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代教养（grandparenting）也称祖父母照料、隔代抚育等，指儿童因故无法由父母照顾，而由祖父母代为照顾及负担抚养责任的情况^[1]。国内外研究表明隔代教养对祖辈身心健康有不同程度的影响^{[2 – 3]}，但是针对我国隔代教养老年人睡眠质量的研究尚未见文献报道。睡眠问题影响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4]，老年人承担着抚养孙辈的责任，关注其睡眠质量及影响因素不仅有助于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还能帮助祖辈更好地照顾孙辈。本研究于2018 年1月 — 2月对山东省城乡居家老年人进行入户调查，了解隔代教养相关因素及心理因素对老年人睡眠质量的影响，为采取针对性的应对措施提高老年人睡眠质量提供理论依据。

根据山东省经济发展状况和地域特点，采用多阶段整群抽样方法在鲁北、鲁南、半岛沿海地区各选取2个市，每个市随机选取2个社区和2个自然村进行入户问卷调查。研究对象纳入标准为：（1）年龄 ≥ 60岁，无认知功能障碍，无重大疾病者；（2）家庭中至少有1名孙子女，且孙子女年龄 ≤ 6岁；（3）愿意配合此项研究者。在获得被试知情同意后，由经过培训的大学生对老年人实施一对一问卷调查。本次共发放问卷700份，有效问卷696份，有效率99.43 %。老年人平均年龄为（63.05 ± 8.23）岁，年龄范围60～75岁。其中，男性361人（51.9 %），女性335人（48.1 %）；孙子女平均年龄为（3.17 ± 1.64）岁，年龄范围0～6岁。

自行设计，主要包括2部分内容：（1）一般人口学资料，如研究对象性别、年龄、婚姻状况、老年人健康情况、子女家庭结构等；（2）隔代教养相关因素，如孙子女年龄，平均每周与孙辈在一起时间、照顾方式、感知照顾压力、对父辈教养观念认可度等。感知照顾压力通过“照顾孙子女给您造成的压力”自评，以虚拟变量表示（ 1 = 较大，0 = 较小）。

由Brink等^[5]人编制，用于评价老年人的抑郁症状。中文版由香港学者Chiu等^[6]翻译修订，该量表共包括30个条目，主要测试老年人情绪低落、活动减少、易激惹、退缩、痛苦及对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消极评价。每个条目均采用“是（1分）”或“否（0分）”二分类计分法，其中10条采用反向计分法。量表总分为0～30分，≥ 11分则判定为有抑郁症状。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72。

由Buysse等^[7]编制，用于评定被试者最近1个月的睡眠质量，中文版由刘贤臣等^[8]翻译修订。量表共计18个自评条目，包含主观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障碍、催眠药物和日间功能障碍7个成份。每个成份0、1、2、3来计分，累积各成份得分为PSQI总分，总分范围为0～2l，分数越高表明睡眠质量越差，PSQI ≥ 8分判定睡眠质量差。本研究中该量表7个成分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799。

采用SPSS 25.0对数据进行分析，定量资料以 $\bar x \pm s$ 描述，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研究变量相关关系采用Pearson积差相关分析，影响因素分析应用逐步多元线性回归分析。P < 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696名老年人睡眠质量平均得分为（5.94 ± 3.63）分，得分范围为0～17分。PSQI得分 ≥ 8分的有236人，占总人数的33.9 %。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障碍、催眠药物、日间功能障碍各维度得分分别为（0.96 ± 0.71 ）、（1.16 ± 0.85）、（0.46 ± 0. 66）、（0.47 ± 0.84）、（1.25 ± 0.77）、（0.54 ± 0.80）、（1.11 ± 0.78）分。

