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阅读准确性是阅读的前提，因此长期以来受到人们较多的关注。但阅读速度相对被忽视了（Allington, 1983; 张旭, 毛荣建, 2013）。然而，无论是理论分析（LaBerge & Samuels, 1974; Perfetti, 2007）、实证研究（Badian, 1997; Wolf & Bowers, 1999）还是教学实践（Griffith & Rasinski, 2004; Swain, Leader-Janssen, & Conley, 2013）都表明阅读速度和阅读准确性同样重要。对阅读障碍儿童的实证研究发现（Badian, 1997），快速命名是其核心缺陷之一，快速的形-音匹配能力的局限往往会导致阅读障碍儿童不能很好地理解所读内容。可以说阅读速度在阅读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Kim, Wagner, & Lopez, 2012; Nunes, Bryant, & Barros, 2012; Silverman, Speece, Harring, & Ritchey, 2012）。

阅读流畅指准确、快速地阅读（Fuchs, Fuchs, Hosp, & Jenkins, 2001; Wolf & Katzir-Cohen, 2001），包括口语流畅和默读流畅（Kim et al., 2012; Pikulski & Chard, 2005）。口语流畅是出声地快速阅读熟悉文字，通常使用词表阅读的测验方式（Erbeli & Pižorn, 2012; Kim, Park, & Wagner, 2014; Silverman et al., 2013）。默读流畅是指不出声地快速阅读文本，通常采用有一定任务的简单文本（Erbeli & Pižorn, 2012; Xue, Shu, Li, Li, & Tian, 2013）来考察。虽然研究发现二者有较高的相关（Denton et al., 2011; Kim, Wagner, & Foster, 2011），但研究者较多关注二者对阅读理解的影响（Adlof, Catts, & Little, 2006; Lai, Benjamin, Schwanenflugel, & Kuhn, 2014），较少探讨口语流畅和默读流畅之间的关系。Pikulski和Chard（2005）认为二者在表征流畅性深度上不同，口语流畅是流畅性的浅层构造，指准确、快速地口头阅读，但默读流畅是流畅性的深层构造，指在意义理解基础上的快速、不出声地阅读。默读流畅的认知加工比口语流畅更加复杂。此外，流畅性多维观（Hudson, Pullen, Lane, & Torgesen, 2009）认为阅读流畅不仅包括速度、准确性还包括意义的理解，并且默读流畅更接近现实中真实阅读情形，对其进行研究更具有现实意义（Kim, Petscher, & Foorman, 2015; Li & Wu, 2015; Xue et al., 2013）。那么，口语流畅作为浅层构造对默读流畅发展的影响是怎样的，尚不清楚，值得深入探讨。

阅读自动化理论（LaBerge & Samuels, 1974）认为，人们的认知资源有限，底层的认知技能达到自动化和熟练程度后，能为高层的认知过程，如推理、判断、理解等节省更多的认知资源。此外根据阅读简单观（Hoover & Gough, 1990），阅读理解是由字词解码能力和口头理解能力构成，字词解码是指有效的字词识别，是阅读的一个重要成分。由此推断底层快速的字词解码可以提高阅读速度，为高层的阅读理解节约资源。陆爱桃和张积家（2006）、Wolf和Katzir-Cohen （2001）通过理论分析均认为，字词解码是影响文本阅读流畅的决定性因素。已有实证研究（Nunes et al., 2012）也表明字词解码是阅读速度的重要预测变量，字词解码技能好的读者较少依赖词汇预测，他们通常利用自下而上的加工，快速进行语义的激活扩散以达到流畅阅读的目的。通过以上研究可以看出字词解码对流畅阅读可能存在影响。

除了字词解码能力外，研究（Bowers, 1993; Fuchs et al., 2001）还认为默读流畅可能受口头言语技能的影响，例如口语词汇。小学一到二年级是儿童由口语能力向书面语能力过渡的重要时期，儿童从已有的口头语言的音义对应逐步过渡到书面语言的形义对应，其中口语词汇起着重要作用（Cheung et al., 2010）。流畅的默读是迅速操作内部语言、快速进行形义对应的加工过程，儿童口语词汇量越大，越有可能清晰地理解词义、快速地进行内部言语的操作。为此，本研究试图考察口语词汇对儿童默读流畅发展的影响。

分析上述已有研究可以发现，研究者较多关注了阅读流畅水平上的个体差异，而忽略了阅读流畅本身的发展轨迹。Kim等人（2012）对一年级儿童进行了一年两个时间点的追踪测查，发现儿童在句子默读流畅的任务上有显著提高，说明默读流畅在早期呈现出一定的增长趋势。研究者（Adlof et al., 2006; Kim et al., 2012; Xue et al., 2013）在进行分析时，常把默读流畅的发展假设为线性发展，进行线性分析，如回归分析。然而，如果默读流畅是非线性发展，那么这种分析结果就失去了合理性。因此，有必要对默读流畅性的发展趋势进行探讨。由于两个时间点的测量无法回答增长趋势是否为线性发展的问题，因此本研究进行了三个时间点的测查，以科学地探讨默读流畅的发展轨迹。

