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共卫生  2016, Vol. 32 Issue (3): 257-261   PDF    
合肥地区孕妇妊娠早期心理社会应激影响因素分析
贾晓敏1, 郝加虎1,2 , 朱鹏1,2, 朱若平1, 陶瑞雪3, 刘荃3, 柳海燕3, 陶芳标1,2    
1. 安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儿少卫生与妇幼保健学系, 安徽 合肥 230032;
2. 安徽人口健康与优生省级实验室;
3. 合肥市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
摘要: 目的 描述孕妇妊娠早期心理社会应激流行特征及其影响因素,为妇女孕期心理卫生保健提供循证依据。方法 选择2011年5月-2013年4月在安徽省合肥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孕产期保健3826名孕27周以前的孕妇作为随访调查对象,分别采用《妊娠相关焦虑量表》、《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以及《妊娠期生活事件问卷》评价孕妇妊娠早期的妊娠相关焦虑、生活事件和抑郁发生情况。结果 3826名孕妇妊娠早期妊娠相关焦虑、抑郁和生活事件阳性检出率分别为30.4%、32.7%和9.3%;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完全意外怀孕(OR=2.355,95% CI=1.902~2.916)以及非初次怀孕(OR=1.176,95% CI=1.017~1.361)均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妊娠相关焦虑的危险因素,年龄25~29岁(OR=0.814,95% CI=0.675~0.981)、30~50岁(OR=0.706,95% CI=0.553~0.903)以及家庭月收入为5000~10000元(OR=0.833,95% CI=0.711~0.976)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妊娠相关焦虑的保护因素;完全意外怀孕(OR=1.487,95% CI=1.202~1.841)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抑郁症状的危险因素,家庭月收入为5000~10000元(OR=0.791,95% CI=0.679~0.923)以及文化程度为高中或中专(OR=0.761,95% CI=0.599~0.967)、大专(OR=0.729,95% CI=0.570~0.930)或本科及以上(OR=0.917,95% CI=0.544~0.951)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抑郁症状的保护因素;完全意外怀孕(OR=2.016,95% CI=1.464~2.775)为妊娠早期产生生活事件应激的危险因素,家庭月收入为5000~10000元(OR=0.757,95% CI=0.588~0.974)以及文化程度为本科及以上(OR=0.610,95% CI=0.392~0.949)为其保护因素。结论 孕妇妊娠相关焦虑、抑郁及生活事件应激较为普遍,妊娠意愿、妊娠年龄、孕妇文化程度以及是否初孕是孕期心理社会应激的主要影响因素。
关键词: 妊娠     应激     心理学     焦虑     抑郁     生活变动事件    
Prevale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sychosocial stress among pregnant women of first trimester in Hefei city
JIA Xiao-min, HAO Jia-hu , ZHU Peng, et al    
Department of Maternal, Child and Adolescent Health,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Anhui Medical University, Hefei, Anhui Province 230032,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psychosocial stress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in the pregnant women of first trimester pregnancy.Methods The participants of the study were 3826 pregnant women who took prenatal care in the First People's Hospital of Hefei City from May 2011 through April 2013.All participants were asked to complete a self-administered questionnaire survey to collect information on pregnancy related anxiety, depression and life events in the first trimester of pregnancy before 27 weeks of gestation.Results The detection rate of pregnancy-related anxiety, depression and life events were 30.4%, 32.7%, and 9.3%, respectively.The results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showed that unplanned pregnancy(odds ratio [OR]=2.355, 95% confidence interval [95% CI]:1.902-2.916) and non-first pregnancy(OR=1.176, 95% CI:1.017-1.361) were the risk factors of pregnancy-related anxiety; the protective factors of pregnancy-related anxiety were aged 25-29 years(OR=0.814, 95% CI:0.675-0.981), aged 30-50 years(OR=0.706, 95% CI:0.553-0.903), and with a monthly familial income of 5000-10000 RMB Yuan(OR=0.833, 95% CI:0.711-0.976).The risk factor of depression was unplanned pregnancy(OR=1.487, 95% CI:1.202-1.841) and the protective factors were with a monthly familial income of 5000-10000 RMB Yuan(OR=0.791, 95% CI:0.679-0.923) and with an education of high school or technical secondary school(OR=0.761, 95%CI:0.599-0.967), with an education junior college(OR=0.729, 95% CI:0.570-0.930), and undergraduate or above(OR=0.917, 95% CI:0.544-0.951).Unplanned pregnancy(OR=2.016, 95% CI:1.464-2.775) was a risk factor of life event stress in the first trimester of pregnancy and the protective factors were with a monthly familial income of 5000-10000 RMB Yuan(OR=0.757, 95% CI:0.588-0.974) and with an education of bachelor degree and above(OR=0.610, 95% CI:0.392-0.949).Conclusion Pregnancy-related anxiety, depression and life event stress are common among the pregnant women in the first trimester of pregnancy and maternal age, education, pregnancy intention, and whether being pregnant for the first time are major influence factors of psychosocial stress.
Key words: pregnancy     stress     psychology     anxiety     depression     life change event    

