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近代黄金工业和全民采金

近代黄金工业是在我国学习应用西方矿业管理方法基础上逐步发展起来的。光绪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清庭设立铁路矿务总局, 制定路矿章程, 这是我国矿业有组织有章法的开始, 确定矿山可由官办、商办或官商合办。光绪二十八年制定矿务章程.光绪二十九年, 京师成立农工商部, 各行省设专局分所。是年, 商民开始集资申办金矿。光绪三十四年《江西农工商矿纪略》^[17]记载了光绪二十九至三十一年间江西省清江、高安、宜春、萍乡、万载、万年等县关于本县绅士、举人察请集股开办或试办金矿的奏表及经过情形。他们或因“矿砂已尽, 集股无成”或以“金矿保护堤珍, 出而阻止”及“与水利有碍示禁淘洗”等原因, 无一办成, 这也说明民族资产阶级在强大封建势力面前显得很软弱。这期间赣南个体采金者每两可兑银四、五十两, 极为勇跃, 是农民一项主要家庭副业收入来源。

1914年, 根据新颁布的《矿业法》, 私人集资组建公司探采金矿开始出现。据《江西省实业厅十四年矿商登记表》, 注册登记的有矿科留学生张周恒的华盛公司和胡廷奕的南兴公司, 探采南康赤土、崇义龙沟的砂金和锡砂。华盛公司集资洋银伍仟圆, 购置了吸水机、洗砂机, 设立了厂部和炼炉、有工人七八十人, 矿区面积98亩, 民国八年(公元1919) 8月1日开工, 每日得金数钱.炼锡百余斤。该处采完后, 又于民国十年(公元1921)11月集资开采另一处, 租地65亩, 后因春水淹深, 地方纷扰, 资本不继, 遂行停业。这是江西省近代半机械化开采的第一个砂金矿。其间当地人也纷纷仿效开采金锡砂, 他们将山谷田底及河流浅处的含金矿砂担至河边, 洗去浮砂.从含铁、钨、锡等黑色重砂中拣出金粒。脉金开采有弋阳县知事何某集资伍百元于民初在来龙山重试采掘, 终以露头之大粒金被采尽.小者又非上法所能淘洗而停止, 结果累赔二百元, 可见脉金仍是沿用人工锤凿、礁磨、淘洗的落后方法回收。万年五里长山金矿“为当地昊、李、方三姓所有, 方姓据有之部分, 产金尤富”, 其矿界划分可能是按地界确定。

1928年, 国民政府为进行币制改革, 实行金汇兑本泣制.所需黄金除用白银在美国购买外.还积极筹备国内矿金生产。是年, 江西地质矿业调查所成立。除调查关系战时急需的煤、铁、钨等资源外, 对金也进行了调查, 以便择优开采。到1936年, 调查的金矿区(点)有12处之多, 即临川砂金2处, 万年岩金2处砂金l处一丈阳蚀变岩金矿l处, 赣县、崇义砂金各l处、南康砂金3处岩金l处.此外还有德兴银山脉金等, 并编印有岩金矿调查报告3份。1937年地质矿业调查所更名为地质调查所。随着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国家对黄金急需, 为指导采矿, 黄金地质调查工作开展更广泛了.并编印了《德兴县矿产志》、试江西乐安江之砂金》、《赣江上游砂金》、《江西省金矿》、《修水县金矿》等一批颇具价值的地质调查报告。

1927年以来的连年灾荒和国民党的多次军事围剿, 造成江西农村极度调敝。农民为谋生需要, 1934年冬全省又兴起了淘金热。修水县“追迄民国二十三年, 荒旱年歉, 民更无食, 偶有县民聊试淘金, 籍以谋生, 不意获利颇丰, 因之群起效法, 一处有时多至一、二干人; 迄今四载.屡有发现, 产金地点, 由河下而寻到山上, 自西境而渐至东境, 其分布遂蔓延全县矣”(终敬宗《修水县金矿》)。德兴境内, 自红军退出后倍极荒凉, 山岭通道.大半失修, 荆棘丛生。王星垣河中之砂金, 早为乐平县淘金者所知.惟当地村民, 因其有关风水, 不准淘取, 并屡与淘金者发生冲突, 近年亦因农村凋敝, 经济窘迫, 渐为利所动, 遂准开采”^[18]。“二十三年冬, 瑞金治安渐松, 劫后(指红军转移后反动武装对苏区的洗劫)人民无以为生, 因之淘金之风一时大盛, 二十五、六年间, 淘工多达二、三干人, 其活动范围逐渐及于石城、广昌及福建长汀、建宁、泰宁等县”^[18]。抗战前期, 全省采余尚处自发阶段, 为阻止日本军国主义的更大侵略, 1939年3月, 国民政府颁布了《非常时期采金暂行办法》, 采取了进一步提高金价和减免兵役、低息贷款及矿权审批不得超过5夭等一系列鼓励人民采金措施。在“地无分南北, 人无分老幼”的全民守土抗战动员之下, 江西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全民采金高潮。采金地点遍及全省, 采金形式有个体, 商民集资和政府投资多种。砂金除人工开采外, 还有机械化开有和挖泥船采, 并首次应用混汞提金。各地采金人员除当地居民外, 还有乐平、南康、兴国等县常年外出人员和当地驻军、伤兵、义民及邻省湖南人等。

