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北京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
随着医学模式的转变,居民逐渐认识到健康是一种身体上、心理上和社会上的完满状态,而不只是没有疾病和虚弱,对疾病后果的评定也不仅限于发病率、死亡率等客观指标,患者主观感觉的生活质量满意度等也是重要的方面。他是把康复对象作为一个完全的人,考虑其对实际生活各个方面的满意程度,充分体现了康复的真正意义[1]。脑卒中是影响中老年人健康的常见病,中国发病率为120/10万~180/10万,每年新发病例约200万,约75%的患者遗留不同程度的运动、认知、心理或情感障碍[2],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与满意度。为了解吉林省长春市社区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于2011年7—10月采用分层随机整群抽样的方法,对长春市520例社区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进行调查研究,旨在为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的改善与满意度的提高提出有效策略。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分层随机整群抽样的方法,以城乡分层,在长春地区城市随机抽取6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农村随机抽取9个乡镇卫生院/卫生所作为调查点,将该中心或卫生院进行健康档案登记管理的所有脑卒中患者作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年龄≥18岁;经正规医疗机构诊断,有CT影像学诊断支持的脑卒中患者。排除标准:合并其他严重躯体疾病,如糖尿病、肿瘤、甲状腺疾病等;有明确的精神疾病史者;因躯体残疾或认知障碍等而难以回答问题者。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520份,收回有效问卷502份,问卷有效率为96.54%。 1.2 方法
社区医生负责将调查对象预约到指定现场调查地点,调查对象知情同意后,由经过统一培训并考核合格的调查员一对一指导其自填问卷,问卷采用统一编号,调查完成后调查员当场复核问卷质量并回收问卷,确保收集信息的真实性和可靠性;问卷内容采取双录入,并进行比对校验。问卷包括:(1)一般情况调查表:自行设计,内容包括性别、年龄、地区(城/乡)、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职业、家庭月收入等。(2)简明幸福与生活质量满意度问卷(The Quality of Life Enjoyment and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Short Form,Q-LES-Q-SF)[3]:包括身心健康、工作、日常活动、社会关系、家庭关系、经济状况、生活环境及整体上的主观满意度等。每个条目从1~5分分别对应很不满意到很满意5个水平,总分为1~14条目得分之和,得分越高说明生活质量满意程度越高。(3)日常生活活动能力量表(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 Scale,ADL)[4] :由躯体活动和日常家务活动2部分组成,总分为20~80分,以总分=20分为正常,总分>20分即有不同程度的功能下降。(4)生活事件量表(Life Events Scale,LES)[5]:包括家庭生活方面(28条),工作学习方面(13条),社交及其他方面(7条)等。LES得分越高反映个体承受的精神压力越大。(5)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5] :共20个条目,分为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2个维度:积极应对维度由条目1~12组成,重点反映了积极应对的特点,其平均分越高,反映患者应对方式越积极;消极应对维度由条目13~20组成,重点反映了消极应对的特点,其平均分越高,反映患者应对方式越消极。(6)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5] :包括客观支持(3条)、主观支持(4条)和对支持的利用度(3条)3个维度,10个条目计分之和即为社会支持总分,范围为12~66分,评分越高说明患者得到的社会支持越多。 1.3 统计分析
采用Epi Data 3.1软件建立数据库,应用SPSS 19.0软件对数据进行整理和统计学分析;对脑卒中患者的一般情况进行统计学描述;采用t检验和方差分析比较不同社会人口学特征脑卒中患者的Q-LES-Q-SF得分情况;利用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满意度的影响因素。 2 结 果 2.1 一般情况
502例脑卒中患者中,男性238例(47.4%),女性264例(52.6%);年龄最小35岁,最大95岁,平均年龄(63.91±9.39)岁;居住地城市249例(49.6%),农村253例(50.4%);未婚3例(0.6%),已婚406例(80.9%),分居、离异9例(1.8%),丧偶84例(16.7%);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232例(46.3%),初中/中专及高中227例(45.3%),大专/本科及以上42例(8.4%);从事脑力劳动为主者96人(19.1%),体力劳动为主者349例(69.5%),无业及退休人员57例(11.4%);家庭月收入﹤3 000元413例(82.3%),≥3 000元89例(17.7%)。 2.2 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满意度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表 1)
长春市社区脑卒中患者Q-LES-Q-SF总分范围为21~66分,平均分为(45.86±6.81)分,年龄、城乡、受教育程度、职业、家庭月收入、日常生活活动能力、负性生活事件、应对方式、社会支持9个因素与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有关(P<0.01)。其中,年龄<60岁、来自农村、受教育程度较低、体力劳动或无业退休、低收入、日常活动能力下降、经历过负性生活事件刺激、应对态度消极、社会支持较少的脑卒中患者Q-LES-Q-SF评分较低(P<0.01)。
| 表 1 长春市社区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满意度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 |
以Q-LES-Q-SF总分作为因变量,年龄、城乡、受教育程度、家庭月收入、日常生活活动能力、生活事件刺激量、应对方式、社会支持等单因素分析有意义的变量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负性生活事件的发生导致个体承受的精神刺激过大、日常生活活动能力不同程度的功能下降、社会支持较少、应对态度消极、年龄<60岁、低收入的脑卒中患者其生活质量满意度较低。该模型的多元相关系数R=0.623,决定系数R2=0.388,调整R2=0.380,模型经方差分析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51.460,P<0.01)。
