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共卫生  2013, Vol. 29 Issue (8): 1133-1136   PDF    
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现状及对亚健康影响
柴文丽1, 赵璧2 , 吴思英1 , 林少炜1    
1. 福建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与卫生统计教研室, 福建 福州 350004;
2. 南京军区福州总医院护理部
摘要目的 评价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现状并探讨其对亚健康的影响,为制定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提供依据。方法 采用工作应激量表和亚健康状态评价量表对500名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及亚健康状况进行评价。结果 500名军事飞行员平均年龄为(31±6.8)岁,有48.4%处于高工作应激,其中人际关系应激问题最为严重,高应激者占68.6%;不同年龄飞行员人际关系应激和物理条件应激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其中30~39岁年龄组人际关系应激得分最高(71.75±10.48)分,40~45岁年龄组物理条件应激得分最高(55.73±14.29)分;本科及以上学历飞行员人际关系应激得分(68.47±10.30)分和工作兴趣应激得分(145.02±24.46)分均高于大专学历者(P<0.05);不同婚姻状况飞行员人际关系应激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3.130,P=0.045),其中已婚者人际关系应激得分最高(69.01±10.39)分;飞行员的工作应激强度与亚健康状态呈正相关(P<0.01)。结论 工作应激是影响飞行员亚健康的重要危险因素,适当缓解工作应激是预防飞行员亚健康状态的重要举措。
关键词工作应激     亚健康状态     军事飞行员    
Work stress and its impact on sub-health among military pilots
CHAI Wen-li1, ZHAO Bi2 , WU Si-ying1 , et al1    
Department of Epidemiology and Health Statistics,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Fujian Medic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Province 350004,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valuate current status of work stress and to explore its impact on sub-health among military pilots. Methods A total of 500 military pilots were selected by using stratified cluster sampling method.A test on work stress and sub-health status was carried out with work stress scale and sub-health scale. Results The average age of the pilots was 31±6.8 years and 48.4% of the pilots reported high work stress.The highest ratio of stress was for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68.6%).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stress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and working condition among the military pilots of different age(P<0.01);the pilots at the age of 30-39 years had the highest score in stress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71.75±10.48)and the pilots at the age of 40-45 had the highest score of working condition stress(55.73±14.29);the scores of the pilots with the education of undergraduate or above for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68.47±10.30)and working interesting stresses(145.02±24.46)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the pilots with junior college education(P<0.05).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among the military pilots with different marital status(P<0.05),with the highest score(69.01±10.39)in the married.The score of work stress correlated positively to the score of sub-health(P<0.01). Conclusion Work stress is an important risk factor for sub-health among military pilots.Relieving work stress is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prevent sub-health in pilots.
Key words: work stress     sub-health status     military pilot    

亚健康状态是近年来医学界提出的新概念,指介于健康和疾病之间的一种临界状态,实际上是心身疾病的潜临床或病前状态,也是疾病发生前的一个可逆转时期。飞行员由于高空、高速、缺氧等特殊作业环境及精神高度集中的作业模式,导致其长期处于高应激状态,是亚健康状态的易感人群[1, 2]。为了解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状态及其对亚健康的影响,本研究于2008年11月—2009年8月对福建、浙江2省10个飞行部队的500名军事飞行员进行工作应激及亚健康状态调查,为制定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提供科学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按照分层整群抽样方法,从福建、浙江2省10个飞行部队中按照飞行机型的不同(歼击机、强击机、轰炸机、运输机)抽取4个飞行部队,随机抽取570名军事飞行员进行问卷调查。纳入标准:无明确疾病(经团级以上医院诊断无明显身心疾病)、能进行飞行训练及执行飞行任务的工作人员。此次调查共发出问卷570份,有效问卷500份,有效率为87.7%。研究对象均为男性,年龄为21~50岁,平均年龄为(31±6.8)岁;大专学历69人,占13.9%,本科及以上学历427人,占86.1%。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

全部参加问卷调查人员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并通过了作者单位伦理委员会审核。由统一培训的调查员以面对面方式进行问卷调查。调查前认真做好准备工作,按照统一方法组织调查及资料处理和复核,及时筛查、剔除不合格问卷。 1.2.2 调查工具

(1)工作应激量表[3]:共有57个条目,包括人际关系应激(26个条目)、物理条件应激(22个条目)和工作兴趣应激(9个条目)3个维度,每个条目包括5个选项,分别为从不、很少、有时、经常、大部分,分别赋值1~5分。总分< 111 分为低应激,111~140分为正常应激,> 140 分为高应激。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21[3]。(2)亚健康状态评定量表[4]:包括3个维度,即生理亚健康、心理亚健康和社会亚健康。生理亚健康包括17个条目,心理亚健康包括7个条目,社会亚健康包括5个条目,共计29个条目,每个条目按几乎没有、偶尔如此、较多如此和经常如此4个级别分别赋予0、1、2、3分。每个维度得分越高,表明其亚健康状态越明显。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21 2 [4]1.3 统计分析

