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随着世界人口不断增长, 陆域资源、能源的短缺, 以及开发空间的缩小, 合理开发利用海洋资源对21世纪人类社会、经济、生态环境协调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海洋经济日渐成为沿海国家和地区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随着我国海洋经济的深入发展, 沿海各个省份已经形成了以海洋资源开发利用为核心的海洋生态经济体系和临海临港工业体系。^[1]《2017年中国海洋经济统计公报》相关数据表明, 2017年, 我国海洋生产总值达77611亿元, 同比增速为6.9%, 占国内生产总值9.4%;全国涉海就业人员达3657万人, 比2016年增加了33万人, 在我国国民经济中发挥的作用不容小觑。十九大报告将“加快建设海洋强国”置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部分, 海洋经济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

尽管我国海洋经济在提质增效方面取得了进展, 但海洋产业结构尚存在一定问题。传统海洋产业仍然在海洋产业结构中占据主导地位, 新兴海洋产业则发展较为缓慢。^[2]海洋产业体系面临新兴海洋产业发展不充分、区域海洋产业同构化与低度化并存等问题, ^[3]优化海洋产业结构对于海洋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而言至关重要。2016年3月, 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将“优化海洋产业结构”“发展海洋科学技术”作为壮大海洋经济的重要举措。2017年5月, 国家海洋局发布的《全国海洋经济发展“十三五”规划》则进一步阐释了推进海洋产业优化升级的具体措施。“十三五”时期是我国海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 ^[4]增强创新驱动发展能力, 推动海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而言具有重要意义。

鉴于海洋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地位, 越来越多的学者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展开研究。Schittone研究了弗罗里达地区海洋渔业与滨海旅游业的竞争情况, 并指出, 随着海洋经济的发展, 海洋产业的构成会相应发生改变。^[5]Biliana、Robert指出, 在海洋产业结构调整的过程中, 应通过选择正确的主导产业, 推动海洋产业结构的重心由传统海洋产业向新兴海洋产转移, 促使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6]宁凌等研究了中国海洋产业结构的演进趋势及存在问题, 并对海洋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提出了相应的对策。^[7]

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因素方面, 部分学者从技术进步的角度展开了研究。徐胜、杨学龙运用灰色关联度分析方法进行实证检验, 研究结果表明, 创新驱动是海洋产业集聚及产业转型的重要动力。^[8]高田义等认为, 提升海洋科技创新效率是促进青岛市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关键。^[9]部分学者从金融支持的角度进行研究。徐建军的研究表明, 金融规模、金融结构与金融效率都是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促进因素。^[10]Latimer认为, 海洋高新技术企业, 尤其是规模较小、发展尚未成熟的中小型海洋高新技术企业, 由于存在风险较高、难以为金融机构带来稳定收益等现实问题, 因而无法从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获得充足的资金支持。^[11]Gibson等的研究进一步表明, 美国风险资本市场的发展对包含海洋类企业在内的高新技术企业融资具有较大影响, 风险投资成为高科技产业领域的第三大融资来源。^[12]还有一部分学者则以政府行为作为切入点。Rorholm提出, 政府可以通过出台深化财税、金融及融资改革等政策促进海洋产业结构升级。^[13]韩立民、于会娟认为, 海洋产业结构优化的过程也需政府发挥引领和扶持作用。^[14]通过上述文献可以发现, 目前国内外学者已经认识到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意义, 但关于其影响因素的研究却较为分散。大多数学者以单一影响因素为切入点进行研究, 鲜有学者从整体性视角出发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因素进行系统、深入的探索。因此, 本文以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为基础, 从全局性视角出发, 对我国海洋产业结构的影响因素进行深入分析。

二、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影响因素的理论分析 (一) 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

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指出, 经济发展是“来自内部自身创造性”的一种变动。经济系统内部不断地发生经济结构革命化并毁灭旧的结构、创造新的结构, 熊彼特将这一“具有创造性的毁灭”过程定义为“产业突变”。“产业突变”是经济发展的动力, 其产生依赖于创新与资本两项重要因素：一方面, 创新是引发“产业突变”与经济发展的本质因素; 另一方面, 资本是企业家将各项生产要素和资源引向新用途的工具, 是创新的必要条件, 也是实现由创新到商品的重要桥梁。

