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21党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智慧带领人民成功开辟出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一路走来,既波澜壮阔,又成就辉煌。探寻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厘清其历史脉络,总结百年奋斗的实践经验,对于推动党在新的“赶考”路上不断取得新胜利具有重要意义。
一、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其生成有着自身的内在逻辑,具有丰富而深厚的理论和实践基础。它继承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统一性和多样性的理论,滋养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坚守践行了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使命,反思批判了西方现代化的发展弊端,逻辑自洽证成,是历史发展合力的成果。
(一) 理论基础: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统一性和多样性理论的继承与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运用唯物史观,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阐释社会形态的更替演变,在坚持统一性和多样性辩证关系原理基础上,回答了一国现代化路径选择的问题,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科学的理论基础和正确的方向指引。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统一性和多样性的论述,为党领导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理论基础。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统一性,他们认为,“一切重要历史事件的终极原因和伟大动力是社会的经济发展,是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改变”[2]760,社会发展阶段的更替也是生产方式不断演进的结果,生产方式的变化发展推动了社会的进步。因此,要实现现代化必须遵循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按照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进行。除此之外,马克思恩格斯还阐述了现代化发展模式的特殊性。虽然部分资本主义国家较早开启现代化进程,但各个国家和民族的现代化并非要严格按照“五种社会形态”依次更替的顺序进行,应结合自身实际灵活选择实现现代化的道路[3]40。马克思从未忽视对落后国家道路选择问题的研究,通过对俄国农村公社的考察,得出了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俄国可以跨越卡夫丁峡谷的结论。在给查苏利奇的回信中,马克思对发展道路问题做了进一步补充,揭示出东方社会跨越资本主义现代化的现实条件,强调各国现代化发展道路的选择“取决于它所处的历史环境”[2]837。马克思恩格斯对俄国问题的考察,证明了人类社会发展普遍性和特殊性相统一的辩证关系。列宁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论述,并运用于俄国的具体实践,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实践参考。1916年,列宁结合资本主义发展情况,指出社会主义“将首先在一个或者几个国家内获得胜利”[4]722,并成功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但如何在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情况下建设社会主义是当时亟待解决的问题。列宁首先意识到,“一切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国家政权问题”[5]131,只有在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后,才能真正地开展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同时,列宁指出,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根本任务就是要提高劳动生产率,大力发展生产力[6]490。“第一个五年计划”和“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完成,使苏联在短短几年内变为有一定重工业基础的工业国,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创造了条件。列宁在本国的成功实践丰富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相关论述,为我国现代化发展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撑。
(二) 文化根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中国式现代化具有深厚的文化根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长盛不衰的文化基因”[7],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生成的文化沃土,其民本思想、辩证特质、生态智慧、和平理念和创新精神构成中国式现代化基本特征的文化底蕴和精神气质。
第一,“保民养民”的民本思想,蕴含着中国式现代化的核心价值。传统民本思想是中国历代统治者治国理政经验的积淀所在,从“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尚书·五子之歌》)到“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尚书·大禹谟》),再到“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礼记·大学》),无不体现着人民在社会上的地位和作用,为处理好国家与人民的关系提供了思想智慧。党对传统民本思想加以批判继承,真正维护人民的地位和尊严,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始终坚守人民至上的原则,尊重人民的首创精神,全面推进小康社会建设,让全体人民共享现代化发展果实。
第二,“持守中道”的辩证特质,蕴含着中国式现代化的方法原则。“盖凡物皆有两端,如大小、厚薄之类”(《中庸章句》),说明万事万物皆有矛盾的两个方面。中华文明倡导中和平衡,要把握好矛盾双方相互对立、相互依存的辩证统一关系,正所谓“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礼记·中庸》)。中国式现代化坚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发展,采用“并联式”的发展方式,追求各方面的协调发展,以提升现代化建设的全面性,其中就蕴含了均衡协调的辩证方法。
第三,“天人合一”的生态智慧,蕴含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遵循。“天地变化,圣人效之”(《易经·系辞上》)、“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体现了先贤志士将人道与天道紧密联系、将人与自然视为一体的逻辑,包含了用整体、联系、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人与自然辩证关系的思想。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特征之一,强调既要尊重自然的客观规律,又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良性互动。
第四,“协和万邦”的和平理念,蕴含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理念。我们历来崇尚和合,从儒家的“礼之用,和为贵”(《论语·学而》)到“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协和万邦”的国际观,再到“和而不同”的社会观、“人心和善”的道德观[8]都表明,不论是人与人的相处,还是国与国的交往,中华民族都提倡亲仁善邻、天下一家。中国始终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坚持以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作为外交政策的宗旨。中国式现代化是和平发展的现代化,中国在谋求自身发展的同时兼顾他国利益,通过“一带一路”、亚太经合组织、亚投行等实践活动,为世界的和平与发展贡献智慧和力量。
