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颠覆性创新的内涵与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和中国科学院第十九次院士大会、中国工程院第十四次院士大会上提到，要“以颠覆性技术创新为破口”，“把创新主动权、发展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传统的颠覆性技术创新理论产生于发达国家的企业竞争和创新实践中的一些“非正常”现象，如“领导企业按照严格管理推动企业创新为何最终也失败”，以及“领导企业如何应对颠覆性技术的挑战”^[1]。颠覆性创新的概念在《创新者的困境：当新技术导致大企业失败时》一书首次明确提出，Christensen^[1]根据创新轨迹的不同首次把创新分为维持性创新与颠覆性创新。随后众多学者不断对颠覆性创新概念和应用领域进行深化，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学者对颠覆性创新的研究强调以技术和产品为基础，将技术与商业模式结合，特别是将领导企业如何避免被颠覆，新兴企业如何在开展颠覆性创新等结合在一起，为企业提出管理对策建议^[1-9](表1)。

随后管理学界的学者们纷纷对颠覆性创新路径和机理进行了深入探索。学者在研究颠覆性创新的机理与路径时，均立足于企业的视角研究企业开展颠覆性创新的机理，更多采用了“动因—过程—绩效”的概念框架模型，用于描述各个变量之间的关系^[10-12]。综合多个学者的成果，企业开展颠覆性创新的机理(图1)，动因要素大约包括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其中内部因素包括企业高管的支持、企业家的精神、组织的惯性、组织的文化、组织的激励制度等，而外部因素包括顾客需求、外部资源供给等。动因影响企业的能力，包括机会识别能力、资源整合能力、技术学习创新能力等。这些能力都是影响企业绩效的重要能力。

维持性创新是不断改进现有产品主流性能的一类创新，是当前主流市场中的领导企业普遍采用的创新方式。领导企业通过不断改进产品的主流性能以保持市场领导地位，进而获取高额的利润和政府各种资助。而颠覆性创新则是开创与维持性创新路径不同的一种创新，其创新的方向与不断提升产品的主流性能的方向不同。新技术通过促使产品非主流性能提升或产生新的性能，在新的轨道上不断快速地发展，逐步替代和颠覆现有产品，甚至颠覆产品范式和社会文化的一类创新。

因此，颠覆性创新具有如下一些特征^{[9, 13-15]}。1) 支撑颠覆性创新的技术是创新技术、技术的新组合或技术的跨界应用，其产生并成长于与开展维持性创新的原技术不同的技术创新轨道上。2) 颠覆性技术产品通过非主流市场进入利基市场，如低端市场或新的细分市场，这是许多颠覆性技术产品进入市场的策略。随着颠覆性技术的发展还可以产生其他进入市场的策略。3) 颠覆性技术会以更快速度改进，使得新产品呈现新的功能，并使新产品主流性能迅速提升并逐步侵蚀原主流产品的各层次市场。4) 颠覆性技术拥有新的技术性能，能够很好地解决原技术与市场存在问题，或可以创造出新的技术—社会体制范式。5) 颠覆性技术产品最终将颠覆原技术产品并成为新的主导技术，直至产生新的技术范式及市场。

颠覆性创新研究新技术如何颠覆当前市场上领导企业的战略创新路径，对于发展中国家处于产业链低端的企业与国际领导企业开展竞争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13]。我国正处于创新驱动发展的关键时期，具有广阔的低端市场(普通消费者)和新市场(农村市场)，为开展颠覆性创新提供了先天的优越条件。扶持并发展颠覆性技术对于实施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具有重要的意义。然而什么样的技术具有颠覆性创新潜力，通过扶持和培育可以实现颠覆原技术产品的目标，这对现实当中的产业布局和产业战略选择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2 颠覆性技术的选择理论

技术的选择一直是研究技术创新专家学者关注的热点，也是备受争议的学术领域，总的来说，技术的选择与预测对于使技术向着有利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方向前进是极具现实意义与战略意义的。

