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00040 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华东医院骨质疏松科;
3. 510120 广州,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骨外科
2. Department of Osteoporosis and Bone Disease, Huadong Hospital,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40, China;
3. Department of Orthopaedics, Memorial Hospital of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120, China
人体表皮角质形成细胞内储存的7-脱氢胆固醇经阳光中的紫外线照射后产生维生素D3前体,在紫外线的照射下,维生素D3前体的合成在1 h内达到高峰。紫外线照射同时可将维生素D3前体转换为无生物活性的光甾醇和速甾醇。表皮中的色素和紫外线的强度对维生素D3前体的合成有很大影响,随着紫外线照射时间的延长,光甾醇的合成不断增加,并且该反应是可逆的。在维生素D3前体水平下降时光甾醇又可逆转为维生素D3前体。维生素D3前体经过温促反应转换转变为维生素D3。这样,短时间的阳光照射因光甾醇向维生素D3前体的转化以及维生素D3前体向维生素D3的转化,使维生素D3在表皮中持续生成,又由于维生素D3前体向光甾醇和速甾醇的转化,避免了长时间阳光照射所致的维生素D3过度生成。
25-羟维生素D的合成及其调节表皮中产生的维生素D3和食物中摄入的维生素D2或D3统称为维生素D,他们需经生物转化才能变成具有较高生物学活性的代谢产物,而维生素D2和维生素D3之间不能互相转换。维生素D首先在肝脏的25-羟化酶催化下生成25羟维生素D(25 hydroxyvitamin D,25OHD),虽然其他组织也有25-羟化酶,但体内的25-羟化主要在肝脏进行,25OHD是维生素D在血液循环中的主要存在形式,可作为身体维生素D营养状况的指标,通常所说的维生素D的营养状况是指血25OHD水平。25-羟化酶存在于肝细胞的线粒体和微粒体内,分别由微粒体内的CYP2R1和线粒体内的CYP27A1基因所编码。
线粒体中的25-羟化酶为CYP27A1,它具有高效能,低亲和力的特点,属于非限速酶。CYP27A1在体内组织分布广泛,在肝脏和肌肉组织中浓度最高,在肾脏、肠道、肺、皮肤和骨骼等组织也有一定程度的表达。CYP27A1可以对维生素D的24和25位进行羟化,相比之下,维生素D2更倾向于24位羟化,而维生素D3更倾向于25位羟化。而微粒体粒体中的25-羟化酶为CYP2R1,也是非限速酶,与CYP27A1不同,CYP2R1对维生素D2和维生素D3的25-羟化效率是相同的。CYP2R1敲除的小鼠表现出佝偻病和25OHD水平降低,而CYP27A1和CYP2R1联合敲除小鼠的25OHD水平与CYP27A1单敲除小鼠的25OHD水平相近[1],说明CYP2R1是主要的25羟化酶。
肝脏的25-羟化酶不受25OHD的调节,25OHD的生成主要受其底物也就是维生素D的直接影响,而肠道和肾脏的25-羟化酶可能受到1, 25双羟维生素D[1, 25-dihydroxyvitamin D,1, 25(OH)2D]的负反馈调节[2]。
1, 25双羟维生素D的合成、灭活及其调节1, 25(OH)2D是维生素D活性最强的代谢产物,能发挥最大的生理效应。1, 25(OH)2D由25OHD通过25OHD-1α羟化酶(CYP27B1)催化合成,该酶的基因突变可导致罕见常染色体遗传疾病,称为Ⅰ型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其临床表现为生长延迟、佝偻症、低钙血症、继发性甲状旁腺功能亢进,血1, 25(OH)2D检测不到,与维生素D受体(vitamin D receptor,VDR)基因突变的表型不同,不会出现秃头,这是因为毛囊分化需要VDR的作用,而不需要1, 25(OH)2D起作用,属于不依赖于配体的作用。
