热点，为今后海洋牧场的相关研究提供一定参考。

二、CNKI中CSSCI和核心期刊“海洋牧场”知识图谱分析

本文选择2008-2019年为检索时间，在中国知网(CNKI)上以“海洋牧场”为主题对CSSCI文章和核心期刊文献进行检索，共检索到文献149篇，使用Citespace对检索到的相关研究文献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一) CSSCI和核心期刊发文量分析

从图 1中CNKI数据库中CSSCI和核心期刊主题为“海洋牧场”年度发文量趋势可以看出，CSSCI和核心期刊中关于“海洋牧场”的文献从2005年至今发文趋势虽然小有波动，但总体上处于上升趋势。从2005年到2012年处于发表量较小，但上升的阶段，在2012年出现一个小顶峰，之后从2012年到2016年文献发表量有所回落，从2016年至今发表量一直处于增长状态，可以看到近期关于海洋牧场的相关研究正处于热度上升期。

(二) CSSCI和核心期刊中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国内对海洋牧场研究领域中的主要关键词有海洋牧场、人工鱼塘、海州湾、环境因子、獐子岛、象山港等。从关键词可以看出，在国内CSSCI和核心期刊中，关于海洋牧场领域的研究，一部分以地区渔业为角度，分析某一地区海洋牧场的发展，一部分以产业结构和生态发展为角度，研究了海洋牧场的经济作用，还有一部分以技术为角度，研究提高海洋牧场效益，如图 2所示。

在文献中，中心中介性较高的词汇有海洋牧场、人工鱼塘、群落结构、海州湾、营养盐、环境因子等等，这些关键词是相关研究的中间人，但可以看出大部分关键词的中心中介性较小，可以看出相关研究可能因为发文量较小的缘故，聚类并不明显，如表 1所示。

CSSCI和核心期刊对海洋牧场的文献研究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级阶段是从2008年到2013年，在这一阶段中，对海洋牧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海洋牧场相关技术和渔业资源相关领域；从2013年到2017年，在第二阶段的海洋牧场研究中，主要集中在对某些地区进行的实证研究；从2017年到2019年的研究，从环境因子、可持续发展、生态营造等生态环境方面进行研究，可以看出这方面的研究当前正处在前沿阶段，如图 3所示。

三、CNKI中硕博论文“海洋牧场”知识图谱分析

选择2008-2019年为检索时间，在中国知网(CNKI)上以“海洋牧场”为主题进行硕博论文检索，共检索到文献79篇，使用Citespace对检索到的硕博论文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一) 硕博论文发文量分析

从CNKI数据库中硕博论文主题为“海洋牧场”年度发文量分析，尽管国内硕博论文关于“海洋牧场”的研究较少，但是在大体趋势上依然是上升趋势，从2008年到2014年这一阶段的发表量缓慢增长，而从2014年到2018年相对平稳并且在2018年达到发文数量顶峰，在2019年的发表量虽然略有回落，但是也比之前大多数年份的文章发表量多，如图 4所示。

(二) 硕博论文中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由于CNKI中硕博论文“海洋牧场”研究领域中的文章较少，知识图谱中的关键词也较少，主要有海洋牧场、人工鱼礁等，并且中心中介性较高的词语只有海洋牧场本身，中心中介性为0.48。可以看出，关于海洋牧场的研究在硕博论文中相对处于前沿领域，并且研究领域主要从地区渔业发展入手，如图 5所示。

在CNKI中，在硕博论文“海洋牧场”研究领域中，从时间序列的角度来看，相关研究也不存在显著聚类，如图 6所示。

四、WOS中SCI“海洋牧场”(marine ranching)知识图谱分析

本文以2008-2019年为检索时间，在Web of Science上，选取SCI数据库，以“marine ranching”为主题进行检索。共检索出82篇文章，运用Citespace对这些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

(一) WOS中SCI发文量与被引趋势分析

关于marine ranching的研究开始较晚，在2008年相关文献开始在SCI大量出现，并且从2008年到2014年的发表量略微呈现波动状态，但是从2015年到2019年，文章发表量逐年不断增加。从被引频次的变化，我们可以大体看出该领域研究受到关注的程度，如图 7所示。