在技术的选择问题上，许多学者作了多方面探索。刘书雷等^[16]、赵海洋等^[17]对国防关键技术选择评价原则与程序作规范的探讨，卢文光等^[18]确定了新技术的产业化评价指标体系，并对比了传统技术与新技术评价指标体系的差异。胡望斌等^[19]、李欣等^[20]分别针对国家关键技术与面向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技术构建相关选择模型。

对于颠覆性技术的选择，学者们也纷纷进行研究。Christensen等^[7]认为技术发展过程与市场演进过程构成了颠覆性技术预测框架，并提出颠覆性技术的性能轨迹，借助性能轨迹预测颠覆性技术。孙棕檀等^[21]将颠覆性技术的概念扩展到了国防军事领域，并定义了国防颠覆性技术的概念和特征，分析了颠覆性技术发展态势及影响，特别是遴选出12项重大颠覆性技术并分析其影响。王安等^[22]选取了9个国外典型机构发布的技术创新研究报告，总结颠覆性技术的识别方法，并将其归纳为5类。

而在技术选择的方法上，Kostoff等^[23]利用文本挖掘法识别文本中潜在的颠覆性技术应用领域。Gaviao等^[24]运用排列法和概率构成多准则决策模型。白光祖等^[25]提出基于文献知识的内外关联关系设计的颠覆性技术识别方法。苏敬勤等^[26]论述了动态创新能力与颠覆性技术研发能力的关系，提出了“专利影响因子”这一计量指标对颠覆性技术进行早期识别。黄鲁成等^[27]在分析颠覆性技术识别框架的理论基础上，提出改进的颠覆性技术发展路线图，引入基于自组织神经(SOM)的物种入侵模型及文本集对分析，提出颠覆性技术的识别模型。

学者们提出的对技术选择和颠覆性技术选择的方法均有各自的优点，但同时也有不足，尤其对颠覆性技术而言，对其开展评价选择工作应从其特征与机理出发，形成具有颠覆性技术选择特点的方法，具体有2点。1) 颠覆性技术的选择要紧紧考虑与颠覆性技术对应的原技术相关因素，颠覆性技术之所以称之为具有颠覆性的技术，就是因为其颠覆了原技术。2) 要从颠覆性技术产生的动因出发，分析颠覆性技术解决原技术存在问题与自身存在问题的能力。

3 颠覆性技术产生的动因及冲突

Christensen教授从颠覆性技术产品进入市场的策略或者说市场的层次，可以将颠覆性创新分为低端颠覆性创新和新市场颠覆性创新两种类型。低端颠覆性创新指的是创新从原来的市场价值网络的低端，针对的是利润最低甚至无利可图和被过度服务程度最高而又对价格敏感的顾客；新市场颠覆性创新指的是创新创造出一个新的价值网络，针对的并非领导企业或现有市场，而是非消费市场^{[1, 7]}。当然，现实当中颠覆性创新更多同时具备两种类型的特征和性质，称之为混合颠覆性创新。这种类型划分标准主要基于技术进入市场的方式，还可以有多种分类方法，本文借助此种类型划分分析颠覆性技术产生的动因。

低端颠覆性创新产生于当前市场价值网络的低端。当原技术产品占据主流市场时，随着产品技术的发展，产品技术的主流性能在利润的刺激下不断进行维持性创新，这与普通消费者对某种产品性能的自然需求表现“迅速上升—高端延续—缓慢下降—低端稳定”产生分离^[12]。产品主流性能的过度提升将脱离低端消费者的需求，造成技术发展与市场需求的冲突，此时普通消费者承担了产品因过度开发但消费者并未有效使用的那部分成本。随着消费者承担的“额外成本”越大，放弃原产品选择合理成本来满足需求的消费者数量将越多，当冲突积聚达到一定程度时将为颠覆性技术的产生创造肥沃的土壤，颠覆性技术产生后将抢占因性能过度开展而放弃原产品的低端市场并开展低端颠覆性创新。

