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研究生招生管理模式改革的特征

研究生招生工作承担着为国家选拔高层次学术型和应用型专门人才的重任，研究生教育的核心问题和关键环节均与研究生招生密切相关。研究生招生工作的各个环节都会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为此国家对研究生招生工作的全过程制定了详细的规则和要求，目的就是保证研究生招生工作的顺利进行。但是，作为一项人才选拔的工作来看，如果都通过千篇一律的形式进行，一些真正有培养潜力的人才很可能难以脱颖而出。为此，国家已经和正在不断地通过多种形式开展和推进研究生招生工作改革，激发和调动研究生招生工作中各参与主体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主动协调不同参与主体间的权力博弈，推动研究生招生工作管理模式的改革，最终目的就是提升和保障生源质量。表 1中列出了近年来我国研究生招生制度改革的进程。从其中可以看出如下特点：

(一) 明确和突出导师、导师群体和基层学术组织的作用

从2006年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试点开始，提出强化导师责任，充分发挥导师在研究生培养中的作用。2011—2014年有关研究生招生的文件中也在逐步明确导师、导师组和基层学术组织的主体地位，而且要充分发挥和规范他们在人才选拔中的作用和能力。

(二) 多渠道优化研究生招生选拔制度，建立健全监督和保障制度

2016年，我国研究生计划招生规模为584 416人，比2000年的12万多人增长了近五倍。伴随着规模扩张，培养质量却出现了下降的趋势，受到了舆论的关注，而生源质量作为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源头，自然首当其冲。为此，在教研〔2013〕1号文件中提出要从优化人才培养类型结构、深化招生计划管理改革、建立健全科学公正的招生选拔机制、完善招生选拔办法四方面协调推进研究生招生选拔制度的改革。^①同时，在学位〔2014〕3号文件中提出“建立以质量为导向的指标分配方案和自我约束机制，目的就是建立监督和质量保障制度。”^②

① 《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关于深化研究生教育改革的意见》(教研〔2013〕1号)。

② 《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关于加强学位与研究生教育质量保证和监督体系建设的意见》(学位〔2014〕3号)。

(三) 促进和保障考生自主报考

在推免生选拔方面，从教学厅〔2013〕8号的“不得以任何形式限制本校推免生报考其他研究生招生单位。”^③到教学厅〔2014〕5号的“充分尊重并维护考生自主选择志愿的权利，不得将报考本校作为遴选推免生的条件，也不得以任何其他形式限制推免生自主报考。”^④充分表达了国家要充分尊重和保障考生权益的决心，有效促进了学生的合理流动。同时也为高校争取更多优质生源提供了机遇和挑战。

③ 《教育部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加强推荐优秀应届本科毕业生免试攻读研究生工作办法的通知》(教学厅〔2013〕8号)。

④ 《教育部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完善推荐优秀应届本科毕业生免试攻读研究生工作办法的通知》(教学厅〔2014〕5号)。

二、 研究生招生管理模式改革的实践

近年来，有关研究生招生改革文件的大量推出，显示出国家教育主管部门推动研究生教育改革的决心，目的是推动政府主管部门调整角色定位，把更多的自主权和决定权交给学校、导师和学生，逐步实现政府管理部门的职能转变。Z校在教育主管部门相关改革文件的指引下，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

(一) 管理重心下移，放宽招生政策

为充分发挥和调动各学院的积极性和主动性，Z校尝试逐步转变研究生招生管理工作的方式和方法，推动管理重心下移，赋予学院、导师更多的自主权，突出学院和导师在人才选拔中的重要作用，逐步从管理角色向监督检查角色转变。为突出导师群体在人才选拔中的作用，Z校在2009年的研究生复试方案中明确提出：“与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配套，体现以科学研究为主导的导师负责制，加大导师在复试及录取中的权重，坚持导师主导的学科复试小组集体决策制，在政策允许范围内导师具有录取与否的决定权。”就是要在复试录取中充分尊重和考虑导师的意见，导师在考生录取与否问题上，可以实行一票否决制(监督检查见后文)。