第五,“革故鼎新”的创新精神,蕴含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动力支撑。创新精神是中华五千年历史发展的不竭动力,“终日乾乾,与时偕行”(《周易·文言传》)、“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周易·系辞下》)、“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礼记·大学》),都贯穿着变革、创新的主题。科举制度的开创,“四大发明”的问世以及历朝历代用变革的方式解决社会问题的成功案例,无不说明创新的重要性。回首中国式现代化的探索历程,从开辟中国革命的独特道路到做出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再到如今牢牢把握我国人口规模巨大这一特征,党不断通过理论创新推动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其他方面创新,成功走出一条不同于西方的现代化发展之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这一系列事实充分展现了党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精神力量。
(三) 实践基点:中国共产党初心使命的坚守与践行近代以来,伴随着西方工业革命的完成、大规模生产的展开以及世界市场的形成,西方国家用坚船利炮打开中国大门,目的在于扩张其“卑鄙的贪欲”[9]448,把中国卷入资本主义殖民体系。为了拯救于危难中的国家,实现民族复兴,我国无数仁人志士都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探索,从技术到制度再到文化,各种挽救国家危亡的探索相继登台,但最终都未能成功。直到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中华民族才迎来了希望的曙光,中国现代化探索之路的坚强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从登上中国政治舞台的那一刻起,我们党就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始终不渝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10]6。党的初心使命与中国式现代化具有内在统一性。第一,党的初心使命是我们探寻中国式现代化的动力。“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1]3,这一伟大梦想,凝聚着党和人民的共同心声,展现了中华民族的宏伟愿景。在此过程中,不论形势如何变化,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挑战,党始终致力于初心使命的践行,积极推动现代化建设,将一个个发展目标变为现实,驱动着中国式现代化向前发展。第二,中国式现代化是党实现初心使命的途径。中国共产党坚持把人民利益摆在首要位置,以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为目标,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同时,党对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所作的系统谋划和发展战略,为实现民族复兴提供了重要保障。第三,党的初心使命与中国式现代化统一于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在党的带领下,在全体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我国实现了从温饱不足到全面小康,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中国式现代化在各领域不断取得创新突破,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四) 现实镜鉴:西方现代化发展弊端的反思与批判作为现代化的先行者,西方所创造的文明成果不容忽视,但这种现代化是建立在剥削与扩张基础上的,“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12]297。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矛盾越来越尖锐,最终必然会被更高级的社会形态所取代。当前,资本主义社会的诸多弊端已经暴露,其现代化发展的困境也逐渐显现,中国式现代化正是在对它的反思与批判中构建而成。
第一,经济危机和人与自身的异化。西方的现代化是以资本为中心展开的,资本的逐利本性使其对价值增殖产生无休止的追求。可以说,西方现代化的过程就是资本逻辑扩张的体现。资本家为了获取更大的剩余价值,不断地扩大再生产,对工人进行残酷的压榨剥削,导致工人有消费需求却没有消费能力,造成生产过剩,最终引发经济危机。同时,资本对人的奴役,使人的发展呈现出畸形化、病态化的样态,工人成为创造财富的工具而体验不到作为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
第二,生态危机和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西方现代化的历史就是一部肆意破坏生态环境的历史。在资本逻辑的主导下,资本家疯狂掠夺自然资源,西方现代化的发展严重超出了环境的承载能力,从而引发生态危机,影响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这种竭泽而渔式的发展方式,在使生态环境逐渐恶化的同时,也给后续环境治理带来巨大的挑战。“如果说人靠科学和创造性天才征服了自然力,那么自然力也对人进行报复”[13]336,这一论述正是对资本主义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矛盾的揭示。
第三,社会危机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在西方现代化中,资本占据着统治地位,片面强调增殖与效率,使创造的财富集中于少数人手中,形成“大多数人的贫穷和少数人的富有”[14]821,造成严重的两极分化,贫富差距悬殊,阶级对立也更加明显,而这是资本主义社会无法克服的痼疾。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矛盾丛生,人与人之间温情的交往关系被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取代,随之而来的是拜金主义的盛行,并使人们的精神世界荒芜、心理严重失衡。
二、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脉络现代化具有漫长的发展历程,通过对中国式现代化历史脉络的梳理,学术界在其发展的连续性上已达成了共识,但对于其形成阶段的划分,存在一定的争议。从整体上看,目前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以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为标志,围绕党史的四个时期进行划分;第二类,以鸦片战争的爆发作为中国现代化探索的开端,进行了五个阶段的划分;第三类,以新中国的成立为起点,将现代化建设历程分为三个阶段。本文以中国共产党为主体,以党的实践探索为主线,考察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历程,将其分为初始寻觅、探索奠基、梯次渐进、创新突破四个阶段。