新市场颠覆性创新产生于新消费市场并创造新的价值网络。市场上客观存在一部分潜在的顾客，他们因市场上主流产品的某些特点尤其是由于主流性能的技术特点限制，比如太大、太贵、需要专业人员操作等，无法使用主流产品而未形成市场，或者说这部分需求被激发而还没形成市场。而当市场上原产品的主流性能在市场需求的刺激下以惊人速度进化，其主流性能本身的过度进化与许多新的利基市场的需求方向却是南辕北辙的，这部分市场也将会随着主流产品的不断进化而扩大，新技术在创造出新的功能属性得以满足这些利基市场的需求后将迅速填补这些市场空白，随后将产生新市场颠覆性创新。

因此，颠覆性技术的产生是原技术的进化发展和市场的需求发展分离后产生冲突的产物。更深层次的说，是国家、社会和市场的需求发展与技术发展进化不充分产生冲突的产物。下面以技术发展与市场需求冲突为例分析颠覆性技术创新潜力评价。

4 颠覆性技术创新潜力评价

TRIZ理论认为，产品的创新就是通过创新原理解决技术设计中的冲突，而设计出新的有竞争力的原理解^[28]。颠覆性技术产生、创新与原技术的创新轨迹不同，其产生解决了原技术发展方向与市场需求方向的冲突；新技术在发展的过程中同样出现不能满足市场需求的冲突，这些冲突最终都将通过在产品技术的改进和创新来解决。因此，新技术是在新的创新轨迹中不断解决冲突的过程中得到进化和创新的^[29](图2)。

解决冲突的过程即是新技术产品成长和发展的过程，解决冲突的可能性、可行性以及可持续性即是判断新技术发展并取代原技术的综合评价。因此，评价新技术的颠覆性创新潜力也即是评价新技术在新的创新轨道上解决原技术市场冲突的能力，以及自身在新的创新轨道上解决与市场冲突的能力。新技术的创新轨道是否与原技术开展维持性创新的轨道不同，首先可以通过总结原技术开展维持性创新的方向，进而将新技术的创新方向与原技术开展维持性创新的方向进行比较，从而确定新技术的创新方向是否各个领域颠覆性创新方向^[30]。而在评价新技术颠覆性创新潜力时，必须深入颠覆性技术要解决的因原技术而产生的冲突和解决冲突所运用的原理，通过原理的判断及技术的特征有效评价颠覆性技术解决冲突的程度和效果。同时，要对新技术自身存在的冲突和解决原理进行破解，论证新技术自身解决冲突的能力，以此判断新技术颠覆性创新的潜力(图3、图4)。

在评价新技术的颠覆性创新潜力时，可将其评价指标转化为其技术上解决冲突的能力，并建立评价指标体系(图5)。然而技术产品的性能是一个多维度的体系，与性能相对应的市场的需求也是一个多维度的体系。因此在构建新技术颠覆性创新潜力评价指标体系时也是多维度多层次的。

根据新技术在开展颠覆性创新时需要解决原技术与市场存在的问题，以及自身技术与当前市场存在的问题，可将评价体系分为两部分。

5 新技术颠覆性潜力的灰色模糊综合评价模型 5.1 方法运用可行性分析

一般来说，评价都是建立在评价者感受的基础之上的，与评价者的思想认识水平、个人的兴趣爱好、所获得的信息量等因素相关，因此评价难以避免会因评价者个人的因素带来偏差，特别是评价的指标无法从实际统计中获取，仅凭评价者的个人经验判断时，偏差在所难免。模糊评价通过定量的数字手段评价模糊的对象信息，参考其中呈现的模糊性资料作为符合实际需求，较为科学客观地量化评价。而且评价的过程和结果通常采用矢量表示，蕴藏的信息更为丰富，评价对象较为全面形象。

