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世纪以来,网络文学追随互联网的脚步在传统的纸质文学之外迅速构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这片天地不仅占据了网络空间的很大份量,还给大量读者和观众以及文学自身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不过,这巨大影响力的生成不是网络小说本身具有的诸多前卫因素所能独自承担的。尽管网络小说依托网络,是一个新事物,但却割不断同传统小说的联系,甚至它的实质性要素都要追溯到小说的源起,从那里去寻找答案,是新旧因素“混搭”才形成了网络小说的巨大魅力。因而,在观照网络小说时,人们不能局限在现在的时空中,而是需要将视线移到过去,从小说的源起重新认识网络小说。
1 小说概念中的网络小说近年来,网络小说以汹涌之势从历史的长河中奔突而来。它那狂荡变幻的身姿令人目不暇接,尽管也是泥沙俱下,但网络小说在读者心中留下了难以泯灭的印记却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如此令人难以无视的新事物究竟是以何种原因赢得时代的垂青呢?这就需要从网络小说作为“小说”的本体认定中去探讨切实属于它自身的特性。
“小说”一词最早见于庄周之云“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与大达亦远矣”(《庄子·外物》),然而它与后来小说要表达的意思相距甚远。中国最久远的图书目录《汉书·艺文志》是这样记载“小说”的:
小说家者流,盖出於稗官(原注:稗,微小之意。稗官就是小官,是为收集街市中琐碎的言谈以供统治者作政治上参考而设置的官吏)。街谈巷议,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出处见《论语·子张篇》)是以君子弗为也。然亦弗灭也。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刍荛狂夫之议也。
从上述话语中不难看出“小说”在起始阶段无足轻重的卑屑地位,它与言说帝王之道、政教得失的“大道”相对立。尽管如此,古人毕竟还是承认它“有可观之词”,承载着初民时代“劳者歌其事,饥者歌其食”的诉求。不过也正是这种“街谈巷议、道听途说”的“小道”特质,才使小说更接地气,真正成为民间的艺术、草根的文化。令人惋惜的是,这种初民借以敞亮自己内心的方式随着“小说”的一步步“高升”渐渐散淡了,代之以厚重的文学担当。直至21世纪网络小说的繁兴,这种业已稀薄的草根话语才得以“满血复活”。既然网络小说与“小说”的源头有如此深的渊源,那么就需要回溯到小说的始源去观照它,从“小说”的“小”与“说”谈起。在谈及小说之“小”时,杨义先生认为,“‘小’字有双重意义:一种属于文化品位,它所蕴含的是‘小道’;一种属于文本形式,表现形态是‘残丛小语’” [1]。也就是说,它是不入流的,是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琐屑之言,不可登大雅之堂。不过,也正是因为小说这种“摆脱了‘文以载道’的沉重使命和‘安身立命’的高雅情怀”的特质使它能与网络一拍即合,让“不起眼”的网络写手摆脱了正统文学的负累,去无所羁绊地编织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迷人故事[2]。他们在虚构的自由空间里尽其所能地“添油加醋”,以此来填补当下人们如饥似渴的猎奇心理,以期达到娱己、娱人的目的。而关于“说”,许慎《说文解字》曰:“说,释也。”即使文意趋于浅白通俗,有开解之意。可以说,“说”的艺术在我国宋元时期得到了很好的践行,小市民阶层独有的“话本”、“拟话本”在这“说”得酣畅淋漓的时代,彰显了小说之“说”的真正特性。而今,网络开启了小说之“说”的狂欢时代。在这个话语的狂欢时代里,人们只要有言说的欲望和冲动,就可以打开话匣子放开了说,直到尽兴为止。所以,网络小说能够不失时机地跻身于小说之林,尽其所能地来言“说”这个新的时代。
事实上,作为“小说”发展链条上的节点,网络小说不只是受中国传统小说的熏陶,也深受现代小说观念的影响,因而还需到现代小说的发家时代去进一步探寻。清末民初之际,一批有识之士借西方文化大力提倡小说革命,使我国小说由无足轻重的“琐屑之言”一跃成为“文学之最上乘” [3]。这是受到西方小说观念影响的结果。既然如此,那么西方的小说观念又是怎样的呢?西方通常用两个单词来指称小说:一为“ Fiction”,即虚构、玄幻之意,可以说它直接就是虚构的代名词;另一个是“ Novel”,该词源于意大利语“ Novella”,用来指称短篇故事。而在现代意义上,它是指与诗、戏剧、散文并立的文学体裁。很显然,这不同于我国古代“小说”的内涵。不过,从18世纪的启蒙小说到19世纪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小说再到20世纪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发展脉络来看,它们无非也是在展现“真实生活和风俗世态的一幅图画” [4]罢了。尽管这些小说因时代的差异而有所区别,但属于它神髓性的东西从未更改,就是用洋洋洒洒的虚构之笔来描摹、演绎人类的生存状态始终是其根本。可见,网络小说是中西小说实践本身滋养、浇灌开出的绚丽花朵,并非是从新世纪天空中降落的无根之物,它理应得到公正礼遇。