表 1

表 1 不同人口学变量间PSQI总分及各维度得分的差异（n， $\bar x \pm s$ ） 因素 人数 睡眠质量 入睡时间 睡眠时间 睡眠效率 睡眠障碍 催眠药物 日间功能障碍 PSQI总分 性别 　男性 361 0.91 ± 0.75 1.11 ± 0.86 0.45 ± 0.67 0.45 ± 0.79 1.25 ± 0.78 0.57 ± 0.83 1.04 ± 0.80 5.78 ± 3.76 　女性 335 1.01 ± 0.66 1.21 ± 0.84 0.48 ± 0.65 0.49 ± 0.89 1.26 ± 0.76 0.50 ± 0.77 1.19 ± 0.75 6.12 ± 3.49 t值 – 1.818 – 1.520 – 0.572 – 0.623 – 0.225 1.183 – 2.397 – 1.258 P值 0.069 0.129 0.567 0.533 0.822 0.237 0.017 0.209 年龄（岁） 　60～65 273 0.99 ± 0.71 1.18 ± 0.82 0.43 ± 0.63 0.42 ± 0.82 1.25 ± 0.77 0.52 ± 0.76 1.11 ± 0.77 5.91 ± 3.46 　66～70 294 0.95 ± 0.71 1.17 ± 0.88 0.50 ± 0.69 0.47 ± 0.84 1.30 ± 0.78 0.56 ± 0.84 1.13 ± 0.78 6.08 ± 3.71 　71～ 129 0.89 ± 0.69 1.09 ± 0.87 0.43 ± 0.66 0.57 ± 0.89 1.15 ± 0.75 0.51 ± 0.82 1.07 ± 0.79 5.71 ± 3.85 F值 0.838 0.476 0.798 1.380 1.830 0.199 0.295 0.476 P值 0.433 0.621 0.451 0.252 0.161 0.820 0.745 0.622 婚姻状况 　原配 583 0.90 ± 0.70 1.13 ± 0.85 0.44 ± 0.65 0.49 ± 0.85 1.21 ± 0.77 0.52 ± 0.80 1.07 ± 0.78 5.76 ± 3.66 　丧偶 106 1.19 ± 0.66 1.27 ± 0.88 0.58 ± 0.73 0.38 ± 0.77 1.42 ± 0.72 0.59 ± 0.85 1.35 ± 0.70 6.77 ± 3.38 　离异 7 1.86 ± 0.69 1.86 ± 0.69 0.43 ± 0.54 0.29 ± 0.76 1.86 ± 1.07 0.71 ± 0.95 1.43 ± 0.54 8.43 ± 2.82 F值 13.578 3.706 1.869 0.997 5.570 0.525 6.686 5.194 P值 0.000 0.025 0.155 0.370 0.004 0.592 0.001 0.006 老年人健康状况 　很差/差 99 1.19 ± 0.67 1.46 ± 0.84 0.53 ± 0.71 0.50 ± 0.85 1.44 ± 0.72 0.75 ± 0.92 1.33 ± 0.74 7.20 ± 3.55 　一般 442 1.00 ± 0.71 1.19 ± 0.83 0.49 ± 0.67 0.52 ± 0.87 1.33 ± 0.77 0.56 ± 0.82 1.17 ± 0.76 6.27 ± 3.55 　很好/好 155 0.68 ± 0.64 0.88 ± 0.84 0.33 ± 0.58 0.30 ± 0.72 0.92 ± 0.72 0.32 ± 0.60 0.79 ± 0.75 4.22 ± 3.35 F值 19.360 15.264 4.161 4.033 21.075 9.364 19.446 26.98 P值 0.000 0.000 0.016 0.018 0.000 0.000 0.000 0.000 子女家庭结构 　单亲家庭 28 1.00 ± 0.82 1.11 ± 0.83 0.57 ± 0.92 0.70 ± 1.07 1.18 ± 0.77 0.68 ± 0.86 1.21 ± 0.74 6.43 ± 3.82 　重组家庭 40 1.35 ± 0.77 1.65 ± 0.74 0.73 ± 0.88 0.56 ± 1.02 1.65 ± 0.70 0.88 ± 0.91 1.25 ± 0.63 8.05 ± 2.74 　原生家庭 628 0.93 ± 0.70 1.13 ± 0.85 0.44 ± 0.63 0.45 ± 0.82 1.23 ± 0.77 0.51 ± 0.79 1.10 ± 0.79 5.79 ± 3.64 F值 6.855 7.208 3.930 1.402 5.764 4.422 0.966 7.699 P值 0.001 0.001 0.020 0.247 0.003 0.012 0.381 0.000 老年人父母健在情况 　是 441 1.02 ± 0.66 1.24 ± 0.83 0.50 ± 0.66 0.54 ± 0.88 1.32 ± 0.73 0.58 ± 0.82 1.19 ± 0.74 6.37 ± 3.48 　否 255 0.84 ± 0.78 1.01 ± 0.87 0.40 ± 0.66 0.36 ± 0.75 1.15 ± 0.82 0.47 ± 0.78 0.98 ± 0.82 5.20 ± 3.78 t值 – 3.207 – 3.471 – 1.986 – 2.743 – 2.817 – 1.731 – 3.324 – 4.169 P值 0.001 0.001 0.047 0.006 0.005 0.084 0.001 0.000

