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流行病学调查显示,肺癌在全国范围内的死亡率居常见恶性肿瘤的首位,其中非小细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NSCLC)约占总数的80%左右[1]。放射治疗是除手术外治疗NSCLC的重要手段之一,随着科技的发展,放疗技术不断进步,调强放疗成为肿瘤精确放疗的主要技术[2-3]。IMRT技术通过分步照射生成射野光通量分布,再利用MLC优化产生多个子野,最终达到剂量分布与照射靶区的高度适形[4]。放疗计划系统制定IMRT计划时,要求精确的剂量计算,采用不同算法得到的IMRT计划存在差异。本研究旨在分析Sliding Wnd(SLD)和Smart Sequence(SMT)两种算法在非小细胞肺癌IMRT计划中靶区及危及器官的剂量学差异,结合两种算法在Mapcheck二维剂量验证模体上的γ通过率,为临床应用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病例选择选择本院2018年1月1日—2018年10月30日收治的确诊为NSCLC的患者10例,男性7例,女性3例,患者年龄48~72岁,中位年龄61岁,其中病灶位于肺上叶4例,肺中叶3例,肺下叶3例。
1.2 定位及靶区勾画所有患者均采取仰卧位,双手向上抱头,热塑膜固定,平静呼吸下,对治疗部位行CT扫描,扫描层厚5mm,图像传至CMS XiO 4.80计划系统工作站,由经验丰富的临床医生参考ICRU50、ICRU62号报告勾画靶区与危及器官(organ at risk, OAR)。靶区勾画包括大体肿瘤区(gross tumor volume, GTV)、临床靶区(clinical target volume, CTV),以及在CTV的基础上沿三维方向外扩5mm形成的计划靶区(planning target volume,PTV);危及器官勾画包括双肺、脊髓、心脏。
1.3 计划设计物理师按照相同的处方剂量(6 000 cGy/30 f, 200 cGy/f),选择6 MV X射线为每例患者分别制定采用SLD算法的SLD-IMRT计划和采用SMT算法的SMT-IMRT计划。两种计划均采用逆向优化设计,同例患者设置相同的射野方向、目标函数和约束条件,仅剂量计算算法不同。
1.4 计划评价靶区剂量评价包括PTV最大剂量D2%、最小剂量D98%、平均剂量Dmean、适形性指数(conformity index, CI)和均匀性指数(homogeneity index, HI)。其中CI=(TVRI×TVRI)/(TV×VRI),TVRI为靶区达到处方剂量的体积,TV为靶区体积,VRI为达到处方剂量的全部体积,CI值在0~1之间,越接近1表明靶区适形度越好;HI=(D2% - D98%)/D50%,D2%、D98%、D50%分别为2%、98%、50%靶区体积接受的剂量,HI越接近0表明靶区均匀度越好。
危及器官剂量评价包括全肺Dmean、V5、V10、V20、V30、V40;心脏Dmean、V20、V30、V40;脊髓最大剂量Dmax。
评价每个计划子野总数和机器跳数,将10例NSCLC患者的SLD-IMRT和SMT-IMRT计划传输至加速器,记录每个IMRT计划从第一个射野开始出束到最后一个射野出束完毕的治疗时间(包括机架旋转时间)。
1.5 剂量验证将10例NSCLC患者的SLD-IMRT和SMT-IMRT计划移植到Mapcheck二维剂量验证模体上,调出验证计划进行出束照射,在SNC Patient系统中对测量数据进行分析处理,并记录两种计划γ误差限定为3%/3 mm和2%/2 mm的通过率。
1.6 统计方法使用SPSS 17.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测量结果用均值±标准差(x±s)表示。若SLD-IMRT与SMT-IMRT计划的各项参数差值服从正态分布,两者间的差异性比较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否则采用Wilcoxon符号秩检验,检验水准α= 0.05。