CYP27B1是位于线粒体的多功能氧化酶。CYP27B1不仅在肾小管表达,还在表皮,大脑、胎盘、睾丸、肠道、肺、乳腺、巨噬细胞、淋巴细胞、甲状旁腺、成骨细胞和软骨细胞表达。肾小管细胞内合成的1, 25(OH)2D为血液循环中1, 25(OH)2D的主要来源,主要调节钙和磷的代谢,而其他组织细胞合成的1, 25(OH)2D被认为主要供给局部组织细胞所用,主要调节细胞的增生、分化和多种功能。
肾小管细胞内的CYP27B1的活性受甲状旁腺素(parathyroid hormone,PTH)刺激,受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fibroblast growth factor-23,FGF23)、钙、磷和1, 25(OH)2D抑制。肾外组织的CYP27B1活性主要受干扰素γ(interferon γ, IFN-γ)和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 α, TNF-α)等细胞因子激活,而受PTH影响很小,也不被1, 25(OH)2D所抑制[3]。在肾脏,1, 25(OH)2D对CYP27B1抑制的机制还不十分清楚,因在CYP27B1启动子区并没有发现维生素D反应元件。除此之外,肾脏也是维生素D代谢产物24, 25双羟维生素D[24, 25-dihydroxyvitamin D,24, 25(OH)2D]的主要合成场所,催化酶为25OHD-24羟化酶(CYP24A1)。CYP24A1和CYP27B1为同源酶,共同存在于肾小管组织线粒体中。
CYP24A1还对1, 25(OH)2D进行24-位羟化。虽然CYP24A1在肾小管高表达,但它在体内广泛分布,所有VDR表达的靶组织均有CYP24A1表达。唯一发现例外的是巨噬细胞,巨噬细胞不表达或表达有缺陷的CYP24A1,不能灭活1, 25(OH)2D。该酶对1, 25(OH)2D的亲和力大于25OHD,使1, 25(OH)2D灭活,对防止细胞内1, 25(OH)2D水平过高起重要作用。CYP24A1失活性突变的婴儿出现特发性高钙血症,CYP24A1敲除的小鼠表现出补充维生素D后血1, 25(OH)2D水平升高和24, 25(OH)2D水平降低,并出现膜内骨矿化障碍,这种异常不能被外源性24, 25-羟维生素D的补充所纠正,说明CYP24A1是灭活1, 25(OH)2D的关键酶,且说明过高水平的1, 25(OH)2D对膜内骨矿化过程有抑制作用,而24, 25(OH)2D对骨骼的发育似乎显得并不十分重要[4]。
CYP24A1在肾脏的调控几乎是CYP27B1的镜像,PTH和1, 25(OH)2D是CYP24A1的主要的调节因子,而钙、磷、胰岛素、FGF23、胰岛素样生长因子(insulin like growth factor-1,IGF-1)、GH以及性激素CYP24A1也有一定调节作用。1, 25(OH)2D促进CYP24A1的合成,PTH抑制肾脏CYP24A1的合成。其他许多组织都没有或表达很低水平的PTH受体,故PTH对肾脏以外的CYP24A1几乎无调节作用,因此,当25OHD或1, 25(OH)2D水平降低时,PTH水平会反应性升高,此时只有肾脏CYP24A1的合成受到抑制,而肾外CYP24A1不会受到抑制,结果只有肾脏产生1, 25(OH)2D会增加,而肾外1, 25(OH)2D的产量保持不变。在骨组织中,PTH与1, 25(OH)2D协同促进CYP24A1的合成,这种协同作用在胰岛素的作用下进一步增强[5]。FGF23也诱导CYP24A1的表达, 限制磷的摄入能降低CYP24A1表达,GH和IGF-1对CYP24A1的表达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其生理意义并不十分明确。