(二) 调整和构建以质量和绩效为主的招生指标分配体系

为全面提升研究生的教育质量，Z校在推进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中，尝试性地提出在确保各类学科协调发展的基础上，将博士生的招生指标向重点学科、特色学科、重点课题和重大成果产出的学科团队倾斜，向研究水平高、重大科研项目多、经费充足以及从事基础研究的导师适当倾斜；综合科研成果、学术论文、学科建设等因素，制定新的博士研究生指标分配办法，目的就是调整和调动各学科和导师群体的积极性和主动性。随后，Z校启动实施和完善了其他类别研究生招生指标的分配办法，并根据研究生教育改革的新方向进行动态调整和优化，充分发挥杠杆作用，初步构建了以质量和绩效为主的研究生招生指标分配体系。通过研究生招生指标分配体系的建立，对Z校的整个研究生教育的良性循环起到导向性作用，通过招生指标的分配来激发学院和导师(特别是弱势学科专业) 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促进学科和研究生教育更好更快的发展。

(三) 建立提升生源质量的双保险政策

研究生的生源选拔不能仅仅依靠前期吸引优质生源的报考，也应该重视后期调剂生源的选拔和组织，为此，Z校探索建立了生源质量的双保险政策，有效保障了生源质量的稳步提升。

在前期，积极开展招生宣传及配套措施。一是打造“专场宣讲会”和“暑期夏令营” 两个优势宣传活动。有效的宣传活动是扩大学校影响力、吸引生源的最直接的途径之一，为此，从2013年到2016年四年间，Z校从零做起，依托自身优势和特色学科，主动“走出去”和“请进来”，策划和打造了“专场宣讲会”和“暑期夏令营”两个优势宣传活动。经过几年的不断积累，受到了众多优秀学子和家长的认可和支持，宣传效果初步显现。二是紧跟时代潮流，开创多渠道的新型互动交流平台。微信作为一款即时通信服务的免费应用程序，凭借公众平台、朋友圈、消息推送等众多强大的互动交流和分享功能，彻底颠覆了过去只可以通过电脑才能完成的信息获取、实时互动交流和分享功能，受到了时下各年龄段人群的关注和追捧。借助于这些新型互动交流平台，不仅可以满足考生即时查看、交流和互动的需求，同时也拓展了更多更有效的信息发布和交流渠道。三是重视信息公开，避免信息不对称现象。信息不对称是指在市场经济活动中，各类人员对信息的获取和掌握存在差异，获取信息充分的人员，往往处于有利地位，相反则处于不利地位。具体到研究生招生来说，校外考生相对于校内考生来讲，在信息获取方面就会处于相对不利的状态。为此，Z校积极推进全面信息公开工作，将考生关心的相关报考信息，如考录比、分数线、推荐免试情况、就业情况、奖助体系等信息即时通过多种媒介公开，让所有考生都能获得充分的信息，增强考生的报考信心。

在后期，Z校将研究生复试中的调剂也作为吸引优秀生源的重要环节，积极制定和调整应对策略，变被动调剂为主动调剂，吸引了一批名校毕业的优质生源。首先，单列招生指标。在每年制定的招生简章中，明确提出为优秀的调剂生预留一定的名额。例如，某学院从2010年起，就提出“留一定比例(不超过10%) 计划接收“985”学校调剂生源，奖助学金等与第一志愿考生相同。”其次，1∶1配比招生指标。对于接收到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C9 院校生源的学院和导师将采取 1∶1 配比招生指标的办法，即调剂一个奖励一个。最后，分类制定调剂政策。在硕士复试调剂工作中，因学科差异和实力的不同分别制定有效的调剂政策。

(四) 实施有效的监督和检查机制

为加强对研究生招生工作的监督，进一步规范研究生招生工作，Z校通过复试工作巡查、开学初检查等措施在事中和事后进行督查，并将检查结果量化评分与学院年终考核、次年的招生指标分配等挂钩。对相关学科(基层学术组织)、导师的工作和行为进行规范和督促，有效保障了研究生招生工作的高效、规范运行。

复试工作巡查是在每年的复试工作过程中，研究生院组织成立复试工作巡查组，下设若干复试工作巡查小组，按照Z校复试工作方案和各学院复试工作实施细则的要求对各学院的复试小组进行督查，目的是及时规范各环节工作，确保各项政策和规定落实到位，保障复试工作的顺利进行。复试工作巡查结束后，将巡查结果进行认真的总结并反馈给相关学院，督促改进工作。开学初检查是在每学年开始时，对各学院上一学年的各项归档材料(主要包括各类别研究生的报考材料、复试录取材料等) 进行例行检查，对发现的问题及时督促整改。