| 表 2 干预前、后干预组与对照组人群BMI和WHR比较 |
本研究结果显示,吉林省长春市社区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满意度得分[(45.86±6.81)分]低于山东地区162例18~65岁健康人群[(51.50±6.35)分][6],其原因可能为脑卒中患者一般病情较重,常出现肢体和认知功能障碍,严重限制其社会活动,影响其工作、日常生活及与他人的交往,不能履行自己的角色功能,容易产生抑郁等负性情绪;漫长的康复过程又会给患者带来沉重的心理负担,因而他们既耍承受疾病本身所带来的躯体上的痛苦,还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7],这很有可能造成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的下降与满意度的降低。
本研究结果显示,城市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高于农村脑卒中患者,这可能与农村脑卒中患者生活水平较低、医疗保健与福利保障不完善有关[8]。脑卒中患者中,受教育程度越高者生活质量满意度越高,这可能与其自我保健意识强,掌握的保健知识较多有关[9]。脑力劳动者比体力劳动者及无业退休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高,这可能与从事脑力劳动的人群受教育程度高,经济收入好,并享有较高质量的生活水平有关。另外,年龄≥60岁的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满意度高于年龄﹤60岁者,其原因可能是中年人往往承担着重大的家庭和社会责任,患脑卒中给其身心造成巨大的打击与伤害,而老年人生活相对安逸,有子女或养老机构照顾,没有过多的生活压力和精神压力,因而其生活质量满意度相对较高。
多元逐步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日常生活活动能力是影响脑卒中患者生活质量满意度的重要因素之一,与国内研究结果一致[10],提示最大程度地恢复并保持患者的躯体功能,很大程度上可以提高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此外,分析结果还显示负性生活事件与应对方式对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有着明显影响,国内研究表明积极主动的应对方式有利于缓和生活事件所造成的不良影响,而消极应对方式则有加重紧张对身体不良影响的趋势[11]。因此,在康复过程中,减少负性生活事件对脑卒中患者的影响,尽量避免其产生焦虑、紧张等不良情绪,面对生活事件时鼓励其采取积极主动的应对方式,可以提高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社会支持是个体接受其他个体和团体物质上、情感上、信息上的帮助、指导和建议[11],能增加人的喜悦感、归属感、提高自尊感、自信心,此外,当人们面临应激生活事件时,社会支持还可以阻止或缓解应激反应,安定神经内分泌系统,增加健康的行为模式,从而增加正性情感并抑制负性情感,防止降低生活满意度[12]。因此,家庭、社区及社会应给予脑卒中患者更多的关注、支持与帮助,提高脑卒中患者的社会支持水平,进而提高其生活质量满意度,本研究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结论。
综上所述,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不仅与躯体健康状况有关,还与个体所受到的心理社会因素影响密切相关。因此,应加强脑卒中的社区健康教育和指导,在对脑卒中患者进行积极的躯体康复治疗的同时,采取各种措施营造和谐的社会和家庭环境,增强患者的心理调节能力,给予其更多的支持与帮助;建立健全医疗卫生保障制度,减轻患者经济负担,从而全面提高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质量满意度。
| [1] | 黄力平,贾子善,崔文柱,等.脑卒中患者生活满意度的调查[J].中国康复医学杂志,1998,13(3):104-107. |
| [2] | 钱春荣,朱京慈,陈颖峥.延续护理对脑卒中患者出院后独立生活能力和出院护理满意度的影响[J].第三军医大学学报,2011,33(8):841-844. |
| [3] | Endicott J,Nee J,Harrison W,et al.Quality of life enjoyment and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a new measure[J].Psychopharmacology Bulletin,1993,29(2):321-326. |
| [4] | 郑国栋.脑卒中患者抑郁症状的影响因素分析[D].太原:山西医科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 |
| [5] | 汪向东,王希林,马弘.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增订版)[M].北京:中国心理卫生杂志社,1999:90-115. |
| [6] | 成媛媛,唐茂芹.简明幸福与生活质量满意度问卷在焦虑障碍患者中的信效度[J].山东大学学报医学版,2011,49(7):147-150. |
| [7] | 朱凤玲,刘琳,曾昭祥.心理干预对老年脑卒中患者心理健康状况及生活满意度的影响[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7,15(8):707-709. |
| [8] | 刘玉梅,吴玲,王基鸿,等.海南省黎族地区老年人生存质量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公共卫生,2009,25(8):981-982. |
| [9] | 贾丽娜,袁平,王小燕,等.福州市城区老年人生存质量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公共卫生,2011,27(9):1165-1167. |
| [10] | 姚文,刘小芹,冯学山.社区脑卒中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与长期照料需求研究[J].中国初级卫生保健,2009,23(5):22-24. |
| [11] | 谷莲莲,凤林谱,刘新民.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综述[J].科技信息,2012,36:519-520. |
| [12] | 任志洪,叶一舵.国内外关于主观幸福感影响因素研究述评[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2006,4:152-158. |
2014, Vol.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