2 网络小说对小说特性的继承与发展作为小说的一种,网络小说从其诞生之初到现在,始终是以小说的初始特性为蓝本来书写的。1994年中国加入国际互联网,为网络小说提供了一个生长、发展的平台。网民们在这平台上,如同“杭育杭育”集体劳作的初民那般共同让网络小说初具规模。新世纪初期,网络小说在文学整体环境中渐渐趋于平稳,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果实。然而,对于什么是“网络小说”,时至今日,学界尚未给出一个明晰、合理的定义。这和小说演变过程本身脱离不了关系,因为“小说观念是历史的,又是现实的;是发展的,又有其相对稳定性。为中外古今被称作小说的东西下个无所不包的定义是困难的,也没有必要” [5]。自然,作为“小说”的网络小说,想要拥有一顶属于自己的妥帖帽子的想法是不太现实的。不过,对网络小说由“小说”本源继承的特性在新的环境中的彰显和丰富做出恰当的分析和论述,则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
网络小说从“小说”起源继承的故事性、虚构性、娱乐性等特性,不仅很好地证明了它自身的存在价值,而且有力地诠释了小说的迷人魅力。网络小说像传统小说那样用“虚构之刀”来描摹、雕刻人生幻象,所不同的是,它借互联网的一臂之力将这虚构的疆界进一步延展。在虚构的自由天堂里,网络写手们随意点染着众生世相,试图将人生百态尽可能做到全覆盖,尽可能没有遗漏地演绎一番。在近20年的坎坷历程中,网络小说在小说“娱人”本质特性的引领下,为自己构筑起了一片崭新天地,并且以张扬的游戏姿态站在小说的原野上进行狂欢,丰富并扩展了“小说”的特性。
第一,狂欢化。在市场大潮的裹挟下,人们深陷物质世界而无法自拔,心灵之地的耕耘日益荒疏。人们焦虑地寻找着内心压力的释放口,试图实现精神的突围。于是,网络小说应运而生,它借助信息“爆棚”的网络,建起供人们宣泄压力的文学狂欢舞台。通过“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6]!的傲视天地的豪迈气势把一切束缚放逐,真正使人物质世界的“困兽”在网络小说的狂欢场域中得到身心的释然。在此意义上,网络小说不啻为“消遣文字也。论其格,固卑之毋甚高论,无见于治国大计微言大义所不能尽者,而小说写事状物,不嫌于琐碎,则无往而不可尽之。他项文字无此力量也” [7]。无疑,在竞争激烈的商业化时代,是网络小说给日渐萎缩的人心以抚慰和申诉的可能。作为心灵的调节剂,它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尽情狂欢的心灵驿站,人们在这里卸去重负尽情舞蹈,让身心得以归乡。镀金时代诞生的网络小说将“小说”的娱乐性发挥到极致并最终到达狂欢之境,使得小说回归源始,真正成为一种享受性的东西,为人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了诸多快意。
第二,交互性。既然网络小说是庶民借以敞亮内心的游戏方式,那它势必带着游戏最基本的交互性质,而互联网的辅助又使这种原本就互动性极强的文本更加开放。极具自由、互动特点的网络时空,让网络小说摆脱了“文以载道”的沉重枷锁,转而成为一种民间本位的个性表达,并且以游戏、闲谈、狂欢等互动方式播撒着自由和欢快。在这里,言说者实现了自己的宣泄欲望,而聆听者也使其猎奇心理得到满足。在某种程度上,网络小说可以说是网络写手与网民共同创造出来的。因为一名合格的网络写手,他(她)首先必须是一位忠实的网民。只有在网络文学的这片庄稼地里不断汲取营养,网民才可能一天天成熟,最终修成正果。如果没有这块沃土的滋养,网络写手们打造出来的作品势必会因缺乏营养而苍白无力。其次,当网络写手开始创作时,他们仍会回到自己深深扎根的土壤去吸收灵气。因为网民在社区里以闲聊、跟帖等方式展开的话题,无时无刻都在激发他们的灵感。也只有在那里,他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文思,而且在写作受阻时可以直接向网民们寻求帮助和建议。像蔡智恒、秦石、月黑砖飞高等网络写手,他们都曾在写作遇到瓶颈时向网民们寻求过帮助,终于在众网民的鼓励、参与下写出了触动人心的小说。由此可知,是网络小说大大拉近了作者与读者之间的距离,推动了“小说”作为平民文学的真正交互性。网络小说不再像传统小说那样高悬于文人之阁,相反,它消解了传统作家与读者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让小说回到了平民的故土。尽管它的语言并不高雅、严肃,但传达着大众心底至真至诚的情感,在此,被物质排挤的现代人同远古初民一样,也可以用生活的粗糙话语去竞相言说最真的性情。
