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年4 月甲型H1N1 流感病毒首先在北美洲暴发，并 很快波及至加拿大、英国、法国、德国、韩国、新西兰、澳大利 亚、意大利等国家^[1]，5 月11 日我国四川省也确诊了首例甲型 H1N1 流感病例。此次流感暴发是近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全球 性流感大流行，很快成为各国科学家研究热点。通过对相关 文献进行计量和可视化分析，可以深入探讨该领域的研究前 沿及其热点以及其演化过程，为理论研究和临床实践提供科 学、客观的研究资料，同时显示各国在甲型H1N1 流感研究领 域的科研投入和产出情况。

1. 数据来源：外文数据源自Web of Science（WOS）检索 平台，选取SCI、SSCI 和CPCI（CPCI-SSH）等数据库，以主 题＝（h1n1*）进行检索，共有11 569 条记录。选择其中 Article 和Preceding 文献类型，且是英语（English）语言的研究 论文，共有8 247 条论文记录。中文文献数据源自CNKI全文 期刊数据库，以主题＝（甲型H1N1 流感）进行检索，共检索到 符合条件的文献10 656 篇（检索时间2014 年6 月）。采用 CiteSpace 信息可视化软件和VOSviewer 软件对文献进行计 量和可视化分析^{[2, 3, 4, 5]}。

2. 数据分析：

（1）文献检索：WOS中2009－2013 年共检索文献10 027 篇。其中以美国研究产出的文献数量最大（3 767 篇），占该 类研究全部文献的37.56%；中国1 072 篇（10.69%），数量列 第二位；其次是英国、日本和加拿大。研究文献较多的国家 基本是2009 年以来受甲型H1N1 流感影响较大的国家（墨西 哥除外）。研究文献中，有320 篇（占全部文献的1.78%）得到 美国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资助，有168 篇 （1.45%）得到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NSFC）资助，可见中美两国政府对甲型H1N1 流感研究的支持力度较高。

自2009 年中文文献量增长较快，其中有7.8%的研究文 献得到基金资助，主要源自NSFC、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 （863）和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等。研究主题呈 现多样化特征。在国家图书馆书籍统计中，2009－2013 年有 关甲型H1N1 流感的相关书籍数量多达100 本（2009 年81 本，2010 年9 本，2011 年7 本，2012 年1 本，2013 年2 本）。其 内容多为防治、防控甲型H1N1 流感。

（2）中国研究主题分析：利用VOSviewer 软件对甲型 H1N1 流感研究文献进行标准化处理，并基于软件集成的语 料库，对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的标题与摘要进行文本挖 掘和分析，并绘制国内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的主题词 共现网络密度图（图 1）。可见当前国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 主题多集中于流感病毒病原学、患者救治与康复、疫苗生产 与接种以及甲型H1N1 流感的社会学研究（卫生政策、预防措 施）等方面，我国研究主题基本覆盖了国外甲型H1N1 流感研 究主题，但研究视角相对集中，特别是对流感病毒的属性进 行了大量深入探讨。

图 1 国内（右）外（左）甲型H1N1流感研究文献主题轮廓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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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国外研究主题分析：利用CiteSpace 软件分别绘制国 内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知识图谱。在国外 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中，出自我国研究者的 高被引、关键节点文献较少（图 2）。分析图谱结构，国内作者 的研究文献影响力不高，未占据图谱的中心和关键位置，而 高被引节点、中心度、高被引突现率（burst）节点文献几乎均 为外国文献。另一方面，在我国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的 共被引网络中，高被引频次的节点和关键节点文献绝大部分 是国外研究文献，我国作者研究文献出现较少，网络中共被 引文献的发表年份几乎都是2009 年以来的最新文献。甲型 H1N1 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高被引突现率文献的前20 篇中有8 篇出自中国研究者（表 1），显示近年来我国作者发 表的论文越来越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关注。

