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 Vol. 18 Issue (6): 71-74,104  DOI: 10.19366/j.cnki.1009-055X.2016.06.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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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 

刘洊波, 郭开源. 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双性同体意象及其嬗变[J]. 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 18(6): 71-74,104. DOI: 10.19366/j.cnki.1009-055X.2016.06.012.
LIU Jian-bo, GUO Kai-yuan. On the Image and Evolution of Androgyny in the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Mythologies[J]. Journal of Southwest Petroleum University(Science & Technology Edition), 2016, 18(6): 71-74,104. DOI: 10.19366/j.cnki.1009-055X.2016.06.012.

作者简介

刘洊波(1962-),男,四川汉源人,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和英语教育;
郭开源(1996-),女,浙江东阳人,研究方向为管理和金融

文章历史

收稿日期:2015-11-13
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双性同体意象及其嬗变
刘洊波1, 郭开源2     
1. 华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广东 广州 510640
2. 清华大学 经管学院, 北京 100084
摘要:双性同体最初作为人类理想的完美统一形象出现在原始神话中,但随着男权制度的兴起与性别区分的明确,双性同体的地位与形象也发生了变化。处在母权制式微、男权制兴盛之时的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双性同体意象,正反映出这一意象本身产生及嬗变的过程。本文考察了古希腊罗马神话中具有代表性的双性同体意象,通过研究其嬗变,探讨了其背后社会制度的变化与心理因素的作用。
关键词古希腊罗马神话    双性同体    性别平等    意象    嬗变    
On the Image and Evolution of Androgyny in the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Mythologies
LIU Jian-bo1, GUO Kai-yuan2    
1.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640, Guangdong, China
2.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Abstract: Androgyny, as an image of perfect union in human ideal, originated in primitive myths and mythologies. Its status and image have undergone changes with the rise of patriarchy and clear definition of gender differences. Those various images of androgyny in the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Mythologies, which were created during the transition from declining matriarchy to thriving patriarchy, reflect the process of birth and evolution themselves. This paper studies some typical images of androgyny in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Mythologies, and explores the institutional changes and the influence of psychological factors behind them through the study on their evolution.
Key words: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Mythology    androgyny    gender equality    image    evolution    
引言

“双性同体”(androgyny)又译为“雌雄同体”,在生物学上指同一个体兼具雄性与雌性的成熟性器官,并表现出雄性与雌性混合的生理特征。在心理学上,双性同体指同一个体既有明显的男性人格特征,又有明显的女性人格特征,并根据不同的需要表现出相应的特征。作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概念,双性同体源于女性主义文学先驱、英国著名作家弗吉尼亚·沃尔夫在其《一间自己的屋子》中的著名论述:“任何人若想写作而想到自己的性别就无救了。……一个人一定得女人男性或是男人女性。一个女人若稍微看重什么不满意的事,或是要求公平待遇,总之只要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在那里说话,那她就无救了……在脑子里,男女之间一定先要合作然后创作的艺术才能完成。”[1]128本文所论及的“双性同体”则是文化层面的产物。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在超越二元对立之上存在着一个圆满和完整的双性同体。他在《会饮篇》中借古希腊剧作家阿里斯托芬之口讲述道,最初人类除却男女之外,还有第三种雌雄同体的性别,他们是“具有两种性别特征的月亮生的……从父母月亮那里继承来了体力、精力和品性,企图飞上天庭,造诸神的反。”[2]227-229宙斯为了削弱他们的力量,把他们劈成两半,分成了男女两性。

瑞士心理学家荣格在《原型与集体无意识》中指出,雌雄同体象征着对立物的创造性统一。人类不仅在早期就发展出了这一原始观念,并且“一直在高的,甚至最高的文化层面上反复关注这一观念”,在各个时期的宗教、哲学、心理学等方面都可以看见它的身影。荣格指出,人类的无意识范畴之内,都存在着作为补偿的异性特质——男性的女性特质命名为“阿尼玛”(Anima),女性的男性特质则名为“阿尼姆斯”(Animus),而双性同体的意象,恰恰带来了“意识与无意识性格的统一”,富有整体性,雌雄同体的原始人也因此“变为了人格统一的象征,自性的象征,对立双方于其间找到了和平……成为了人类自我发展的遥远目标”。[3]138-141双性同体在神话中常常作为人类理想化的投射,表达了一种理想的审美追求。

然而,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分工的不断深入和完善,母权制逐渐被父权制取代。为了适应新形势的需要,性别区分越来越明显,男性和女性的特质与社会地位被明确区分、界定。与社会主流规范的冲突使双性同体的地位开始改变,其完美性也随之衰弱。