第三,空间广延性。“网络是一个大众狂欢的自由市场,又是一个消解崇高、颠覆神性、贱视权威的世俗世界。与之相适应,网络文学是‘脱冕’的文学,而不是‘加冕’的文学” [8]。网络写手能够心无旁骛地在无限延展的网络时空里打造自己广袤无边的小说空间。由此,人们可以跟随仙侠、玄幻类小说的身影在天地间自由地来去,跟随历史、穿越类小说的镜头去探视古人,还可以跟随悬疑、灵异等小说的脚步去剥开层层被迷雾遮蔽的真相。在这些网络小说构筑的奇异空间里,能明显地感受到它所呈现世界的丰富多样性。就拿历史空间的穿透性来讲,“后宫”可谓是一个典型场景。以近几年最受读者欢迎且被拍成电视剧的几部网络小说比如《后宫·甄嬛传》《美人心计》《步步惊心》为例,这几部小说的所有人物故事几乎都围绕皇帝的“后宫”这一共同空间展开,无论是得宠的甄嬛、萧清漪,还是落魄的众妃嫔,她们这群花一般的女子始终被“后宫”紧紧锁住,传达出无尽的悲凉。显然,皇帝的“后宫”在小说中已不再是客观存在的物质实体,而是作者用心灵构筑的意象空间。这意味着至高无上、富丽堂皇的宫殿实际成为网络写手袒露和搁置自己对中国古老文化好奇的理想场所,表明网络小说家对空间的开拓和搭建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后宫”成为网络小说深索空间的象征。事实上,对于网络写手而言,笔触是无处不涉的,他们惯于打破时空的限制,将其笔下的人物置于洪荒时代,在天庭、世外仙山以及各个时代的空间里穿梭,当笔下的人物在不同时空中不断游走时,浮沉世事中人们想要漫游世界的初心也得以绽放。网络写手对幽明杂陈、极富延展性空间的迷恋,使网络小说极富包容力,表现出至为开阔的镜像。在这个喧哗与骚动的时代,是网络小说站在民间的土地上虔诚地将“小说”从神坛请回了故乡,给人们带来了精神的自由。其间,网络小说如同一位医术精湛的医师,它不断地用消解崇高、蔑视高雅等方法让“小说”的幼年记忆得以复活,真正回归了小说的本真状态。
3 网络小说的前行之路网络小说成为当下文坛不可忽视的一种文学样式。它应时代之需而降生,带着“小说”起源时的衣钵为身处喧嚣时代的人们打造出一方安放躁动灵魂的土壤。网络小说既携带着小说本源就有的故事性、通俗性及娱乐性等基本特征,“又联系着人类好奇、乐生的天性,联系着人类宣泄苦闷、表现自我的内在欲望”。正是它这种“为正统文学观所排斥的文体价值,却在人类本性和智慧上获得了更带本质意义的肯定和说明” [9]。不过,需要补充的是,尽管网络小说的虚拟愉悦性质极强,但是它并没有放弃对人类生存状态的反映,一些作品甚至追求对人生存在意义的深度叩寻。所以,不能一味批评网络小说肤浅,指责它毫无担当。网络小说用游戏来戏仿人生的不羁方式,实际也在表明它对人生存在形式的深切观照。在这里,网络小说不仅勾画出了生活的影像,还碰触到了人的心灵。其实,网络小说从诞生之日起,就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挑起了它作为“小说”应该承担的责任。只不过它是以更为自我、更为恣意、更为理想化的话语方式表达对现实生活的反思罢了。所以,网络小说一直在“以散体文摹写虚拟人生幻象的自足的文字语言艺术”的方式存在着[10]。虽然它像反叛期的孩子一样抗拒着父母给定的规约,但它本身的优良潜质是不容否认的。当然,就今天网络小说的整体创作情况而言,它主要还是体现对小说娱乐狂欢价值的寻求,因距离“深沉弘毅”的品格还比较远。正是这种现状妨碍了人们对网络小说的客观评价,导致即使在网络小说以其庞大阵容和规模与传统载道文学能够分庭抗礼的时候,其合法性仍然成为一个悬置性的问题。这样一来,网络小说完备理论体系的建构就更加是一项遥远的工程。
当然,即使不管传统小说对待网络小说所持的偏狭态度,单从网络小说自身情况来考量,它的发展也面临几大主要问题。首先是精细化的缺失。网络小说追求的是一种自由、野性十足的快感,因而它的字里行间流露着为游戏而书写的冲动。自然,小说语言、故事等要素中所富含的“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韵味在不讲求技法的网络小说里是很难寻其踪迹的。网络小说的这一追求必然导致它对小说精细化特征继承的缺失。其次是深度的欠缺。在信息“爆棚”的网络时代,一切事物都被高悬于上空,网络小说也在劫难逃。为数不少的网络写手揣着浮躁的心情进行肤浅文字的比拼,致使读者在面对大量鱼龙混杂的小说文本之时无从选择。再次是大气象的缺乏。古人主张依自然之道,造“与天地并生”之文,这是大境界。作为“有可观之词”的网络小说,尽管露出了稀疏的“自然”行迹,但却与小说之大观相距甚远。网络小说在一个虚拟的时空里给人空虚的心灵以安慰,但它实际把人们引向了更加孤独的深渊。因为梦幻的虚拟之境毕竟不是具有痛感的真实世界,人们需要在心灵找到慰藉之后回到现实、回到当下,去构筑承载着人类终极关怀的人性殿堂。在这一点上,网络小说无疑有着很大的欠缺,它虽然勇于担当,却并不凝重。
