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长治医学院基础医学部;
3. 长治市人民医院;
4. 加拿大渥太华大学医学院;
5. 长治医学院附属和平医院
妊娠期是肥胖发生的危险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生活行为模式的改变,孕期体重增加过多及产后体重滞留已成为越来越普遍的现象。产后体重滞留是指孕妇在产后某个时间点的体重与孕前体重的差值,用以评价产后体重变化的趋势[1]。妊娠期肥胖的一个原因可能在于女性生命中生殖激素浓度的波动使其体重增加,使其具有过多的增生。妊娠及其产后肥胖将会给母亲本身和婴儿带来诸多不利的影响,特别是产后体重滞留可导致女性体重增加和长期肥胖,进而增加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甚至癌症等疾病的发病风险[2 – 4]。山西省东南部地区的长治市和晋城市具有相似的经济发展水平和人文风俗习惯,本地区还未见有关于妇女产后体重滞留方面的研究。2015年7月 — 2017年6月,对山西省东南部地区长治医学院附属和平医院、长治市人民医院和晋城市大医院分娩的产妇采用前瞻性队列研究方法,了解山西省东南部地区产妇产后体重滞留现状及其影响因素,为制定合理的改善策略和措施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采用整群抽样方法 ,抽取2015年7月 — 2017年6月在山西省东南部地区长治医学院附属和平医院、长治市人民医院和晋城市大医院住院分娩且符合本研究纳入标准、自愿参加的待分娩孕妇635人。纳入标准:本地常住居民,分娩时18岁以上,胎儿存活,既往体健,自愿参加。调查对象均自愿签订知情同意书,本研究通过了长治医学院医学伦理委员会的审核。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查对纳入研究的对象,通过基线调查表以及查阅其病案资料、产检记录记录一般情况、身高、产次、胎次、合并症、孕期体重、分娩时体重等资料,并在产后1个月和6个月采用自行设计的调查表进行入户随访,获得产妇及新生儿的体重、哺乳情况等资料。其中是否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常见慢性病由研究对象自述获得,分娩时是否合并合并症通过病案记录确定。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定义,每日吸烟1只以上且持续半年以上判断为吸烟[4]。在产后1个月随访时采用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Edinburgh Postnatal Depression Scale,EPDS)调查产妇产后抑郁患病情况[5]。
1.2.2 调查工具(1)基线调查表:内容包括年龄、家庭居住条件、受教育程度、职业、生活习惯、慢性病情况等;(2)入户随访调查表:内容包括产后体重、哺乳情况、新生儿健康及发育情况等;(3)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本研究使用香港中文大学Lee等编译的中文版,共10个条目,采用4级评分法,按其所显示的症状严重程度从无到极重,分别赋值0~3分,总分30分。以总分 ≥ 13分作为诊断抑郁症的临界值。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信度分析Cronbach's α值为0.72,其灵敏度为96 %[6]。
1.2.3 超重肥胖判定标准本研究根据WHO的体质指数(body mass index,BMI)分类标准和美国医学研究会(Institute of Medicine,IOM)2009年推荐的孕期增重标准评价孕前BMI和孕期体重增加。其中孕前低体重为BMI < 18.5 kg/m 2,孕期体重增加推荐范围为12.5~18.0 kg;孕前正常体重为BMI 18.5~24.9 kg/m2,孕期体重增加推荐范围为11.5~16.0 kg;孕前超重为BMI 25.0~29.9 kg/m2,孕期体重增加推荐范围为7.0~11.5 kg;孕前肥胖为BMI ≥ 28 kg/m2,孕期体重增加推荐范围为5.0~9.0 kg[7]。
1.2.4 质量控制本研究调查时向研究对象详细解释调查表内容,以保证研究对象能准确理解调查表的问题。随访时体格检查由专门的培训员严格按照要求进行,如果不能对研究对象直接进行测量,采用电话随访询问的方式。
1.3 统计分析使用Epi Data软件进行数据双录入,使用SPSS 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数值变量使用
