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冲动是激起个体赌博需要、欲望的一种生理、心理、情绪动机状态[1],是个体持续赌博的1 个重要影响因素[2]。物质成瘾领域对于物质使用冲动已有较多研究,而关于赌博冲动的相关研究却较少,其中1 个重要的原因是缺乏有效的评估工具。 2004 年澳大利亚Raylu 和Oei 教授编制了赌博冲动量表,且在澳大利亚居民、中国台湾居民及在澳华人的应用中获得较好的信效度资料[3, 4],但目前尚未见此量表在中国大陆人群中的应用研究。有研究表明,文化会影响赌博行为和观念,中国人有更多的赌博问题和赌博行为[5]。本研究于2010 年2—5 月在辽宁、山东、河南、湖北、湖南、福建6 省随机抽取 730 名≥18 岁中国大陆常住居民进行赌博冲动中文版量表测试,并评价其信度和效度,旨在为该量表在中国大陆的推广使用提供科学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对在辽宁、山东、河南、湖北、湖南、福建6 省随机抽取的730 名≥ 18 岁中国大陆常住居民进行GUS-C量表测试。本次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740 份,有效回收问卷730 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8.65%。男性334 人,女性396 人; 年龄18 ~ 85 岁,平均年龄( 36.70 ± 15.29) 岁; 未婚294 人,已婚418 人,离婚或丧偶18 人; 文盲20 人,小学41 人,初中112 人,高中/中专214 人,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343 人; 农民84 人,工人203 人,干部101 人,学生196 人,其他职业146 人。
1.2 方法( 1) 赌博冲动量表中文版( Chinese Version of Gambling Urge Scale,GUS-C) [3]: 共包括6 个条目。采用李克特7 级评分法( 1 = 非常反对,7 = 非常同意) ,每个条目计分为1 ~ 7 分,分数越高表示个体拥有更强的赌博冲动。( 2) 赌博相关认知量表( Chinese Version of Gambling Related cognitions,GRCS-C) [6]: 共包括控制错觉、预测控制、解释偏差、 赌博期待、无力戒赌5 个因子23 个条目。采用李克特7 级评分法( 1 = 非常反对,7 = 非常同意) ,每个条目计分为1 ~ 7 分,分数越高表明个体持有更多歪曲的赌博观念。( 3) 抑郁焦虑压力中文简体版( Depression Anxiety Stress Scale-21,DASS-21) [7]: 该量表为4 点李克特自评量表,共包括抑郁、焦虑和压力 3 个分量表,每个分量表含7 个题项,所含的21 个题项用于描述个体过去1 周内负性情绪体验或相应生理反应的句子如“我感到忧郁沮丧”、“我感到口干舌燥”等,受测者就各题项的描述与自身情况的符合程度做出判断( 0 = 一点不符合,3 = 非常符合) 。本次调查采用自填式问卷调查,由主试统一说明调查目的和填写要求后匿名填写,问卷完成后当场回收。1 周后在被试中抽取50 人进行重测。
1.3 统计分析应用SPSS 16.0 进行量表的信效度检验、项目分析和t 检验; 应用AMOS 7.0 软件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
2 结果 2.1 项目分析( 表 1)| 表 1 项目分析结果 |
项目分析结果表明,GUS-C 量表 6 个条目与其总分相关系数为0.648 ~ 0.838,CR 值为8.797 ~ 29.525( 均P<0.01) 。
2.2 信度分析GUS-C 量表总体Cronbach’s α 系数为0.834,其中男性和女性Cronbach’s α 系数分别为0.787 和0.864; 量表的分半信度为0.813,其中男性和女性的分半信度分别为0.745 和0.857; 各条目间平均相关系数为0.531,其中男性和女性各条目间平均相关系数分别为0.642 和0.451。50 名被试1 周后重测信度为0.819; 各条目间的相关系数为0.257 ~ 0.732( 均P<0.01) 。
2.3 效度分析 2.3.1 效标关联效度( 表 2)| 表 2 赌博冲动量表的效标关联效度 |
相关分析结果表明,GRCS-C 量表总分及其赌博期待、控制错觉、预测控制、无力戒赌、解释偏差5 个维度得分与GUS-C 量表总分的Pearson 相关系数为0.359 ~ 0.570 ( 均P < 0.01) ; DASS-21 量表总分及其抑郁、焦虑、压力3 个维度得分与GUS-C 量表总分的Pearson 相关系数为 0.238 ~ 0.307( 均P<0.01) 。 2.3.2 结构效度结果表明,理论模型与观察资料拟合度的χ2 = 18.494,拟合度指数GFI = 0.98,调整后拟合度指数AGFI = 0.97,比较拟合指数CFI = 0.99,相对拟合指数RFI = 0.98,近似误差均方根 RMSEA = 0.053,表明GUS-C 的内在假设模型与样本数据拟合良好; 各条目的因素负荷分别为0.81、 0.41、0.78、0.88、0.72、0.84。
2.4 不同地区人群GUS-C 得分比较结果表明,中国大陆人群的GUS-C 量表得分为( 9.85 ± 6.54) 分,其中男性和女性分别为( 10.66 ± 7.41 ) 和 ( 9.16 ± 5.62) 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t = 9.562,P<0.01) ; 男性和女性居民的GUS-C 量表得分均高于中国台湾居民及在澳华人的( 9.18 ± 6.29 ) 和 ( 7.84 ± 4.10) 分[3]以及澳大利亚居民的( 8.31 ± 4.73) 和( 6.98 ± 2.41) 分[4],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 P<0.01) 。
3 讨论本研究项目分析结果表明,GUS-C 量表各条目均符合心理测量学标准,因此保留所有6 个条目。 GUS-C 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 0.834) > 0.7 时,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8]; 各条目间平均相关系数为0.531,进一步表明GUS-C 量表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GUS-C 量表分半信度为0.813,1 周后重测信度为( 0.819) > 0.7,表明问卷信度较好,具有相当的稳定性[9]。本研究采用GRCS-C 和 DASS-21 量表作为效标考察GUS-C 的效标关联效度,结果表明,GUS-C 与GRCS-C 和DASS-21 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290 和0.547( 均P<0.01) ,表明该量表具有较好的效标关联效度。在结构效度方面,本研究采用验证性因素分析验证量表的单因素结构模型,仿照相关研究的数据分析方法[10],根据修正指标MI 增列了误差项的相关,结果发现模型的拟合指标 GFI、AGFI、CFI、RFI 均>0.9,RMSEA =0.053,指标均达到要求,量表的内在结构与理论构想相符。本研究结果还表明,中国大陆人群男性GUS-C 量表得分高于女性,与文献[3, 4]研究结果一致,因此本研究在分析信度、效标关联效度时分别对男女作相应的分析。与中国台湾居民和在澳华人、澳大利亚居民比较,中国大陆人群无论男性还是女性GUS-C 量表得分均较高,提示中国大陆居民有更多的赌博冲动,这可能与不同地区的文化差异有关。综上所述,GUSC 量表具有稳定的心理学特性,适宜用来评估普通中国大陆人群中的赌博冲动,但仍需进一步与临床有赌博问题的样本进行验证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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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Vol.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