表 1 不同人口学变量间PSQI总分及各维度得分的差异（n， $\bar x \pm s$ ）

结果显示，PSQI得分原配者低于丧偶或离异者，健康状况良好者低于差者，子女家庭结构为原生家庭者低于单亲家庭及重组家庭者，父母健在者高于不健在者，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均P < 0.01）。

表 2

表 2 PSQI总分及各维度的隔代教养相关变量差异（ $\bar x \pm s$ ） 因素 人数 睡眠质量 入睡时间 睡眠时间 睡眠效率 睡眠障碍 催眠药物 日间功能障碍 PSQI总分 儿童年龄（岁） 　< 3 421 0.95 ± 0.72 1.13 ± 0.88 0.46 ± 0.65 0.48 ± 0.86 1.24 ± 0.80 0.57 ± 0.84 1.12 ± 0.79 5.96 ± 3.80 　≥ 3 275 0.96 ± 0.69 1.20 ± 0.82 0.46 ± 0.69 0.45 ± 0.81 1.27 ± 0.74 0.48 ± 0.74 1.09 ± 0.76 5.91 ± 3.37 t值 – 0.027 – 1.050 0.094 0.503 – 0.448 1.388 0.481 0.196 P值 0.978 0.294 0.925 0.615 0.654 0.166 0.631 0.845 照顾方式 　以本人照顾为主 338 1.00 ± 0.72 1.18 ± 0.88 0.50 ± 0.70 0.50 ± 0.88 1.30 ± 0.76 0.57 ± 0.81 1.12 ± 0.77 6.17 ± 3.72 　以子女照顾为主 358 0.91 ± 0.70 1.14 ± 0.83 0.42 ± 0.63 0.45 ± 0.80 1.21 ± 0.78 0.50 ± 0.80 1.11 ± 0.79 5.73 ± 3.54 t值 1.724 0.674 1.676 0.810 1.430 1.214 0.207 1.597 P值 0.085 0.500 0.094 0.418 0.153 0.225 0.836 0.111 照顾强度（天/周） 　强（≥ 5） 543 0.99 ± 0.70 1.20 ± 0.87 0.49 ± 0.68 0.48 ± 0.85 1.30 ± 0.77 0.57 ± 0.82 1.14 ± 0.77 6.16 ± 3.65 　弱（< 5） 153 0.83 ± 0.72 1.01 ± 0.77 0.37 ± 0.60 0.44 ± 0.79 1.09 ± 0.77 0.41 ± 0.75 1.03 ± 0.80 5.18 ± 3.48 t值 – 2.492 – 2.391 – 1.955 – 0.543 – 2.946 – 2.169 – 1.551 – 2.968 P值 0.013 0.017 0.051 0.587 0.003 0.030 0.121 0.003 感知照顾压力 　较大 429 0.99 ± 0.74 1.21 ± 0.86 0.50 ± 0.71 0.48 ± 0.84 1.27 ± 0.80 0.60 ± 0.82 1.14 ± 0.79 6.20 ± 3.75 　较小 267 0.90 ± 0.65 1.07 ± 0.83 0.39 ± 0.57 0.45 ± 0.83 1.22 ± 0.73 0.43 ± 0.77 1.07 ± 0.75 5.54 ± 3.42 t值 – 1.557 – 2.220 – 2.203 – 0.385 – 0.861 – 2.835 – 0.996 – 2.338 P值 0.120 0.027 0.028 0.701 0.390 0.005 0.320 0.020 对父辈教养观念认可度 　不认可 65 1.05 ± 0.80 1.25 ± 0.85 0.55 ± 0.87 0.54 ± 0.90 1.46 ± 0.75 0.75 ± 0.88 1.20 ± 0.75 6.78 ± 3.77 　中立 292 0.99 ± 0.72 1.16 ± 0.86 0.43 ± 0.64 0.51 ± 0.85 1.26 ± 0.80 0.59 ± 0.79 1.14 ± 0.79 6.09 ± 3.70 　认可 339 0.91 ± 0.68 1.14 ± 0.85 0.47 ± 0.64 0.42 ± 0.82 1.21 ± 0.75 0.45 ± 0.79 1.07 ± 0.77 5.66 ± 3.53 F值 1.626 0.410 0.872 1.213 3.022 5.324 0.979 3.029 P值 0.198 0.664 0.418 0.298 0.049 0.005 0.376 0.049