古希腊罗马神话诞生的背景,恰好就是母权制日渐衰弱,父权制日渐兴起的过渡时期。独特的背景与丰富多彩的形象,使双性同体意象得以表现自身地位的变化和复杂的内涵:既有原始的崇拜留存,又不得不经受男权社会制度的强烈冲击。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双性同体意象折射出社会制度过渡时期双性同体形象地位的嬗变过程。

一、 盖亚——远古起源与后天分离

神话实质上是“人话”,是人类心理的反映和折射。双性同体的传说源远流长,在世界各民族宗教神话和民间传说中普遍存在。在古希腊神话中,世界最初本无天地之分,只是一片混沌,即最古老的神卡俄斯。卡俄斯具有繁衍生殖能力,生下了大地之母盖亚(Gaea)等。盖亚在没有男性的情况下生下了天神乌拉诺斯(Uranus),并与之结合,生下六男六女及众神,世界因此诞生。所以,西方人至今仍常用“盖亚”代称地球就可以理解了。关于天地的诞生,罗马神话中则有这样的描述:天(乌拉努斯神)和地(盖亚神)最初是以一种性拥抱或作为一个雌雄同体的神而结合在一起的,后来被割裂开来,所以才有了天地之分。

① 卡俄斯即英语“chaos”的音译,意思是“混乱”“天地未形成之前的混沌世界”。

无论是从古希腊神话还是从罗马神话,我们都可以推导出同样的双性同体观念:在“天地诞生”之前,雌雄性别之分本来是不存在的。即使古希腊神话中的盖亚神被称为“大地之母”,她却能够不需要借助男性的帮助生下天神乌拉诺斯,所以我们可以说,在“天”诞生之前,性别之分的概念还没有在生殖繁衍这一最重要的舞台上取得一席之地。我们也可以认为,我们今天关于女性的概念并不能包含彼时的地母盖亚。直到盖亚生出男神乌拉诺斯,并与之结合之后,男女之分才真正完成。

对远古人类来说,“天地诞生之前”这一时间段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和认知能力,因此他们只能通过想象来构建其图景,描绘最简单和久远的双性同体画面。这个时期的双性同体意象表明,在遥远的过去,先民处于无性意识阶段,两性之分的概念淡薄,性别差异乃是后天的分化,并非世界的本质。“分体初始状态(性别意识产生的标志),女性与男性有同等的创造力,两性没有身份、地位、尊卑的差异。”[4]88这体现了人类对自身起源的想象和推理,对史前生活情景的想象,以及对自然现象的解释,同时也体现了原始人类最朴素的性别平等意识。

二、 赫马佛洛狄忒斯与忒瑞西阿斯——朴素的象征与平和演变

盖亚与乌拉诺斯被分离之后,天神的权力几经更迭,最后落到手持雷霆的宙斯(Zeus)手里。这个时期男女神的区别已经日益明显,但双性同体的意象仍旧普遍存在。这时的双性同体意象虽然无法再用天地诞生之前那种广大而神秘的统一形式来表现,却仍旧以生理上的特征直接表现出来。

赫马佛洛狄忒斯(Hermaphroditus)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赫马佛洛狄忒斯是赫耳墨斯(Hermes)跟阿佛洛狄忒(Aphrodite)之子,其名也由其父赫耳墨斯与其母阿佛洛狄忒的名字拼合而成。[5]82-84他长得英俊漂亮。有一次,他在湖边欣赏自己在湖水中的倒影时,水仙萨耳玛西斯(Salmacis)爱上了他,并疯狂地追求他。为了躲避萨耳玛西斯的疯狂追逐,他跳进一条河中。萨耳玛西斯也随之跳入河里,将赫马佛洛狄忒斯搂入怀中,一边疯狂地亲吻他一边向诸神祈求,让她永远跟他结合在一起。诸神遂其心愿,将他们俩合二为一,赫马佛洛狄忒斯因此成了一位双性同体的阴阳神,通常以带有男性生殖器的少女形象出现。在这里,双性同体的意象直接把两种性别特质的结合体现在生理特征的兼备之上。

忒瑞西阿斯(Tiresias)的故事则以另一种形式展现了双性同体意象。忒瑞西阿斯原本是一名男性,一次他看见两条蛇在交配,用棍子打死了雌蛇,因此变成了女性。在以女性的身份生活了七年(其中包括生育一女)后,忒瑞西阿斯又看见两条蛇在交配。这次,他打死的不是雌蛇,而是雄蛇,从而变回了男性。