在历史洪流中,小说的轮廓在街谈巷语、神话、寓言的烛照下一步步走向清晰,随之开始了它永无止境的演变历程,这决定了小说的不断演变“将是一条不尽的长廊”。“我们可以追溯小说的起源,但却无法瞻望小说的尽头” [11]。这就要求人们在对待网络小说时持以客观的态度,如若不然,难免会有失公允。当然,对网络小说自身存在的诸多问题,需要加以正确引导,而不是对其横加指责。人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网络小说在被科学的高潮推进文学隧道之后,一味地在自己的圈子里深入,最终陷入“存在的被遗忘中”,它需要大家伸之以援手。米兰·昆德拉在谈到小说的存亡问题时说:“小说的死亡并不是一个狂想。它已有发生。我们现在知道小说是怎么死的;它并不消失,它掉到了它的历史之外。因而它的死发生得很平静,不被察觉,也不使任何人有丑闻的感觉”。这也正是笔者对网络小说的态度,如果网络小说之树要得到文坛的真正认可,那它就必须有形而上的追求。而在这追求过程中,网络小说需要的不只是从“小说”本源之处继承的本性,它更需要一种超越性的精神向度。
事实上,网络小说在前行路上遭遇的困厄也是整个人类精神困境的写照。因为二者同处在数量庞杂的信息时代的漩涡之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庞杂信息不仅使网络小说如过眼烟云,也把人推上了高速运转的轨道,致使人类有限的大脑一直处在紧绷状态,最终人类因再也无法承受如此多的信息而出现大脑崩盘。届时人们要面临的“不是历史的终结,而是思想的溃败,在没有泯灭正义和理想的人们心间普遍弥漫的是挫折和迷茫”。所以在某种程度上,网络小说在镀金时代寻觅的突围之路也是人类精神的救赎之路。
4 结语网络小说是在网络时代借助网络这个供庶民尽情狂欢的媒介生长起来的一种具有十足野性的新文学样式,从其诞生到现在不过短短二十载,但是它已然成了当下可与正统文学相比肩的一种另类小说样式。网络小说无意与正统文学一较高下,因为网络写手们的初衷是为了让小说回到它“杭育杭育”的纯朴本色,以便给人们营造出一方可供精神诗意栖居的净土。因此,网络小说始终是沟通小说始源的。不过,由于网络小说跻身的是一个众声喧哗的芜杂世界,它不同于小说起源之初那个混沌却又至诚至真的初民世界,这导致网络小说没能把持好小说的度,一不小心越出了小说的“篱笆”,陷落在俗不可耐的怪圈之中,从而被百般诘难。因而,网络小说距离其弘毅的品格,任重而道远。
[1] | 杨义. 中国古典小说史论[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5 . |
[2] | 欧阳友权. 网络文学研究的视角与热点[J]. 求索, 2005 (6) : 152 –154. |
[3] | 黄霖.中国历代小说论著选(下)[M].韩同文, 选注.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 2000: 42. |
[4] | [美]韦勒克, 沃伦. 文学理论[M]. 北京: 三联书店, 1984 : 241 . |
[5] | 马振方. 小说艺术论稿[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1 . |
[6] | 今何在. 悟空传[M]. 长沙: 湖南文艺出版社, 2011 : 35 . |
[7] | 张毅. 文人的黄昏--张恨水评传[M]. 北京: 华夏出版社, 1991 : 83 . |
[8] | 欧阳友权. 论网络文学的平民化叙事[J]. 中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4 (2) : 234 –238. |
[9] | 南帆. 小说艺术模式的革命[M]. 北京: 上海三联书店, 1987 : 184 . |
[10] | [捷]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M].孟湄, 译.北京, 三联书店, 1992: 14. |
[11] | 旷新年. 把文学还给文学史[M]. 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2 : 21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