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提示,包皮环切作为预防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的新方法对于控制艾滋病(AIDS)蔓延具有重要意义,是预防男性通过异性性行为感染HIV的一个重要策略^〔1〕,但其减少男男性行为(MSM)感染HIV危险的报道较少。为了在中国男男性行为者中开展包皮环切术预防HIV感染应用,本研究于2009年2-3月在北京市对该人群接受包皮环切术预防HIV感染的意愿进行了调查。结果报告如下。

于2009年2-3月在北京市朝阳区十八里店医院自愿咨询检测门诊占进行本次调查。调查对象为在北京市工作、生活和学习的男男性行为者。纳入标准为18岁~、能接受HIV检测结果及检测后咨询、能够并愿意提供书面知情同意书、近3个月有男男性行为。通过工作人员直接招募、志愿者推荐同伴和在互联网上发布该研究项目信息,共招募到 200名符合纳入标准的参加者。

自行设计的调查问卷。由调查员在单独的房间内对参加者进行一对一的询问调查。调查问卷内容主要包括人口学特征,如年龄、民族、户籍、文化程度、收入、职业和婚姻状况等,近3个月性行为情况以及对包皮环切术的看法。 研究对象参加包皮环切预防艾滋病临床试验的意愿分为:完全愿意、可能愿意、可能不愿意和完全不愿意。在询问包皮环切意愿前,由调查员介绍包皮环切术、包皮环切在减少男性通过异性性行为感染HIV的效果和机制、目前未知包皮环切预防男男性传播HIV的作用、开展包皮环切临床试验的目的等。

采用EpiData 3.02建立数据库,采用SAS 9.1统计软件进行分析。单因素分析采用χ²检验,对单因素中P < 0.20的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在参加调查的200名男男性行为者中,13 人(6.5%)已经接受过包皮环切,其中,7人由于包皮过长或包茎,6人由于个人卫生;有3人不清楚是否做过包皮环切手术。184人未接受包皮环切中,年龄中位数为26岁;94.6% 为汉族;45.7%为大学本科及以上文化程度;北京市户籍的占 34.8%;54.4%性取向为只有同性;65.2%有固定工作,11.4%为学生;6316%为单身。近3个月平均月收入为3 200 元;婚姻状况:63.6%单身,仅有13.0%结婚或与女性性伴同居。近1个月,41.3%与固定男性性伴发生过无保护性口交; 20.1%与固定男性性伴发生过无保护性肛交;32.6%与临时男性性伴发生过无保护性口交;7.6%与临时男性性伴发生过无保护性肛交;1019%近3个月有女性性伴。

调查对象中,仅有16.0%认为通过男男性接触感染艾滋病的危险很大,近57%认为通过男男性接触感染艾滋病的危险很小或没有危险;87.5%认同包皮环切容易保持阴茎卫生;26.5%认为未包皮环切容易感染艾滋病,4.0%认为包皮环切容易感染艾滋病;31.5%不清楚包皮环切是否能降低艾滋病感染风险,30.5%不清楚包皮环切是否能降低性病感染风险。

未包皮环切的184人中,有34人表示完全愿意参加包皮环切预防HIV感染的临床试验,33人可能愿意,32人可能不愿意,85人完全不愿意。对不愿参加的原因调查发现,超过80%的人很担心包皮环切可能会产生副作用,尤其是疼痛、感染、性快感的降低。参与者还表达了他们对于包皮环切术预防HIV有效性的担忧;而且他们认为其他人可能觉得他们是高风险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单因素χ²分析结果显示,在参加者社会人口学特征中,完全愿意或可能愿意 (WPT)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为包皮过长;在参加者近3 个月性行为特征中,未发现与WPT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在参加者对包皮环切的认知中,与WPT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为认为包皮环切能否增加自己/同性性伴的同性性乐趣或性快感。 将单因素分析中P < 0.20的变量纳入多因素Logistic模型,最终进入模型的变量为认为包皮环切能否增加自己/同性性伴的同性性乐趣或性快感(OR=4.50,95% CI=1.77~ 11.49)和包皮过长(OR=2.82,95% CI=1.45~5.49)。

本研究中,6.5%有13人已经进行过包皮环切,其中人是由于包皮过紧。这个比例低于非洲、中东以及西方国家的同类人群^{〔2, 3〕}。在未进行包皮环切的男男性行为者中,没有人表示为了预防艾滋病病毒的传播而进行包皮环切,这与大多数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异性恋者有很大的不同^〔4〕。

有研究表明,影响参加者接受包皮环切术,并参加包皮环切预防艾滋病试验的有利因素主要包括保持阴茎卫生,保护并免受艾滋病病毒和性传播感染,对于某种族群体如穆斯林,还由于性快感的增强,并可以获得免费保险以及金钱奖励^〔4〕,与本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中,认为包皮环切能增加自己/同性性伴的同性性乐趣或性快感更愿意参加包皮环切预防艾滋病的试验。由于参加包皮环切预防艾滋病的试验能得到免费的包皮环切手术,因素,对于包皮过长者能节省一定的手术费用,更愿意参加此类研究。

许多西方国家的男男性行为者感染HIV主要是通过静脉吸毒。而现有资料显示,中国城市地区的MSM人群很少使用毒品,他们感染艾滋病病毒的风险来自高危性行为^〔5〕。因此,中国的MSM人群是使用包皮环切术来减少艾滋病感染的最佳试验目标人群。成年男性包皮环切术在中国的手术率很低,需要进行可行性研究来评估手术的副反应,并收集数据用以评估进行较大临床试验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