635名纳入研究的孕妇中,产后6个月随访到的有效人数为495人,应答率为77.95 %。研究对象年龄为18~41岁,平均年龄为(27.94 ± 3.93)岁,以18~27岁年龄段为主,占48.25 %(239/495);文化程度以中学为主,占59.89 % (296/495);具有慢性病者36人,占7.33 %;合并并发症者46人,占9.25 %;一胎者349人,占70.54 %;纯母乳喂养者102人,占20.56 %;吸烟者7人,占1.49 %。患产后抑郁症者101人,占2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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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研究对象特征情况(n = 495) |
2.2 孕期和产后体重改变情况(表2)
超重和肥胖妇女比率由产前的16.36 %(81/495)到产后6个月的24.65 %(122/495)。295人(59.6 %)超过了美国医学研究会(IOM)2009年推荐的孕期增重标准至少1 kg,104人(21.01 %)超过标准5 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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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孕期和产后6个月体重改变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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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产后体重滞留影响因素(表3)
以产后6个月的体重滞留为因变量,以产妇年龄、孕次、产次、喂养方式、孕期增重、分娩方式、产后抑郁症患病情况、文化程度和家庭收入为自变量进行单因素分析,将单因素分析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进一步纳入多重线性回归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孕期增重、产后抑郁症患病情况和孕前BMI与产后6个月体重滞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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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产后6个月体重滞留影响因素多重线性回归分析 |
3 讨 论
本研究探讨了山西省东南部地区妇女产后体重滞留现状和影响因素,发现产后体重滞留是山西省东南部地区妇女产后的一个重要健康问题。本研究中调查对象平均孕期增重量为15.57 kg,孕期增重过多的比例约为59.6 %,与我国其他地区同类研究结果相似[3]。本研究结果表明,随着我国经济水平和物质生活的迅速发展,生活条件得到了较大改善,这也导致山西省东南部地区与我国其他类似地区一样存在着孕妇孕期体重控制不足、孕期增重过多的现象,这对降低妊娠期并发症、预防不良妊娠结局和产后体重恢复十分不利。
有研究表明,孕期增重是影响妇女产后体重滞留的一个重要因素[8 – 9]。本地区妇女在婴儿出生后有坐月子的习惯,坐月子期间通常摄入大量高蛋白质食物并进行长时间的休息,这段时间的生活方式发生极端变化。在产后期间,生活方式的变化可能比生物学变化对体重的影响更大。尽管孕期的饮食很重要,但在怀孕期间过高的营养摄入可能导致体重增加,不利于婴儿生长,并可能导致产后肥胖。此外,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产后抑郁症也是影响妇女产后体重滞留的一个重要因素。抑郁与肥胖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目前还没有定论。然而,最近的几项前瞻性研究提供了女性人群抑郁症状促进体重增加和影响体重恢复的有力证据[10 – 12]。抑郁症可能是超重女性体重减轻的一个重要障碍。例如在一项大规模人群减肥治疗研究中,报告有抑郁症状的妇女体重减轻不到没有抑郁症女性的一半以上[13]。我们的研究将研究人群扩展到了分娩后的妇女,结果表明,产后抑郁症可能是恢复因妊娠而增加体重的障碍。孕前体重状态与产后体重滞留的关系在不同的研究中结论不一致。有些研究表明,产后体重滞留在不同孕前BMI组间差异无显著性[14 – 15],而有研究显示,孕前每过度增加1单位BMI,产后体重就会增加0.51 kg的滞留[16],与本研究的结论相似。因此孕前BMI对产后体重滞留的影响尚需进一步研究。
饮食限制和运动组合是所有体重管理干预策略中最有效的。但是,本地区的大多数妇女由于自身及本地区经济文化发展的程度所限,没有定期主动运动的习惯。另外,大多数妇女由于考虑哺乳营养的需要,对哺乳期的饮食也没有过多限制,从而导致本地区妇女产后体重滞留问题的出现。因此,应进一步加强相关的健康宣传、教育和指导,加强相关研究制定合理的孕前、孕期及产后体质管理体系,以减少产后体重滞留,促进母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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