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磷农药(Organophosphorus Pesticides, OPs)是目前世界各国农业生产中应用最广泛的农药。我国OPs使用量占农药总量的70%左右^〔1〕, 因此，人们在生活中面临多途径的OPs暴露。已有动物以及人群研究均表明，OPs对胚胎发育存在影响^〔2-6〕。目前，OPs暴露评估主要方法为测定尿液中二烷基磷酸酯化合物(Diakyl phosphate, DAPs)的含量，而本次研究使用气相色谱法对孕妇人群孕晚期OPs暴露水平进行测定。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在上海市市区及郊区2所医院中选择2006年9月~2007年4月入院生产的产妇共200人，年龄19~45岁。产妇无重大疾病史，单胎妊娠。产妇均知情同意。剔除标本不全、调查问卷资料不全的人数，共得到样本193份。

1.2 内容

调查员使用自行编制的家庭社会环境和健康问卷对产妇的基本健康状况和孕期农药接触及使用情况进行调查。调查内容包括：(1)孕妇基本情况：年龄、身高、体重、文化程度、职业和家庭人均收入。(2)孕妇孕期情况及胎产史：产前检查情况、妊娠反应、孕期病毒感染、孕妇饮食习惯以及孕次、产次、流产史、死胎史等。(3)农药接触情况：孕期家中或孕妇本人是否使用或储存农药、使用农药种类、使用频率和使用地点等。

1.3 尿样收集

尿样收集时孕妇的具体孕周根据医院记录予以确认，对于不能确认者，则根据最后一次月经时间推算孕周，并在调查结束后进行尿样收集。随机尿样的收集方法参照美国国家健康与营养调查(The National Health and Nutrition Examination Survey, NHANES)方法进行^〔7〕。在医院使用一次性无菌杯收集孕妇尿样，每份尿样20 ml，被分装于5 ml聚丙烯瓶。样品采集后均放置于-80 ℃冰箱保存直至测定。

1.4 有机磷农药代谢产物及肌酐测定

使用GC-14A气相色谱仪(毛细管气相色谱/火焰光度检测器)(日本Shimadzu公司)对尿样有机磷农药代谢产物磷酸二甲酯(DMP)、磷酸二乙酯(DEP)、二甲基硫代硫酸酯(DMTP)、二乙酯硫代硫酸酯(DETP)和二乙酯二硫代硫酸酯(DEDTP)含量进行测定。二烷基磷酸酯标准品试剂分别为：DMP (比利时Acros Organics公司); DEP (美国Chem service公司); DMTP铵盐(日本林纯药工业株式会社); DETP钾盐(美国Aldrich公司); DEDTP (美国Aldrich公司)。取1.0 ml尿样，加入4.0 mg/L二丁基磷酸酯内标工作溶液(DBP，美国Fluck公司)250 μl，加入乙腈7 ml，混匀，2 500 r/min离心10 min, 移取上清液置于10 ml带刻度的具塞尖底试管中，在70 ℃水浴中用高纯氮吹至0.5 ml，取出后在30 ℃下缓慢吹干。在试管中加0.5 ml乙腈溶解残渣，加入无水碳酸钾(约10 mg)、五氟溴苄苯(PFB-Br，美国Fluck公司)30 μl，充入氮气后密封瓶口，置于50 ℃恒温炉内放置16 h，冷却至室温，取0.1 μl进样，使用GC-14A气相色谱仪进行测定。尿样中肌酐浓度使用苦味酸法进行测定。

1.5 判定标准

为保证测量结果准确性，每次测量均使用空白样品和测定样品同时测定。DMP的检出限(LOD)为2 μg/L，DEP、DMTP、DETP和DEDTP的检出限为1 μg/L。低于检出限者使用替代^〔7〕。尿肌酐测定结果﹤10 mg/L者予以剔除。

1.6 统计分析

采用SPSS 11.5软件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和检验。

2 结果 2.1 孕妇基本情况

192名孕妇平均年龄为(27±4)岁，其中19~24岁为50人，占26.04%;25~29岁为98人，占51.04%;30~34岁为32人，占16.67%;35~45岁者为12人，占6.25%。孕周为(39.20±1.43)周。孕期平均增长体重(17.41±5.93) kg。初产妇为153人，占79.27%;经产妇为40人，占20.73%。186名孕妇中，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者为75人(41.21%)，高中为48人(26.37%)，大学及以上为59人(32.42%)。孕妇自述在孕期吸烟者为1人，占0.05%;饮酒者2人，占0.1%。在孕妇中从事农业生产有11人，占5.7%;孕期仍接触或使用有机磷农药者为10人，占5.2%;其中使用室内杀虫剂者为3人，占1.6%;农业生产时使用农药有7人，占3.6%。

2.2 尿样中有机磷农药代谢产物含量(表 1，2)

5种代谢物浓度经对数转化后，除DEDTP为非正态分布，其他4种代谢物均为正态分布。肌酐的中位数水平为6.71 mg/L〔interquartile range (IQR)=4.27~11.11〕。在10名接触或使用有机磷农药的孕妇中，8名孕妇的5种OPs代谢产物≥2种的浓度高于G水平。孕妇的居住地、文化程度、以及生产方式、妊娠合并症等对OPs代谢物水平的影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3 讨论

本次研究结果与1999~2000年农业生产区489名孕妇孕晚期OPs暴露水平^〔8〕进行比较，除DMTP的G水平(10.3 μg/g)相近，其他几种DAPs的G水平(DMP，4.44 μg/g; DEP，2.82 μg/g; DETP，0.78 μg/g)均远低于本次研究。并且其DMP (67.1%)、DMTP (85.9%)、DEP (81.4%)和DETP (65.9%)检出率亦低于本次研究。2006年荷兰进行的一项研究(n=100)中孕妇尿样中代谢产物检出率虽高于本次研究(DMP 99%，DMTP 100%，DEP 99%，DETP 96%，DEDTP 81%)，但除DMTP (13.40 μg/g)的G水平较高外，其他几种代谢产物G水平(DMP 15.88 μg/g，DEP 3.08 μg/g，DETP 1.22 μg/g)均低于本次研究^〔9〕。本次检测结果偏高可能与农业生产中农药施用量较高，食物中农药残留量较高相关^{〔10, 11〕}。建议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孕妇在怀孕期间应当尽量避免与农药或家庭内杀虫剂的接触，以减少其对胎儿发育造成不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