(二) 海洋产业升级的影响因素

海洋产业结构升级是指海洋产业结构从低级形态向高级形态转变的过程, 是生产力发展和经济效率提升的表现, 是传统海洋产业和新型海洋产业此消彼长的过程。海洋产业结构升级与产业突变的核心内涵具有内在一致性, 因而创新与资本在这一过程中同样具有重要作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在根本上取决于技术创新活动, 企业及其所在行业作为技术创新的载体, 其研发水平直接影响行业的要素生产率, 乃至生产要素在不同行业之间的配置, 从而决定了海洋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15]企业的技术创新又进一步依赖于其外部融资, 即企业所在行业的融资约束能够通过影响企业自主创新活动进而影响产业结构升级。除了技术创新和金融支持两大投入要素之外, 外部环境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也施加了重要作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 由于海洋资源开发利用与海洋经济活动存在外部性, 因而往往面临市场失灵问题, 这使得海洋经济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参与及引导。^[14]此外, 在构建开放型海洋经济的过程中, 对外开放程度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已有研究表明, 外资外贸互动与区域产业结构演化之间存在显著的关联性。^[16]因此, 本文主要从技术创新、金融支持、对外开放、政府行为这四个方面, 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因素展开研究。

1、技术创新

熊彼特指出, 技术创新通过“创造性破坏”促进经济结构的新旧更替, 这一概念在产业层次表现为垄断不断出现又不断被打破, 从而带动产业结构升级。^[17]技术进步并非经济系统外部的要素, 而是投入到研发中的资本与人力资本所产生的结果, 即技术进步是经济系统的内生性影响因素。^[18]具体而言, 技术创新能够通过三条路径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即技术轨道、市场轨道和全产业链轨道。^[19]海洋经济领域亦不例外。

技术创新是促进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要影响因素, 海洋产业结构的高级化、知识化都离不开技术创新和产业发展的密切结合。^[20]当下制约我国产业结构发展的根本原因是劳动力绝对数量较大和相对素质较差所造成的“低技术”均衡, ^[21]海洋技术进步则是培养高素质劳动力、促进海洋领域技术进步的基础。通过加大海洋科教投入, 推动海洋技术进步, 能够提升海洋经济领域创新能力、提高人力资本水平, 从而促进海洋新兴产业的发展, 带动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2、金融支持

资本的可获得性是影响产业结构升级最基本的因素。技术创新成果的产业化转化是支撑产业结构升级最重要的环节, ^[22]而这一过程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因而资金供应量与获得成本直接影响海洋新兴产业的形成与发展。目前我国海洋创新类企业获得资金的渠道主要分为间接融资和直接融资, 其中间接融资以银行信贷为主, 专注于创新企业的风险投资则是直接融资的代表。

第一, 信贷融资。目前而言, 银行信贷等间接融资是我国海洋经济发展的主要资金来源。信贷制度完善、政策优惠的地区资金更加充裕且获得成本更低, 为企业创新及其成果的产业化提供充足的物质保障, 从而有力地促进海洋产业结构升级。

第二, 风险投资。熊彼特指出, 风险投资等不同于银行借贷的资本能够促进区域内的知识溢出并作用于企业的技术创新。^[23]风险投资驱动的企业比向银行借贷的企业更有压力将新产品推向市场, 同产业企业则能够以商品为媒介, 以“学习模仿”等方式学习新知识, 最终使得整个产业的技术水平得以提升。^[24]技术创新以人力资本和商品为载体, 在风险投资的催化下, 为产业间技术进步和知识重组提供创新环境, 最终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25]这一过程在高新技术产业中尤为明显。

随着海洋经济技术密集属性和资金密集属性日益加强, 银行等传统融资渠道已经难以满足其资金需求。一方面, 海洋领域科技成果产业化进程具有周期长、风险高、资金需求量大等特性, 不确定性较大; 另一方面, 创新型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往往没有足够的固定资产用于抵押贷款, 难以从银行获得贷款。风险资本作为一种新型的融资方式, 专注于高风险和高收益的新技术开发领域, 弥补了传统融资渠道的短板, 对海洋经济领域的科技成果转化具有重要作用, ^[26]影响着我国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速度及水平。

