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国内外对生命质量的研究，主要用于对临床试验的疗效评价及对某种特定慢性疾病患者的健康评价等^[1]，而对于特定的流产女性人群的生命质量研究评价则较少见^[2]。中国人工流产一直保持较高的水平^[3]，目前每年有700~800万例人工流产，特别是重复人工流产发生率可高达＞50%^[2]。研究人工流产对女性的健康和生命质量的影响，对于提高女性保健工作和其生命质量有重要意义。本研究选取2013年3—6月在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妇科门诊就诊的361名人工流产女性为调查对象，利用欧洲五维健康量表(European Quality of Life 5-Dimensions,EQ-5D)初步了解流产女性的生命质量现状，筛选出影响生命质量的有关因素并提出初步建议。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为2013年3—6月于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妇科门诊就诊、自愿行人工流产的361名女性。 1.2 方法

由经过统一培训的临床医生分别利用自行设计的调查问卷和EQ-5D量表，针对调查对象人工流产手术前后进行调查。调查内容包括年龄、性生活、流产史等。EQ-5D量表指标包括EQ-5D的5个维度和EQ-5D的直观式健康量表(Visual Analogue Scale，VAS)^{[4, 5]}。EQ-5D维度测度按5个维度定义健康：行动能力、自我照顾能力、日常活动能力、痛苦/不适和焦虑/沮丧。针对每个维度有1道问题，提供3种备选答案以确认受访者没有问题、有中度问题或者有严重问题。根据研究对象在EQ-5D健康描述系统的243种健康组合，使用日本时间权衡法的效用值换算模型来获得健康效用值-健康指数^[3]。日本模型得到的健康指数分值为-0.11~1.00。健康指数越高表明健康效用值越高，1表示完全健康(对应于EQ-5D健康描述系统5个健康维度均不存在任何问题)。EQ-5D VAS是一种垂直的尺度，最上端是“可以想象的最佳健康状况”，赋值100；最下端是“可以想象的最差健康状况”，赋值为0。该尺度用来衡量被调查人群的总体健康状况^[4]。 1.3 统计分析

应用SPSS 15.0软件进行分析。成组定量资料使用t检验，成组定性资料使用χ²检验；多组定量资料使用方差分析。运用多因素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影响因素分析。P<0.05时认为对比组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一般情况

共调查361名女性。年龄为19~43岁，平均年龄(30.21±6.44)岁，已婚女性占70.6%(255/361)，初中以上文化程度占98.1%(354/361)。流产特征中，重复流产率为65.10%(235/361)。18.56%(67/361)认为流产是一种避孕措施，16.07%(58/361)认为流产次数过多对身体无影响。在流产的原因中，43.77%(158/361)是避孕失败，33.52%(121/361)属于计划外妊娠，4.43%(16/361)是胚胎发育不良，有27.98%(101/361)是未婚流产。 2.2 EQ-5D评分结果

流产女性术前和术后的VAS评分分别为(88.60±11.02)和(93.74±9.09)分，EQ-5D评分分别为(0.84±0.15)和(0.97±0.08)分。无论是VAS评分还是EQ-5D评分，流产术后的生命质量均明显提高(t=-9.32，P=0.000；t=-16.14，P=0.000)。为便于在同一等比刻度比较VAS评分和EQ-5D评分，将VAS评分除以100转换为0~1时，其人工流产术前后的差值小于EQ-5D评分的差值，表明总体健康状况变化小于量表的评分变化。 2.3 EQ-5D评分影响因素 2.3.1 人工流产前EQ-5D和VAS评分的多因素线性回归分析(表 1)

人工流产手术前影响生命质量评分的因素有婚姻状况、文化程度及流产对身体影响的认识程度(均P<0.05)。

表 1

表 1 人工流产前EQ-5D和VAS评分的多因素线性回归分析 术前评分 变量 参照组 β Sx β′ t值 P值 EQ-5D 婚姻状况 已婚 未婚 0.055 0.022 0.164 2.476 0.014 文化程度 初中和高中 文盲和小学 9.095 4.330 0.384 2.100 0.036 VAS 文化程度 中专以上 文盲和小学 9.188 4.285 0.394 2.144 0.033 流产对身体影响 有 无 -3.216 1.414 -0.126 -2.275 0.024

表 1 人工流产前EQ-5D和VAS评分的多因素线性回归分析

以生命质量评分差值作为因变量时，同样的影响因素但是作用相反，回归系数为负值，表明已婚和文化程度高的女性在人工流产术前生命质量评分高，而在人工流产术后，其生命质量的变化小于未婚和文化程度低的女性。流产次数多或认为流产次数多对身体有影响的女性，生命质量在人工流产手术前后变化大。

表 2

表 2 人工流产前后评分差值的多因素线性回归分析 差值 变量 参照组 β Sx β′ t值 P值 EQ-5D 婚姻状况 已婚 未婚 -0.050 0.022 -0.149 -2.222 0.027 流产过多对身体影响 有 无 0.047 0.024 0.114 1.981 0.048 文化程度 初中和高中 文盲和小学 -10.935 4.136 -0.486 -2.644 0.009 VAS 文化程度 中专以上 文盲和小学 -11.684 4.092 -0.527 -2.855 0.005 流产次数 1.826 0.877 0.119 2.082 0.038

表 2 人工流产前后评分差值的多因素线性回归分析

人工流产是避孕失败的补救措施，是意外妊娠、未婚先孕女性的重要选择，而并非是一种避孕措施。虽然人工流产在中国是合法的并有较高的技术水平和较严格的管理制度,但手术带来的近期并发症的发生率以及对女性生殖健康的危害等也较大。本研究的重复流产率达65.10%，高于陈世强等^[2]的研究，接近张涛等^[6]的研究。这可能与就诊的人群有关，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人群中有70.6%是已婚女性，流产是否与环境因素有关还有待研究。本研究也发现部分女性对流产手术的认识存在误区，18.56%的人认为流产是一种避孕措施，16.07%的人认为流产对身体无任何影响。避孕知识的缺乏、人工流产相关知识不足、文化程度低均增加了该人群的人工流产次数，与其他研究结论类同^{[2, 6]}。

本研究结果表明，人工流产前女性的生命质量为0.84，在手术后恢复到0.97，提示流产对女性的生命质量产生影响。术前评分高于王健等^[7]调查农村青年女性的0.79分，这可能反映出城乡青年女性的生命质量差异。多因素线性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文化程度低、流产次数多和缺乏对流产的认知，均会加重该人群的生命质量下降。这与相关研究结论一致^{[2, 6]}，唯一的不同是从生命质量的角度来探讨影响因素。EQ-5D作为普适生命质量量表之一，由于使用方便、简明易懂，在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应用。而本研究也阐明了EQ-5D也可以用于评价特定女性的生命质量。

鉴于此,卫生、计划生育部门应通过多种渠道对公众进行避孕知识宣传,切实提高计划生育服务质量是关键^[7]。加强女性对于性知识及流产相关知识的教育，重视自身的健康。相关部门应该为她们提供必要的避孕咨询服务，大力普及包括紧急避孕在内的避孕知识，鼓励女青年坚持、正确使用安全有效的现代避孕方法，减少避孕失败，避免不必要的非意愿妊娠和人工流产。另外，鼓励男性参与计划生育，主动使用有效的避孕方法^[8]，也是生殖健康教育中重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