“抗战期间, 增加外汇, 尤非增加黄金产量以充国库不可”已成为人们共识。个体淘金, 据《江西金矿志》有浮梁县金村金矿1939年至1940年极一时之盛, 淘工达百人之多. 庄湾金店收兑达400两左右, 另外约七八百两被带回乐平或高价私售他人。”吉水县白沙、水南两地河床均产金, 发现于1938年冬, 因当地人反对而被禁.至1940年5、6月间, 采淘者常达千人, 产量一时称盛。”“宜春彬江、新坊、合甫、南庙等处均产金, 境内诸小水淘金颇盛.淘工约干余人.皆来自湖南, 每工得3~4元(约合7~8厘), 分宜西南长富一带亦有大量湖南人淘金”。“1939年春, 在中国工业合作协会指导下, 瑞金县部分淘工组织淘金合作社, 结队远出.其产量旺时曾达每月百余两。”“南康赤土1938年8、9月间, 淘金人数竟有二千余名, 金坞一百余个, 附近河流小山无处不采金, 有的金坞可日产金二、三两, 锡砂十余担。”“乐平涌山河金矿1939年冯某洗一淘金序矿砂竟得毛金18两, 轰动一时, 后多人采淘”。“兴国、临川境内砂金盛采于1938~1939年间。”“安福西北东谷河1940年冬砂金产价万元。”等等。此外波阳、婆源、万年、余干、进贤、崇仁、南城、黎川、于都、遂川、万安、泰和、吉安、永新、峡江、新干、清江、萍乡等县“均以产金闻”。有的矿点多达百余人。银行收兑方便灵活, 集市、矿区均设点收兑。在1939年9月财政部《取缔收售金类方法》发布之前, 矿区附近银楼或金贩亦自行收购。

1939年5月, 经济部采金局成立, 中国采金事业之有专局管理。同月, 省建设厅受命在南康成立江西金矿探采队, 管理民间采金, 代银行收购生金。1940年专司金矿探采, 按照《非常时期农矿工商管理条例》, 战时必需之各矿业, 收归政府办理或由政府投资合办的指令, 1941年, 采金局建设厅各投资50万元, 在探采队基础上成立江西金矿厂, 并由青海等地调入李丙殿等专业人员负责, 开采赣县王富、信丰西牛、南康赤土、上犹寺下, 崇义金坑、遂川草林等县乡的21个矿区。金矿厂设有l个探矿组, 6个采选作业单位和机修厂、化验炼金室等, 有员工400人, 加上剥离用工(战时难民), 全厂共1700余人, 配有班加钻、刮砂机、抽水机、砂泵、铁条筛、长木溜槽, 轻轨、矿车等, 设备动力是木炭机。生产顺序是先探矿, 圈出富矿段, 然后人工掘去盖土, 机器抽水, 刮砂机采矿, 含金矿砂用长溜槽淘洗, 当年产金84两。1942年底, 金矿厂改为采金局独资经营的“赣江区采金处”, 下设南康、遂川、崇义、于都四个采金厂。由于太平洋战争影响, 外货来源缺乏, 需金情形与前不同, 加之国内物价腾贵, 采金无利可图, 1943年6月政府准许黄金自由买卖, 1944年采金局撤消, 赣江区采金处亦于下半年停办, 交地方接管。自此, 经营了5年的国营赣江砂金矿结束。

1939年商民集资或独资领权开采砂金矿的, 据《江西省矿业概况》(1941年), 有峡江县宋家、泰和县夏江、龙洲, 于都县大力山、东坑, 清江县龙湾, 吉水县赣江河段, 新干县三湖和永丰吉水两县河床共九处。另据《江西金矿志》, 还有曾任建设厅厅长的李尚庸.借用挖泥船(30立升)以5千元代价租德兴县王星垣河段采金权淘采矿金等。