表 2 PSQI总分及各维度的隔代教养相关变量差异（ $\bar x \pm s$ ）

结果显示，PSQI得分照顾强度强者高于弱者，感知照顾压力大者高于小者，对父辈教养观念不认可者高于中立或认可者，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均P < 0.05）。

表 3

表 3 老年人抑郁与睡眠质量总分及各维度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分析（n = 696） 变量 $\bar x \pm s$ 1 2 3 4 5 6 7 8 9 1 PSQI总分 5.94 ± 3.63 1 2 睡眠质量 0.96 ± 0.71 0.759 a 1 3 入睡时间 1.16 ± 0.85 0.774 a 0.594 a 1 4 睡眠时间 0.46 ± 0.66 0.499 a 0.201 a 0.207 a 1 5 睡眠效率 0.47 ± 0.84 0.450 a 0.098 a 0.193 a 0.476 a 1 6 睡眠障碍 1.25 ± 0.77 0.812 a 0.627 a 0.602 a 0.228 a 0.156 a 1 7 催眠药物 0.54 ± 0.80 0.642 a 0.427 a 0.406 a 0.108 a 0.090 b 0.514 a 1 8 日间功能障碍 1.11 ± 0.78 0.759 a 0.646 a 0.523 a 0.187 a 0.095 b 0.680 a 0.438 a 1 9 GDS总分 10.34 ± 6.40 0.326 a 0.278 a 0.238 a 0.126 a 0.038 0.255 a 0.287 a 0.315 a 1 　　注：a P < 0.01，b P < 0.05。

表 3 老年人抑郁与睡眠质量总分及各维度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分析（n = 696）

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显示，PSQI总分及各维度得分（除睡眠效率维度）与GDS总分均呈正相关关系，有统计学意义（r = 0.126～0.326，均P < 0.01）。

表 4

表 4 隔代教养老年人睡眠质量影响因素的逐步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变量 β $S_{\overline x}$ β ′ t值 P值 95 % CI 常量 4.672 1.026 4.555 0.000 2.658～6.686 抑郁情绪 0.157 0.020 0.276 7.864 0.000 0.118～0.196 老年人健康状况 – 1.172 0.215 – 0.193 – 5.458 0.000 – 1.594～-0.751 父母健在情况 1.000 0.265 0.133 3.769 0.000 0.479～1.520 照顾强度 0.901 0.304 0.103 2.961 0.003 0.304～1.499 对父辈教养观念认可度 – 0.482 0.195 – 0.086 – 2.470 0.014 – 0.864～– 0.099