对新技术颠覆性创新潜力进行评价是一项复杂工作，首先新技术的发展并未像原技术一样已得到充分的认识，因此对其评价的指标难以全面概括；其次其未来发展方向模糊，更难以用指标进行描述；再次所采用指标更多的未能有现成的统计数据，只能使用评价等级。因此，对新技术颠覆性创新能力的信息来源存在许多信息不完全和不确定的因素，即评价具有模糊性，同时又具有信息的不完全性。灰色模糊综合评价采用的灰色模糊数学方法是非统计方法，其在评价对象数据较少、信息不完全等情况下，能根据已有信息进行量化处理和综合评价，对于新技术的颠覆性创新能力的评价较为全面、科学和符合实际。

因此，借助对新技术解决原技术与市场冲突，以及新技术解决自身冲突的能力进行研究，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评价指标，进而通过灰色模糊理论进行量化计算，以评价新技术的颠覆创新能力，是客观与主观相结合的较科学有效的方法。

5.2 灰色理论基础

假设存在两个空间X={x}，Y={y}，若x与y对模糊关系 $\tilde R$ 的隶属度 ${u_R}\left({x,y} \right)$ 有点灰度 ${v_R}\left({x,y} \right)$ ，则称直积空间X×Y中的灰色模糊集合

$ \qquad \tilde R = \left\{ {\left( {x,y} \right), \; {u_R}\left( {x,y} \right), \; {v_R}\left( {x,y} \right)|x \in X, \; y \in Y} \right\} $

为X×Y上的灰色模糊关系，计算时通常以灰色模糊矩阵的形式表示

$ \begin{split} & \qquad \tilde {{R}} = {\left[ {\left( {{u_{ij}},{v_{ij}}} \right)} \right]_{n \times m}} = \\ & \left[ {\begin{array}{*{20}{c}} {\left( {{u_{11}},{V_{11}}} \right)}&{\left( {{u_{12}},{V_{12}}} \right) } & {\cdots} &{\left( {{u_{1m}},{V_{1m}}} \right)}\\ {\left( {{u_{21}},{V_{21}}} \right)} & {\left( {{u_{22}},{V_{22}}} \right) }& {\cdots} &{\left( {{u_{2m}},{V_{2m}}} \right)}\\ {\vdots } &{\vdots} &{} &{\vdots} \\ {\left( {{u_{n1}},{V_{n1}}} \right)}&{\left( {{u_{n2}},{V_{n2}}} \right) }& {\cdots} &{\left( {{u_{nm}},{V_{nm}}} \right)} \end{array}} \right]{\text{。}} \end{split} $

该关系还可以用集偶表示为 $\tilde { R} = \left({{R_1},{R_2}} \right)$ ，其中R₁={(x，y)，u_R(x，y)|x∈X，y∈Y}称为模部，表示X×Y上的模糊关系；R₂={(x，y)，v_R(x，y)|x∈X，y∈Y}称为灰部，表示X×Y上的灰色关系。

设有两个灰色模糊关系

$ \qquad \tilde { A} = {\left[ {\left( {u_{ij}^A,v_{ij}^A} \right)} \right]_{n \times 1}},$

$ \qquad \tilde { B} = {\left[ {\left( {u_{ij}^B,v_{ij}^B} \right)} \right]_{1 \times m}},$

则 $\tilde { A}$ 与 $\tilde { B}$ 的合成关系为：

$ \qquad \tilde { A} \!\cdot \!\tilde{ B} \!=\! \left( {{A_1}\!\circ \!{B_1},{A_2}\!\circ \!{B_2}} \right) \!=\! {\left[ {\left( {{\! +\! _F}\!\left( {u_{ik}^A\cdot u_{ik}^B} \right){\rm{}},\!{\rm{}}{\cdot_G}\!\left( {v_{ik}^A \!+\! v_{ik}^B} \right)} \right)} \right]_{n \times m}} {\text{。}} $