维生素D代谢物的运输血液循环中的25OHD和1, 25(OH)2D大约有85%~88%与维生素D结合蛋白(vitamin D binding protein, DBP)结合,12%~15%与白蛋白相结合,大约不到1%为游离形式。DBP为一个相对分子质量为58 000的蛋白,由458氨基酸组成,与球蛋白和α-甲胎蛋白具有同源性(核酸水平同源性为40%,氨基酸水平同源性为23%)。DBP主要由肝脏合成,在其他组织器官如肾脏、睾丸和脂肪中也有产生。在调节方面与其他性激素结合蛋白相似,口服避孕药和妊娠会增加DBP的合成。在体外,糖皮质激素和一些细胞因子如表皮生长因子(epidermal growth factor, EGF)、白介素6(interleukin-6,IL-6)、转移生长因子(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 β,TGF-β)等刺激DBP的合成,而TGF-β则抑制DBP的合成。
DBP血浆浓度正常为4~8 mmol/L,远远高于维生素D代谢物的浓度,所以DBP往往只有大约2%的饱和度。DBP与维生素D代谢物有较高的亲和力,尤其对25OHD,在正常情况下,仅约0.03%的25OHD和24, 25(OH)2D以及大约0.4%的1, 25(OH)2D呈游离状态。某些疾病状态如肝病和肾病综合征引起DBP和球蛋白水平下降会导致总25OHD和总1, 25(OH)2D水平降低,但不一定会影响其游离水平。另外,DBP水平可能存在种族差异,如美国黑人的DBP水平比白人要低[6],但由于所用的DBP检测方法可能存在一些问题,该结果有待进一步证实。
1, 25双羟维生素D作用的分子机制维生素D的活性代谢产物1, 25(OH)2D在体内通过其受体VDR完成生物学效应。VDR失活性突变导致遗传性维生素D抵抗性佝偻病。VDR基因敲除的动物模型具有严重维生素D缺乏的所有特征[7],说明维生素D主要通过VDR起作用。VDR在体内广泛存在,几乎所有的有核细胞均表达VDR,说明维生素D的作用非常广泛,VDR是一种核转录因子,与视黄醇X受体(retinoid X receptor, RXR)形成的二聚体与配体特异性结合,作用于各靶基因的维生素D反应元素,刺激或抑制靶基因转录,以调控多种基因的表达。并且,VDR的作用还受一些转录辅助因子的调控。此外,1, 25(OH)2D也可以通过非基因组机制产生快速效应,但这种作用机制有待进一步阐明。
维生素D对钙磷代谢组织器官的作用 肠道维生素D促进肠道跨膜钙吸收是其最经典的作用之一。人体通过跨细胞途径和细胞旁途径从肠腔吸收钙质,跨细胞途径在十二指肠占优势,且受1, 25(OH)2D调节。1, 25(OH)2D通过基因组和非基因组作用调节跨细胞钙转运。在钙内流发生之前,钙首先进入肠道刷状缘与肌球蛋白(brush border myosin, BBM)结合,伴随着细胞膜脂质成分的改变,使得细胞膜的流动性增加,有利于钙内流。肠道上皮含有一种特异性钙通道蛋白,即瞬时受体阳离子通道亚家族V成员6(transient receptor potential cation channel subfamily V member 6,TRPV6),与存在于肾脏的TRPV5具有高度同源性。1, 25(OH)2D可显著性升高肠道中TRPV6的mRNA水平[8],TRPV6基因缺陷的小鼠肠道钙转运能力下降[9],说明TRPV6为肠钙吸收所必需。
肠道对磷的吸收和转运也受到维生素D的调节。与钙不同,磷的吸收转运主要集中在空肠,磷在肠道刷状缘和基底外侧膜的转运需要钠离子参与。小肠上皮的Ⅱb钠-磷转运体(NaPi-Ⅱb)与肾小管的Ⅱa钠-磷转运体(NaPi-Ⅱa)具有同源性,1, 25(OH)2D可促进NaPi-Ⅱb基因表达[10]。
骨骼当血液循环中的1, 25(OH)2D水平降低或作用障碍时,如严重的营养性维生素D缺乏、VDR基因突变(遗传性维生素D抵抗性佝偻病)和CYP27B1基因突变导致1, 25(OH)2D合成受阻(假性维生素D缺乏症),骨骼会有佝偻病或骨软化症的表现。并且骨组织有VDR表达,且1, 25(OH)2D参与多种骨代谢途径的调节。这些证据都提示1, 25(OH)2D对骨组织非常重要。然而,维生素D缺乏或VDR突变(或敲除)后所出现的佝偻病可通过补充足够的钙和磷所纠正[11],提示维生素D代谢物本身对骨骼的主要作用是提供足够的钙和磷,但另有证据表明,骨形成并不能恢复正常,随着时间的延长,尽管持续提供高钙和高磷饮食,动物还是会出现骨质疏松症,提示维生素D代谢物对骨骼还是有直接作用的。在骨组织,维生素D代谢物可以调节许多骨组织内IGF-1[11]及其受体和其结合蛋白、TGF-β、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IL-6、IL-4和内皮素受体,所有这些细胞因子均可对骨骼产生生物学效应。但维生素D代谢物对骨骼直接作用的重要地位还不十分确定。
