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配合国家核和辐射突发事件卫生应急队伍建设, 了解和掌握江苏省各地卫生部门现有的、可用于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医学救援的医学资源, 包括组织机构、人力资源、队伍组建、物质设备和基础设施。评估整合现有的卫生应急医学资源, 以便在突发核事件或辐射事件中能充分利用我省现有医学资源, 及时有效的调度组织医学力量开展应急救援, 为我省开展突发核事件或辐射事件卫生应急救援体系建设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和方法 1.1 调查对象

① 全省厅直医疗机构, 每个省辖市另选取1家三级综合性医院(不含厅直医疗机构)、1家二级综合性医院, 以及省卫生行政部门要求的另外两家三级综合性医院。②全省地市级以上所有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每个省辖市另选取1家县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参与调查。

1.2 调查内容

医疗机构:基本情况, 医疗机构承担的核和辐射应急任务, 相关科室设置及医护人员情况, 相关医疗设备数量, 放射损伤诊治情况, 应急药品储备情况, 培训演练情况等。放射卫生机构:基本情况, 放射防护检测能力, 核和辐射突发事件卫生应急队伍组建情况, 核与放射事故处理和放射性疾病诊断情况, 专业技术人员情况, 仪器设备与药品储备情况, 培训演练情况等。

1.3 调查方法

制定调查实施方案, 对调查人员集中进行培训, 使用统一的调查表格, 统一要求, 对调查过程实施质量控制。调查表由调查员到被调查单位逐项填写, 并输入计算机。按照统一的数据库软件, 对调查结果进行录入和核对, 最后分析汇总。

2 调查结果 2.1 基本情况

江苏省下辖13个省辖市, 106个县(市、区)。本次共调查40家医疗机构, 其中三级医疗机构27家, 二级医疗机构13家, 核和辐射卫生应急管理人员77人, 32家机构设有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领导小组, 17家机构设有承担核和辐射卫生应急任务的专业医疗救援队伍共18类24支294人, 具体分布情况见表 1。27家放射卫生机构中, 省级机构1家, 地市级机构13家, 县(区)级机构13家。15家机构设有核和辐射卫生应急管理部门, 共有管理人员39人。从事放射卫生的专业技术人员总数95人, 其中研究生21人, 本科57人, 大专及以下17人, 高级职称20人, 中级45人, 初级30人。

2.2 医疗机构 2.2.1 应急管理情况

被调查的40家医疗机构中, 33家有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预案及技术处置方案, 占82.5%;34家设有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部门, 主管科室有医务处(科)、预防保健科、门诊部、设备科、疾控处、中心应急办公室、放射防护科。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工作主管科室见表 2。

2.2.2 相关科室情况

40家医疗机构中设有核和辐射应急相关科室7大类共242个, 医护人员29 721名, 病床数35 200张, 结果见表 3。调查结果显示所有的调查点均设有内科和外科, 97.5%的调查点设有急诊科, 92.5%的调查点设有血液病科, 80.0%的调查点设有放疗科(含肿瘤科)。83.7%的病床分布在内科和外科。

2.2.3 2008年以来放射损伤诊治情况

五家医院共有放射损伤的诊治医生38名, 四家医院接诊过放射损伤的病人70人次, 对放射损伤的病人开展住院治疗56人次。诊断放射性皮肤疾病7例, 放射性白内障1例, 放射性核素外污染1例, 放射性核素内污染2例。治疗放射性皮肤疾病14例, 放射性白内障1例, 放射性核素外污染1例, 放射性核素内污染2例。

2.2.4 应急药品储备情况

15家单位有核应急相关药品, 种类有雌三醇, 尼尔雌醇, 碘化钾, 普鲁士蓝, 褐藻酸钠, DTPA- Ca, DTPA-Zn, 酰丙胺膦, 磷酸铝凝胶, 氢氧化铝凝胶, 二巯基丁二酸钠和去污洗消药盒。其中有1家单位上述药品均有, 10家单位只有磷酸铝凝胶1种药品, 规格有2.5g×4袋/盒, 共918盒, 20g×4袋/盒, 共4 419盒, 20g×6袋/盒, 共240盒; 4家单位有碘化钾, 规格有100ml/瓶, 855瓶, 100mg×100片/瓶, 20瓶; 1家单位有氢氧化铝凝胶, 规格为2.5g/盒, 100盒; 雌三醇规格为10mg/支, 100支; 尼尔雌醇规格为5mg/片, 100片; 普鲁士蓝330mg×10片/瓶, 200瓶; 褐藻酸钠10g/袋, 10袋; DTPA-Ca 2ml ×10支/盒, 1盒; DTPA-Zn 500mg/支, 10支; 酰丙胺膦500mg/支, 10支; 二巯基丁二酸钠0.5g×10支/盒, 2盒。

