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高频电磁场对人体的危害作用认识已久, 但就其危害的性质、程度及结果的认识上却相差很大, 并且尚缺乏可靠的观察、诊断指标, 给职业病的判别以及卫生标准的制定造成了一定困难。我们在进行卫生学研究的基础上, 对上述设备的作业工人进行了高频电磁场对人体神经行为不良影响的观察, 并探讨了神经行为功能检测在高频辐射职业危害研究中的应用。以研究暴露强度与损伤效应的关系, 为高频带辐射的危害治理及效果评价提供更充实的依据。

1 观察对象及方法 1.1 观察对象 1.1.1 辐射暴露组(暴露组)

专业工龄1 a以上的高频设备操作人员57人, 其中男51名, 女6名。

1.1.2 对照组

对照组选择无明显生产性有害因素接触史的工人、企业管理人员及一般职员。神经行为功能检查对照组57人, 与暴露组进行了年龄、性别、学历配对选择。

1.2 观察指标及方法 1.2.1 自觉症状

神衰征候群:(A)头痛、头晕(昏)、眩晕; (B)失眠、多梦、嗜睡; (C)乏力、心悸、恶心。凡三类症状中各有一项者, 或具有烦燥、记忆力减退和(A)、(B)、(C)三类症状中之一种者为神衰综合症。

1.2.2 植物神经功能 1.2.2.1 坐卧位脉搏

坐位测量脉搏后平卧2 min测量卧位脉搏, 出现下列情况之一可判为阳性:

(1) 卧位脉搏=坐位脉搏;

(2) 卧位脉搏 < 坐位脉搏-12次/min;

(3) 卧位脉搏>坐位脉搏;

1.2.2.2 眼心反射

当观察对象基础心率>90次/min时, 可做眼心反射试验。阳性标准:压迫后心率较压迫前下降>24次/min。

1.2.2.3 皮肤红色划纹征、白色划纹征

按临床要求判断。

1.2.2.4 手、眼震颤 1.2.3 神经行为功能检测

根据高频损害的特征, 采用了WHO推荐的"神经行为核心测试组合" (Neurobehavioral Core Test Battery, NCTB)中四项神经行为功能检测:①情感调查; ②数字跨度测验; ③数字译码测验; ④目标追踪。测验方法依据WHO NCTB测试指南中所规定的导语、顺序和要求进行。测验结果评出粗分后, 依据公式(标准分=[(粗分-平均粗分)/标准差] ×10+50)进行标化。

2 结果 2.1 高频作业工人自觉症状与神衰综合症

对高频作业工人的自觉症状通过主诉进行了观察, 其集中表现为神衰症候群的有关症状。各工龄组符合神衰综合症的检出情况见表 1。

结果显示, 57名作业工人中检出神衰综合症者22人, 检出率为38.6%。其中20 a工龄的检出率为63.6%, 较其他工龄组有显著增高。

2.2 高频作业对植物神经功能的影响

以坐卧位脉搏、眼心反射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可疑指标, 皮肤红色划纹征、白色划纹征为紊乱类型的鉴别指标, 以及手眼震颤、毛发脱落等。对高频作业工人植物神经功能的影响进行了客观检查。结果见表 2。

对检查结果的判断分析表明, 高频作业工人中各项指标均正常者24人, 出现一项或多项异常者33人, 总异常检出率为57.9%。其阳性率最高的指标为坐卧位脉搏(坐卧位脉搏差值>12占40%, 相等占32%, 倒置28%)。从工龄组的情况看, 以最低和最高工龄组检出率最高, 其他较接近。

2.3 高频电磁场对人的情感状态的影响

情感状态调查(POMS)的多项测问与高频作业人员神衰症候群的主诉接近, 但其更为系统、规范。POMS测试项目共列出65个表达不同情感状态的形容词, 可归纳为六类情感要素:①紧张-焦虑(TensionAnxiety T); ②忧郁-沮丧(Depression-Dejection D); ③愤怒-敌意(Anger-Hostility A); ④有力-好动(Vigor-Activity V); ⑤疲惫-惰性(Fatigue-Inertia F); ⑥困惑-迷茫(Confusion-Bewiderment C)。这六类情感要素包括在其中58项测问中, 其余7项较积极、良好的情感状态做为干扰性项目, 用以检验受试者的诚实及合作程度, 不予计分。各类计分及评分方法如前所述。为了便于各项神经行为功能测试得分的统一评价, POMS标化得分转为100-标准分计。即得分越高表明情感状态愈佳。暴露组与对照组情感状态比较见表 3。