三、 研究生招生管理模式改革实践现状的调研分析

为了深入了解Z校研究生招生管理模式改革的实践效果，结合国家教育主管部门的相关改革文件精神，面向参与主体进行了问卷调查或访谈，目的是了解他们对研究生招生工作改革实践的意见和建议。具体来说，根据不同参与主体的角色定位进行调研分析：首先是研究生导师。作为研究生教育的第一责任人，研究生导师的工作贯穿了研究生培养的全过程，需要从与此密切相关的吸引、选拔符合培养目标和具有培养潜力的考生、保障生源质量和培养质量、激励和规范研究生导师的行为等各项改革措施入手；其次是考生。如何吸引更多优秀学生的报考，是研究生招生工作的关键，这就需要从学生的角度出发，全面了解考生对于研究生招生工作的需求和见解；最后是管理者。作为研究生招生工作各项改革措施的接受者和执行者，更容易感知各项改革措施的进展情况和遇到的困难，因此，着重从这些方面开展调研。

(一) 研究生导师

对于研究生导师的调研主要是面向Z校所有研究生导师进行问卷调查，内容涉及招生计划分配、人才选拔主体及方式、生源质量与评价等方面。调查问卷共发放 240 份，回收207份，回收率为86.3%，其中博士生导师71人(占34.3%)，硕士生导师136人(占65.7%)。

1. 招生计划分配

从招生指标的分配依据来看，排在前三位的依次是学科实力和培养能力、生源质量和培养质量、职业发展，基本与Z校现行的指标分配原则相匹配。从导师招生名额与科研任务的匹配度来看，选择50%以下匹配度的仅占到16.43%，由此可见，使用目前的招生计划的分配办法相对科学合理，基本可以满足导师的需求。

2. 人才选拔与考核评价方式

从人才选拔与考核方式来看，关于目前的“初试”+“复试”的考核方式，有75.36%的认为科学、有效，有 19.81%的认为不确定；关于复试考核内容的设置是否与学科特点和培养目标相适应，有68.12%的认为是，有20.77%认为不一定。由此可见，关于现行的考核方式仍有不少的不同意见。进一步来看，除了专业知识的考核、考生的毕业学校和本科阶段成绩单等可量化考核的指标以外，有64.25%的认为应该将培养潜力、50.24%的认为应该将研究兴趣纳入到考核和评价指标中去。这一结果表明，导师认为培养潜力和研究兴趣等非量化考核指标也应该是考核指标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有65.22%的导师认为应该制定个性化的选拔办法。

3. 导师群体的权利义务

关于导师在复试录取过程中的权利与义务，导师的看法不一(见图 1)；以调剂为例，认为调剂政策合理的仅为46.38%，有67.15%的认为预留调剂指标会影响第一志愿考生的报考，认为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第一志愿考生的占45.89%，依据生源质量确定的也同样占45.89%。这说明导师对于选拔生源的条件还有很多不同的标准和见解。

在如何发挥和提高导师群体在人才选拔中的作用和能力上，主要意见集中在信任导师、落实导师权利；对导师进行综合培训，提高导师的学术道德水平和规范执行政策的能力(调查中仅有 43.96%的认为熟知和了解每年研究生招生的相关政策)；建立招生和论文质量的导师负责制，成立指导委员会或学科内部成立评议小组，通过综合考察和导师互评，进行中期分流和淘汰等。由此可以看出，导师群体中已经存在一些进行自我约束和自律的具体措施。

4. 生源质量的保障监督与评价体系

从图 2可以看出，导师认为丰厚的奖学金和畅通的信息沟通渠道是吸引优质生源最有效的措施；从图 3可以看出，导师更倾向于在培养环节通过中期分流淘汰和审查论文质量来监督和保障质量；从图 4可以看出，成绩和毕业学校仍然是导师评价生源质量高低的重要指标。但是，目前除了吸引生源外，其他监督保障和评价工作仍处于探索阶段。

(二) 考生

对于考生的调研主要是利用Z校开展研究生招生宣传活动的契机，面向西安、成都、武汉、青岛、南京等城市的40余所高校的应届本科毕业生开展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800份，回收673份，回收率84.1%，内容涉及报考意向、信息获取、宣传活动等方面。

1. 报考意向

从图 5可以看出，在众多影响考生报考意向的因素中，与考生个人成长密切相关的导师的学术声誉、报考院校的知名度、在读期间的成长空间和与专业的相关程度被认为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在考生的其他意见和建议中，考生也提出了更为具体的要求，如希望与知名导师接触、获得更多关于专业的详细讲解以及关于课程设置情况等。

