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们对健康与疾病状态认识的深入，亚健康已经成为医学研究热点领域之一，但迄今为止还没有统一、公认的测量方法与诊断标准^{[1, 2, 3, 4, 5]}。目前亚健康状态的评价主要是以问卷为主，多数采用自制的问卷和判断标准，亚健康的检出率差别较大，研究结果之间多不具有可比性^[3]。也有学者引进国外量表对亚健康进行诊断和评价，但并非是针对亚健康的专用量表，其社会、文化背景差异，影响测评结果的可靠性和真实性^[4]。为此，许军等^[6]研制了中国文化背景及价值观念下的亚健康评定量表第1 版(Sub-Health Measurement Scale Version 1.0，简称 SHMS V1.0) 。公务员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客观上不良的生活方式和主观上的各种压力可能导致了该人群较高的亚健康发生率^[7]。本研究于2010 年8-11 月选取天津市公务员人群，采用SHMS V1.0 及简明健康测量量表(36-item short from health survey scale，SF-36) 同时进行问卷调查，分析评价SHMS V1.0 量表的信度和效度。结果报告如下。

按经济水平与地理位置将天津市各区县划分为好、中、差3 层，每层随机抽取2 个区县，每个区县随机抽取3 ～ 4 个行政/事业管理机构，调查其中所有公务员。首次调查发出问卷4 095 份，回收3 798 份，回收率为92.75%。有效问卷(所有条目均完成) 3 610 份，完成率为95.05%。重测调查发出问卷430 份，全部回收，其中有效问卷422 份，完成率为98.14%。

包括性别、民族、年龄、学历、婚姻状况、职位性质、家庭人均月收入等一般人口学特征，以及最近1 个月内的患病情况。

该量表包括3 个子量表9 个维度39 个条目，其中生理亚健康4 个维度15 个条目，心理亚健康3 个维度13 个条目，社会亚健康2 个维度10 个条目(3 个子量表中各有1 个总体评价条目) ，以及1 个量表总体评价条目。每个条目均包含5 个选项，要求被调查者选择最接近真实感受的选项。其中正向评分条目20 个，反向评分条目19 个^[6]。正向评分条目的评分与原始分相同，为 1 ～ 5 分; 反向评分条目的评分为6-原始分。各维度、子量表及总量表得分越高，表示健康状况越好，量表的理论最高分为175 分，理论最低分为35 分。 4 个总体评价条目的评分不计入子量表分和量表总分，而以分类变量形式进行独立分析。为方便理解和比较，将维度、子量表及量表的原始粗分转换为百分制得分，则转换后各子量表及量表总分均为100 分，转换公式为:

本调查将SF-36 作为评价 SHMS V1.0 效度的效标。该量表包含生理功能、由生理原因引起的角色限制、社会功能、躯体疼痛、心理健康、由情感问题引起的角色限制、活力、总体健康等8 个维度^[7]。将其中与生理健康高度相关的3 个维度(生理功能、由生理原因引起的角色限制、躯体疼痛) 以及与心理健康高度相关的3 个维度(心理健康、由情感问题引起的角色限制、社会功能) 分别归类为生理内容综合测量与心理内容综合测量^{[8, 9]}。分别比较SF-36 生理、心理综合测量得分与SHMS V1.0 中生理、心理、社会亚健康3 个子量表得分的Spearman 相关系数。

调查问卷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发放，由调查对象自主填写，完成后由调查员将问卷统一回收。首次调查7 d 后，从中随机抽取430 人进行重测。

采用Epi Data 3.1 软件进行数据双录入，经逻辑核查无误后，采用SPSS 13.0 软件进行相关统计分析。用基于方差分析的内部相关系数 (intraclass correlation coefficient，ICC) 评价量表的重测信度; 采用奇偶分半法拆分量表，通过计算 Spearman-Brown 系数和Guttman Split-half 系数，测量折半信度; 通过计算Cronbach's α 系数评价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 通过因子分析^{[10, 11]}，根据公共因子对变量的解释程度及因子负荷分布情况评价量表的结构效度; 用SHMS V1.0 总分与SF-36 总分的 Spearman 相关系数评价量表的效标效度。2 组间均数的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 检验，多组均数的比较采用方差分析的方法，P <0.05 为有统计学意义。