3、对外开放

全球化进程使得各个国家和地区积极参与国际分工, 促进全球产业链的重构和完善, 同时倒逼国内产业结构的调整及转型。

对外开放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外资和外贸两方面。外商直接投资不仅能够为地区海洋经济发展提供直接的资金供给, 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国外技术外溢, 促进地区海洋技术革新, 提高生产要素的潜在效率; 此外, 外资在海洋三次产业之间的不均衡分配有利于引导相关地区的产业转移, 从而推动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外贸一方面能够加快两国间知识传播与人力资本的外部性, 节约研发费用、避免重复劳动; 另一方面通过扩大出口规模, 优化出口商品结构, 能够提升高技术含量和高附加值的产品在出口商品中的比重, 拉动相关产业的发展, 最终实现海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4、政府行为

我国目前正处于转轨时期, 产业发展还存在信息不对称以及外部性等问题, 政府行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对市场的不完善起到补充作用。但政府行为受制于财政压力、地方国有企业发展, 以及自身政绩需求等因素, 因而可能导致一方面传统行业产量过剩, 另一方面对有市场前景的新兴产业造成挤出效应, 从而对产业结构升级带来消极影响。^[27]尽管海洋经济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引导, 但政府的过度干预以及国有垄断利益集团的控制和影响反而会抑制市场的积极性, 挤出富有效率的非国有资本, 造成资源配置和投资结构的扭曲, 阻滞海洋产业结构升级。^[28]

三、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实证研究 (一) 变量选择及数据描述性统计

为验证上述四个因素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本文选取中国大陆地区沿海11个省份的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由于《中国海洋统计年鉴》自2006年起开始统计海洋三次产业生产总值省级数据, 因此本文以2006-2014年为样本期间进行研究。实证研究过程中所涉及变量包括海洋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及其影响因素。

1、海洋产业结构升级指数

根据配第-克拉克定理, 产业结构升级的特征是第三产业的地位越来越突出, 第一产业的比重相对降低。因此, 本文借鉴汪伟的研究, ^[29]将海洋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均包含在内, 构造海洋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如下：

$ \mathit{Stru} = \sum\limits_{i = 1}^\varepsilon {{x_i}} \times i, i = 1, 2, 3 $

(1)

其中, x_i表示第i产业增加值占海洋生产总值的比重, Stru的取值范围在1~3之间, 这一指数主要反映三次产业之间的升级状况。

2、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影响因素

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影响因素及其计算公式如表 1所示。

在上述变量中, 沿海各省份海洋生产总值、海洋第二产业增加值、海洋第三产业增加值, 海洋科研教育管理服务业增加值来源于《中国海洋统计年鉴》(2007-2015年); 各省份风险投资金额来源于“清科研究中心网站”(https://www.pedata.cn/); 地区生产总值、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支出、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国有工业销售产值、规模以上工业销售产值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data.stats.gov.cn/); 地区存款余额、地区贷款余额进出口总额来源于Wind数据库。2006-2008年风险投资金额数据缺失, 以平均增长率估算。

