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弥漫性甲状腺肿大(Graves病, GD)与桥本甲状腺炎均属于自身免疫性疾病, 二者常伴发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甲亢), 患者均可产生多种自身抗体, 主要包括甲状腺微粒体抗体(TMAb)、甲状腺球蛋白抗体(TGAb)、促甲状腺素受体抗体(TRAb)。抗体不同, 其自然转归和预后亦不同。笔者对622例甲亢患者碘-131治疗前TMAb、TGAb、TRAb与治疗后早发甲减的关系进行随访观察, 以探讨TMAb、TGAb、TRAb在其中的临床意义, 现报道如下。
1 材料与方法 1.1 病例选择与分组收集2002.3 ~ 2006.9在山东省甲状腺疾病防治中心行碘-131治疗并按时复查的甲亢患者共622例, 所有病例均符合廖二元等主编的《内分泌学》第二版及高绪文等主编的《甲状腺疾病》中的甲亢诊断标准及碘-131治疗适应症。根据碘-131治疗前TGAb、TMAb、TRAb水平分为四组:A组为TGAb、TMAb、TRAb均阴性, 54例, 男13例, 女41例, 平均年龄(38.9±7.6)岁; B组为TGAb、TMAb阴性, TRAb阳性, 176例, 男33例, 女143例, 平均年龄(38.9±11.5)岁; C组为TGAb、TMAb阳性, TRAb阴性, 78例, 男21例, 女57例, 平均年龄(35.8±10.0)岁; D组为TGAb、TMAb、TRAb均阳性, 314例, 男56例, 女260例, 平均年龄(36.4±10.7)岁。
1.2 观察指标与方法观察所有对象碘-131治疗前及治疗后3、6、9、12个月的FT3、FT4、TSH、TGAb、TMAb、TRAb测定值, 结合临床症状体征确定早发甲减发生率。甲减诊断标准:FT4降低, TSH升高, 与症状体征相符。碘-131治疗剂量(μCi)= (70 ~ 100)μCi*甲状腺重量(g)/最高摄碘率。1μCi=3.7 × 107Bq, 甲状腺重量由甲状腺B超结合触诊确定。血清FT3、FT4 (放免法)、TSH(包被管免疫放射法)试剂盒均由上海奥瑞恩诊断试剂有限公司提供; TGAb、TMAb(放免法)试剂盒由上海放射免疫分析技术研究有限公司提供; TRAb(放射受体法)试剂盒由天津协和医药有限公司提供。
1.3 统计学处理计量资料以x±s表示, 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需要时先进行方差齐性检验), 计数资料以百分率表示, 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
2 结果 2.1 各组甲减发生率(表 1)碘-131治疗甲亢简便、安全、疗效确切, 现已广泛应用于临床, 但治疗后存在甲减的并发症, 并有逐年增长的趋势, 受到人们普遍重视。碘-131治疗甲亢后发生的甲减以1a为界限, 分为早发甲减和晚发甲减。前者发生率较高, 达5% ~ 40%[1], 与本组资料相符(11.11% ~ 26.92%)。以往研究认为多数甲减为一过性, 经6 ~ 9个月可自行恢复[2, 3], 而临床实践则发现部分早发甲减若诊断不及时或未及时给予替代治疗, 不但会导致甲减加重, 而且可发展成永久性甲减, 需终身补充甲状腺激素[4]。
Brig-mann等[5]报道, TGAb和TMAb两种抗体的滴度阳性是甲亢患者碘-131治疗后早发甲减的主要预示因子。本组资料显示A组分别与C、D组, B组分别与C、D组甲减发生率比较, P值均 < 0.05, 差异有显著性, 支持文献报道的观点。
TGAb、TMAb均属甲状腺自身破坏性抗体。TGAb具有高度免疫特异性, 主要通过抗体依赖细胞介导的细胞毒性作用(ADCC)及催化TG水解导致甲状腺细胞破坏[6]。TMAb为补体结合性丙种球蛋白, 存在于甲状腺细胞浆内的微粒体囊泡膜中, 具有器官特异性, 主要通过介导补体依赖的细胞毒性作用(CDC)及ADCC对甲状腺细胞发生直接破坏作用[7]。然而TMAb、TGAb在甲亢碘-131治疗后致早发甲减机理如何, 目前尚不清楚, 对此还需积累更多资料进一步研究探讨。
TRAb根据其功能不同分为两类, 一类可通过激活促甲状腺激素(TSH)受体引发甲亢, 一般指甲状腺刺激性抗体(TSAb)或甲状腺刺激性免疫球蛋白(TSI); 另一类可通过阻断TSH和受体的结合及TSH功能而引起甲状腺功能减退(甲减), 一般指甲状腺阻断性抗体(TBAb)。本组资料显示, A组与B组、C组与D组早发甲减发生率比较, P值均 > 0.05, 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表明TRAb在碘-131治疗甲亢后致早发甲减中无明显影响。
本资料表明, TMAb、TGAb是碘-131治疗甲亢后致早发甲减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为尽量避免早发甲减的发生, 在碘- 131治疗前常规进行TMAb、TGAb测定, 对于高滴度TMAb、TGAb患者, 应将治疗剂量适当下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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