VDR于妊娠第13天的胚胎中开始出现,但维生素D缺乏大鼠和VDR敲除小鼠其胚胎发育完全正常,提示维生素D和VDR并非骨骼胚胎发育所必需,但CYP27B1或VDR敲除小鼠在出生后逐渐出现佝偻病,尤其是在断奶后更为明显[7, 12],说明维生素D和VDR在出生后小鼠骨骼发育中起重要作用。1, 25(OH)2D是正常软骨内成骨所必需的[13]。1, 25(OH)2D除促进成骨细胞活性外,还促进破骨细胞的活性。一般认为,1, 25(OH)2D并不直接刺激破骨前体细胞的成熟分化,而是通过诱导成骨细胞产生RANKL间接刺激破骨细胞的活性。
肾脏人体每天大约有8 g的钙通过肾小球滤过,其中98%被重吸收。大部分被近端肾小管重吸收,该吸收途径是细胞旁路、钠依赖的过程,几乎不受PTH和1, 25(OH)2D的调节,约20%的钙由亨利袢升支粗段,10%~15%由远端肾小管,5%由集合管重吸收。维生素D调节的部位在远端肾小管,不依赖于钠通道、逆电化学梯度的跨细胞转运。磷大约80%在近端肾小管重吸收,并受到PTH的调控。甲状旁腺切除动物的肾小管对钙、磷重吸收的下降能通过给予25OHD和1, 25(OH)2D所纠正,提示PTH促进肾小管对钙、磷的重吸收通过维生素D所完成。
钙在远端肾小管的重吸收机制与钙在肠道的吸收机制大致相似,需要VDR、钙结合蛋白、TRPV5以及钙泵(Ca2+-ATP酶)的参与。大部分肾脏的钙结合蛋白的相对分子质量为28 000,而肠道为9 000,肾脏钙转运蛋白为TRPV5,而肠道钙转运蛋白为TRPV6,两个组织的钙泵均为细胞膜钙泵(plasma membrane calcium ATPase 1b,PMCA1b)。肾小管上皮也同样有钙调蛋白和刷状缘肌球蛋白Ⅰ。1, 25(OH)2D可上调肾脏的VDR、钙结合蛋白、钙泵活性和TRPV5表达, 而促进钙重吸收。PTH和FGF23通过降低钠-磷协同转运子2a (NaPi-2a)完成的活性阻止磷的重吸收[14]。
维生素D对激素分泌的调节作用 PTH分泌PTH有促进1, 25(OH)2D合成的作用。而1, 25(OH)2D在转录水平负反馈抑制PTH的产生。在PTH基因启动子区有VDR结合域,该结合域介导1, 25(OH)2D对PTH的抑制作用。钙离子通过甲状旁腺细胞膜上的钙敏受体抑制PTH合成和分泌,1, 25(OH)2D诱导甲状旁腺上钙敏受体的产生并增加其对钙的敏感性[15]。处于低钙环境的动物PTH和1, 25(OH)2D水平升高, 而升高的1, 25(OH)2D不能抑制PTH分泌,说明低钙对PTH分泌的刺激作用强于1, 25(OH)2D对PTH分泌的抑制作用[16]。
胰岛素分泌1, 25(OH)2D刺激胰岛β细胞分泌胰岛素,机制尚不明确。胰岛β细胞有VDR及钙结合蛋白-D28k的表达,1, 25(OH)2D通过钙结合蛋白-D28k调节细胞内钙水平后改变细胞膜去极化从而刺激胰岛素分泌[17]。但维生素D缺乏受试者给予维生素D补充治疗后观察其对胰岛素分泌的影响时,结果并不一致。
FGF23分泌FGF23主要由成骨细胞和骨细胞产生,1, 25(OH)2D3可激活促进FGF23合成[18]。FGF23又反过来抑制肾脏1, 25(OH)2D的合成,在这个负反馈调节中PTH起到维持平衡的作用。当FGF水平升高时,如PHEX或FGF23基因突变或肿瘤性骨软化症,患者表现为低磷血症、不恰当的低1, 25(OH)2D血症和骨软化。
