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3. 大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中国大城市的调查表明,网络成瘾总体患病率为26.50 %,重度成瘾率为0.96 %;男性(30.6 %)网络成瘾率高于女性(21.2 %)[1]。目前,智能手机在世界上的爆炸性增长,上网方式已经从电脑转向手机。手机使用“可能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非药物成瘾”[2]。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沉迷于智能手机。有研究显示,中国大学生手机依赖症报告率为21.3 %,中国台湾青少年手机依赖症报告率为16.4 %~16.7 %[3]。辽宁省于2005、2008年进行过2次青少年健康危险行为监测调查,探讨网络成瘾与家庭类型、学习成绩的关联[4 – 5]。为了解辽宁省青少年网络成瘾现状,分析网络成瘾与城、乡之间的关联,本研究于2017年9月在辽宁省沈阳、鞍山、阜新3个地级市抽取8 135名中小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在辽宁省的沈阳、鞍山、阜新3个地级市开展调查。为客观反映城乡差别,剔除大学生,还剔除职业高中生(生源复杂)。每个城市选择1个城区、1个县,城乡各调查小学2所、初中2所、高中2所。每所学校调查300名学生,小学4~6年级、初中各年级、高中各年级,每个年级随机选择100名学生。本次共有效调查8 135人,其中城市学生4 254人,乡村学生3 881人。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各市按照方案要求,科学选择监测地区,设置监测学校,确定监测对象。省疾控中心参加国家培训,对市、县级疾控中心监测人员进行培训并考核。调查员使用统一指导语,说明此次调查意义,强调此次问卷的保密性,并请学生之间保持适当距离,然后请同学填写问卷,鼓励同学自己理解和回答问题。本次调查使用国家统一的《学生健康状况及影响因素调查表》[6],小学生使用小学版,初中生、高中生使用中学版;两个版本中,关于网络成瘾的问题完全一致。调查问卷包括:A基本信息,B饮食、运动行为,C近视相关行为,D网络使用,E欺凌相关行为,F吸烟、饮酒行为,G青春期健康教育等内容。
1.2.2 相关定义“网络成瘾”指至少出现以下10种行为中的5项。这10种行为是:过去7 d内平均上网 ≥ 4 h/d;不上网时仍想网络内容;不能上网感到无聊不舒服和焦虑;希望上网时间长于目前;上网而对其他娱乐活动失去了兴趣;想不上网但无法控制;因上网不能完成作业或逃学;向家长、教师和同学隐瞒上网事实;明知负面后果而继续上网;上网以摆脱困境、抑郁、无助或焦虑[4]。其中,第1种行为取自于该问卷的“C、近视相关行为”的C04;其他9种取自于“D、网络使用”中的D011至D019。
1.3 统计分析录入数据使用EpiData 3.1,统计分析使用SPSS 19.0,采用描述性分析和χ2检验,检验水准 α = 0.05。
2 结 果 2.1 一般情况8 135名中小学生,年龄范围9~17岁,男生3 821人,女生4 314人;小学4~6年级2 929人,初中2 984人,高中2 222人。小学4~6年级男、女生城市各674、738人,乡村各728、789人;初中男、女生城市各708、760人,乡村各708、808人;高中男、女生城市各651、723人,乡村各352、496人。城市男生,小学四、五、六年级分别为238、209、227人,初一235人,初二228人,初三245人,高一181人,高二257人,高三213人;城市女生,小学四、五、六年级分别为216、235、287人,初一267人,初二276人,初三217人,高一233人,高二287人,高三203人。农村男生,小学四、五、六年级分别为246、249、233人,初一234人,初二220人,初三254人,高一124人,高二103人,高三125人;农村女生,小学四、五、六年级分别为243、261、285人,初一293人,初二228人,初三287人,高一166人,高二174人,高三156人。
2.2 小学4~6年级网络成瘾城乡比较(表1)城市小学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1.13 %,乡村为2.64 %,乡村小学生高于城市小学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8.798,P = 0.003)。城市和乡村小学男生网络成瘾报告率分别为0.89 %和3.57 %,乡村男生高于城市男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11.273,P = 0.001)。城市和乡村小学女生网络成瘾报告率分别为1.36 %和1.77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 = 0.429,P = 0.513)。4组小学生网络成瘾报告率比较,乡村男生 > 乡村女生 > 城市女生 > 城市男生。
| 表 1 辽宁省2017年小学4~6年级男女生网络成瘾城乡比较 |
2.3 初中生网络成瘾城乡比较(表2)