妊娠期是女性生命周期中的一个自然生理阶段,此期也会经历心理社会应激。根据应激源的不同,妊娠期心理社会应激主要包括妊娠相关的焦虑、抑郁和急慢性生活事件等。近年来,妊娠期心理社会应激对胎儿及婴幼儿发育的影响备受学者们关注。人群研究发现,妊娠期焦虑会增加早产风险,抑郁会导致低出生体重发生率增高,生活事件应激表现出与早产和低出生体重存在关联[1, 2]。本研究拟在描述安徽省合肥地区孕妇妊娠早期心理社会应激流行特征的基础之上,分析其影响因素,旨为孕期心理卫生保健和远期优生优育促进工作提供循证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选择2011年5月—2013年4月在合肥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孕产期保健的孕妇作为调查对象,入选标准:(1)知情同意参加本次研究。(2)在合肥市居住≥1年,并在合肥市妇幼保健院(所)建立妇幼保健手册。(3)孕27周前,无严重精神疾患,能清晰对答问卷题目。现场发放并当场收回问卷共3 913份,剔除回答不完整的问卷,最后纳入分析的有效问卷共3 826份,有效应答率为97.78%。

1.2 方法 1.2.1 一般情况调查

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人员现场发放问卷,问卷为自行设计,主要内容包括:(1)孕妇及其丈夫的年龄、文化程度;孕妇孕前体质指数(BMI)、户口、现居地、家庭月收入等人口统计学资料。(2)孕妇妊娠意愿及其准备情况,包括妊娠意愿、是否想要这个孩子、是否初孕、和丈夫是否为怀上孩子而求医吃药或吃偏方、孕前是否做过体检、是否为怀孕减轻工作时间和强度、是否准备开始存抚养孩子的钱以及是否因为怀孕学习健康妊娠相关知识。(3)孕妇孕早期心理社会应激发生情况。

1.2.2 妊娠相关焦虑调查

采用课题组自编的《妊娠相关焦虑问卷》评价孕早期孕妇的妊娠相关焦虑发生情况,问卷由15个条目组成,分别为你是否担心孩子的性别与家人的期望相反、是否担心此次怀孕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是否担心此次怀孕会影响你的工作、是否担心怀孕生子导致自己体形改变、是否担心怀孕使你对丈夫的吸引力减少、是否担心此次怀孕会对家庭经济造成压力、是否担心胎儿不健康(如畸形等)、是否担心生的孩子智力有缺陷、是否担心自己的饮食习惯会影响到胎儿、是否担心自己生病而影响胎儿(如感冒、发烧)、是否担心分娩时疼痛、是否担心分娩时发生难产、是否担心以前的不良生活方式对本次妊娠有不良后果、是否担心孕期仍需要工作对胎儿健康有影响、是否担心孕期生病服用过药物对胎儿健康有影响。每个条目得分按照没有担心、偶尔担心、经常担心、一直担心分别记为1、2、3、4分。该问卷Cronbach′s α系数为0.81。将各条目得分相加,总分从低到高排列,以P75所对应的得分作为划分标准,即≥P75为高分组,作为有妊娠相关焦虑,<P75为低分组,作为无妊娠相关焦虑[3, 4]