同时，已有研究（Adlof et al., 2006; Lai et al., 2014; Park, Chaparro, Preciado, & Cummings, 2015; Riedel, 2007）发现小学低年级阅读流畅对儿童阅读理解的影响比高年级大，表明可能儿童的年龄越小，流畅性的作用越重要。因此，本研究选择刚入小学的一年级儿童为研究对象，探讨其默读流畅的发展变化。通过对一年级儿童每间隔半年的三次追踪研究，重点探讨以下两个问题：其一，考察默读流畅的发展轨迹；其二，探讨字词解码、口语流畅和口语词汇对默读流畅发展的影响。

2 方法 2.1 被试

从山西某市两所普通小学中整班随机抽取一年级学生149人（男生80, 女生69）进行第一次测验。第二次被试为146人，流失3人。第三次为127人，流失19人。被试的总流失率为14.8%。卡方及t检验的结果显示，流失的被试与第三次参与研究的被试在性别[χ²（1）=0.175，p>0.05]和年龄[t（144）=–0.69，p>0.05]上没有显著差异，表明被试不存在结构化流失。然而，由于第一次的被试有四人因生病、请假等原因在某些重要预测变量上有缺失，因此删除这四个被试，最后参与分析的被试量为145人。

2.2 研究工具 2.2.1 汉字识别

采用已有测验（Li, Shu, McBride-Chang, Liu, & Peng, 2012）考察儿童字词解码能力，测验包括150个真字，按照难度依次升高的顺序排列，儿童依次阅读，连续15个错误或不会即停止测验，正确阅读一个字计一分。根据Li等人的研究报告，该测验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9。

2.2.2 图片命名

本测验用于测试儿童的接受性口语词汇。主试呈现给儿童简笔画图片，请儿童说出图片中是什么。图片中物品均为儿童常见的生活日用品，共计40幅图片，每正确命名一个计一分。该测验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5。

2.2.3 词表阅读

本测验用于考察儿童的口语流畅。选取100个汉语双字词，均为儿童常见词，排列成10×10矩阵打印在A4纸上。请儿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尽可能快速、准确地阅读。主试使用秒表记录下阅读所花费时间，精确到1/100秒。本测验的最终计分方式转化为平均每分钟正确阅读的个数。该测验的重测信度为0.84。

2.2.4 三分钟阅读

本测验采用已有测验（Lei et al., 2011）来考察儿童的默读流畅。共计2个例句和100个题目，每个题目为一个完整的句子，句子内容容易理解。按照句子字数依次增加的顺序排列，要求儿童快速判断句子的意思是否正确，限时3分钟，例如：天安门在北京（√）；老虎喜欢吃青草（×）。正确判断的句子越多，表明学生默读速度越快。本测验为有惩罚的计分方式：正确作答题项的总字数减去错误作答题项的总字数，出现负分时记为零分，这样可排除学生的猜测成分。三次测验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97、0.95、0.92。

2.2.5 智力

采用标准化的瑞文智力测验（张厚粲, 王晓平, 1989）测查儿童的非言语智力。在每个任务中均包括一个目标图和多个选项，要求儿童在多个选项中选择合适的一个来填充目标图。共计60个项目，测验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3。

2.3 程序

本研究是一项有关儿童语言发展大型课题的一部分。其中，三分钟阅读和智力为集体测验，其余三项为个别测验。集体测验在班级中进行，个别测验在学校提供的安静房间内由主试和被试一对一进行，主试均为经过严格培训的教育学或心理学研究生担任。第一次的测试时间（T1）为一年级秋季学年的十月底十一月初，第二次（T2）是间隔半年后即春季学年的五月初，第三次（T3）为二年级时的十月底。

2.4 数据分析

默读流畅为三次追踪测验，其余测验均为第一次的测试成绩。采用Mplus软件进行分析，构建潜变量增长模型来检验默读流畅的变化趋势。在潜变量增长模型中允许追踪数据的缺失，系统运用多重插补的方法处理缺失值，因此本研究使用了第一次的145名被试（除了四个有缺失预测变量的个体外）数据，采用极大似然估计法进行参数估计。

在数据分析中，除了对各变量的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外，还对三次默读流畅进行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的建构，考察三次默读流畅的发展是否为线性增长，以及它的起始水平和发展速度是否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此外，将年龄、智力、字词解码、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加入到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的第二个水平的方程中，构建有条件的潜变量增长模型。年龄和智力作为协变量来控制，分别考察字词解码、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对默读流畅发展的起始水平和发展速度的预测作用。

