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庆师范大学心理系
无聊是人类极其普遍的一种情绪体验,它是个体面对重复、单调的内部刺激和外部刺激时,无法集中注意力产生的一种无意义与不愉快的体验[1]。相关实证研究表明,无聊与身心健康、负性情绪、适应不良、行为成瘾等都显著相关[2]。在中国,大学生群体自由时间多,似乎有更多的无聊体验。今天,手机依赖现象日益突出,有研究表明,智能手机不知不觉延长了使用者的正常工作时间,无意识中使得加班时间>2 h,智能手机正将使用者变成“屏幕奴隶”[3]。手机依赖属于“行为成瘾”的范畴,它不涉及任何物质摄入,是一种新型的强迫依赖行为[4]。为了解大学生无聊倾向与手机依赖行为关系,为降低无聊感和减少手机依赖行为提供依据,本研究于2014年4—5月对河南省3所高校的418名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取整群随机抽样方法,选取河南地区3所高校(河南大学、郑州大学和河南科技大学)大一至大四年级学生为研究对象,以班级为单位,抽取一至四年级不同专业共12个班,遵循自愿的原则。共发放问卷430份,收回有效问卷418份,问卷有效率为97.2%。调查的418名大学生中,男生197人(47.13%),女生221人(52.87%);大一学生111人(26.55%),大二学生109人(26.08%),大三学生103人(24.64%),大四学生95人(22.73%);城市户籍192人(45.93%),农村户籍226人(54.07%);平均年龄为17~25岁,平均年龄(19.85±1.15)岁。 1.2 方法
对全体被试使用统一指导语,用以下2个问卷分别进行集体测试,当场核对回收问卷。(1)大学生无聊倾向问卷[5]:共30题,由外部刺激、内部刺激因子2部分组成。外部刺激包括单调性、孤独感、紧张感、约束性;内部刺激包括自控力、创造性。问卷采用七点计分,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计1~7分,分数越高表明无聊倾向越强。从中筛选无聊总分的前27%与后27%作为本研究中的高无聊倾向组与低无聊倾向组。该问卷α系数为0.87,重测信度系数为0.80。(2)手机成瘾指数量表[6]:共17题,包括失控性因子、戒断性因子、逃避性因子和低效性因子。问卷为5级评分,1表示从不,5表示总是,得分越高说明手机依赖行为越强。量表的Cronbach′s α为0.87,验证性因素分析表明该量表具有较高的结构效度(χ2/df=2.67,平均平方误差平方根(RMSEA)=0.04,拟合优度指标(GFI)=0.91,增量适合度指标(IFI)=0.90,比较适合度指标(CFI)=0.89)适用于诊断青少年或大学生的手机成瘾。 1.3 统计分析
采用SPSS 18.0软件进行t检验、Pearson 相关分析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2 结 果 2.1 不同组别学生基本情况
大学生手机依赖行为总分为(42.72±10.34)分,其中高无聊倾向组男生45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90.07±6.24)分,女生68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88.79±5.54)分,不同性别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高无聊倾向组大一学生54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47.75±9.02)分,大二学生23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45.30±10.50)分,大三学生21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43.81±9.91)分,大四学生15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58.50±14.55)分。大四年级的手机依赖行为总分明显高于其他三个年级(F=3.42,P&60;0.05)。低无聊倾向组男生34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38.03±38.81)分,女生79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38.81±8.91)分。低无聊倾向组大一学生42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38.29±8.95)分,大二学生23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42.35±7.29)分,大三学生29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36.17±8.74)分,大四学生19人,手机依赖行为总分(38.32±10.76)分,低无聊倾向组的不同性别及年级得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2.2 不同组别对象手机依赖行为各因子得分比较(表 1)
高无聊倾向组与低无聊倾向组手机依赖行为各因子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高无聊倾向组得分均高于低无聊倾向组。
| 表 1 不同组别对象手机依赖得分比较 |