在相关领域的研究文献中，被引频次大体上处于上升趋势，并且在2018年进入峰值，在2019年相对有所下滑，但被引频次依然较高。

从图 7和图 8中我们可以看出，在近期海洋牧场(marine ranching)的相关研究相对来说处于热度上升期。

(二) WOS中SCI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海洋牧场相关研究涉及渔业、资源、生态承载力等多个方面。其中节点较大的关键词有Growth、Stock enhancement、Survival、Restocking、Fishery、Artificial reef等，这些关键词是相关研究领域中较为热门的研究方向。同时中心中介性较高的词有Stock enhancement、Growth、Artificial reef、Restocking、Fishery、Predation、Carrying，他们是各个研究中的“中间人”，在整个研究领域中起到了主要的联系作用。以上的这些关键词在该领域研究中十分重要，同时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该领域的研究较少，处于研究的前沿阶段，如图 9所示。WOS中SCI文献marine ranching研究领域关键词中心中介性，如表 2所示。

在海洋牧场研究领域中，总体上可以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2008年到2012年，这一阶段主要从Growth、Survival、Sea ranching、Sea lice等角度进行分析；第二阶段从2013年到2016年，这一阶段主要以Stock enhancement、Restocking等关键词为着力点进行研究；第三阶段从2017年至今，在这一阶段中，研究领域关键词聚类不明显，主要从Artificial reef、Carrying capacity、Predation、Variability等方面进行研究，同时这些关键词也表示，近期这些研究方向处于该研究领域的前沿，近期可能受到普遍关注，如图 10所示。

五、CNKI中CSSCI和核心期刊关于“海洋承载力”知识图谱分析

同样以2008—2019年为检索时间，在中国知网(CNKI)上以“承载力”为主题并含“海洋”对CSSCI文章和核心期刊文献进行检索，共检索到文献170篇，使用Citespace对检索到的相关期刊文献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一) CSSCI和核心期刊发文量分析

关于海洋承载力的相关研究的发文量情况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2008年到2014年，在这一时间段内，相关研究发表量处于波动状态，并在2014年处于谷底；第二阶段是从2014年到2018年，这段期间的发表量处于上升状态。如图 11所示。

(二) CSSCI和核心期刊中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国内对海洋承载力的相关研究中的关键词主要有承载力、海洋资源环境经济、可变模糊、海洋平台、海域承载力等，并且从图 12中也可以看出，关于海洋承载力的相关研究聚类也并不明显，主要有两大角度：一是从承载力本身角度，研究它的内涵、作用和评价指标；二是从经济角度，研究海洋承载力的经济功能。从表 3可以看出，承载力、海洋资源环境经济、可变模糊、海域承载力等关键词的中心中介性较高，这些关键词是相关研究的中间人，同时由于大部分关键词中心中介性较低，可以看出相关研究聚类并不明显。

国内CSSCI和核心期刊对海洋承载力的相关研究可以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2009年到2012年，这一阶段的研究主要从海洋承载力本身的内涵、作用角度进行相关研究；第二阶段从2012年到2019年，这一阶段的研究涉及领域较广，主要有对海洋经济和资源的相关研究以及某些技术应用的相关研究。从图 13可以看出，在当前海洋承载力研究中，对于海洋资源的相关研究处于前沿阶段，是当前研究相对较多的，并且具有热度的研究内容。

六、CNKI中硕博论文“海洋牧场”知识图谱分析

同样以2008-2019年为检索时间，在CNKI中以“承载力”(并含“海洋”)为主题对硕博论文进行检索，共检索到文献243篇，使用Citespace对检索到的相关硕博论文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一) CSSCI和核心期刊发文量分析

硕博论文中关于海洋承载力的文章数量一直处于波动的状态，从2008年到2012年，这一年段的相关研究文章处于一个增长状态；从2013年到2017年，文章发文量较为平稳，稳定在25篇左右，而2018年到2019年的文章发文量有一定衰退，总体来说相关硕博论文的发表量情况一直较为平稳，每年稳定在大约20篇。如图 14所示。