有效调查3 610 人中，年龄21 ～ 65 岁，平均(39.49 ± 9.82) 岁。其中，男性2 075 人，占 57.48%，女性1 535 人，占42.52%。公务员岗位分工中，综合管理类1 906 人，占52.80%; 专业技术类 434 人，占12.02%; 行政执法类969 人，占26.84%; 其他301 人，占8.34%。机构隶属关系中，省级机构388 人，占10.75%; 地市级机构1 414 人，占 39.17%; 县市级机构1 152 人，占31.91%; 乡镇级机构656 人，占18.17%。

表 1

表 1 天津市公务员人群SHMS V1.0 测评结果

表 1 天津市公务员人群SHMS V1.0 测评结果

天津市3 610 名公务员SHMS V1.0 平均得分为(68.482 ± 11.726) 分; 生理、心理、社会亚健康3 个子量表的平均得分分别为(69.400 ± 13.345) 、(68.972 ± 14.380) 和 (66.400 ± 14.217) 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 = 48.575，P = 0.000) 。不同民族、年龄、学历、婚姻状况、职位性质、家庭人均月收入人群SHMS V1.0 得分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1) 重测信度: 前后2 次SHMS V1.0 量表测试评分比较结果显示，Pearson 相关系数为0.857(P < 0.001) ，ICC 为0.853(P < 0.001) 。 3 个子量表的2 次测试评分结果显示，ICC 分别为 0.849、0.851 和0.800，各维度ICC 为0.618 ～ 0.868 (均P < 0.001) 。(2) 折半信度: 结果显示，生理、心理、社会亚健康3 个子量及总量表的拆分量表相关系数分别为0.827、0.870、0.856、0.922; Spearman-Brown 系数和Guttman Split-half 系数均为0.905 ～ 0.959，表明生理、心理、社会亚健康3 个子量及总量表的折半信度均> 0.9。(3) 内部一致性信度: SHMS V1.0 总量表的Cronbach' s α 系数为0.928，生理、心理、社会亚健康3 个子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分别为0.850、0.889、0.866; 各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674 ～ 0.860。

(1) 条目分、维度分及子量表分相关性: 结果显示，各条目得分与其所在维度得分的相关系数均较大(> 0.6) ，而与其他维度得分的相关系数均较小(< 0.5) ; 各维度分与其所在子量表分的相关系数较大(均> 0.6) ，而与其他子量表的相关系数较小。(2) 因子分析: KMO 统计量为 0.930(Bartlett 球型检验: υ = 595，χ² = 59 489.764，P < 0.001) ，表明条目间有较强相关性，数据适合进行因子分析。将特征值≥1 的因子选入因子分析模型。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选出8 个因子，累积贡献率达63.43%，各条目公因子方差比为0.437 ～ 0.807。 经方差最大正交旋转后的因子分析结果显示，每个条目均在其中1 个因子上有较高负荷值(0.532 ～ 0.812) ，而对其他因子的负荷值则较低(均< 0.360) ; 除认知功能、社会适应2 个维度共同属于同 1 个因子外，其他各维度都有1 个因子与之相对应。