在上述公式中，“ $ \circ $ ”表示一种运算。模部和灰部运算时所采用算子不同，“ ${\cdot F}$ ”和“ ${ + F}$ ”为模部运算时运用的广义“与”和广义“或”算子，而“·G”和”+G“为灰部运算采用的广义”与“和”广义“或”算子。常用的广义“与”算子有求下确界“∧”、代数积“·”、有界积“⊙”等，常用的广义“或”算子有求上确界“∨”、代数和“+”、有界和“⊕”等。

6 电动汽车新技术颠覆性创新潜力评价实证 6.1 评价指标选取

通过对电动汽车的分析，选取当前对电动汽车最集中最主要的冲突指标进行评价，以判别电动汽车技术颠覆性创新潜力(图6)。

根据评价体系，列出评价打分表格，以方便专家和工程师们打分。其中指标权重评价指各级指标的相对重要性(模糊评价)和评价的不完全性(点灰度)。指标评价指指标的理想程度(模糊评价)和信息的不完全性(点灰度)。由于评价各指标好坏所用到的信息是不尽完全的，且很难以数值来衡量，因此本文在评价时使用一些描述性的语言对应一定的评价分值，将满分设定为1分，最差设定为0分。各分值按评价的好坏程度分为5个等次，其中(非常好、比较好、一般、比较差、非常差)，分别对应灰度值(0~0.2、0.2~0.4、0.4~0.6、0.6~0.8、0.8~1.0)，具体评价由专家根据实际情况先作5个等次分层后再根据所提供信息打出一个绝对值的分数。

6.2 电动汽车新技术颠覆性创新潜力评价

根据颠覆性创新的评价体系，其中一级指标分为2个，即X₁(电动汽车解决燃油汽车与市场冲突的创新潜力评价)和X₂(电动汽车解决自身与市场冲突的创新潜力评价)，每个子因素集中分别包含若干评价指标：

X₁={x₁₁，x₁₂，x₁₃}；

X₂={x₂₁，x₂₂，x₂₃，x₂₄}；

评价集为：Y={y₁(非常强)，y₂(比较强)，y₃(一般强)，y₅(比较弱)，y₄(非常弱)}。

电动汽车颠覆性创新潜力评价见表2。

评价小组由研究颠覆性创新的专家和从事电动汽车产业的工程师两类人组成，他们根据所提供的信息以及相关信息的完整性，对电动汽车颠覆性创新潜力指标进行评价。得到权重指标样本数据如表3。

m个专家对第1到第n个指标的权重评价如下

W_i1, W_i2, $ \cdots \cdots$ W_ij, $ \cdots \cdots$ W_im，其中i=1, 2, $ \cdots \cdots$ , n。

m个专家评价的权重平均值为

$\qquad{W_j} = \frac{1}{m}\sum\limits_{i = 1}^m {{W_{ij}}} ,\;\;\;\; {i = 1,2, \cdots ,n}{\text{。}}$

代入数据整理得到相应的权重和点灰度

$\qquad{{{W}}_1} = \left[ {(0.525, \; 0.1)\left( {0.3, \; \; 0.262 \;5} \right)\left( {0.175, \; 0.362 \;5} \right)} \right],$

$\begin{split} & \qquad {W_2} = \left[ {\left( {0.237 \;5, \; 0.35} \right)\left( {0.325, \; 0.212 \;5} \right)\left( {0.212 \;5, \; 0.3} \right)} \right.\\ & \left. {\left( {0.225, \; 0.662 \;5} \right)} \right], \end{split}$

$\qquad{{{W}}_{\text{总}}} = \left[ {\left( {0.737 \;5, \; 0.15} \right)\left( {0.262 \;5, \; 0.237 \;5} \right)} \right]{\text{。}}$

