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剂量、低剂量率的电离辐射对人类的主要危险是致癌, 为了解江西省医用诊断X射线工作人员恶性肿瘤的发病情况, 我们按照“全国医用诊断X射线工作者恶性肿瘤发病情况的调查和随访”方案, 对我省南昌、九江、景德镇、吉安、抚州、赣州、萍乡、宜春及上饶九地市直辖医院的放射科工作人员进行了连续四个阶段的调查和随访, 试图取得小剂量职业照射诱发恶性肿瘤的证据和规律, 为修订相关法规和标准, 改进和加强防护措施提供科学依据。

1 调查对象与方法

首次是1981年对在1950年1月1日至1980年12月31日期间参加医用诊断X射线工作的人员进行了回顾性调查, 随后于1986年、1991年、1996年进行随访调查, 共调查了640人, 男性占88.59 %, 简称放射组。同时调查了与放射组人员在同一医院、同一时期参加工作, 未从事过放射诊断或治疗的内科、普外科、五官科(口腔科除外)的医生626人, 男性占66.45 %, 简称对照组, 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见表 1。放射组随访率97.8%, 对照组随访率94.4 %。

观察人年数的计算, 1950年前开始本科工作者是从1950年1月1日开始, 对1950年后开始工作者, 计算观察人年数是从开始本科工作之日算起; 观察人年数的终止时间, 对诊断为恶性肿瘤者, 至诊断之日终止, 对死亡者至死亡之日终止; 其他均延续到1995年12月31日止。放射组恶性肿瘤的危险以相对危险度(RR)表示, 即放射组与对照组发病率的比值, 统计分析用χ²检验。

2 调查结果 2.1 平均累积剂量

医用诊断X射线工作者的平均累积剂量为45.0 mGy/a, 平均工龄为11 a。1957年以前的平均累积剂量为55.4 mGy/a, 1957~1966年间平均累积剂量为8.7 mGy/a, 1967~1976年间平均累积剂量为2.3 mGy/a, 1977~1980年间平均累积剂量为2.3 mGy/a^[1]。

2.2 两组人员恶性肿瘤发病率及死亡率

1950~ 1995年放射组共发生恶性肿瘤24例, 对照组共发生17例。从表 2可见, 放射组全癌、实体癌、女性乳腺癌、肝癌发病率高于对照组, 其相对危险(RR)分别为1.55, 1.59, 9.06, 2.73, 但差异无显著性(P >0.05)。女性乳腺癌两组共发生5例, 其中放射组4例中两例为1951、1953年开始从事放射工作, 参加放射工作时的年龄分别为24岁、20岁, 至发病时的放射工龄分别为40 a、24 a。另两例于1971年、1977年开始从事放射工作, 参加放射工作时的年龄分别为29岁、24岁, 至发病时的放射工龄分别为11 a、15 a。白血病两组中各1例, 放射组中的1例为急粒单混合型白血病, 系1958年参加放射工作, 当时年龄仅为19岁, 1978年发病, 放射工龄20 a。有关部门调查患者早年工作中防护条件差, 工作量大, 有过量照射史, 曾于1980年3月确认其发病为“不能排除长期职业照射为其诱发因素的影响”[内部资料]。

2.3 恶性肿瘤与发病时年龄的关系

两组工作人员年龄与恶性肿瘤相对危险度(RR)分析从表 3可见, “51岁以上”年龄组比较相对危险度(RR)为2.65, 但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显著性(P >0.05)。

2.4 恶性肿瘤与参加工作年代的关系

按照参加工作年代分为1960年以前, 1961~1970年, 1971~1980年三组, 从表 4可见, 放射组与对照组比较, 其相对危险度(RR)分别为2.45、1.10、0.86, 即1970年以前参加放射工作的人员恶性肿瘤的相对危险大。其中1960年以前参加工作的人员占全组人数的23 %, 而发生的恶性肿瘤例数占全组例数的62.5 %; 1961 ~ 1970年间参加工作的人员占全组人数的25%, 发生恶性肿瘤例数占全组例数的16.7 %; 1971~ 1980年间参加工作的人员占全组人数的52%, 恶性肿瘤的例数占全组例数的20.8%。经统计学分析, 1960年以前参加放射工作的人员恶性肿瘤发病率显著高于相应的对照组(P < 0.05)。

3 讨论

从以上结果表明我省医用诊断X射线工作人员全癌发生率比对照组高, 尤其是1960年及以前参加放射工作的人员恶性肿瘤发病率显著高于对照组, 与陕西省及全国调查结果基本一致^[2~4], 也与国内医用诊断X射线工作者平均累积剂量年代分布一致, 即可以认为1960年以前从事医用诊断X射线人员的恶性肿瘤发病增高是与早期使用的X射线机设备简陋、防护条件差, 受到超剂量照射有关。观察的放射组中4例女性乳腺癌, 参加放射工作的平均年龄为24.3岁(20~ 29岁), 均在生育期间开始接触辐射, 至发病时的平均放射工龄为17.5 a (11~40 a)。发病率比对照组要高, 相对危险(RR)达9.06, 但差异无显著性, 可能与调查样本较小和对部分对象观察时间不够长等因素影响有关; 但总的发病趋势和规律与全国调查结果基本一致^{[2, 3]}。至于观察的肝癌, 放射组的相对危险度(RR)为2.73, 鉴于肝脏不是辐射致癌敏感组织, 况且至今尚未见到外照射诱发肝癌的报道, 故医用诊断X射线人员肝癌的相对危险度(RR)增加, 可能与两组人员在饮食、生活习惯以及乙肝病毒感染率等因素差异有关。值得说明的是调查对象中1971 ~ 1980年开始从事放射工作的人员占全组人数的52%, 这部分人员的恶性肿瘤发病的相对危险度较低(RR =0.88), 是由于这个阶段的工作人员防护意识加强, 工作条件已得到改善, 还是由于观察时间较短, 尚未进入恶性肿瘤高发期, 有待进一步研究。

总之, 本调查结果表明我省医用诊断X射线工作人员的全癌及女性乳腺癌发病率比对照组高, 相对危险度(RR)较大, 提示放射工作人员应继续注重与加强放射防护和保健措施。

(参加此次调查工作的同志还有李金生、邓霞杰、柯常彬、戴启瓷、旷芹法、廖晓祥、李秀萍、董炳根、严宇涵, 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