1.2.3 抑郁调查

应用《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Edinburgh Postnatal Depression Scale,EPDS)[5]评价孕早期孕妇的抑郁发生情况。该量表由10个条目组成,每个条目按等级分为4级评分(0~3分),量表Cronbach′s alpha为0.82,本研究中采用EPDS分界值≥10分作为诊断抑郁症状阳性的标准[6]

1.2.4 生活事件评价

运用课题组自编的《妊娠期生活事件问卷》评价孕妇孕早期生活事件发生情况。问卷包含20个条目,分别为闹离婚、做生意亏本、自己失业、丈夫无故打自己、夫妻经常争吵、夫妻分居(因不合)、与一般家庭成员关系不和、与爱人父母关系不和、与朋友关系紧张、好友决裂、性生活不和谐、家庭经济困难、被人误会、待业或无业、感觉工作压力大、对现职工作不满意、与上级关系紧张、睡眠不足或睡眠障碍、丈夫工作不稳定、物价上涨导致家庭日常生活支出大。按事件发生有无分为“有”、“没有”两个选项,分别计分为1分和0分。该问卷Cronbach′s α系数为0.63。将各条目得分相加,总分从低到高排列,以P95所对应得分作为划分标准,即≥P95为高分组,认为存在生活事件应激,<P95为低分组,作为无生活事件应激[7]

1.3 统计分析

应用SPSS 13.0软件对资料进行描述性分析及logistic回归分析。

2 结 果 2.1 一般人口学特征

本次共计调查孕早期孕妇3 826人,年龄为19~42岁,主要集中在25~29岁,占62.7%(2 397/3 826),平均年龄为(27.04±3.05)岁;城镇户口孕妇占70.3%(2 688/3 826),农村户口孕妇占29.7%(1 138/3 826);家庭月收入<5 000 元占54.5%(2 086/3 826),5 000~10 000元占38.9%(1 489/3 826),>10 000元占6.6%(251/3 826);孕妇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占11.5%(441/3 826),高中或中专占23.7%(907/3 826),大专占38.4%(1 468/3 826),本科及以上占26.4%(1 010/3 826);平均孕周为(19.91±3.83)周。

2.2 孕妇妊娠意愿及其准备情况

完全意外妊娠占16.3%(625/3 826),顺其自然妊娠占51.5%(1 971/3 826),有充分思想准备妊娠占32.1%(1 230/3 826);初次妊娠占57.1%(2 183/3 826),非初次妊娠占42.9%(1 643/3 826);孕前做过体检占42.7%(1 634/3 826),孕前未做体检占57.3%(2 192/3 826);因为怀孕学习健康妊娠知识者占62.0%(2 373/3 826),未学习者占38.0%(1 453/3 826)。

2.3 妊娠早期心理社会应激情况

在3 826名孕妇中,孕早期妊娠相关焦虑高分组孕妇为1 165人,占30.4%,低分组为2 661人,占69.6%;出现抑郁症状孕妇为1 251人,占32.7%,无抑郁症状2 575人,占67.3%;生活事件应激得分高分组孕妇354人,占9.3%,低分组3 472人,占90.7%。所有事件中,发生率≥5%的事件分别为:睡眠不足或睡眠障碍757人,占19.8%;感觉工作压力大479人,占12.5%;待业、无业298人,占7.8%;对现职工作不满意231人,占6.0%;物价上涨导致家庭日常生活支出大223人,占5.8%;以及夫妻经常争吵219人,占5.7%。其他条目如:与爱人父母关系不和,闹离婚,夫妻分居(因不和)以及家庭经济困难等14项生活事件的发生率为0.1%~2.6%。