城市初中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3.81 %,乡村为6.40 %,乡村初中生高于城市初中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10.122,P = 0.001)。城市初中男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4.10 %,乡村为9.04 %,乡村男生高于城市男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13.984,P = 0.000);城市初中女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3.55 %,乡村为4.08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 = 0.289,P = 0.591)。4组初中生网络成瘾报告率比较,乡村男生 > 城市男生 > 乡村女生 > 城市女生。
| 表 2 辽宁省2017年男女初中生网络成瘾城乡比较 |
2.4 高中生网络成瘾城乡比较(表3)
城市高中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8.44 %,乡村为5.79 %,乡村高中生高于城市高中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5.412,P = 0.020);城市高中男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7.22 %,乡村为7.67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 = 0.068,P = 0.794)。城市高中女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9.54 %,乡村为4.44 %,城市高中生高于乡村高中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11.103,P = 0.001),4组高中生比较,城市女生 > 乡村男生 > 城市男生 > 乡村女生。
| 表 3 辽宁省2017年男女高中生网络成瘾城乡比较 |
2.5 辽宁省男、女学生网络成瘾城乡比较(表4)
城市学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4.42 %,乡村为4.79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 = 0.626,P = 0.429)。城市男生网络成瘾报告率为4.03 %,乡村为6.54 %,城市男生低于乡村男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12.089,P = 0.001);城市女生报告率为4.77 %,乡村为3.30 %,城市女生高于乡村女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 6.074,P = 0.014)。4组学生比较,乡村男生 > 城市女生 > 城市男生 > 乡村女生。
| 表 4 辽宁省2017年男女生网络成瘾城乡比较 |
3 讨 论
与2008年辽宁省7城市的抽样调查[4]进行动态比较,2017年辽宁省3个城市“网络成瘾报告率”,城市普通初中男生由8.3 %下降到4.10 %,女生由2.4 %上升到3.55 %;城市普通高中男生由10.6 %下降到7.22 %,女生由2.9 %猛增到9.54 %。可见,近10年,辽宁省城市男中学生网络成瘾率呈下降趋势,尤其是初中男生;但城市女中学生网络成瘾率呈上升趋势,尤其是高中女生。
本研究结果显示,在小学高年级与初中阶段,乡村男生网络成瘾报告率高于城市,尤其是乡村初中男生(甚至高于城市高中男生)。河南省(2012年)调查城乡2 390名10~17岁中小学生,农村(9.1 %)网络成瘾报告率高于城市(5.5 %),并且,住校生(7.7 %)高于走读生(5.8 %),母亲学历较低的(7.8 %)高于母亲学历较高的(6.0 %)[7]。可以看出,家长对孩子的管束程度与能力是个重要因素。农村父母较易于使用权威专制、惩罚的管教方式,较少采用民主平等姿态循循诱导[8]。目前,网络成瘾与手机使用密切关联。西班牙2015年对上网方式的调查表明,偏好智能手机的(88.2 %)超过计算机(78.2 %),尤其是在14~19岁的人群[9]。初中阶段,学习压力大,学习兴趣少,手机使用时间长,相当一部分学生利用手机缓解焦虑情绪[10]。
本研究结果还显示,城市高中女生网络成瘾率明显增高(9.54 %),高于乡村高中女生(4.44 %),甚至高于城市高中男生(7.22 %),与以往的调查普遍认为网络成瘾男生高于女生不同[11 – 13]。日本的调查表明,中学男生手机依赖症报告率为6.2 %,女性为9.8 %,女性显著高于男性[14]。这与人际关系和孤独感有明显关联。女性倾向于重视人际交往,女性更容易体验到负面情绪[3, 15],而抑郁、焦虑、孤独、适应不良认知、社交能力差、低自尊的人可能会沉迷于互联网[16]。
综上所述,建议重点关注高中女生和初中男生网络成瘾现状,学校与家庭采取有针对性的心理干预措施,共同帮助学生戒除网瘾使其回归正常的学习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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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Vol. 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