(一) 初始寻觅:“工业化”目标的初步构想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失败使闭关锁国的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被裹挟到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面临“向何处去”的时代之问。在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中,1921年中国共产党宣告成立,从此中国的现代化探索有了坚强的主心骨,中国社会发展进入崭新阶段。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对我国现代化的初步构想即实现工业化,同时也清醒地认识到“在一个半殖民地的、半封建的、分裂的中国里,要想发展工业,建设国防,福利人民,求得国家的富强,多少年来多少人做过这种梦,但是一概幻灭了”[15]1080。因此,党自觉肩负起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使命,为中国现代化的实现创造根本社会条件。在实践中,党对工业化的认识逐步深化,毛泽东指出:“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必需有工业;要中国的民族独立有巩固的保障,就必需工业化。”[16]146毛泽东还提出在革命胜利后提出“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把中国建设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17]1437的历史任务。这一任务的核心思想是通过工业化来提高我国国民经济的整体实力,从而为社会主义事业打下坚实基础。这一时期,党对现代化的理解主要与工业化紧密相连,并对如何实现工业化进行了积极的探索。第一,在经济上允许多种经济成分合作并存。国家实行多元化的经济制度,包括国营经济、合作社经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个体经济以及国家私人合作的国家资本主义经济,它们相互补充,相互促进,共同推动全社会经济的稳步发展。第二,注重农业生产。基于中国是农业大国的现状,要完成从农业国到工业国的转变,就要靠土地革命来推翻封建土地制度。正如毛泽东所说:“为了发展工业,必须首先解决土地问题。”[16]184土地革命解放了农村生产力,提高了农民生产积极性。第三,积极利用外资。延安时期,毛泽东在与斯诺谈话时讲到,人民政府将借助外国借款和投资,以引进科学的农业方法、建设基础工业等方式,促进经济发展[18]394。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对现代化的初始寻觅,为此后开展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了理论基础。
(二) 探索奠基:“四个现代化”的艰辛探索新中国成立后,面对百废待兴的内部国情和帝国主义封锁的外部形势,建设什么样的现代化国家、怎样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成为摆在党面前的主要问题。中国共产党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立足我国人口众多、工业基础薄弱的实际,逐渐创造了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条件。1956年,我国完成了“三大改造”,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奠定了现代化发展的社会主义方向。
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共产党人,一方面积极向苏联学习工业化建设经验,另一方面根据我国国情,以苏为鉴,提出要走一条有别于苏联的中国工业化道路,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理解,把发展目标扩展到“四个现代化”。周恩来在第一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上指明,“如果我们不建设起强大的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交通运输业和现代化的国防,我们就不能摆脱落后和贫困”[19]132。这是党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为寻求国家发展、改善民生而初步提出的“四个现代化”目标。随后,毛泽东在阅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也在原来建设社会主义要求的基础上,提出要加上国防现代化[20]116,这体现了党对我国现代化发展目标的逐步完善。继而,周恩来在第三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中明确提出,把我国建设成为具有现代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社会主义强国[19]439,反映了党对经济社会发展的高度重视以及对科技进步的迫切需求。至此,“四个现代化”的构想基本形成,成为我国现代化发展的行动方针。为了实现这一发展目标,党制定了“两步走”战略,明确了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实践路径,为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坚实保障。“四个现代化”目标的提出及发展战略的确定,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实践经验和理论准备。
(三) 梯次渐进:“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提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世界经济快速增长,和平与发展逐渐成为时代的主题。为了顺应时代潮流,不断满足人民期待,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把我国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施改革开放的战略决策,要“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21]163。而“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提出,就是我国现代化进程中“中国式”的生动体现。
1979年,邓小平会见日本首相大平正芳时谈到,“我们要实现的四个现代化,是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我们的四个现代化的概念,不是像你们那样的现代化的概念,而是‘小康之家’”[21]237。用“小康”来阐释“中国式的现代化”,不仅阐明了我国现代化与西方的不同,还赋予其中华传统文化意蕴。根据实事求是的原则,邓小平1980年到陕西、湖北、河南等地进行了实地调研,将小康社会的目标进一步具体化为本世纪末要达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1982年,党的十二大提出“小康社会”奋斗目标。随后,在党的十三大上,邓小平阐述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并据此制定了“三步走”战略。从解决温饱问题到达到小康水平,再到生活比较富裕,展现了党对人民的深切关怀。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快速推进,经济发展迅速,国家综合实力大幅跃升,人民生活逐步走向小康。在党和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到20世纪80年代末,人民的温饱问题已基本解决,为实现全面小康打下坚实的基础。随着实践的发展,党的十五大提出新的“三步走”战略,第一步就是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使人民的小康生活更加宽裕”[22]4,后面的两步是党首次提出“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将实现现代化的步骤举措进一步细化,为我国未来发展提供了指引。
进入新世纪,我国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的发展阶段。党的十六大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强调在本世纪头二十年,要“使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23]543,这对我国“小康社会”的发展目标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充分彰显了发展的全面性。世纪之交,面对世情、国情、党情发生的深刻变化,胡锦涛提出科学发展观,它成为指引我国开展现代化建设的行动指南。2007年,党的十七大首次将“生态文明”纳入具体目标,标志着我国“五位一体”的现代化布局初具雏形。此外,科学技术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过程中起着关键性作用。胡锦涛指出,能否大力推进科技进步直接关系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24]178,这体现了在实践中党对如何实现小康社会的理解的不断深化。