这两则神话故事中的双性同体象征都十分朴素,都直接通过生理特征的变化来展现。这个时期的双性同体意象虽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其形象仍旧是正面的:赫马佛洛狄忒斯的双性同体化来自于神的意旨,反映了“人们对男女之合宿命性的理解”。[6]105而忒瑞西阿斯更是在性别的转换之中,同时体会了男人和女人的身份及快乐,后来连最高神宙斯也要就此咨询他的意见。由此可见,这一时期的双性同体的意象并非畸形,也非反自然规律,而是带有某种“合法性”(神谕或自然的不可抗力)以及优势。当然,这种双性同体中的性别优劣也没有过多地被强调,只是相对客观地完成了性别的转变。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即使社会分工与男权制度已经出现,人们仍旧保留着一些朴素的性别平等意识,平等的转变依旧是可能存在的。

三、 雅典娜——完美形象与天平的倾斜

帕拉斯·雅典娜(Athens)女神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双性同体的特质,反映出人们对这一意象的向往。雅典娜一诞生便全副武装,身穿金光闪闪的盔甲,手持长矛和盾牌,威风凛凛。作为战无不胜的战争女神、胜利女神,她刚毅果敢、智慧超群,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守护着城市和城堡。作为女神,她又有美丽端庄的外表,明亮动人的双眼。她教会人们艺术、工艺、纺纱、缝制和织布。她融男性的英武和女性的细腻于一身。

作为女战神,雅典娜比强壮勇猛却残暴鲁莽的男战神阿瑞斯(Ares)更加细腻,更加强大,更有智慧。他们的多次交手都以雅典娜的胜利而告终。她还击退过前来救援的阿佛洛狄忒。值得一提的是,阿瑞斯的矛和盾的象征符号“♂”以及阿佛洛狄忒的镜子的象征符号“♀”分别象征男性和女性,因此阿瑞斯和阿佛洛狄忒可以说是纯粹的男性与女性力量的体现,而他们却双双败给了融合两性气质的雅典娜,这从侧面反映了双性同体跨越性别的优势。

雅典娜在与男神波塞冬(Poseidon)争夺阿提喀的归属时一时难分难解。掌管天空、大地、海洋、自然生物及人类命运的宙斯决定,谁能向当地居民赠送最贵重的礼物,谁将获得这块土地。波塞冬赠送的是一匹战马,而雅典娜赠送的则是可以用来照明和榨油的橄榄树。波塞冬的战马虽然威风强壮,却代表着战争、流血和死亡,而雅典娜的橄榄树却使阿提喀成为最富裕的地方,橄榄树也成为和平与富裕的象征。最终,雅典娜获得了胜利,以她命名的雅典也被称为“酷爱和平的城市”。这也体现了女战神雅典娜同时具备热爱和平、滋养万物、为人们带来繁荣的特质。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兼备男性英勇果敢与女性细腻、包容气质的雅典娜永远处于不败之地:与阿瑞斯的矛和盾、波塞冬的战马所体现的纯男性力量不同,雅典娜的力量更加广大,更加生机勃勃,在赢得胜利的同时也能带来繁荣。因此,这位战争女神、胜利女神、和平女神、智慧女神、纺织女神的双性同体特质便具有独特的魅力。

但是,这时的双性同体意象已经显现出明显的男权色彩。雅典娜是火神赫淮斯托斯(Hephaestus)在宙斯的要求下,用斧头劈开宙斯的脑袋时从他的脑袋里跳出来的。她虽然是一名威风凛凛,具有男性气质的女战神,却具有十分男权化的思想。这可以从下面的神话中得到证实。

从特洛伊远征凯旋归来的希腊统帅阿伽门农(Agamemnon)被有了情人的妻子所杀。阿伽门农年少的儿子奥瑞斯忒斯(Orestes)不得不踏上逃亡之路,在长大成人后回来弑母报仇。复仇三女神为此要追究奥瑞斯忒斯的杀母之罪,奥瑞斯忒斯不得不再次踏上逃亡之路。最后,雅典娜主持了一场审判,来裁决奥瑞斯忒斯是否有罪。审判中,十二名审判员一半认为奥瑞斯忒斯有罪,另一半则认为他无罪。他是否有罪的决定权于是落到了雅典娜的手上。她为奥瑞斯忒斯投了关键的一票,奥瑞斯忒斯因此被判无罪。雅典娜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投奥瑞斯忒斯无罪时说:“我不是由母亲胎生的,我是从父亲宙斯额间跳出来的孩子,是一名男性的姑娘。我不知道婚姻,却天生是男人的佑护女神。”[7] 534