抗战期间产金县据1943年矿产图统计有28县, 实际有30余县, 几乎占当时全省83个县的一半。这期间产量据《第七次中国矿业纪要》^[9], 从1935年至1942年8年间, 各年产量为(两): 2100, 2100, 2500, 3390, 4150, 4180, 4280, 3200。另据联合征信所《江西物产》^[20]统计, 1938年至1942年各年产量为(两): 2460, 4880, 3720, 2580. 2130。综合矿业与银行两部门的资料可知, 1939年是江西近代黄金产量较高的一年, 此后产量下降, 其原因除资源后劲不足外, 可能也跟实行黄金专卖等人为因素有关。采金业在全省工农业中的地位从1940年12月江西省政府建设厅抗战中建设工作报告可看出, 抗战3年来黄金出口近5000两, 价值300万元, 占全省同期出口总值的3%, 仅低干钨(30%)、米(15%)、茶(8%)、锡(7%), 与瓷器、纸、煤、豆相同, 可见抗战期间, 采金业在江西经济中起了一定的作用。直到解放前夕, 民采仍在进行。1946年10月, 中共山东党组织机关报《大众日报》, 以《赣东北的宝藏, 婆源的砂金——采金工人劳工神圣, 去年淘得黄金万两》为题, 报道了婴源县民国初年以来经久不衰的淘金情况。1948年9月20日, 江西《民国日报》在其题为《发展工业开发矿产——本省拟定经济建设方案》中, 也列有金银铅钥矿调查及矿区地图绘制等内容, 这可能跟当时法币崩溃, 国民党政府用金圆券大肆套购黄金、美钞, 从而使黄金成为日常生活中唯一硬通货有关, 因而不遗余力淘采, 以求生存。

近代江西采金业的发展主要是受黄金价值的增长驱动的。我国自明末开始与外国有贸易交往以来, 西方国家对黄金的疯狂追求启动了国内的黄金市场, 民间淘金在毗邻广东的赣南各县率先行动起来。本世纪初钨矿的发现曾一度减弱了民间淘金, 到抗日战争前夕, 由于荒旱歉收, 人民生活无着, 又时值金价暴涨, 政府提倡, 采金业又重新兴盛起来。与古代采金受楚文化影响从北往南发展相反, 近代采金是从南向北蔓延, 遍及全省的民间淘金采金还有力地促进了黄金地质调查工作, 为当代金矿地质工作奠定了基础, 积累了经验。

二 当代黄金工业的发展

当代黄金工业始于1957年, 根据国务院《关干大力组织群众生产黄金的指示》, 南康、修水两县组建了社队联营金矿, 分别由省、县出资3~5千元, 组织有经验的农民淘金, 方法仍是人工刨坑取沙, 溜板淘洗。由于手段落后, 处理量小, 资源不清及金价低等, 两矿先后干1960年2月和9月停办, 共产金266两, 其间浮梁县也组织有200多劳力进行了短时间淘采。

1975年王震副总理亲自抓黄金, 第二次采金开始。根据解放前及1958年的初查材料, 1976年在峡江分界、弋阳圭峰、修水古市、南康赤土先后建起了四个县社联营金矿和黎川熊村, 景德镇藏湾两个群采矿点。四个联营矿中赤土、古市为历史上多次开采过的老砂矿, 分界矿为红土型金矿, 圭峰矿位于流经来龙山的水系中, 四矿共投资51万元, 其中设备专项贷款38万元, 先后购置了跳汰机、摇床、砂泵、电动机、载重汽车等。峡江县金矿购置的一辆“解放”牌汽车在当时还是全县唯一的一部汽车, 对全县鼓舞很大。与1957年办金矿相比, 条件已大有改善。由于资源不落实, 仓促上马、职工缺乏淘金经验等原因, 到1978年全部下马, 金产量1公斤多, 亏损27万元。这期间虽然黄金生产成绩不大, 金矿地质工作却取得了重大突破。通过老资料开发, 虎好、洋鸡山两金矿被发现, 留龙、金山、土龙山等金矿亦于1978年至1980年间找到, 到1985年还发现茅排金矿和吴家、高丰、铁门坎等一批铁帽型金矿床, 这一些独立金矿床的发现结束了江西长期以来只产砂金、伴生金的历史。在此期间, 伴生金的回收工作也取得了较大进展, 省有色金属冶炼加工厂于1976年首创用加方铅矿的浮选方法从铜浸出渣中回收金银新工艺。钻冶炼厂在1966年成功地用氰化法从钻浸出渣中回收金银之后又于1973年试验成功了盐浸法回收工艺, 以减少环境污染, 这几项技术均获1978年全国科技大会奖。