表 2列示出了所有变量描述性统计的情况。

(二) 实证模型

为实证检验不同影响因素对我国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构造面板计量模型如下：

$ {\rm{STR}}{{\rm{U}}_{{\rm{it}}}}{\rm{ = \mathsf{ α} + }}{{\rm{ \mathsf{ β} }}_{\rm{1}}}{\rm{S}}{{\rm{E}}_{{\rm{it}}}}{\rm{ + }}{{\rm{ \mathsf{ β} }}_{\rm{2}}}{\rm{FI}}{{\rm{N}}_{{\rm{it}}}}{\rm{ + }}{{\rm{ \mathsf{ β} }}_{\rm{3}}}{\rm{V}}{{\rm{C}}_{{\rm{it}}}}{\rm{ + }}{{\rm{ \mathsf{ β} }}_{\rm{4}}}{\rm{FD}}{{\rm{I}}_{{\rm{it}}}}{\rm{ + }}{{\rm{ \mathsf{ β} }}_{\rm{5}}}{\rm{TRAD}}{{\rm{E}}_{{\rm{it}}}}{\rm{ + }}{{\rm{ \mathsf{ β} }}_{\rm{6}}}{\rm{GO}}{{\rm{V}}_{{\rm{it}}}}{\rm{ + }}{{\rm{ \mathsf{ β} }}_{\rm{7}}}{\rm{MA}}{{\rm{R}}_{{\rm{it}}}}{\rm{ + }}{\mathit{\mu }_{\rm{i}}}{\rm{ + }}{{\rm{ \mathsf{ ε} }}_{{\rm{it}}}} $

(2)

其中, STRU_it表示第i个省份第t期海洋产业结构水平, μ_i为个体异质性, ε_it为扰动项。

(三) 实证检验

首先对面板数据的特征进行检验。表 3的检验结果表明, 组间异方差检验在1%的置信水平上不接受同方差的原假设, 表明数据存在组间异方差问题; 组内自相关检验在5%的置信水平上不接受“不存在组内自相关”的原假设, 表明数据存在组内自相关问题。

表 4的检验结果表明, 组间同期相关检验在5%的置信水平上不接受“不存在组间同期相关”的原假设, 表明数据存在组间同期相关问题。

为了对上述三个问题进行修正, 本文采取可行广义最小二乘估计(FGLS)进行回归分析。运用全面FGLS估计方法对面板计量模型进行估计, 得到实证检验结果如表 5所示。

实证结果显示, 海洋科教投入、信贷融资、风险投资、进出口总额, 以及市场化水平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政府干预对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与理论分析相符; 外商直接投资对海洋产业结构虽具有带动作用, 但其作用并不显著。

(四) 实证结果分析

第一, 技术创新能够促进海洋产业结构升级。人类对海洋领域认知程度较低的现实基础以及海洋自然条件恶劣多变的特点决定了海洋经济发展对技术有着较高的要求, 技术密集属性较强。知识和技术是海洋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 科技和教育投入无疑将促进海洋经济的快速发展。随着海洋科教投入水平的不断提高, 一方面高等教育为海洋经济发展提供高素质劳动力和专业化人才, 完善我国海洋经济发展的人才队伍建设, 为海洋资源的开发利用提供智力支持; 另一方面随着科技进步, 创新成果不断涌现, 为人类合理开发利用海洋资源提供了先进的技术与手段, 技术创新驱动发展的能力稳步提高, 从而促进海洋新兴产业和高质量海洋服务业的发展, 最终推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

第二, 金融支持在海洋科教投入的成果化、产业化转化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的结合为企业提供了完善的资金来源渠道。虽然直接融资是现阶段海洋经济发展的主要资金来源, 但随着海洋经济的技术密集属性和资本密集属性不断增强, 风险投资对于海洋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性日益彰显。企业是海洋经济发展的基本单位, 也是海洋高新技术转化为生产力的载体。企业的发展除了人力资源之外还需要充足的资金投入以及先进的管理经验。风险投资作为一种投资与管理相结合的融资渠道, 能够为当地海洋经济高新技术企业, 尤其是中小企业提供资金支持、管理经验、技术引导等服务, 从而促进海洋类企业的发展, 实现科教成果的产业化转化, 最终推动海洋产业结构向高级化演进。

第三, 扩大对外开放有利于带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一方面, 进出口商品的高附加值导向以及外商投资在三次产业间的分布不均衡, 对我国海洋企业产生了示范效应和乘数效应, 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引导我国海洋产业结构高级化发展; 另一方面, 对外贸易和外商直接投资所产生的技术外部性加速了我国海洋经济技术进步, 促进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第四, 政府过度干预会阻碍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在海洋经济发展过程中, 政府应适当进行引导调控, 但更重要的是发挥市场主体作用。政府应逐步退出资源配置领域, 逐步弱化海洋经济投资主体和建设主体的角色, 转而在海洋科技教育等保障领域发挥服务功能, 向公共利益服务型政府转型。给予私营企业充分的发展空间, 通过市场机制的价格体系和竞争机制优化资源配置, 平衡涉海企业的投资、风险成本以及收益, 从而实现海洋科技创新的自我强化, 最终推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