(四) 创新突破:“中国式现代化”的成功推进进入新时代,党面临如何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时代课题。立足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国情,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科学分析国内外形势变化,统筹“两个大局”,制定和完善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安排,创造性地提出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新命题,推动我国现代化建设在各领域取得了重大创新和突破,开拓了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新阶段。
2012年,我国迎来了党的十八大,开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这次会议阐明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依据、总布局、总任务,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调整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体现了党推进现代化建设的信心和决心。在党的十九大上,我国对新时代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做出分两个阶段的战略安排,“第一个阶段,从二〇二〇年到二〇三五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第二个阶段,从二〇三五年到本世纪中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25]28-29。相比之前,新的战略安排将基本实现现代化的时间提前至2035年;同时,将中国现代化的目标提高为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并增加了“美丽”这一要素,充分彰显了新时代党对中国式现代化有了更高的追求、更全面的规划。2020年,在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上,党对过去取得的现代化成就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将现代化发展目标进一步细化,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指引。
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实现,标志着我国发展进入新阶段。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带领人民“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1]14,这说明我国现代化以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破解了西方“国富必分化”的历史怪圈,以全面协调发展超越了西方“资本盈利”的片面追求,以和平发展道路证伪了西方“国强必霸”的历史逻辑,为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提供了全新选择。2022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提出党的中心任务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21为适应新形势,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作出的分两个阶段战略安排基础上,党对我国发展目标进行了宏观展望,重点部署了未来五年的战略任务和重大举措,清晰地展现了继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时间表和路线图。2023年2月7日,在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习近平总书记指明,我们党“不断实现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初步构建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体系”[26]。科学的理论体系是中国式现代化创新发展的思想引领,而党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中,不断丰富和拓展中国式现代化的内涵和外延,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理论走向成熟、定型。习近平总书记还强调,“党的领导直接关系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方向、前途命运、最终成败”[26]。历史和现实充分证明,只有在党的领导下,才能成功推进中国式现代化。
实现中国的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追求和强烈愿望,从“工业化”目标的确立到“四个现代化”的提出,从“总体小康”到“全面小康”,从“三位一体”战略布局到“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一代代共产党人接续奋斗,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不断丰富完善,实践样态不断创新发展。
三、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经验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27]7。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式现代化的百年探索历程中,积累了关于现代化建设的丰富经验。以高度的历史自觉总结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经验,不仅有助于进一步深化对现代化的认识,还对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 根本保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1]22中国式现代化的最大优势就是党的领导。在中国式现代化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党始终以高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做中国式现代化的推动者和掌舵人,确保现代化建设的各项事业有序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之所以能够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原因在于党不断提高自身本领,能够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始终走在时代前列,做现代化建设的坚强领导者。
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成功开辟,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历史已经证明,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担负起实现中国现代化的重任。从党的二大制定党的最低纲领开始,党就明确了我国革命的正确方向,现代化道路的探索逐步展开。新民主主义革命实践中,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我国实现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拥有了推进现代化展开的必要条件。在总结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现代化建设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党开启了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道路的新征程,提出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制度基础和实践经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将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我国经济发展进入加速期,人民生活水平也有了较大的提升,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推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总书记的领导下,我国致力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持续推进我国各领域改革,推动现代化向纵深发展,成功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风格的现代化之路。同时,党始终不忘自己的初心和使命,不断审视自我,推进自我革命,以更坚定的步伐领导中国式现代化。如今,在党的领导下,我国实现了“三个伟大飞跃”[28],创造了“两个奇迹”[29],深刻地说明党的全面领导是我国现代化成功推进的根本政治保证。