得到评价指标样本数据如表4。

m个专家给t个一级指标，以及每个一级指标下的n个二级指标进行评价，其中，第t个一级指标中的第n个二级指标表示为n_t，整理数据得到单因素灰色模糊评价矩阵

$ \begin{split} & \qquad{{{R}}_t} = \left[ {\begin{array}{*{20}{c}} {\left( {{{{U}}_{11}}{{{D}}_{11}}} \right)}&{\left( {{{{U}}_{12}}{{{D}}_{12}}} \right)}& \cdots &{\left( {{{{U}}_{1{{m}}}}{{{D}}_{1{{m}}}}} \right)}\\ {\left( {{{{U}}_{21}}{{{D}}_{21}}} \right)}&{\left( {{{{U}}_{22}}{{{D}}_{22}}} \right)}& \cdots &{\left( {{{{U}}_{2{{m}}}}{{{D}}_{2{{m}}}}} \right)}\\ \vdots & \vdots & & \vdots \\ {\left( {{{{U}}_{{{{n}}_{{t}}}1}}{{{D}}_{{{{n}}_{{t}}}1}}} \right)}&{\left( {{{{U}}_{{{{n}}_{{t}}}2}}{{{D}}_{{{{n}}_{{t}}}2}}} \right)}& \cdots &{\left( {{{{U}}_{{{{n}}_{{t}}}{{m}}}}{{{D}}_{{{{n}}_{{t}}}{{m}}}}} \right)} \end{array}} \right], \\ & {{t}} = 1,2 \cdots {{s}}; \end{split} $

$\qquad{{{R}}_1} \!=\! \left[ {\begin{array}{*{20}{c}} \!\!\!{\left( {0.88,0.15} \right)}&{\left( {0.9,0.1} \right)}&{\left( {0.9,0.1} \right)}&{\left( {0.6,0.1} \right)}\!\!\!\!\\ \!\!\!{\left( {0.78,0.25} \right)}&{\left( {0.9,0.2} \right)}&{\left({0.8,0.1}\right)}&{\left({0.3,0.5}\right)}\!\!\!\!\\ \!\!\!{\left( {0.70,0.30} \right)}&{\left( {0.7,0.2} \right)}&{\left( {0.3,0.3} \right)}&{\left( {0.2,0.3} \right)}\!\!\!\! \end{array}} \right];$

$\qquad{{{R}}_2} \!=\! \left[ {\begin{array}{*{20}{c}} \!\!\!\!{\left( {0.55,0.35} \right)}&{\left( {0.7,0.4} \right)}&{\left( {0.6,0.2} \right)}&{\left( {0.6,0.1} \right)}\!\!\!\!\\ \!\!\!\!{\left( {0.40,0.30} \right)}&{\left( {0.6,0.3} \right)}&{\left( {0.7,0.2} \right)}&{\left( {0.5,0.2} \right)}\!\!\!\!\\ \!\!\!\!{\left( {0.35,0.20} \right)}&{\left( {0.5,0.2} \right)}&{\left( {0.4,0.4} \right)}&{\left( {0.2,0.2} \right)}\!\!\!\!\\ \!\!\!\!{\left( {0.25,0.25} \right)}&{\left( {0.4,0.2} \right)}&{\left( {0.6,0.3} \right)}&{\left( {0.1,0.1} \right)}\!\!\!\! \end{array}} \right]{\text{。}}$

根据模糊评价矩阵和权重集，可以得到二级评价向量

$\begin{split} & \qquad{{L}} \!=\! {{W}} \cdot {{R}} \!=\! {\left[ {\left( {{{w}},{{{d}}_{{i}}}} \right)} \right]_{{s}}} \!=\! {\left[ {\left( {\mathop \sum \limits_{{{j}} = 1}^{{m}} {{{w}}_{{j}}} \cdot {{{u}}_{{{ji}}}},\mathop \prod \limits_{{{j}} = 1}^{{m}} (1\wedge\left( {{{{v}}_{{j}}} + {{{d}}_{{{ji}}}}} \right)} \right)} \right]_{{s}}},\\ & j = 1,2, \cdots ,m; \; i = 1,2, \cdots ,{{{n}}_{{t}}}{\text{。}} \end{split}$