2.4 妊娠早期心理社会应激影响因素 2.4.1 孕妇妊娠早期妊娠相关焦虑影响因素(表 1)
表 1 孕妇孕早期妊娠相关焦虑影响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妊娠相关焦虑得分为因变量(高分组=1,低分组=0),以孕妇的一般人口统计学变量及妊娠意愿与其准备情况作为自变量进行单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孕妇年龄、文化程度、户口、家庭月收入、妊娠意愿、是否初孕、孕前是否体检以及是否因怀孕学习健康妊娠知识等因素为有统计学意义变量。在单因素分析的基础之上,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完全意外怀孕以及非初次怀孕均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妊娠相关焦虑的危险因素;年龄25~29、30~50岁以及家庭月收入为5 000~10 000元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妊娠相关焦虑的保护因素。

2.4.2 孕妇妊娠早期抑郁影响因素(表 2)
表 2 孕妇孕早期抑郁影响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是否产生抑郁症状作为因变量(是=1,否=0),以孕妇一般人口统计学资料及妊娠意愿与其准备情况作为自变量进行单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孕妇年龄、文化程度、户口、家庭月收入、妊娠意愿、孕前是否体检以及是否因怀孕学习健康妊娠知识等为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在单因素分析的基础上,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完全意外怀孕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抑郁症状的危险因素;家庭月收入为5 000~10 000元以及较高的文化程度为妊娠早期孕妇发生抑郁症状的保护因素。

2.4.3 孕妇妊娠早期生活事件应激影响因素(表 3)
表 3 孕妇孕早期生活事件应激影响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是否存在生活事件应激为因变量(高分组=1,低分组=0),以孕妇的一般人口统计学资料及妊娠意愿与其准备情况作为自变量进行单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孕妇文化程度、户口、家庭月收入和妊娠意愿等因素均为生活事件应激影响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在单因素分析的基础上,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完全意外怀孕为妊娠早期产生生活事件应激的危险因素;家庭月收入为5 000~10 000元以及文化程度为本科及以上为保护因素。

3 讨 论

妊娠期心理社会应激主要包括妊娠相关焦虑、抑郁以及生活事件。美国一项研究应用产前心理社会应激量表(Prenatal Psychosocial Profile Stress Scale)对城市孕妇产前应激暴露评价结果表明,大概78%的孕妇经历了不同程度的心理社会应激,其中6%经历重度应激[8]。中国关于妊娠相关焦虑主要为妊娠期感到焦虑、担心、害怕或对于怀孕感到惊慌失措,反映出对孩子的健康和幸福的担心,对即将到来的分娩及其后果的担心,对家长或母亲角色的担心[1, 9]。研究表明,妊娠期焦虑会对早产或孕周产生不良影响,增加早产的发生风险[10, 11],并且这种影响呈现出一定的线性关系[1, 10, 11]。相比之下,妊娠抑郁不仅表现出与早产的发生有关[10, 12],而且可以增加低出生体重的危险[13];同时研究表明,产前抑郁对低出生体重的病因学作用明显强于对早产的影响[1]。重大生活事件如家庭成员死亡、地震、恐怖袭击、家庭负担、无家可归、贫穷和犯罪等客观应激会增加早产和低出生体重风险,发生在妊娠早期的影响更为严重[1]。慢性生活事件应激如失业、种族歧视和其他性别歧视会对婴儿出生体重产生不利影响[14, 15, 16]。妊娠期应激可以刺激母体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HPA)轴,通过胎儿HPA轴的宫内编程、脑神经发育的宫内编程以及糖皮质激素编程效应影响胎儿发育,除了会导致不良出生结局以外,可能会对婴幼儿远期神经精神发育,如学习、运动和认知功能产生负面影响[17, 18, 19, 20]

本研究采用自编《妊娠相关焦虑问卷》测量孕妇妊娠早期妊娠相关焦虑发生率为30.4%,高于另一项研究结果的27.4%[3],也高于安徽省整体水平的23.2%[21]。《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是当前测量妊娠期抑郁症状最好的工具[5, 6]。王文霞等[22]以EPDS≥9作为抑郁阳性的判断标准,结果表明妊娠早期抑郁发生率为33.1%。本研究以EPDS≥10作为判断抑郁的标准,结果表明妊娠早期抑郁检出率为32.7%,高于何艳琼[23]的研究结果(20.5%)。国外的研究表明,孕妇妊娠早、中、晚期的抑郁发生率分别为8.6%,9.5%和10.1%[6],也低于于本研究结果。综上可以发现本次研究妊娠早期抑郁发生率较高,可能与生活背景环境以及生活事件经历不同有关,也可能由于合肥是安徽省省会,生活压力较大。同时本研究发现睡眠不足或睡眠障碍(19.8%)和工作压力大(12.5%)是妊娠早期孕妇主要的生活事件。