3 结果 3.1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

表1呈现了各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以及相关分析。重复测量方差分析显示T1、T2、T3的默读流畅均有显著增长[Wilks’λ=0.21，F（2, 246）=289.56，p<0.001]。年龄与各变量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智力与各变量之间呈现中等相关，三个时间点的默读流畅均与语言相关技能存在较高相关，相关系数范围在0.41～0.75。

3.2 默读流畅的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

图1呈现了默读流畅的线性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考察默读流畅是否呈线性增长。线性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需要估计模型的截距和斜率，由两个水平构成。第一水平的模型的方程为默读流畅silent R_it=α_i+β_iλ_t+ε_it，其中silent R_it为被试i在时间t的默读流畅的观测分数，α_i为被试i的截距（起始水平），β_i为被试i的斜率（发展速度），λ_t为时间分数，ε_it为被试i在时间t上的残差。第二水平的模型中，将截距和斜率视为因变量，方程为α_i=μ_α+ξ_αi；β_i=μ_β+ξ_βi。其中μ_α为截距的均值，μ_β为斜率的均值，ξ_αi和ξ_βi分别为被试i截距和斜率的残差。

结果发现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的拟合指数如下，χ²（1）=0.43，p<0.001，CFI=1.00，TLI=1.01，RMSEA=0.00，SRMR=0.01。表2显示儿童起始的默读流畅水平为125.76，显著大于0（p<0.001）；默读流畅在三个时间点上呈线性增长，斜率为146.22，即默读流畅总分每个时间点平均增长约为146.22，这一增长速度显著大于0（p<0.001）。模型中截距的变异（δ²=10593.74, p<0.01）和斜率的变异（δ²=4342.28, p<0.05）也都显著大于0，表明儿童初始的默读流畅成绩和后来的增长速度均有明显的个体间差异，因此有必要进一步考察是何种因素造成儿童默读流畅的初始水平和发展速度出现了个体差异。此外，截距和斜率之间相关不显著（r=0.50, p=0.24），表明儿童默读流畅的初始水平对后期的增长速度不存在显著的影响。

3.3 影响默读流畅起始水平和增长速度的有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

通过对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的第二个水平加入年龄、智力、字词解码、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五个预测变量，建构有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本研究把年龄和智力作为控制变量，将字词解码、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三项语言技能作为预测变量，以考察三者分别对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和发展速度的影响。方程分别为α_i=μ_α+γ_a1χ_i1+γ_a2χ_i2+γ_a3χ_i3+γ_a4χ_i4+γ_a5χ_i5+ξ_αi；β_i=μ_β+γ_β1χ_i1+γ_β2χ_i2+γ_β3χ_i3+γ_β4χ_i4+γ_β5χ_i5+ξ_βi，其中χ_i1、χ_i2、χ_i3、χ_i4、χ_i5分别为被试i的年龄、智力、字词解码、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研究结果显示该模型的拟合指如下：χ²（6）=4.87，p<0.01，CFI=1.00，TLI=1.01，RMSEA=0.00，SRMR=0.02。

表3呈现了各预测变量对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和发展速度的预测作用。表中的B值可以理解为预测变量变化一个单位，相应的截距和斜率的变化单位。在对截距的预测中，字词解码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B=2.63, p<0.01），字词解码能力较高（高于平均数1个标准差）的学生的起始默读流畅比字词解码能力较低（低于平均数1个标准差）的学生高约2.63×2=5.26个字。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对斜率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B=2.20, p<0.05;B=1.84, p<0.001）。

综合以上结果可知，在默读流畅的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里，即加入预测变量之前，截距和斜率的变异分别为：10593.74和4342.28；在有条件模型里，即加入预测变量之后，截距和斜率的变异分别为3075.09和2174.69。五个变量可以解释截距变异的（10593.74‒3075.09）/10593.74=70.97%、斜率变异的（4342.28‒2174.69）/4342.28=49.92%。

4 讨论

小学低年级段是儿童从口语向书面语过渡的重要阶段，本研究通过对小学一年级进行为期一年三个时间点的追踪研究，探讨了汉语默读流畅的发展趋势及其影响因素。

4.1 学龄儿童早期汉语默读流畅呈线性增长

无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显示汉语默读流畅在小学一到二年级的发展趋势为线性增长，说明儿童的默读流畅在读写能力发展的初期阶段是以线性方式匀速增长的。本研究证明了汉语默读流畅的线性增长趋势，为以后的默读流畅的线性分析提供了依据。此外，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和发展速度不存在显著相关，即儿童入学时的默读流畅水平并不影响儿童后期默读流畅的发展速度。因此教育工作者不应刻板地看待儿童，应更多地关注影响儿童后期发展的因素。但是结果也显示儿童的起始状态和发展速度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说明儿童在入学时，默读流畅的水平有高有低，并且后续的发展速度也有快有慢，因此有必要继续探讨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起始水平和发展速度出现了个体差异。