(二) 根本方向: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1]13-14综观党的百年探索历程,我们走出了一条既不同于西方现代化发展道路,又不同于传统社会主义发展之路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属性和鲜明特色决定了我们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与西方现代文明有着本质区别,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形态。
在中国现代化发展的过程中,始终贯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要命题。近代以来,不同阶级为了找寻我国现代化的发展出路,开始从不同方面向西方学习。从地主阶级改革派学习西方技术,到民族资产阶级效仿西方制度,再到推崇西方文化,各种救国方案轮番登台,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社会的发展,但都以失败告终。究其根本原因,在于受到当时历史条件的限制,他们对中国现代化之路的探索都是以西方现代化作为中国发展的范例和方向。方向决定道路,道路决定命运。随着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党充分观照我国国情,在此基础上逐渐找到了现代化发展的正确方向——社会主义。毛泽东指出,“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30]214,我们党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带领人民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明确了我国现代化发展的社会主义方向。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不仅指出“一旦中国抛弃社会主义,就要回到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31]206,还提出我们要“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31]3,回答了新时期我国如何开展现代化建设的问题,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辟提供了思想前提。此后,党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致力于坚持、捍卫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阐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在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党和人民团结一致,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继往开来,不断取得新时代的伟大成就,为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和实践创新奠定了坚实基础。党的二十大报告把“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并阐明“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我党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必须牢牢把握的重大原则之一,只有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顺利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目标,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三) 理论创新: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党的二十大报告阐明:“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义行,是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行”[1]16。通过“两个结合”,党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系列丰富的理论成果,指引着我国现代化的发展。同时,正是在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中,党不断深化对现代化的认识,逐渐积累起现代化建设的经验,有力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创新发展。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是毛泽东思想,它对中国革命道路问题、社会主义建设问题、实践经验问题以及群众路线问题进行了科学的回答,为我国现代化的探索指明了方向,并对后续科学理论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现代化建设的深入推进,党紧紧抓住重要战略机遇期,全部理论和实践的主题都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展开,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它深刻地回答了新时期现代化建设的一系列基本问题,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二次历史性飞跃,为我国现代化建设提供了科学指导,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开创创造了良好条件。
十八大以来,党立足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现实情况,党科学分析国内外形势,统筹“两个大局”,制定和完善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安排,创造性地提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新命题,完成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在推进和拓展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形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科学回答了新时代现代化建设和发展的新问题,对中国式现代化作出了新论述,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体现了中国式现代化理论逐渐走向成熟、定型。中国式现代化在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良性互动中发展前进,两者统一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了不可逆转的阶段。
(四) 价值追求:秉持人民至上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把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现代化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1]22党的宗旨决定了党领导的现代化就是为了人民的现代化,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中国共产党人奋斗的价值旨归。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发展,反映了人民的需要在不断发生变化。党将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贯穿于中国式现代化的全过程,以人民需要作为实现美好生活的逻辑起点,在不同阶段有针对性地制定现代化发展战略,不断提升人民生活水平。