2.2.5 医院相关设备情况

40家医院配备有核和辐射应急相关设备14种共415台, 其中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和自动血球计数仪分别占设备总台数的21.9%和37.1%。具体结果详见表 4。

2.2.6 放射性同位素和射线装置使用情况

使用放射性同位素的单位有27家, 使用的核素种类有¹²⁵I、¹³¹I、⁸⁹Sr、⁹⁰Sr、¹⁵³Sm、¹⁸⁸Re、³²P、²⁰¹Tl、¹¹¹In、⁶⁷Ga、^99mTc、¹⁸F、¹³N、²⁴¹Am、¹⁹²Ir、⁶⁰Co、¹¹C、¹⁴C、¹⁵O、¹⁰³Pd共20种140项, 其中用途为核医学113项, 远距离治疗2项, 贴敷治疗8项, 籽粒插植6项, 仪器刻度2项, 其他9项。

40家医疗机构中, 共有射线装置665台, 用途有放射治疗、模拟定位、影像诊断、介入治疗和其它。

2.2.7 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培训演练情况

13家机构自2006年以来参加过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培训, 有的机构还邀请了相关专家到本单位专门对工作人员进行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培训, 具体情况详见表 5。8家机构自2006年以来参与过核和辐射卫生应急演练, 桌面演练和实战演练各占一半, 演练范围除1家为跨部门演练外, 其余均为本单位演练。

2.3 放射卫生机构调查结果 2.3.1 放射防护检测能力

针对放射卫生机构日常开展的现场和实验室检测工作, 我们对被调查的27家机构开展的放射诊断防护及质量控制检测、临床核医学防护及质量控制检测、放射治疗防护及临床剂量检测、环境辐射水平检测、表面污染检测、γ能谱分析、³H分析、⁹⁰Sr分析、²³⁹Pu分析、总放分析、X、γ个人剂量监测、中子个人剂量监测、染色体分析、血液学分析、现场模拟剂量估算和热释光法剂量估算等20个检测项目进行了调查。各级放射卫生机构所具有的检测能力见表 6。

2.3.2 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培训演练和事故处理情况

调查结果显示2006年以来有14家机构参加过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培训共72人次; 3家机构参与过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实战演练8次, 演练范围为跨单位跨部门演练; 无1家机构参与过核和辐射事故的处理。

2.3.3 核和辐射卫生应急曾经采取过的行动

对放射卫生机构曾经采取过的应急辐射监测、剂量估算、寻找放射源、食品与饮用水监测与干预、场所去污、公众防护和心理干预、人员体表去污、应急人员防护、放射损伤人员诊断和发放抗放药品等10项行动进行调查, 结果见表 7。

2.3.4 放射性疾病诊断和药品储备情况

两家单位参与过放射性疾病的诊断。2008年以来诊断放射性皮肤疾病1例, 放射性肿瘤2例。1家单位有核应急相关药品, 雌三醇10mg×30片/瓶, 10瓶; 碘化钾100mg×100片/瓶, 10瓶; 普鲁士蓝330mg×90粒/瓶, 50瓶; 褐藻酸钠10g×12袋/盒, 10盒; DTPA- Ca500mg×5支/盒, 100盒。

2.3.5 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准备情况

27家放射卫生机构中, 已制定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预案的有20家, 占74.1%;有14家机构成立了15支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队伍, 应急队员共有123人, 其中正高18人, 副高21人, 中级49人, 初级35人。

2.3.6 仪器设备情况

对放射卫生机构拥有的仪器设备按现场检测设备、实验室检测分析设备和个人防护设备三类分别调查。现场检测设备包括X、γ射线巡测仪(防护水平), X、γ射线巡测仪(环境水平), α β表面污染仪, β γ表面污染仪, 中子射线巡测仪, 野外γ谱仪, 放射性搜源系统, 高气压电离室和微尘、碘、气溶胶在线监测系统。实验室检测分析设备包括γ能谱仪, α能谱仪, α β放射性测量仪, 液体闪烁仪, 热释光测量仪, 全身计数器, γ计数器, 放射性去污洗消设备, 全自动生化分析仪, 自动血球计数仪, 染色体自动分析仪, 大流量空气采样系统, 碘取样器, 便携式α β计数器, 便携式食品和水计数器, 便携式高纯锗核素甄别仪, 氚采样器和C-14采样器。个人防护设备包括防护服装和个人剂量报警仪。具体结果见表 8、表 9和表 10。