2 结果 2.1 靶区剂量分布参数比较SLD-IMRT与SMT-IMRT计划均能满足靶区临床剂量要求,为了便于各项参数比较,所有计划靶区覆盖率统一到6 000 cGy剂量覆盖95%的靶区体积。两种计划靶区剂量学参数见表 1,SLD算法PTV的D2%和Dmean均低于SMT算法(P<0.05),D98%高于SMT算法(P<0.05),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SLD算法PTV的CI值接近1,靶区适形度更好(P<0.05),HI值接近0,靶区均匀度优于SMT算法(P<0.05),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两种计划危及器官剂量学参数均满足临床限量要求。两种算法双肺的V5、V10和V15(P>0.05)差异无统计学意义,SLD算法双肺的Dmean、V20、V30、V40、V50均低于SMT算法(P<0.05),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两种算法心脏和脊髓的受量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危及器官剂量学参数结果见表 2。
SMT算法的机器跳数与治疗时间平均值均优于SLD算法,SMT算法的机器跳数与SLD算法相比减少了48 MU,治疗时间仅缩短了约7.2 s,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两种计划机器跳数与治疗时间结果见表 3。
10例NSCLC患者SLD-IMRT和SMT-IMRT计划二维剂量验证3%/3 mm的γ通过率分别为(99.2±0.5)%和(99.3±0.6)%(P﹥0.05),2%/2 mm的γ通过率分别为(95.1±1.5)%和(96.4±1.8)%(P﹥0.05),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两者γ通过率均﹥95%,满足临床剂量验证要求。两种计划二维剂量验证结果见表 4。
放射治疗是NSCLC患者的重要治疗方法之一,约60%的晚期NSCLC患者需进行放射治疗,对于早期NSCLC患者放疗疗效与手术相当[5-7]。IMRT在满足靶区与照射剂量高度适形的同时,可降低周围正常组织的受量,对剂量计算准确性有精确的要求。本研究比较SLD和SMT两种算法生成的IMRT计划,结果表明在靶区剂量分布方面两者均能满足临床剂量要求,SLD算法得到的PTV最大剂量、最小剂量、平均剂量、靶区均匀性、适形度均优于SMT算法,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放射性肺炎是胸部肿瘤放疗常见的放疗并发症,会影响患者生存期限,因此放射性肺炎的预防十分关键。放射性肺炎的发生率主要受双肺的受照剂量和受照体积的影响[8],临床上要求同时控制双肺平均剂量以及双肺高、低剂量受照体积,对NSCLC调强放疗计划危及器官的评价重点通常是双肺Dmean、V5、V20和V30[9-11]。本研究显示两种算法生成的IMRT计划中危及器官的限量均满足临床要求,双肺V5均小于60%,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双肺Dmean小于13.5 Gy,V20小于30%,V30小于20%,SLD算法双肺Dmean、V20、V30均优于SMT算法,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在非小细胞肺癌IMRT计划中,SMT算法产生的机器跳数与SLD算法相比减少了约13.7%,但在治疗时间方面,SMT算法与SLD算法相比仅减少了约3.2%。治疗时间受子野总数、子野形状、机器跳数和MLC走位等多种因素的影响[12]。两种算法的射野数据处理和子野形成存在差异,SMT算法产生的MLC运动过程较为复杂,走位无序,往复运动耗时较多,故总的治疗时间与SLD算法相差不大。
剂量验证是保证治疗准确的关键步骤,迟子峰等[13]提出剂量验证偏差与总跳数及平均每野子野数存在正相关性。SLD-IMRT和SMT-IMRT计划在误差阈值设定为标准阈值3%/3 mm时的γ通过率皆﹥99%,在更为严苛的阈值条件2%/2 mm下的γ通过率也均﹥95%,两种算法在常规验证条件下皆满足临床剂量验证要求。然而NSCLC的肿瘤靶区处于肺部,受呼吸运动影响较大,刘苓苓等[14]利用呼吸运动仪带动QA模体模拟不同幅度的呼吸运动,发现SLD算法比SMT算法的通过率高,对呼吸运动造成的剂量偏差敏感性更小。ICRU 24号报告提出±5%的剂量偏差就会导致肿瘤控制概率和正常组织并发症概率的增加。
综上所述,从计划层面来看,SLD和SMT两种算法的靶区剂量分布、危及器官受量以及二维剂量验证通过率均能满足要求,可应用于非小细胞肺癌IMRT计划设计。SLD算法的靶区剂量分布以及对双肺的保护均优于SMT算法,在NSCLC调强放疗中可优先考虑SLD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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