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帝国主义和中华民族的矛盾、封建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矛盾,党充分认识到这一时期的特点,立足我国实际,找到了一条适合我国现代化发展的正确道路,带领人民摆脱了压迫,获得了解放。“三大改造”完成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立足于这一基本矛盾,党积极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旨在尽快恢复国民经济,提高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为全体人民创造良好的生活条件,逐步满足人民需要。改革开放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因此,党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发展生产力,提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发展目标,即“小康社会”,让人民共享改革开放的发展成果。至此,我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和经济实力显著提升,人民生活水平也有了大幅提高。然而,党并未止步于此,而是继续推进现代化发展。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据此,党提出了“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明确了新时代我国现代化发展的总体布局、战略布局和发展战略,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努力实现全面发展,为全体人民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党的二十大将“两个阶段”进一步明确为“两步走”战略,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让人民拥有更强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五) 重要原则:坚持独立自主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党的百年奋斗成功道路是党领导人民独立自主探索开辟出来的。”[1]19我国既没有走西方殖民掠夺扩张的现代化老路,也没有走后发国家丧失独立自主性的依附型现代化道路,而是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走出了一条和平崛起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这条道路,主张在保持国家独立自主的前提下,世界各国相互尊重,交流互鉴,共同为人类社会发展作出贡献。
在探索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历程中,党始终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这是我国形成有自身特点的现代化之路的首要前提。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我党面临两条道路的选择:一条是以俄国为模板的城市中心暴动道路,另一条是依据我国实际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根据当时我国工人阶级力量相对薄弱、大城市政治军事势力强大的现实情况,选择了符合我国实际的革命道路。事实证明,这条道路是我国革命取得成功的关键,为现代化的开展提供了可能。新中国成立后,对于如何开展社会主义建设,我国起初是照搬苏联模式,在意识到独立自主的重要性后,转而“以苏为鉴”,建立起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为现代化发展提供了物质保障。1978年以后,邓小平总结国内外现代化建设的经验,指出“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的立足点”[31]3。这表明,不论何时,独立自主都应作为我国谋求发展的重要原则,并在此基础上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在努力实现自身发展的同时致力于为世界作出更大的贡献,自觉承担起全球环境保护的责任,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促进国际合作,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充分展现了中国式现代化对人类未来的关切。
(六) 思想方法:践行实事求是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32]25实事求是贯穿于党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全部理论和实践,是我国在不同历史时期取得重大成就的宝贵经验。历史已经证明,只有坚持实事求是,才能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向前发展,在研究新问题解决新难题中开创新局面。
近代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是中国实现现代化的拦路虎。党确立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总路线,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推翻了三座大山,为实现现代化创造了根本前提。新中国成立后,党依据当时的国内实际和国际形势,开辟了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改造道路,在中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为实现现代化创造了制度条件。
“三大改造”完成后,我国未来社会如何发展的问题是摆在党面前的首要问题。毛泽东从社会主义发展阶段的角度,将社会主义社会分为不发达的社会主义和比较发达的社会主义两个阶段,并明确了我国属于不发达的社会主义,这符合我国当时生产力水平较低、生产关系不完善的基本国情,为我国“四个现代化”目标的确立提供了现实依据。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邓小平立足于我国人口多、耕地少、底子薄、生产力水平低的现状,指出“我们中国又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就是不发达的阶段”[31]252。随后,党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将我国“四个现代化”的概念具体化为“小康之家”,并制定了“三步走”发展战略,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奠定了基础。进入新时代,经过长期以来的持续奋斗,我国迈入了新发展阶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发展阶段,就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一个阶段,同时是其中经过几十年积累、站到了新的起点上的一个阶段。”[33]这意味着我国有了一定的物质基础,能够开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全新阶段。同时,也意味着我们要在更高水平上促进经济增长,增强国家的综合竞争力,提升人民的生活质量。通过综合研判国际国内形势,党的二十大明确了“两步走”战略,描绘了我们新时代新征程的时间表和路线图,丰富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
四、结语中国式现代化的探索历程证明,实现现代化不只有西方一种发展模式,各国依据自身实际,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现代化路径。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国完成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了不可逆转的阶段,为人类文明新形态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前景必定是光明的,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我们必将夺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胜利,为人类文明做出新贡献,谱写历史发展的崭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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