内部刺激与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低效性呈明显负相关;外部刺激与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呈明显正相关;单调性、孤独感分别与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呈正相关;自控力与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低效性呈明显的负相关;创造力与戒断性、低效性呈负相关;紧张感与逃避性、低效性呈正相关。
| 表 2 大学生手机依赖行为与高无聊倾向组的Pearson相关分析(r) |
根据无聊倾向与手机依赖行为的相关分析结果,进一步以内部刺激、外部刺激、单调性、孤独感、自控力和无聊感总分为自变量,以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和手机依赖行为总分为因变量进行多元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无聊倾向的内部刺激因子对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有明显负向预测作用;而外部刺激因子对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有明显正向预测作用,孤独感对手机依赖行为有正向预测作用,自控力对手机依赖行为有明显的负向预测作用,无聊倾向总分对手机依赖行为有明显正向预测作用。
| 表 3 高无聊倾向组大学生无聊倾向与手机依赖行为多元回归分析 |
本研究结果显示,高无聊倾向组在手机依赖行为的4个因子得分与低无聊倾向组有差异,得分均高于低无聊倾向组。随着手机功能的增多,加之手机的便捷易携带,大学生在无聊状态中,倾向于依赖手机打发无聊,且无聊倾向越强,就越更有可能产生手机依赖行为,这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高无聊个体更容易产生成瘾行为,这与相关研究一致[7]。高无聊倾向组大学生在无聊倾向量表中的不同因子分别与手机依赖行为中不同因子呈现出相关,说明无聊倾向与手机依赖行为的不同侧面之间存在密切关系。其中,手机依赖行为与孤独感、单调性呈现正相关,验证了Park[8]的研究结果,孤独感与大学生的手机依赖相关,这与刘洪等[9]研究结论也一致:手机依赖行为和孤独、消磨时间、逃避等动机变量存在显著正相关;而自控力与手机依赖行为呈现显著负相关。有些大学生自控能力差,手机情结严重,大学生可支配的空闲时间多,对手机的过度依赖就是意志不坚定,不能合理规划自己的空闲时间。
进一步回归分析表明,无聊倾向的内部刺激因子对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有明显负向预测作用,而外部刺激因子对失控性、戒断性、低效性有明显正向预测作用,黄时华等[1]认为具有高度倾向无聊的个体,则更有可能将外部环境刺激知觉为单调的、受约束的,更多地体验到孤独感,那么就更易于产生手机依赖,打发无聊;无聊倾向对手机依赖行为有明显正向预测作用,大学生无聊倾向程度高,则更有可能产生手机依赖行为。孤独感能正向预测大学生的手机依赖行为,这与Park[8]的研究结果一致。自控力能负向预测大学生的手机依赖行为,Brenda[10]提出不良行为的出现由低自我控制造成,自我控制感的缺失使得一些大学生对手机产生依赖行为。大学生越不能够自我控制,就有可能产生手机依赖行为不能自拔。
| [1] | 黄时华,张卫,胡谏萍.“无聊”的心理学研究述评[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4):133-139. |
| [2] | 葛续华,祝卓宏.青少年学生手机成瘾倾向与成人依恋关系[J].中国公共卫生,2014,30(1):95-97. |
| [3] | 朱凯悦,张玮芝.大学生“手机依赖症”情况的研究综述[J].今日中国论坛,2013(7):26-27. |
| [4] | Bianchi A,Phillips JG.Psychological predictors of problem mobile phone use[J].Cyber Psychology and Behavior,2005,8(1):39-51. |
| [5] | 黄时华,李冬玲,张卫,等.大学生无聊倾向问卷的初步编制[J].心理发展与教育,2010,26(3):308-314. |
| [6] | Leung L.Linking psychological attributes to addiction and improper use of the mobile phone among adolescents in Hong Kong[J].Joural of Children Media,2008,2(2):93-113. |
| [7] | 彭维.生命意义感对大学生无聊倾向性的影响[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 |
| [8] | Park WK.The mobile phone addiction among Korean college students[J].Korean Society for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Studies,2003,47:250-281. |
| [9] | 刘红,王洪礼.大学生手机成瘾与孤独感、手机使用动机的关系[J].心理科学,2011,34(6):1453-1457. |
| [10] | Brenda SB,Piquerob AR.On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gender,power control,self-control,and crime[J].Journal of Criminal Justice,2005,33(1):1-17. |
2015, Vol.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