五、结论及对策建议

本文首先对我国海洋产业结构的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在此基础上运用2006-2014年中国大陆地区沿海11个省级行政单位的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 技术创新、金融支持、对外开放对我国海洋产业结构升级均具有促进作用, 政府行为则能够抑制海洋产业结构升级。

为了进一步推动我国海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实现海洋强国目标, 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重视海洋科教建设与海洋技术创新, 把“科教兴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与“海洋强国战略”紧密结合。一方面, 重视海洋特色类高校海洋相关专业及交叉学科的建设, 尤其要重视高校学生专业技能的培养, 打造一批能从事海洋经济与产业管理的专业技术人才, 组建高素质的开发、利用、保护海洋专业团队。另一方面, 打造高效的科技人才资源支撑平台, 依托中国海洋大学等海洋特色高校以及中国海洋发展研究中心等科研单位, 整合资源积极打造以企业为主体、以市场为导向的产学研联合深度融合的技术创新体系, 根据海洋产业发展的重点及建设规划, 有的放矢地进行海洋科学技术研究。通过现代化海洋科学技术支撑海洋新兴产业的发展, 带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 增强海洋创新能力与国际竞争力, 最终实现海洋强国目标。

2、完善海洋金融市场机制体制建设, 建立多元化海洋产业资金支持系统。就银行而言, 可以积极探索海洋经济领域的政府基金与金融机构投贷联动合作, 为新兴海洋科技类企业的发展提供资金方面的政策倾斜。更重要的是重视风险投资基金对海洋经济发展的支持作用, 引导风险投资积极进入海洋经济领域。目前我国风险投资基金的主要来源是银行的科技开放贷款和国家财政拨款, 资金来源渠道的单一性限制了风险投资的规模, 制约了其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中所发挥的作用。因此政府应制定和实施鼓励民间资本进入风险投资行业的政策制度, 例如引导养老金适度进入风险投资领域, 盘活社会资金, 发挥民间资本主体作用。除此之外, 还要加快完善资本市场体制建设, 为风险投资的退出提供多元化通道, 充分发挥风险投资基金在海洋产业结构升级中的重要作用。

3、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 深化国际间合作, 积极引进外资。完善对外贸易政策, 支持进出口企业发展, 通过进出口总额的增长建立本国商品和劳务品牌, 以“一带一路”为契机发展海洋经济。作为我国与亚洲其他国家商贸合作机制, “一带一路”倡议是我国扩大进出口规模、发展海洋经济的新机遇。首先, 通过完善对外经贸政策, 扩大与周边国家的经济贸易, 可使商品进出口总额增加; 其次, 进出口总额的增长有利于建立本国商品和劳务品牌, 增加产品对国外消费者吸引力; 最后, 海洋运输业等海洋经济产业在进出口的拉动下得到快速发展。积极引进外商投资, 设置税收减免政策或其他金融优惠政策鼓励其对我国海洋基础设施建设、相关海洋产业运营和新兴科技型或能源型海洋产业的投资。海洋产业面临的资金短缺问题可通过金融深化、风险投资等国内资本和外商投资等国外资本投入得到解决。为充分吸收大量海外资本流入, 优惠的税收政策和其他金融优惠政策将吸引外商投资, 多元化的资金来源能够有效助力新兴海洋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和总体经济发展。

4、政府应掌握好政府职能的作用范围, 适当降低干预力度, 使政府政策与经济形势相适应。政府的职责在于, 一方面做好统筹规划工作, 另一方面在海洋科教发展中发挥服务型功能; 投资主体和建设主体的功能则应让渡给市场执行。在政府指导的前提下, 引导海洋经济的相关研究合理有序开展, 引导民间资本依法进入海洋经济领域, 充分发挥市场的主导作用, 优化海洋资源配置, 以实现对海洋资源的合理有效开发利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 要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和政府在资源配置中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