从考生获取考研信息的途径来看，选择最多的是网上查阅和上一级同学的推荐，分别为71.14%和 50.71%，由此可见，充分的信息公开和在读考生的推荐和引导是最有效的途径之一。从图 6 可以看出，在国家推荐免试政策发生改变以后，自愿留校的考生仅有13.71%，而影响考生选择的关键因素则是“担心在规定时间内找不到接收学校”占比为 38.86%，因此，必须及时根据国家政策的变化制定出有针对性的措施才能吸引更多的潜在生源。

2. 信息获取

从图 7可以看出，报考和录取比例、专业课试题的题型和难度及就业前景均占到了70% 以上，可以看出，考生对于各类信息获得的渴望程度。除此以外，在考生希望获得的其他信息中还包括导师信息、复试考核内容、培养环节以及推荐免试情况等。这说明了全方位、多渠道的信息公开的重要性。

3. 宣传活动

从问卷调查结果来看，有 91.38%的考生对专场招生宣传活动给予了充分肯定。在最有效的宣传方式的调查中，最有效的仍然是专场招生宣传活动和夏令营。从考生选定考研目标学校的时间来看，有 72.43%的考生选择的是大学三年级，而且认为招生宣传活动应该在每年的5月份之前开展最为合适。由此可见，要想取得最好的宣传效果，不仅应该注重宣传形式和内容的选择，更应该把握好宣传的时机和对象，以学生的需求为出发点，有的放矢地开展宣传工作。

(三) 管理者

由于管理者本身的范围较小，为此在针对管理者方面主要采取访谈形式，面谈对象主要为Z校的院级管理者。具体来说，在面向学校的政策中：希望招生计划分配体系中各项指标权重能够更加科学，要平衡不同学科的赋值标准，并随着学校事业的发展方向动态调整；认为目前的复试调剂录取等政策不够科学，要赋予学院和导师更多的自主权；希望监督检查工作更加扎实，从研究生教育的全局来开展质量保障和评价工作。在面向导师的工作中：希望做好文件精神的传达和政策的解读工作，提高导师规范执行政策的能力，同时在制定相关规章制度中，主动征求导师的意见和建议，一切有利于学术而不是行政权力，更好地服务于导师。在面向考生的工作中：希望获得学校更多的政策支持，如搭建宣传平台、提供丰厚的奖助体系等，帮助学院吸引更多的优质生源。

四、 研究招生管理模式改革的思考

研究生招生管理模式的改革就是要逐步改变固有职能和管理方式，实现由主管部门向服务部门转变，提升工作效率，保障生源质量。从以上改革实践效果的问卷调查和访谈来看，不同参与主体对改革实践的效果仍有很多不同的意见和建议。导师对于人才选拔的形式、导师的权利义务等方面还有很多不同见解；考生对于招生宣传的形式和内容、信息获取广度和深度也提出了更高和更具体的要求；管理者也从政策执行情况反馈了很多问题和建议。总体来看，仍需要不断探索、改进和优化。

(一) 深入推进管理重心下移，进一步发挥导师群体的主体地位和作用

虽然Z校自2009年起，就开始逐步推进管理重心下移，赋予学院和导师更多的自主权，导师拥有录取与否的决定权等一系列政策措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是，在很多招生录取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中，并未真正地听取导师群体的意见和建议，而是单一地从数据意义层面上的生源质量和招生过程的平稳有序出发，完成相关工作。从结果来看，客观上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也在一定时期得到了不少导师的认可；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导师群体的选拔范围和视野，不利于研究生教育工作的持续健康发展。

因此，必须继续扎实推进管理方式改变。这里可以参考司林波、韩兆柱(2006) 在政府职能转变中使用的“小政府”的管理理念，所谓小政府, 是一种立足于社会自主空间最大化的政府类型。立足于社会自主空间最大化确立的政府就是小政府，而立足于政府行政范围最大化的政府则为大政府结合。^[2]具体说来，就是进一步加强和明确学院和导师群体作为人才选拔的主体地位和作用，将人才选拔过程中更多的参与权和决定权赋予导师群体，发挥导师群体的自主性，由导师群体根据培养目标的要求自主确定考生的选拔方式和考核内容，鼓励开展个性化选拔方式的探索，使得真正有培养潜力的考生能够脱颖而出。学校负责政策执行的规范和引导工作，提升导师群体科学选拔优质生源的能力。例如，中国人民大学(2015) 在博士人才选拔环节，强调人才选拔环节的学术导向和学术评价自主权。^[3]