维生素D对其他组织器官的作用 肿瘤近年来对1, 25(OH)2D的抗肿瘤活性有着广泛的研究。多种恶性肿瘤细胞上有VDR表达。1, 25(OH)2D对恶性肿瘤的预防和治疗作用包括抗增生、促分化、促凋亡、修复DNA损伤、抑制血管生成和抑制肿瘤转移。研究表明,1, 25(OH)2D可刺激细胞周期抑制因子p21和p27的表达[19],并激活细胞黏附分子E-钙黏素的表达[20],抑制β-连接素的转录活性,抑制VEGF的表达。1, 25(OH)2D可升高表皮角质形成细胞内p53的表达从而有助于紫外线照射后的DNA损伤修复。虽然维生素D对多种肿瘤细胞都有抑制作用,但流行病学研究证据更多的集中在乳腺癌、结肠癌和前列腺癌。维生素D摄入量和/或血25OHD水平与这些肿瘤发生风险具有明显相关性表明,补充维生素D能降低结肠癌、乳腺癌和男性前列腺癌的风险。一项为期4年的以骨质疏松为观察终点的前瞻性研究采用每天1 100 IU维生素D和1 400~1 500 mg钙补充,显示乳腺癌和结肠癌发病率下降77%[21]。但用1, 25(OH)2D及其类似物治疗肿瘤的研究结果并不能令人满意,特别是高尿钙的不良反应,限制了1, 25(OH)2D在肿瘤治疗中的应用。
皮肤表皮角质细胞是人体内唯一具有维生素D完整代谢途径的细胞。维生素D在表皮组织内由7-脱氢胆固醇转化而来,表皮同样含有线粒体CYP27A1和CYP27B1[22]。1, 25(OH)2D具有促进表皮角质细胞分化的作用,这种作用通过磷脂酶C-γ1(phospholi-pase C-γ1,PLC-γ1)完成。表皮角质细胞产生的1, 25(OH)2D与钙协调共同调节细胞的分化。1, 25(OH)2D增加CaR表达,使细胞对钙敏感性升高;并且升高PLC-γ1提高细胞内钙离子浓度;此外,1, 25(OH)2D直接刺激角质细胞内外皮蛋白的转录[23]。1, 25(OH)2D还能促进表皮角质形成细胞内抑菌肽的表达,从而抵抗皮肤细菌感染。
免疫系统维生素D及其活性代谢产物1, 25(OH)2D对免疫系统有调节作用。VDR在巨噬细胞、树突细胞以及激活的T淋巴细胞和B淋巴细胞中均有表达,而这些细胞又表达CYP27B1,故可在细胞内合成1, 25(OH)2D。1, 25(OH)2D通过促进抑菌肽的表达增强固有免疫反应,而通过抑制树突细胞的抗原递呈抑制适应性免疫反应,降低T细胞的增生。有报道维生素D缺乏与一些自身免疫性疾病存在相关关系[24],但无论是对于感染性疾病还是自身免疫性疾病,维生素D补充治疗的随机对照研究尚未显示出满意结果。
心血管系统维生素D缺乏动物的心肌收缩力下降,体外实验显示1, 25(OH)2D促进心肌细胞的钙摄取。另外,1, 25(OH)2D抑制心钠肽的表达、肾素合成,特异性心肌细胞的VDR基因敲除导致心肌细胞肥大和纤维化[25]。总之,动物模型研究结果提示维生素D信号通路对于心力衰竭、高血压和动脉硬化的预防有重要作用。流行病学的资料显示循环25OHD水平降低与男性心肌梗死发病率呈相关关系[26],但维生素D补充治疗对心血管病的预防并未展现出一致的结果,需要更大样本的随机对照实验研究证实。
骨骼肌成肌细胞上具有VDR,但成熟的肌肉细胞不表达VDR[27],1, 25(OH)2D可能通过受体途径作用于成肌细胞,调节成肌细胞的分化,而通过非受体途径作用于成熟的骨骼肌,促进肌力改善。研究表明1, 25(OH)2D通过快速反应途径促进骨骼肌细胞内钙库释放和钙离子内流,促进PLC、磷脂酶A2、磷脂酶D、蛋白激酶C和腺苷酸环化酶活性,这些物质均能改善肌肉功能[28]。但对维生素D是否能降低跌倒风险的研究,维生素D补充研究并未显示一致的结果。
垂体1, 25(OH)2D增强促甲状腺激素释放激素对促甲状腺素的刺激作用,其机制为增加钙离子和IP3的产生,可能通过激活PLC通路而起作用。
乳腺乳腺组织有VDR表达,维生素D对正常乳腺发育有促进作用,并且,乳腺癌细胞也有VDR表达,1, 25(OH)2D及其类似物可抑制乳腺癌细胞的增生。
肝脏肝脏有低水平VDR表达。维生素D缺乏大鼠的肝脏再生受到抑制,提示1, 25(OH)2D对肝细胞再生具有促进作用[29]。
肺Ⅱ型肺泡上皮细胞有VDR表达。1, 25(OH)2D刺激这种细胞的成熟,包括增加磷脂合成和表面活性物质的释放[30]。动物实验显示,维生素D缺乏母鼠的胎鼠肺泡发育异常[31]。另外,1, 25(OH)2D激活支气管上皮细胞的固有免疫反应,从而抵抗肺部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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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