雅典娜之所以认为奥瑞斯忒斯无罪,并不是依据公平和正义的法典,也不是基于奥瑞斯忒斯弑母与其母亲弑夫的罪行孰重孰轻,而是因为她认为父亲的权利大于母亲的权利。雅典娜这关键的一票不仅体现了浓厚的男权意识,而且也表明了具有双性同体的雅典娜拥护男权制度,甘愿以自己的力量及地位来守护这一制度的本质。

社会发展到这一阶段,双性同体的形象虽然依旧美好,但性别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它表明父权制已经取代了母权制。当雅典娜的力量被用在维护男权制度上时,双性同体最初性别平等的意识更多地体现为纯粹的力量优势,而非人格平等的追求。

四、 阿玛宗女人——男权冲击与衰落

在希腊罗马神话里,阿玛宗女战士是一个骁勇善战的部族。她们个个身手敏捷,善使弓箭,驰骋沙场。为了方便拉弓射箭以及背负箭袋,她们烙去了右边的乳房。

这里的双性同体意象不再体现为最初的统一、强大和完美,而是通过肉体上的残缺来完成的。为了在社会中找到自身地位,阿玛宗女战士不是通过承认男性特质,而是通过否认自身的女性特质来实现所谓的“双性同体”。意识不再与无意识完美统一,相反成为强大的无意识的俘虏。

阿玛宗女战士通过烙去右乳房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追求男性特质,并不是向人格统一靠拢,而是男权社会“厌女症”的表现。在男权社会里,性别的高低、尊卑被人为界定。女性由于自身性别定位的软弱,潜意识中对自身性别抱有厌恶的态度,因此选择通过去掉右乳房这一重要的女性第二性征,否认自身的性别去追求男性特质,以此获得男性战斗的力量与社会地位。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双性同体在男权制度的冲击下已经扭曲。它不再是统一的象征,而成为女性向往与追求所谓“优势性别”的手段。

关于阿玛宗女战士,还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希腊英雄忒修斯(Theseus)参加了赫拉克勒斯(Hercules)对阿玛宗女人国的远征,俘虏了阿玛宗女王安提奥佩(Antiope)并将她作为战利品带回雅典做自己的妻子。阿玛宗女勇士为了复仇,攻打雅典。战斗中,安提奥佩并没有与阿玛宗女勇士们站在一起,而是跟丈夫忒修斯并肩作战,共同抵抗自己曾经的阿玛宗姐妹,并在战斗中倒在阿玛宗女勇士们的长矛之下。

安提奥佩原本是阿玛宗女人国的女王,阿玛宗的代表,但她最终选择了传统的婚姻制度,站在丈夫一边,与自己昔日的姐妹为敌。这隐隐暗示着双性同体即使在不断变化的社会中成为更具功利性的手段,也最终要在男权制度下走向衰落,女性最终还是要屈从于男权社会的婚姻制度与性别定位,并从中获得某种意义上的保护和情感满足。

双性同体意象随着社会的变化渐渐扭曲和衰落,取而代之的是性别区分的更加明显,分工的明确,性格特质的不可逾越。这种转变是生产力发展、分工强化以及人类文明进步的必然结果。

五、 结语

神话故事是人类心理的折射,“是人类意识和语言的产物,是色彩浓郁而又内容精彩的文化现象”。[7]5纵观双性同体意象在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嬗变,我们可以发现其中折射出来的社会制度以及人类心理的变化。从远古时期人类对天地未分时性别合一的美好想象,到性别区分确立后性别之间的和平转变,再到男权社会下双性同体意象退化为力量的象征,最后在男权制度与观念的冲击下走向扭曲与衰落,双性同体意象的演变,恰好体现了从母权制到父权制过渡时期社会制度的改变所带来的剧烈冲击,及其所引发的人类对于性别认知的转变历程。这种转变历程带有必然的悲剧色彩。当雅典娜投出“弑母无罪”的关键一票,阿玛宗女王与丈夫并肩对抗昔日的姐妹时,悲歌就已经悄然奏响。

但是,双性同体的意象并未就此在历史长河之中湮没。在古希腊罗马神话之后,它依然在世界各地的神话和文学中不断出现,并不时折射出人类对于这一远古完美理想的追求和对人格统一的向往。尽管其表现形式日趋复杂,或不时背离“人格统一”的积极内涵,我们不得不承认,双性同体意象源自于人类最古老的理想,即“人类渴望克服性别对立,从两性互补中以达强健的内心祈愿”。[8]61这一久远的原型存在于我们深邃的无意识之中,至今仍然具有独特的魅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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