表 4 隔代教养老年人睡眠质量影响因素的逐步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在单因素分析的基础上，以隔代教养老年人睡眠质量PSQI总分为因变量，以老年人年龄、儿童年龄、婚姻状况、老年人健康状况、子女家庭结构、父母健在情况、照顾强度、感知照顾压力、对父辈教养观念认可度为自变量进行逐步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抑郁情绪、老年人健康状况、父母健在情况、照顾强度、教养观念是隔代教养老年人睡眠质量的影响因素（P < 0.05）。

本研究结果显示，33.1 %的隔代教养老年人存在睡眠质量问题，与国内针对社区老年人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9]，提示老年人群中睡眠问题广泛存在，已成为一个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子女家庭结构为单亲家庭和重组家庭的老年人明显比原生家庭的睡眠质量差，这与肖华等^[10]研究结果一致。子女家庭结构为单亲家庭和重组家庭的老年人承担着更多的人际交往、躯体和精神压力^[11]，更关心子女和孙子女的生活，担心孙子女的生理和心理健康，从而使自己处于焦虑、紧张状态，影响睡眠质量。感知照顾压力大者睡眠质量显著差于感知压力小者。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年人多产生睡眠浅、夜间易醒等问题^[12]，照顾孙子女增加了祖父母的生活压力，使其睡眠习惯改变，导致老年人睡眠不佳。本研究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老年人睡眠质量总分与抑郁总分显著正相关，这与以往研究一致^[13]。即有抑郁情绪的老年人睡眠质量出现问题的概率会显著增大。一方面，抑郁情绪影响老年人的睡眠质量，导致入睡困难、失眠等情况，另一方面，睡眠质量差使老年人困乏无力、精神萎靡，影响其日常生活，加重了老年人的身心负担，从而容易引发抑郁情绪的出现，2者形成恶性循环。

逐步多元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抑郁情绪、老年人健康状况、父母健在情况、照顾强度、父辈教养观念认可度是影响隔代教养老年人睡眠质量的主要因素。隔代教养老年人中，健康者睡眠质量好于一般或不健康者，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14]。可能的原因是身体健康者行动自如、有活力，能够参加社会活动，更有能力照顾孙子女，心情愉悦，睡眠好。而身体差者更加关注自身健康，担心自己无法照顾孙子女，给子女增加负担，易产生负性情绪，精神状态欠佳，进而影响睡眠质量。父母健在的老年人睡眠质量低于不健在者，可能的解释是父母健在的老年人承担着双重照顾的责任，既要照顾父母的饮食起居，又要照顾孙子女，双重照顾增加了老年人的照顾负担，导致各种睡眠障碍和睡眠质量下降。照顾时间长、强度大的老年人睡眠质量低于照顾时间短、强度低者，原因可能是高强度的照顾可能增加祖父母的负担^[15]，影响其人际交往和生活规律，使老年人缺乏休息，导致作息规律紊乱，影响夜间睡眠。在教养观念上，对子女教养观念认同程度越高，隔代教养老年人的睡眠质量越好，这与张宝莹等^[16]研究较为一致，即子女教养观念一致程度越高，隔代教养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状况越好。教养观念的差异可能导致老人与子女的关系紧张，产生家庭矛盾，从而影响老年人睡眠质量。研究提示子女在教养孩子时，要尊重老年人的意见，构建和睦的家庭关系; 同时可采取多种方式更新老年人的教养观念，使其参与到孙辈的教养中去，从而提高老年人睡眠质量，促进身心健康。

综上所述，隔代教养老年人睡眠质量受到多方面因素影响。随着我国生育政策的变化及人口老龄化加剧，隔代教养更加普遍，隔代教养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老年人的身心健康。本研究提示相关部门和家庭应重视隔代教养老年人的睡眠质量和身心健康，可以通过提高其健康状况、减少其照顾负担，降低照顾强度等方面改善老年人的睡眠质量，从而促进其生理和心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