3 讨论

我省地处沿海经济发达地区, 连云港的田湾核电站已运行数年, 核技术的应用在我省也较为普遍, 尽管近年来各地卫生部门在核和辐射突发事件卫生应急体系建设上不断完善, 体现在组织机构的不断明确, 技术支撑体系和专业队伍建设初步建立, 各级机构均编制了相应的预案体系, 在卫生应急培训演练和公众宣传等方面也开展了部分工作, 但与建设高效的省级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应对体系的要求相比仍有很大差距。本次调查结果表明, 我省核和辐射卫生应急体系建设仍存在着许多不足之处, 有待于今后进一步的加强和完善。

⑴医疗机构82.5%的调查点有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预案及技术处置方案, 85.0%的调查点设有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部门, 放射卫生机构74.1%的调查点有核和辐射卫生应急预案, 均比五年前的调查结果^{[1, 2]}有较大率的提高, 远高于河北^[3]、云南^[4]和广西^[5]的调查结果, 但是仍然存在应急预案不完善, 可操作性不强的情况; 医疗机构60.0%的应急管理部门挂靠在医院的医务处(科), 55.6%的放射卫生机构设有应急管理部门, 而应急经费的储备极不均衡, 经济发达的地市投入较多, 有的地市经费为零, 从而导致了物质储备和技术储备的不足。各级政府均应设立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处理专项资金, 保障医学救援经费, 加强核和辐射应急体系建设及技术储备, 将预案中规定的责任、制度、措施、资金保障和物质储备落到实处, 完善联动协调机制。

⑵放射卫生机构的放射防护检测能力仍然集中在省、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县(区)级机构的检测能力几乎为零, 这主要与县(区)级缺乏专业技术人员和相关的仪器设备有关。卫生部组织制定的全国疾病预防控制机构放射卫生工作规范中要求, 地(市)级机构至少应有3~5名有经验的专业技术人员, 县(区)级机构至少有1~2名有经验的专业技术人员, 并根据辖区人口数量的多少适当增加。而目前我省大部分地级市仅有1 ~2名专业技术人员, 极个别市工作人员还为兼职。在应急技术储备方面, 缺乏实验室核素分析的相关仪器, 缺乏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处置的经验等。今后应加强应急仪器设备的投入和专业技术人员操作技能的培训, 使得各级放射卫生机构都具有相应的应急检测能力。

⑶五家医院有放射损伤的诊治医生, 这五家医院分别位于徐州(2家)、苏州、连云港和淮安; 四家医院接诊过放射损伤的病人, 只有徐州一家医院有放射损伤的诊治医生却没有接诊过放射损伤的病人, 由于有三家医院位于我省苏北地区, 距离连云港的田湾核电站都较近, 在平时的工作中又积累了大量的放射损伤治疗的病例和经验, 一旦发生核事故, 对放射损伤病人的就近治疗具备了有利的先机。

⑷两类机构应急药品的储备都较欠缺。医疗机构37.5%的调查点有核应急相关药品, 而放射卫生机构只有3.7%的调查点有核应急相关药品; 且有核应急相关药品储备的机构中, 尚存在着品种单一、数量不足的问题。放射损伤早期防治药、阻吸收药种类单一, 促排药物缺乏。今后仍应增加应急经费的投入和多品种应急药品的储备。

⑸核和辐射突发事件卫生应急培训演练严重缺乏。40家医疗机构中, 32.5%的机构参加过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培训, 20.0%的机构参与过应急演练, 演练内容为核与辐射医学救援单项演练; 27家放射卫生机构中, 有51.9%的机构参加过核和辐射卫生应急培训, 11.1%的机构参与过卫生应急实战演练。在近年来各单位参与的各类卫生应急演练中, 核和辐射卫生应急演练的次数尚不足1%, 不利于应急队伍的锻炼和应急能力提升。今后应加强应急培训和演练工作, 重点开展核和辐射卫生应急专项培训, 并将培训和演练结合到一起, 不断提升应急能力和专业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