第三次采金是从1980年开始的, 这一年5月, 只有初查程度的洋鸡山金矿50吨/日规模采选项目开工。社员个体采金在1979年《关于大力发展大队、生产队和积极组织社员个人副业淘金采金的通知》之后, 于当年下半年开始行动起来, 到1980年逐渐形成高潮。为方便群众交售, 修水县还在古市设收兑点, 一时出现群众排队交金喜人现象, 该年全省个体售金9.48公斤, 其中修水县就售7.25公斤。在沿海走私分子深入矿区高价收购后, 虽然个体采金有增无减, 但主动交售现象却很少了。根据新颁布的《金银管理条例》, 1983年后对个体淘金采金逐渐实行凭证定点淘采制度。

1986年, 全省国有金矿山虽仍只有一座, 但正进行基建前期工作的金矿项目已增加到10余个。1986年是江西采金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年。这一年春节刚过, 省政府就主持召开了全省黄金工作会议, 副省长钱家铭提出了“跑步快上.加快发展黄金工业”的方针和“七五”末全省地方黄金产量比1985年增长10倍的奋斗目标。省政府的重视鼓舞了各产金地、市、县的领导和黄金战线的广大职工, 计委、银行、地矿、电力、物资、新闻等部门也积极配合.第一次把黄金一个小行业的工作变成全社会都关心的大事。在大好形势下, 金矿项目的试验、设计、审批、建设和矿山生产都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洋鸡山金矿扩建征地报告送到省土地局, 当天审批, 即是说明。由于领导群众及各方面的努力, 1988年江西省地方产金首次实现万两, 第二年九江市成为黄金万两地市, 第三年瑞昌成为黄金万两县。到1990年, 全省骨干矿山由1座增加到14座, 基建投资、生产能力、产量分别为1985年的16.6倍、14倍和11倍, 圆满地实现了五年前省政府制定的奋斗目标。由于砂金矿的勘探储量是依据北方砂矿勘探经验制定规范计算的, 加密勘探后, 储量都有显著减少, 有的仅为报告的一半。赤土、扬眉寺两金矿试产后就因资源落空而闭坑, 古市、藏湾两矿虽能维持生产, 但达产率只有30%~ 40%。岩金矿山也有品位、储量计算偏高现象, 从而造成产量的增长落后于投资、生产能力的增长。全省国有矿山选冶方法有浮选, 重选和氰化三种, 氰化法有全泥炭浆、堆淋和池浸几种不同流程, 贵液多用活性炭吸附, 个别用锌丝置换。砂金矿开采有50升、100升船采, 推土机一挖掘机开采和水枪冲采三种。

在第三次采金高潮中, 个体淘金采金地点虽然基本上仍是历史上的那些, 但工艺有了很大改进, 砂金也实现了船采, 自1984年从福建引进钢制小型采金船后, 砂金开采已由岸上转入了水下。这种采金船由两条小船并成, 中间安装斗链、格筛, 两侧为固定溜槽, 每船售价2万元, 制作容易, 当地造船厂很快批量仿制。淘金农民集资或贷款购置, 一时间, 乐安江及其支流小铁船云集, 并很快蔓延到余干、景德镇及外省市, 万年、乐平的造船厂因此效益大增。零星、小型脉金矿多使用土馏槽重选、混汞提金、尾矿氰化、锌丝置换工艺, 该方法是1980年两广来的农民首先使用的, 1986年后得到普及推广。1988年河南巩县来人到南康推销混汞碾, 于是又一种适于个体采金的新工艺在江西得到应用, 草林、岳口等地很快就用上了这种选金设施。个体淘金采金确使一部分农民实现了脱贫致富, 存款几万元、十几万元, 盖新房的比比皆是, 古市整条街从路面到房屋都全部翻新。当然, 个体淘金的消极作用也不可低估。脉金阶地金的滥采造成水土流失, 农田菜地被毁。河中淘金阻塞航道, 毁坏堤峭, 污染水质。昌江内淘金, 曾使景德镇自来水厂水质净化费用成倍增加, 至干金的走私流失就更无法统计了, 还有为争资源打群架等治安问题。为了整顿个体采金秩序, 各产金县或乡都成立了黄金管理站。乐平、修水等县还成立了黄金公安派出年, 长年驻守矿区。省政府于1987年、1988年两次召开群采整顿大会, 各地、县紧急行动, 成立有县领导参加的专门整顿班子, 组织专人开赴矿区清理。这样, 一般能取得一时功效, 但时间长了又故态复萌, 其根缘在于黄金隐形市场存在.采金者有利可图, 且是劳动所得, 有的资源就蕴藏在房前地头、自留地内. 这就更难彻底禁止了。