根据统计结果, 对照组的情感状态得分大多显著高于暴露组, 即高频作业工人的一般情感状态较差。V类感觉(有力-好动)两组人群得分无差异。暴露组情感组情感状态最差的是T类情感(紧张-焦虑)和A类情感(愤怒-敌意), 这与自觉症状中的表现是一致的。

2.4 数字跨度(DSp)、数字译码(DSy)、目标追踪测试

数字跨度、数字译码主要反应了人的短期记忆, 注意力集中能力及精神紧张性。目标追踪主要检测手眼的灵活与准确。受试对象如记忆力减退、易烦燥、疲劳及手眼震颤均可影响测验成绩。暴露组与对照组DSp、DSy、目标追踪检测结果见表 4。

由表 2~5可观察到, 对三项检测指标的标化得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

2.5 神经行为功能测定结果与作业工人神衰综合症的关系

神经行为功能检测中POMS情感调查中许多内容与神经衰弱主诉症状接近, DSp、DSy等测试也均受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影响。但神衰症候群的诊断仅靠问诊, 结果误差较大。如果神经行为功能检测结果与作业工人神衰综合症的检出有良好的平行性, 则神经行为功能的测试方法更为科学、可靠。为此, 我们将作业工人神衰综合症检出者的神经行为功能测试得分以无神衰症状工人的对照进行标化, 对比结果见表 5。

3 讨论

射频电磁场致害作用的生物学机制比较复杂, 尤其是在慢性长期的职业暴露条件下, 作用的结果更为难以评价。近十几年来我国有关方面的研究报道, 就高频电磁场对人体危害的性质、程度等观察结果相差很大^[1]。观察指标多以自觉症状、心电图、血压为主。本研究通过对部分暴露工人的观察, 并采用客观指标对功能性的损伤进行检测, 研究结果基本表明一定强度的高频电磁场对人体中枢神经系统、植物神经系统确有广泛的影响。

接触高频的工人最感痛苦的是神衰症状, 但神衰是一种常见的神经官能症, 很多因素都能引起, 判断也只能依靠主诉, 而主诉的症状往往与实际情况有一定误差, 这也是许多调查结果相差很大的原因之一。我们的检查结果, 符合神衰综合症的检出率为38.6%, 20 a以上工龄组显著增高为63.6%(不排除与年龄的相关性), 说明神衰仍为高频电磁场对人体影响的重要表现, 对其检查结果的不稳定性应结合其他指标予以综合考虑。

使用临床诊断指标对高频作业人员的神经功能紊乱进行了检查。其中坐卧位脉搏发现异常率为43.9%, 提示有43.9%的工人可疑为神经功能紊乱。经进一步检查确定皮肤划纹征阳性率为31.6%, 以交感神经兴奋性增高的红色划纹征为主, 手眼震颤为17.5%, 总的异常人数占57.9%, 有报道社会人群中成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检出率为3%~5%。

本研究选择了四项WHO NCTB测试项目对高频作业工人进行对照观察。结果显示其各项指标得分均显著劣于对照组(P < 0.01)。观察发现这些指标与高频辐射引起的人的自觉症状相关性较好, 较主诉方式更为规范、稳定, 可帮助神衰症候群的确定。其中情感状态明显受工作性质、个人环境的影响; 数字跨度、数字译码及目标追踪与受试者的年龄呈负相关, 也与工作性质有关。与其他研究报道不同, 我们对两组人群进行了"学历"的配对, 但经统计分析在工作性质相近的人群中, 对于这种斟酌能力的测验, 小学以上文化程度中无明显差别, 而个人"素质"表现相差很大。造成某些结果标准差较大。因此对于这类指标的常规应用, 应建立大样本的对照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