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迅速发展,人口流动日益频繁,易造成传染病传播和流行。目前,针对人口流动特点制定相应的防控措施已成为公共卫生应急部门的工作重点之一。本研究通过2009年10月对北京市首都国际机场、北京火车站和丽泽桥长途汽车站外地入京旅客进行行为特征问卷调查,建立入京旅客行为特征模型,为制定呼吸道传染病的防控措施提供科学依据。

采用方便抽样方法抽取北京市首都国际机场、北京火车站和丽泽桥长途汽车站外地入京旅客共300人进行问卷调查。其中首都国际机场100人,北京火车站120人,丽泽桥长途汽车站80人。回收有效问卷292份,有效回收率为97.33%。

采用自制问卷调查。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进行一对一面访调查并现场回收问卷。内容包括入京旅客在京乘坐交通工具、住宿、日常活动等行为特征。调查后根据问卷结果对入京旅客行为特征模型进行拟合和验证。结合调查结果和卫生部制定的SARS密切接触者判定标准^〔1〕以及某疾病传染源的传播概率^〔2〕,粗略计算出各个环节可能受感染的人数。计算公式如下。

(1)可能的密切接触者人数计算公式:

(2)可能的二代病例数计算公式:

其中,P表示各环节可能发生的概率,M表示根据密切接触者判定标准确定的密切接触者人数,N表示各个环节可能的密切接触者人数,R表示某传染源可能引起二代病例的数目,p'表示某传染病的传播概率。

采用Epi Data3.0建立数据库,应用Excel2007进行统计分析。

呼吸道传染病主要经空气或飞沫传播,也可通过直接或间接接触传播。外地入京旅客与他人密切接触的机会主要有4种情况:(1)乘坐飞机/火车/汽车过程中;(2)抵京后乘坐交通工具过程中,主要交通工具为公交车/机场巴士、地铁/机场快轨、出租车和私家车;(3)在京逗留住宿期间,主要住宿方式为居家、宾馆酒店和集体宿舍;(4)日常活动包括居家、随团出游、个人出游和参加会议等过程中均可与他人密切接触。根据入京旅客在某环节的发生概率及其在这一环节中接触人群的规模大小,可计算出乘客、乘务人员、司机、服务人员、家人和同行人员等密切接触者人数。

表 1

表 1 不同交通口岸入京旅客行为特征模型拟合

表 1 不同交通口岸入京旅客行为特征模型拟合

以乘坐飞机为例:若某病例乘坐飞机抵京,则该病例在飞机上可能传染np'个人(n为机舱乘客和乘务人员总数);从机场到达目的地途中可能引起21.30 P'名续发病例;住宿过程中可能传染6.14 p'个人;在日常活动中可能传染9.08 p'个人;整个过程传染人数为(36.52+n)p'人。在飞机、火车和长途客车上被传染的二代病例具备与该病例相同的行为特征,在乘车、住宿、日常活动各环节中会造成二代病例成倍增加,飞机、火车和长途客车上传染的二代病例数分别为36.52 np',44.01 np'和43.19 np'个人。

有研究表明,对传染病传播影响较大的人群是在目的地停留时间短暂、流动性大的人群^〔3〕。因此,本研究对来京与会、观光旅游和探亲访友的入京旅客调查结果进行分析。(1)会议/商务:来京与会病例在乘车、住宿和日常活动各环节可能传染的人数分别为22.72 p',6.99 p'和20.00 p'人,共49.71 p'个人。(2)观光旅游:来京观光旅游病例在乘车、住宿和日常活动各环节可能传染的人数分别为26.60 p',10.87 p'和10.17 p'人,共47.64 p'个人。(3)探亲访友:来京探亲访友病例在乘车、住宿和日常活动各环节可能传染的人数分别为26.65 p',5.97p'和6.00 p'人,共38.62 p'个人。

根据北京市2003年SARS病例发生情况,选择一起流行病史清晰、传播过程明确的案例进行分析,根据其流行规律和传播途径,对模型进行验证。病例A于2003年3月15日乘坐国航CA 2航班抵京,随后的流行病学调查发现,与其乘坐同一航班的112人中发现SAR S 16例,由其直接传播的第二代病例有27例,三代病例28例,第四代病例3例,共计58例^〔4〕。该SARS病例从入京以及在京期间乘车、住宿、日常活动等各环节均未采取传染病防控措施。按入京旅客行为特征模型及其与呼吸道传染病传播关系示意图,其续发病例的人数为(36.52+n)p'人,根据相关数据可知,普通SARS传播者的密切接触者中续发率p'为18.5 %^〔2〕,与病例同乘一个航班的乘客和机组乘务人员共112人,即n=112。因此,该输入性病例的续发病例数是(36.52×18.5 %+112×18.5 %)=27.48人,而实际的续发病例即二代病例的数是27人,与根据模型计算出来的结果基本吻合。

调查结果表明,对于异地输入性病例,在其行程的各个不同环节均可采取传染病防控措施,从而切断传播途径,防止续发病例的发生,但在不同环节所采取措施的成本-效果却存在较大差异。以首都国际机场的拟合结果为例进行分析,在乘车、住宿、日常活动各环节采取措施可分别避免36.52,15.22和9.08个密切接触者受到威胁。各环节采取的措施不尽相同,在机场以及乘车环节可通过体温检测、消毒防护、检验检疫等措施实现对传染病病人的早发现、早隔离、早治疗;在住宿环节,宾馆酒店可通过体温监测、消毒等防控措施进行传染病防控;在日常活动中,居家隔离是较易控制的管理方式,公共场所的消毒也可有效防止病毒扩散。在卫生资源有限的条件下,应从资源配置最优化的角度出发,加强机场、港口、火车站等交通口岸的检验检疫,提高呼吸道传染病防控措施的效果。

本研究建立的入京旅客行为特征模型经拟合验证,具备一定的实用性。由于条件所限,未考虑调查时间、接触时间、人群类别等因素,对二代病例的追踪调查也尚未进行,这些都将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补充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