(二) 提升和改进服务职能，建立以服务为导向的工作机制

袁广林(2015) 提出大学行政权力是应学术需要而生的，那么，它就要应学术需要而为，它存在的合法性只能从学术那里获得，其价值也只能在服务学术发展中得以体现，作为管理部门更应该主动调整和适应新角色，做好服务工作。纵观世界一流大学的行政权力，它只有一个“服务”的功能，那就是服务于教学和科研，服务于教师和学生。^[4]

服务导师。在服务导师工作中，首先要做好政策解读和培训工作，结合学校实际情况，将相关文件精神及时有效地传达给导师，提高导师的工作效率和责任意识，规范导师执行政策的能力；其次，要主动了解和倾听导师的意见和建议, 让导师更多地参与到政策的制定和各项工作的落实中来。

服务学生。面对生源竞争的日趋激烈和信息化时代学生获取信息真实性的混杂局面，必须全面、深入、持续地推进研究生招生宣传工作，丰富宣传渠道，畅通信息获取。由于近年来各高校纷纷采取各种措施吸引优质生源，Z校的宣传效果面临一定的冲击。为此，必须更加积极主动地去了解学生的各种想法和顾虑，统筹规划，不仅要完善和改进宣传阶段的工作，更应该注重宣传后期的跟踪调查和服务工作，畅通导师和学生的沟通交流渠道，让学生提前了解和参与到研究生阶段学习中来，有效保证和提升宣传的效果。

(三) 构建招生全过程的监督和评价机制

汤晓蒙、詹春燕(2010) 认为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是根据研究生教育的性质、目的和特点，通过系统的手段和方法收集相关信息，对研究生教育质量进行评判，并提出改进的方向，促进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持续提高的活动。^[5]多年来，虽然我国已经开展了以政府为主导的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取得了很大进步，为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提高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这种自上而下的政府评价机制，使得高校一直处于被动接收和应付状态，没有积极主动地去开展自我评价工作。Z校持续性开展的一些监督检查工作，已经基本保证了各项规章制度的执行和程序的规范落实，但是作为在管理重心下移后的相关配套的措施，与质量密切相关的保障和评价体系仍然还处于探索阶段。

继续完善生源选拔和培养过程的监督体系。Z校通过复试工作巡查和开学初检查对复试录取过程进行了必要的督查，但是，要推进生源选拔考核方式和方法的创新，制定个性化的选拔办法，就必须在现有的基础上全面丰富和完善督查工作。目前，Z校在复试工作巡查中基本依靠校级管理部门，而管理部门的督查重点是具体政策和程序的落实，很难对复试内容进行评判。为此，可以邀请研究生教育督导组选派相同或相近学科的专家学者组成督导小组，真正参与到选拔过程中，对选拔过程给出专业的评判；其次，借鉴欧美国家的经验，构建培养过程的跟踪和分流淘汰机制，在研究生培养过程中和毕业阶段，增加考核环节，确保研究生的培养质量。一方面，可以避免招生选拔环节由于时间限制造成的盲目，另一方面，也可以给混学历的考生一个警醒。

探索开展生源质量的自我评价。通过构建科学有效的评价指标体系，真实反映生源质量情况，同时实现研究生招生过程的自我约束和自我激励。具体来说，研究生招生选拔质量的评价必须贯穿研究生教育的全过程，基于不同学科的特色开展评价。首先是学科自身的发展水平对研究生培养能力的适应性。其次是对于研究生招生的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可以围绕研究生招生选拔的形式、研究生招生选拔的过程以及研究生招生选拔的结果来进行。研究生招生选拔的形式如笔试、面试及其中框架和内容的设计等；研究生招生选拔的过程包括报考情况、调剂来源、复试、录取等环节设置的科学性以及这些阶段的质量变化等；研究生选拔的结果包括选拔质量的高低，其中需要关联到学生在学的学习情况、发表论文和科研表现等。再次是近五年到近十年学科专业研究生入学率和毕业率的直观表现，来反馈研究生招生选拔和研究生教育水平。最后，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可以适时引入第三方监督评价体系。

研究生招生管理模式改革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要服从于人才选拔和选拔质量。但是改革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要在实践和探索的过程中不断地完善和提升，然后再实践再完善，这样才能全面提高招生质量和培养质量，实现为国家培养高层次人才的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