本研究结果显示,年龄、文化程度、户口、家庭月收入、妊娠意愿、孕前是否体检以及是否因怀孕学习健康妊娠知识是妊娠早期焦虑或抑郁的相关因素[24, 25]。意外怀孕以及非初孕的孕妇在妊娠早期产生妊娠相关焦虑以及抑郁的可能性较大;而年龄越大、家庭月收入为5 000~10 000元的孕妇妊娠早期发生妊娠相关焦虑的可能性相对较低,文化程度较高以及家庭月收入为5 000~10 000元的孕妇发生抑郁症状的可能性越小。妊娠作为一个重大的应激性生活事件,可引起孕妇生理、心理一系列变化,而有妊娠计划的孕妇,对妊娠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或者对其具有坦然接收的心态,往往可以适应妊娠带来的生理和心理变化,降低妊娠焦虑抑郁发生的可能性[21]。年龄较大的孕妇由于自身情感发育相对成熟,社会经历较丰富往往具有较高的心理和生理承受能力,能够协调处理妊娠对自己的影响,往往不会容易形成焦虑情感[21]。在中国放开二胎政策之前,城市地区非初孕产妇往往是因为第一胎不幸夭折,在生第二胎时往往存在过度担心,容易造成焦虑;而对于农村地区的非初孕产妇,除了上述意外,可能还存在偷生二胎情况,无可避免地担心超生处罚的问题,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状态更容易导致焦虑。文化程度较低的孕妇,由于缺乏对孕期保健生理和心理卫生等知识的正确认识,往往不能理性对待妊娠分娩社会角色的转变,同时文化程度较低者往往意味着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较低,生活质量相对较差也均容易导致孕期抑郁的出现[23]。 本研究显示,妊娠意愿、是否初次怀孕、年龄、文化程度和家庭收入等是孕早期心理社会应激的影响因素,积极干预这些因素,减少孕早期不良应激事件的发生对提高母婴健康具有重要意义。孕早期是不良妊娠结局形成与否的关键期,降低孕期应激发生率有助于在孕期减少各种不良妊娠结局的高危因素,加强孕早期心理社会应激影响因素方面的研究有助于提供更为科学的孕期保健方案和三级预防策略,将不良妊娠结局的发生从源头上进行栏截,促进优生优育工作的开展。

本次研究仅涉及到合肥地区孕妇,样本选择受到地域的限制,可能会导致一定的选择偏移,影响样本的代表性和外推有效性。同时,由于调查对象主要是妊娠早期参加调查,对于妊娠中晚期孕妇焦虑、抑郁和生活事件应激情况有待确定。另外,本研究目前正在进行孕妇的随访工作,将来可以进一步分析妊娠期应激与不良出生结局和婴幼儿远期神经精神发育的关联,为妊娠期孕妇心理健康和远期优生优育促进工作提供依据。