(1) SHMS V1.0 与SF-36 相关性: SHMS V1.0 总分与SF-36 总分的Spearman 相关系数为0.786，生理亚健康、心理亚健康、社会亚健康子量得分与SF-36 总分的Spearman 相关系数分别为0.667、0.722 和0.555 (均P < 0.001) 。 SHMS V1.0 的心理亚健康子量表得分与SF-36 心理内容综合测量相关系数最大，为0.711; 生理亚健康子量表与生理内容综合测量相关系数次之，为 0.621; 社会亚健康与生理内容综合测量、心理内容综合测量的相关系数均属中等，分别为0.342、 0.547(均P < 0.001) 。(2) SHMS V1.0 得分与总体评价条目得分相关性: SHMS V1.0 量表总体评价条目平均得分为(4.10 ± 0.952) 分，生理、心理、社会亚健康子量表自评条目的平均得分分别为(4.44 ± 0.793) 、(4.52 ± 0.722) 和(4.32 ± 0.813) 分。 SHMS V1.0 总分与量表总体评价条目得分的 Spearman 相关系数为0.604; 生理、心理、社会亚健康3 个子量表与各自对应的自评条目得分的 Spearman 相关系数分别为0.609、0.565 和0.538 (均P < 0.001) 。(3) SHMS V1.0 得分与健康状态关系: 根据被调查者最近1 个月内是否患有疾病将其健康状况分为未患病、患病且已治愈、患病且未治愈3 组。其中未患病组2 929 人，SHMS V1.0 得分为(69.897 ± 11.235) 分; 患病且已治愈组147 人，SHMS V1.0 得分为(65.759 ± 10.627) 分; 患病且未治愈组534 人，SHMS V1.0 得分为(61.541 ± 12.071) 分。健康状态越好SHMS V1.0 得分越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 = 126.999，P = 0.000) ，表明 SHMS V1.0 得分的高低能够标识健康状态好坏。

本调查结果显示，天津市公务员人群亚健康状况并不乐观，3 610 名公务员SHMS V1.0 平均得分为 (68.48 ±11.726) 分，其中864 人(23.9%) 得分< 60 分。方差分析两两比较显示，社会亚健康子量表得分低于生理、心理亚健康子量表(均P = 0.000) ，生理、心理亚健康子量表得分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P = 0.193) 。女性SHMS V1.0 测评得分略低于男性，但2 者的差异并无统计学意义(P = 0.058) 。 30 ～ 40岁人群测评得分低于其他年龄段，与罗清源^[12]的调查结果近似，可能与此年龄段人群要承受较大的工作和家庭压力有关。少数民族公务员以及离婚、丧偶者的健康状况也较差。此外，本调查显示公务员人群健康状况与学历、职位性质、家庭人均月收入有关: 低学历以及综合管理类职位公务员的健康状况更差，家庭人均月收入越低健康状况越差。

SHMS V1.0 是由Xu 等^[13]在WHO 关于健康定义的基础上，结合自测健康等国际流行的定量化测量方法，严格通过Delphi 专家咨询^[14]、条目分析、条目筛选等方法研制而成，有较高的权威性与实用性。 本调查显示SHMS V1.0 2 次测量的内部相关系数为0.947，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928，3 个子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均> 0.85，表明量表有较好的重测信度和内部一致性。

因子分析结果表明，SHMS V1.0 各个条目均在其中1 个因子上有较高负荷值(> 0.5) ，而对其他因子的负荷值则相对较低，因子分布与问卷设计时的结构假设基本相符，有良好的结构效度。SHMS V1.0 生理亚健康、心理亚健康子量表得分分别与 SF-36 的生理内容综合测量和心理内容综合测量有较大的相关系数，符合预期设想，其效标效度令人满意。未患病、患病且已治愈、患病且未治愈3 组间 SHMS V1.0 得分的差别有统计学意义，得分越高健康状态越好，说明SHMS V1.0 得分高低能够用来区分调查对象的健康状态。

综上所述，SHMS V1.0 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能够比较全面、准确地反映公务员人群的亚健康状况，是一个可靠、有效的亚健康测量工具。

志 谢 本次调查得到了天津市和平区、西青区、河北区、津南区、河西区、北辰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及天津市公务员局的大力协助，特别是天津市公务员局的侯睿智同志为本次调查提供了无私的帮助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