伴生金的生产在江西当代黄金工业中异军突起, 自1962年银山船锌矿投产后, 特别是1965年德兴铜矿的投产.伴生金在江西黄金产量中几占百分之百。1985年洋鸡山金矿投产后才使这一状况有所改变, 到1990年, 伴生金仍占全省总量的73.5%。伴生金产量自1979年后一直稳步增长, 平均每年以50%的速度递增, 1990年产量约为全国伴生金产量的l/5。江西伴生金种类有铜、铅锌、银、钨、锑伴生金等, 其中以铜伴生金为主, 铜厂矿区蕴藏储量即占全省60%左右, 其品位0.195克/吨.折算成体积为0.4875克/米³, 相当于一个高品位的特大型砂金矿, 其次有银山、武山等。银伴生金矿床有虎家尖、冷水坑等, 其中虎家尖银金矿为一大中型银金共生矿床.铅锌、锑伴生金有银山、宝山。钨伴生金在省内分布较广, 大凡有钨矿的地方都含有金, 这也是抗战时期淘金几乎遍布全省的一个原因。安福、宜春、分宜等地虽然至今未发现原生金矿, 因浒坑一带赋存有钨伴生金矿体.故发源干武功山的水系中含有金。钨伴生金品位都很低, 产量亦少, 1958年赣州精选厂曾产金188克, 之后再没有金产出, 可能就缘干此。1983年起荡平、岿美山两矿每年有数十至数百克金产出, 其他钨矿无金副产, 可能是品位更低。伴生金的冶炼, 随着贵溪冶炼厂的建立已发生了根本变化, 现有产金能力较七十年代增加40多倍, 并将进一步扩大生产能力。冶炼技术采用了具有世界八十年代水平的全湿法流程, 从而结束了本省金、铜精矿和阳极泥长途外运的历史。

江西当代采金经历了三起两落的过程, 前两起两落是由于砂金开采没有投入, 没有形成生产规模, 沿用了历史上民采方法, 哪里有金就到哪里采, 无固定采矿地点, 维持1~ 2年资金花完后就下马了。1980年后的第三次采金, 是开采岩金.资源较稳定, 同时严格按基本建设程序办矿, 因而取得了成功。

三 结束语

根据多年的地质工作, 江西已发现的岩金矿床多赋存于前震旦纪双桥山群(赣北)及震旦一寒武纪赣中南浅变质岩中, 多数跟) 有色金属或银伴生, 单一金矿或以金为主的金矿床只有土龙山、留龙的石英脉型和金山、茅排等破碎带蚀变岩型两种。砂金产于第四纪冲积层内, 其分布与规模跟这两种内生金矿床有直接成因联系。乐安江流域砂金自西汉有开采记载以来历代不绝, 原因在于流域内有金山特大型金矿床和规模中到大型的虎家尖银金矿及众多零星含金的石英脉等。临川也是历代都有产金记载的一个地方, 近年探明的茅排金矿床, 规模中到大型, 跨南城、临川、宜黄三县, 是这一地区砂金主要补给源。修河、贡水、章水等流域产金, 历史上仅个别朝代甚至到近代才有记载, 可能跟区域内仅有小型, 零星含金矿体产出有关, 故砂金生产受到限制。

江西砂金生产的另一特点是, 自有记载以来, 产量效益低, 都没有超出司马迁的评价。与湖南锡砂生产并提, 是“荃荃物之所有, 取之不足以更费。”现今, 湖南锡砂是在挖掘建筑用沙时作副产品收, 更多的是不回收, 可见江西砂金品位之低。也可看出, 古近代及当代砂金生产都不理想, 近年上的5个砂金项目, 试产不到一年闭坑2个, 另3个矿也仅是维持生产而无力还贷, 还有20个探明的项目没有上。江西砂金开采出现的这种状况可能跟砂金赋存条件不良及过度开采等因素有关。南方砂金多赋存在砚代河床中, 埋藏浅, 复盖层薄, 常年受河水特别是每年春夏两季山洪冲刷, 难以聚集成高品位的厚大矿体, 给产量效益都带来不利。

据上述的采金简史, 江西黄金工业的发展, 除加强伴生金的圈定回收工作外, 主要还是重视岩金的探采。过去对黄金工作重视不够, 洋鸡山、虎好两矿几乎成为呆矿, 经过近几年努力, 很多岩金矿床被发现并开采利用, 说明江西岩金资源很有潜力, 目前可进一步工作的矿点有近四百处, 远景储量很大, 这表明今后江西黄金工业是大有可为的。(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