4.2 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受字词解码能力影响

有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显示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受字词解码影响，这与已有的横断研究结果相一致（Nunes et al., 2012）。Nunes等人的研究表明无论儿童使用较大的形音单元还是较小的语素单元进行解码，解码能力都对阅读流畅有独立的预测作用。本研究结果显示儿童初始的默读水平受到字词解码能力的影响，解码能力高的儿童能够有效地进行形-音匹配，促进底层技能的自动化，可为高层的默读节约资源（LaBerge & Samuels, 1974）。小学一、二年级是书面语学习的重要阶段，字词解码是儿童根据字形表征快速提取语音表征、顺利地将字形转化为语音的过程（Hoover & Gough, 1990），字词解码能力越强的儿童自下而上的加工速度就越快，从而促进了内部言语的操作提高了默读速度，所以此类儿童具有较高的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另外，儿童在接受学校正规读写教学伊始，字词解码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操作书面言语的速度，因此教育工作者可以根据字词解码能力来筛选出内部言语较慢的儿童，有针对性地进行教学干预。

虽然字词解码影响到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但并不能显著预测默读流畅后期的发展速度。原因可能是字词解码的作用被口语流畅的作用掩蔽了，因为在相关分析中可以看到汉字解码和口语流畅的相关高达0.81。虽然字词解码是阅读的一个重要成分，但由于口语流畅是默读流畅的更近因素，从而导致字词解码对默读流畅发展速度的影响可能是通过口语流畅来进行的。这种可能性的原因分析也与已有的理论研究结果（Bashir & Hook, 2009; Kim et al., 2014; Pikulski & Chard, 2005）相一致，这些研究结果认为口语流畅在字词解码和阅读理解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4.3 默读流畅的发展速度受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的影响

默读流畅的有条件潜变量增长模型结果显示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预测了默读流畅后期的发展速度。本研究中的口语词汇测验为接受性口语词汇，主要体现了儿童的口语词汇量和音义联接能力，即某个语音代表一定的意义。口语词汇丰富的儿童能够把看到的视觉形式快速地匹配到已经存在的音义上，而口语词汇量较少的儿童只能机械地学习和记忆所碰到的新词的形音义成分（Wong, 2013），并只能较慢地把视觉形式匹配到音义联接上。本研究发现口语词汇量的大小影响到后期默读流畅的发展速度，口语词汇量越大，理解、掌握的词汇越多，儿童的默读流畅发展速度就越快。从理论观点看，流畅性的多水平观点（Wolf & Katzir-Cohen, 2001）和多维观点（Hudson et al., 2009）均认为流畅性成分中包含意义的理解，可能口语词汇对意义的理解促进了快速默读，因为没有理解的快速默读只是一种假读（Griffith & Rasinski, 2004）。张旭和毛荣建（2013）也认为对阅读较慢的学生可以运用词语分析进行干预，提高其默读速度。

作为与默读流畅密切相关的口语流畅显著预测了默读流畅的发展速度。二者的相关在三个时间点分别为0.65、0.61、0.75，均有较高的相关，这与已有研究（Kim et al., 2011）相一致。口语流畅和默读流畅二者都体现了阅读速度，儿童起始的口语阅读越流畅，儿童后期默读的速度也会越快，出声的快速语音通达能够加快默读的发展速度，可能是由于快速的口头字词的操作能力迁移到了默读过程中。

5 教学启示和研究局限

通过默读流畅的潜变量增长模型研究，发现儿童在读写发展的初期默读流畅呈线性发展，起始成绩和后续一年的发展速度不存在显著相关，因此儿童入学时的水平并不能代表今后儿童默读流畅的发展状况，教师应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儿童。此外，口语词汇、口语流畅与默读流畅后期的发展速度相关，因此教育工作者在教学中通过扩大儿童的口语词汇，有意识地培养儿童快速、准确的口语阅读，以促进儿童默读水平的提高。

不过，本研究也存在某些局限。首先，追踪次数较少，今后研究可以进行多次追踪，以便发现默读流畅在更长的时间段内的发展趋势。另外，只考察了起始点的预测因素对默读流畅的影响，今后研究可以把时间变化加入进来，以动态的视角对默读流畅进行研究。最后，由于被试量较少，使得本研究在得出了具有个体差异的研究结果后无法进行个体间差异的分类比较，今后研究可以在更大的取样背景下进一步考察个体间的分类。

6 结论

（1）儿童早期默读流畅呈线性增长，起始水平和后期的增长速度不存显著相关，但二者均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2）字词解码影响默读流畅的起始水平；口语词汇和口语流畅影响默读流畅的发展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