(二) 硕博论文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硕博论文中关于海洋承载力的相关研究，出现频次较高的研究关键词有承载力、极限承载力、指标体系、温度场、海洋平台等。研究的角度为：一是主要从承载力自身的内涵、作用角度进行研究；二是从指标评价的角度进行研究；三是从某些具体应用技术角度进行研究。研究中并不具有中心中介性较高的关键词，其研究较为分散。相关研究在时间层面上没有明显的阶段分化。如图 15、图 16、表 4所示。

七、WOS中SCI海洋承载力知识图谱分析

以2008—2019年为检索时间，在Web of Science上，选取SCI数据库，以“carrying capacity”AND“marine”为主题进行检索。通过检索得到715篇文章，使用Citespace对这些SCI中的相关研究文章进行可视化分析。

(一) WOS中SCI发文量与被引趋势分析

从SCI收录文献“carrying capacity”AND“marine”的相关文献来看，从2008年至今一直处于增长的趋势，如图 17所示。

通过SCI收录文献“carrying capacity”AND“marine”的相关文献的被引量也是不断上升的，从图 18可以看出，关于海洋承载力的研究在SCI中正处于研究热度上升期，并且该研究领域逐渐被重视，在未来也可能呈现研究热度上升趋势。

(二) WOS中SCI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在WOS中SCI文献在海洋承载力的研究中，频次较高得到关键词有carrying capacity、growth、management、impact、model、adsorption、climate change、sorption、biosorption、dynamics、community、marine、aqueous solution、removal、ecosystem，这些关键词是研究中的热点词汇，可以看出SCI中关于海洋乘载力的相关研究，一是从承载力自身的相关影响、内涵、作用角度进行研究，二是从生态角度，对气候变化、群落、生物吸附、生态系统进行研究。而在SCI中海洋承载力的相关研究从时间角度来看，并不具备明显阶段特征，如图 19、图 20所示。

从WOS中SCI文献海洋承载力研究领域可以看出，主要关键词的突增性持续时间不一。其中，biosorption的突增从2008年到2011年，aqueous solution的突增从2008年到2012年，marine fish的突增从2009到2012年，climate change的突增从2010年到2014年，biodiversity的突增从2012年到2015年，conservation的突增从2013年到2016年，model的突增从2015年到2019年，它们的突增时间较长，都是各自研究时间段中比较主要的关键词。而近期的突增表明，model从2015到2019年，pattern从2017年到2019年，evolution从2017年到2019年，fishery从2017年到2019年，它们都是近期突增的关键词，可能是未来研究的主要方向，如图 21所示。

八、结论与展望

CSSCI、SCI收录论文、硕博士论文具有完善、系统、规范的评价体系，发表的文章都相对具有前沿性和较高权威性，故在上述检索结果中，以中国知网(CNKI)CSSCI和SCI收录论文、硕博士论文权威数据库作为数据来源，利用CiteSpace软件，采用科学知识图谱可视化的技术，全面分析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焦点以及发展趋势，提炼海洋牧场相关研究热点、厘清海洋牧场相关研究演化脉络，为今后的海洋牧场相关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从文献研究方法来看，学者们对于海洋牧场相关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在相对成熟的理论基础上进行定性分析，即使有一部分学者用到了定量方法，例如主成分分析法，但是该方法涉及的定性元素比较多，不利于进行客观评价。研究方法的单一以及定量方法的缺失都会造成对海洋牧场没有全面的认识，故在未来进行海洋牧场相关研究时可以采用定量方法进行深入研究，比如可以用到GIS地理信息系统方法；研究内容覆盖了海洋牧场相关的较多方面，也有很多学者对海洋牧场结合模型进行实证分析，但基本都是以某一具体地区和城市，仅针对微观指标，从经济因素来分析该地区或城市的海洋牧场相关发展情况，对地区与地区之间、城市与城市之间的海洋牧场相关发展差异以及导致差异的影响因素分析很少。未来的研究可以建立在宏观指标上，例如对整个地域，研究非经济因素，例如文化、地理、环境等对地域间造成海洋牧场相关发展差异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