参考文献
[1] Schetter CD,Tanner L.Anxiety,depression and stress in pregnancy:implications for mothers,children,research,and practice[J].Curr Opin Psychiatry,2012,25(2):141-148.
[2] 孙露.孕期情绪症状与不良妊娠结局的队列研究[D].合肥:安徽医科大学,2012.
[3] 陶瑞雪,刘荃,郝加虎,等.合肥地区妇女孕早期妊娠相关焦虑的流行特征[J].安徽医学,2013,34(6):685-687.
[4] 肖利敏,陶芳标,章景丽,等.妊娠相关焦虑量表编制及信度评价[J].中国公共卫生,2012,28(3):275-277.
[5] Nast I,Bolten M,Meinlschmidt G,et al.How to measure prenatal stress? A systematic review of psychometric instruments to assess psychosocial stress during pregnancy[J].Paediatr Perinat Epidemiol,2013,27(4):313-322.
[6] Meijer J,Beijers C,van Pampus M,et al.Predictive accuracy of Edinburgh Postnatal Depression Scale assessment during pregnancy for the risk of developing postpartum depressive symptoms: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J].BJOG,2014,121(13):1604-1610.
[7] 冯学泉,戚厚兴,张作记,等.冠心病患者状态-特质焦虑与APOE基因多态性的关联研究[J].中华行为医学与脑科学杂志,2009,18(12):1085-1088.
[8] Woods SM,Melville JL,Guo Y,et al.Psychosocial stress during pregnancy[J].Am J Obstet Gynecol,2010,202(1):61 e1-7.
[9] Schetter CD.Psychological science on pregnancy:stress processes,biopsychosocial models,and emerging research issues[J].Annu Rev Psychol,2011,62:531-558.
[10] Fransson E,Ortenstrand A,Hjelmstedt A.Antenatal depressive symptoms and preterm birth:a prospective study of a Swedish national sample[J].Birth,2011,38(1):10-16.
[11] Kramer MS,Lydon J,Seguin L,et al.Stress pathways to spontaneous preterm birth:the role of stressors,psychological distress,and stress hormones[J].Am J Epidemiol,2009,169(11):1319-1326.
[12] Grote NK,Bridge JA,Gavin AR,et al.A meta-analysis of depression during pregnancy and the risk of preterm birth,low birth weight,and intrauterine growth restriction[J].Arch Gen Psychiatry,2010,67(10):1012-1024.
[13] Goedhart G,Snijders AC,Hesselink AE,et al.Maternal depressive symptoms in relation to perinatal mortality and morbidity:results from a large multiethnic cohort study[J].Psychosom Med,2010,72(8):769-776.
[14] Borders AE,Grobman WA,Amsden LB,et al.Chronic stress and low birth weight neonates in a low-income population of women[J].Obstet Gynecol,2007,109(2 Pt 1):331-338.
[15] Love C,David RJ,Rankin KM,et al.Exploring weathering:effects of lifelong economic environment and maternal age on low birth weight,small for gestational age,and preterm birth in African-American and white women[J].Am J Epidemiol,2010,172(2):127-134.
[16] Debbink MP,Bader MD.Racial residential segregation and low birth weight in Michigan's metropolitan areas[J].Am J Public Health,2011,101(9):1714-1720.
[17] Charil A,Laplante DP,Vaillancourt C,et al.Prenatal stress and brain development[J].Brain Res Rev,2010,65(1):56-79.
[18] Buss C,Davis EP,Muftuler LT,et al.High pregnancy anxiety during mid-gestation is associated with decreased gray matter density in 6-9-year-old children[J].Psychoneuroendocrinology,2010,35(1):141-153.
[19] Entringer S,Buss C,Wadhwa PD.Prenatal stress and developmental programming of human health and disease risk:concepts and integration of empirical findings[J].Curr Opin Endocrinol Diabetes Obes,2010,17(6):507-516.
[20] 朱鹏,陶芳标.孕期心理应激对子代神经行为发育影响的研究进展[J].卫生研究,2012,41(4):698-702.
[21] 章景丽,郝加虎,陶芳标,等.孕早期妊娠相关焦虑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公共卫生,2011,27(8):969-971.
[22] 王文霞,王颖.妊娠早期妇女抑郁的相关因素分析[J].中国医药指南,2013,11(21):220-222.
[23] 何艳琼.孕产妇围产期抑郁状况及其相关因素的调查分析[J].中国现代医生,2013,51(24):14-17.
[24] Bodecs T,Szilagyi E,Cholnoky P,et al.Prevalence and psychosocial background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emerging during the first trimester of pregnancy:data from a Hungarian population-based sample[J].Psychiatr Danub,2013,25(4):352-358.
[25] Fadzil A,Balakrishnan K,Razali R,et al.Risk factors for depression and anxiety among pregnant women in Hospital Tuanku Bainun,Ipoh,Malaysia[J].Asia Pac Psychiatry,2013,5 Suppl 1: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