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吸入钍对肝脏究竟有无影响, 曾有动物实验证明, 经呼吸道注入钍悬浮液后有少量钍出现在肝脏^[1]。国外曾有报道, 独居石加工厂工人谷草转氨酶(G.O.T.)与工人的肺体负荷显著相关^[2]。国内也有过报道, 长期吸入含钍粉尘的作业工人肝脏肿大和肝功能异常^[3], 但尚未见到有关矿工长期吸入钍尘后对肝功能多项指标是否存在阈的报道(严格地讲为临床效应的阈)^[4]。本研究从1984年起对白云鄂博稀土铁矿矿工肺内钍沉积量与肝功能进行了多年的观察, 旨在探讨吸入钍尘对肝组织的确定性效应是否存在阈这一既有学术意义又有实际意义的问题。

1 方法 1.1 呼出气中钍射气活度的测量

测定工人呼出气中钍射气较长寿命衰变产物的α粒子计数, 确定呼出气中钍射气活度, 用²²⁰Rn的母体口腔中游离²²⁴Ra的活度表示^[5]。口腔中1Bq当量活度的放射性²²⁴Ra可换算为10Bq的肺内²³²Th负荷量^[6]。测量中当肺内²³²Th低于18.5Bq时, 将肺内钍沉积量的实测结果均乘以系数2^[7]。测量系统对肺内钍沉积量最小可探测限为0.08Bq^[6]。

1.2 内科检查和肝功能常规检查

一般内科检查包括身高、体重、血压、胸腹部及杵状指趾检查; 肝功能指标包括:G.P.T. (谷丙转氨酶), T.T.T.(麝香草酚浊度试验), T.F.T (麝香草酚絮状反应), TBIL (总胆红素)和AKP (碱性磷酸酶)。

1.3 观察对象

我们分别于1984年-1987年期间、1994年及2001年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从该矿抽取男性接尘矿工作为调查对象。1984~1987年期间抽取的调查对象为破碎车间工人。其中将主要接尘工种(破碎工与皮带工)工人列为接尘组, 其他工种的青年工人列为对照组; 并根据被检人员肺内钍沉积量将接尘组进一步分为接尘1组(< 0.74 Bq)、接尘2组(0.74 ~ < 1.48 Bq)和接尘3组(≥ 1.48Bq, 最高值为4.88 Bq)。1994年随机抽取136名矿工为调查对象。其中来自破碎车间64名矿工为接尘组, 来自空气中粉尘浓度较低的其他6个车间的72名矿工(西矿17人、主矿20人、运输10人、公路7人、工电8人与汽运10人)为对照组。根据接尘组每位工人肺内钍沉积量进一步将其分为接尘1组(< 1.48 Bq)、接尘2组(1.48 ~ < 2.22 Bq), 接尘3组(≥ 2.22 Bq, 最高值为7.26Bq)。2001年随机抽取108名矿工为调查对象并将其分为两组。接尘组为破碎车间的48名矿工(肺内钍沉积量最高值为6.29Bq); 对照组为来自空气中粉尘浓度较低的其他7个车间的62名矿工(东矿12人、主矿12人、运输8人、公路6人、工电6人、供销4人与汽运14人)

2 结果 2.1 1984年~1987年接尘各组和对照组肺内钍沉积量与肝功能5项指标的比较

1984年-1987年期间抽取的调查对象基本背景资料如下。接尘1组平均年龄(岁)范围为43.0~ 44.9, 接尘2组为43.0~44.3, 接尘3组为42.4~47.9;对照组为25.7~27.0。接尘1组平均工龄(a)范围为22.3~25.2, 接尘2组为22.6~25.1, 接尘3组为21.5~27.3;对照组为4.4~ 6.4。现将接尘各组和对照组3项肝功能指标的结果列于表 1。

这次调查中由于T.F.T全部阴性, G.P.T全部正常故未列入表内。表 1各组三项肝功能指标均值经t检验P值均> 0.05, 说明各组间的差别无显著意义。这就说明工人肺内钍量在不超过4.88Bq情况下, 未见到有确定性效应的发生。

2.2 1994年接尘各组与对照组肺内钍沉积量与肝功能4项指标的比较

为了进一步观察被检者肺内钍活度及其对肝功能的相互关系, 1994年我们将随机抽取的136名矿工分成4组, 即破碎1组, 破碎2组, 破碎3组和对照组。上述4组基本背景资料如下。破碎1、破碎2、破碎3组的平均年龄(岁)分别为47.0 ±7.2, 50.7 ±8.0和50.9±3.3;对照组为48.0 ±5.6;破碎1、破碎2、破碎3组的平均工龄(a)分别为25.8 ±7.3, 30.2 ± 7.6和30.2 ±4.9;对照组为(27.0 ±5.0) a。表 2列出了上述4组工人的肺内钍的活度范围与均值与肝功能4项指标的比较。

由表 2可见, 破碎车间的3个组中第3组18人肺内钍沉积量范围为2.380~7.26 Bq, 均超过2.22 Bq (一个调查水平), 最高值为7.26 Bq; 组平均值为3.76 Bq。对照组72名工人的肺内钍沉积量范围为0.112~1.45 Bq, 平均值为0.58 Bq。表 2结果表明上述4个组矿工的肝功能指标均正常。各组之间差别经统计学检验无显著性(P>0.05)。这就说明工人肺内钍量在不超过7.26 Bq情况下, 未见到有确定性效应的发生。

2.3 2001年破碎车间工人和对照组肺内钍活度与肝功能4项指标比较

2001年破碎组48人和内对照组62人年龄(岁)范围分别为30~59和28~59;平均年龄分别为46 ±8.1和42.1 ±8.1;工龄(a)范围分别为11~39和8~25, 平均工龄分别为25.6 ±8.4和21.5 ±7.7。两组肺内钍活度的比较见表 3。

表 3结果表明, 两组间肺内钍活度的平均值差别十分显著。上述48名破碎组矿工中肺内钍活度达到1个调查水平(2.22Bq)者为15人。最高值为6.29 Bq; 内对照组则无1人达到2.22 Bq, 最高值为2.10 Bq。肝功能指标有谷丙转氨酶(G. P.T.)、总胆红素(TBIL)、麝香草酚浊度试验(T.T.T.)、黄疸指数。上述各指标均以均值±S.D表示。统计结果表明, 两组上述指标平均值间的差别, 其P值全部>0.05。这又说明工人肺内钍量在不超过6.29Bq情况下, 未见到对肝功能有不利影响。

3 讨论与结论

研究表明注射过钍造影剂(Thorotrast)的病人肝癌与肝硬化的发生率合计高达85%^[8]。肝癌为随机性效应, 肝硬化则属确定性效应。因此, 矿工吸入钍而引起的若干肝功能指标也应属于确定性效应。确定性效应的特点是存在剂量阈值(严格地讲为临床效应的阈)。从国内外文献看, 尚未见到吸入钍尘引起肝功能变化的剂量阈值。根据Ibrahim Farid的报道^[2], 195名钍尘作业工人中其中3人肺内钍负荷高达74Bq甚至更高的情况下, 谷草转氨酶(G.O.T.)与工人肺负荷显著相关。我们的研究则表明, 矿工肺内钍只要不超过7.26Bq, 肝功能就不会发生变化。由此我们初步认为肺内钍引起肝功能变化的阈值应该在7.26Bq至74Bq之间(根据计算天然钍在人肺内的最大允许负荷为:²³²Th:111.11Bq; ²²⁸Th:111.11 Bq^[9]), 这就需要进行更多的这类调查, 才能真正发现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