其中W是权重集，R是评价矩阵，计算可得

$\begin{split} & \qquad {{{L}}_1}{{ = }}{{{W}}_1} \cdot {{{R}}_1} = \left[ {\left( {0.818\;5, \; 0.110\;3} \right)\left( {0.865, \; 0.070\;2} \right)}\times\right. \\ & \left. {\left( {0.765{\rm{}}, \; 0.064\;8} \right)\left( {0.44, \; 0.136\;4} \right)} \right], \end{split}$

$ \begin{split} & \qquad {{ L}_2} = {{ W}_2} \cdot {{{R}}_2} = \left[ {\left( {0.391\;3,0.091\;9} \right)\left( {0.557\;8,0.089\;9} \right)} \right.\times\\ & \left. {\left( {0.59,0.089\;3} \right)\left( {0.37,0.033\;6} \right)} \right]{\text{。}} \end{split} $

得到二级评价向量

$\qquad {{{R}}_3} = \left[ {\begin{array}{*{20}{c}} {\left( {0.818\;5,0.110\;3} \right)}&{\left( {0.865,0.070\;2} \right)}&{\left( {0.765{\rm{}},0.064\;8} \right)}&{\left( {0.44,0.136\;4} \right)}\\ {\left( {0.391\;3,0.091\;9} \right)}&{\left( {0.557\;8,0.089\;9} \right)}&{\left( {0.59,0.089\;3} \right)}&{\left( {0.37,0.033\;6} \right)} \end{array}} \right]{\text{。}}$

同理，可得一级评价向量

$ \begin{split} & \qquad {{ L}_3} = {W_3} \cdot {{{R}}_3} = \left[ {\left( {0.706\;3,0.085\;8} \right)\left( {0.784\;3,0.072\;1} \right)} \right.\times\\ & \left. {\left( {0.719\;0,0.070\;2} \right)\left( {0.421\;6,0.077\;6} \right)} \right]{\text{。}} \end{split} $

上述评价向量包括2部分：1) 是对技术创新的模糊评价；2) 是对评价信息完全或可信度的描述。可将其通过运算结合在一起。本文采用

$\qquad {\partial _j} = {U_j} + \left( {1 - {V_j}} \right),\;\;j = 1,2 \cdots m{\text{。}}$

$\qquad {\partial _1} = 1.620\;5,{\partial _2} = 1.712\;2,{\partial _3} = 1.648\;8,{\partial _4} = 1.344 {\text{。}}$

可见，电动汽车开展颠覆性创新的潜力非常强。

7 小结

颠覆性创新是当前我国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路径，也是包括我国在内的众多发展中国家改变产业竞争格局中长期处于低端地位的有效法宝。然而，新技术层出不穷，每项新技术都标榜着光明前景，而最终成长并完成颠覆的技术凤毛麟角。政府及企业为了更早获得市场先机或及早培育颠覆性技术，必须通过有效的方法遴选到颠覆性技术的种苗。本文探索通过冲突解决原理，分析新技术对应的原技术的市场冲突，以及自身存在技术冲突，寻找冲突解决原理并判断新技术解决原技术市场冲突和自身冲突的能力，以此建立评价新技术解决冲突能力的指标体系。最终由专家在分析的基础，结合自身的经验对技术进行模糊评价，通过灰色模糊综合评价方法计算得出结论。通过以电动汽车为例，运用上述方法计算的结果显示，电动汽车当前开展颠覆性创新的潜力非常强，政府及企业应着重以颠覆性创新的培育和运营方式来发展电动汽车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