采用SPSS 17.0软件进行分析。采用方差分析、 t检验方法检验定量资料的差异;采用相关分析方法分析不同工作应激状态与亚健康状态的关系;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方法在控制其他因素影响的情况下,工作应激对亚健康的影响。 2 结 果 2.1 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状况评价(表 1)

48.4%(242/500)的军事飞行员处于高应激状态。其中,人际关系应激问题最严重,高应激者占68.6%(343/500);工作兴趣应激次之,高应激者占56.0%(280/500);物理条件应激最低,高应激者占34.6%(173/500)。不同年龄飞行员人际关系应激和物理条件应激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其中30~39岁飞行员的人际关系应激得分最高,40~45岁物理条件应激得分最高;不同学历飞行员人际关系应激和工作兴趣应激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高学历组(本科及以上)均高于低学历组(大专);不同婚姻状况飞行员人际关系应激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3.130,P=0.045),已婚飞行员人际关系应激水平最高。

表 1 不同特征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状态各维度得分比较(分,x±s,n=500)
2.2 军事飞行员不同工作应激状态与亚健康状态得分相关分析(表 2)

结果显示,军事飞行员亚健康状态总分为(14.23±12.89)分,心理、躯体和社会亚健康3个维度得分分别为(4.24±3.83)、(2.62±2.69)和(7.38±7.30)分。工作应激总分及其3个维度得分与亚健康总分及其3个维度得分的相关分析结果显示均呈正相关(P<0.01),提示飞行人员承受工作应激的强度越高,其亚健康状态越明显。

表 1 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与亚健康状态的相关分析(r)
2.3 工作应激对军事飞行员亚健康状态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表 3)

分别以亚健康状态各维度得分为因变量,以物理条件应激得分、人际关系应激得分、工作兴趣应激得分、年龄、学历、婚姻状况、家庭人均月收入、工作环境中的空气污染、噪声污染、光污染情况、饮食、吸烟、早餐次数、饮酒和体育锻炼情况等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分析,结果表明,物理条件应激对亚健康3个维度均有影响。对于生理亚健康维度,物理条件应激和吸烟为危险因素,每周吃早餐频数为保护因素;对于心理亚健康维度,物理条件应激和吸烟为危险因素,而体育锻炼情况为保护因素;对于社会亚健康维度,物理条件应激、空气污染和吸烟为危险因素,而饮食规律性和饮酒为保护因素。在控制其他混杂因素后,工作应激是飞行员亚健康的主要危险因素,且主要是从物理条件应激方面对飞行员健康产生影响。

表 3 工作应激对飞行员亚健康状态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 论

本调查结果显示,48.4%的飞行员处于高应激状态,高于军队医院护理人员等其他职业人群[5, 6]。飞行员除面临着与其他社会成员相同的个体和职业因素外[7, 8],还面临着特殊的职业因素,如基础训练压力、战斗值班、高难度飞行、复杂气象飞行、其他单位飞行事故等[9],这是造成飞行员工作应激水平高于其他职业人群的重要原因。从某种意义上说,飞行员工作应激比技术上的欠缺对飞行安全的潜在危险更大。因此,降低飞行员工作应激水平对于飞行员飞行安全有重要意义。对飞行人员工作应激的预防和控制要重点从工作兴趣和人际关系等方面入手,管理者可根据飞行员工作的应激源特点制定相应的干预措施,并通过心理咨询和培训等形式提高个体对工作压力的应对能力,从个体、环境和社会因素等多方面采取有效措施。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军事飞行人员的工作应激与亚健康状态呈正相关(P<0.01),与沈理通等[10]和王红等[11]研究结果一致。多因素分析结果表明,在控制其他混杂因素后,工作应激是军事飞行员亚健康状态的主要危险因素,且主要是物理条件应激对飞行员的心理、生理和社会亚健康产生影响。物理条件应激是指由于工作环境、工作条件和休息、工作时间等引起的应激。研究显示,不良的工作环境可以直接影响人体身心健康,如暴露于噪声条件下的工作者糖化血红蛋白水平明显高于非暴露者;不良空气质量可以引起高楼综合征,甚至造成更为严重的心理影响[6]。不良工作环境也可以导致工作应激水平增加[12],高工作应激不但是职业人群头昏头痛、胃肠不适、心慌、疲劳等生理症状和疾病的危险因素[13, 14, 15],并且会对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16, 17]。飞行员由于特殊的工作性质,对身心健康的要求更为严格。如果飞行员健康状况不适合继续飞行,对飞行安全构成了威胁或潜在威胁,则要永久取消飞行资格。因此,使飞行员工作应激保持合理水平,预防亚健康状态,对于飞行员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对此应着重从改善工作条件、工作环境和合理安排工作、休息时间入手,降低物理条件应激水平,减少外界物理因素对健康的影响。

综上所述,军事飞行员的工作应激水平较高,工作应激是其亚健康状态的主要危险因素。为此,应进一步深入研究缓解军事飞行员工作应激的措施,为预防军事飞行员亚健康状态提供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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