表 1 国外有关甲型H1N1流感研究文献中 中国作者高被引突现率的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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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国内（右）外（左）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主题词混合共被引网络知识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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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中外研究主题分析：为进一步比较国内外甲型H1N1流感研究主题的差异，在共被引网络知识图谱基础上，应用 CiteSpace 软件的Overlay 功能对2 个共被引网络进行叠加 （图 3）。结果显示国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 知识图谱中，共有337 个节点，638 条连线；我国甲型H1N1 流 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知识图谱中，共有465 个节点，977 条 连线。2 个网络叠加部分有194 个节点。因此，在本文设定 的阈值（Top 150）条件下，2 个网络叠加的节点文献（即共被 引文献）占国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共被引文献的57.65%， 占我国甲型H1N1 流感研究共被引文献的41.7%。

图 3 国内外甲型H1N1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叠加网络（Overlay Net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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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对国内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的共被引网络 分别进行聚类分析。选择CiteSpace 软件中TF*IDF 和LLR 算法可分别从文献的标题（title）、关键词（keyword）和摘要 （abstract）抽取标识词，对文献共被引网络的聚类结果进行自 动聚类标注。其中国外文献共被引网络325 个节点中有194 个为国际-中国重合，叠加节点占全部节点的59.7%。国际 网络中聚类结果有32 个聚类，其中18 个聚类与中国文献共 被引网络有叠加，占整个网络聚类的56.2%。叠加部分节点 对应聚类结果的标识词列于表 2。结果显示共被引文献平均 年份较早的包括4 个聚类，即聚类#18（2004 年）、#12（1999 年）、#15（1999 年）和#14（2000 年）。其中#18 是包含节点数 最多的聚类，轮廓值（silhouette 值）为0.757，结合聚类标识词 其主题是neuraminidase mutation 和oseltamivir-resistant influenza 的研究；#12 和#15 研究主题相近，是关于猪流感病 毒亚型鉴别、强异源亚型保护、病理学特征和基因遗传相关 性的研究；#14 聚类是与细胞有关的研究，包括humanpulmonary epithelial cell、chemokine gene expression、 bronchial epithelial cell、autophagy、cellular response 等。共被 引文献平均发表于2008 和2009 年的聚类主要有#20（2009 年）、#26（2008 年）、#29（2008 年）和#5（2009 年）。其中#26 和 #5 包括了整个网络中绝大部分的高被引文献和主要高被引 突现率文献，均是当前国际甲型H1N1 流感研究关注的前沿问题（表 3）。#26 的主题主要包括 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 （ECMO）和重症甲型H1N1 流感治疗 等，#5 的主题有anti-influenza copper oxide、containing respiratory face mask、 passive protection mouse model 和 alveolar epithelial cell 等。这些文献主 要是国外（美国为主）研究者的成果， 而我国学者的论文“Clinical Features of the Initial Cases of 2009 Pandemic Influenza A（H1N1）Virus Infection in China”^[6]也于其中，被引200 余次。

表 2 国内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叠加部分的文献聚类结果（节点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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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国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主题叠加部分的节点信息（被引频次＞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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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聚 类中，主要是关于甲型H1N1 流感的防 治研究，值得一提的是，平均出现在 2007 年的#27 号聚类，其主题是关于 2009－2010 年流感大流行的公共视 点、公众认知等公共卫生心理问题研 究，但该聚类的轮廓值很低（＜0.1），结合中国的研究主题分 析，发现对于甲型H1N1 流感流行的公共认知和心理问题研 究是国际上，特别是美国、英国等的重要研究项目之一。

在中国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的共被引网络中，出现 叠加节点所对应的聚类主要是以“混合聚类”的形式出现，即 聚类中，一部分是与国外研究重合节点，一部分为未重合节点 （表 4），后者是中国特有研究主题的代表性聚类。

表 4 中国甲型H1N1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中未叠加部分的聚类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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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10 个中国特有研究主题的聚类。文献共被引平均 年份基本在2005 年以后，最早是在2001 年的聚类#3，即猪流 感病毒和抗流感病毒药物达菲的相关研究。平均发表于 2006 年文献形成的#25 是最大的聚类，主题集中于对禽流感 病毒（avian influenza viruse）、α干扰素诱导（interferon-alpha induction）的研究。平均发表于最近年份的文献形成的聚 类，主要有#31（2008）、#21（2008）和#30（2010）3 个聚类，其中 聚类#31 和#30 主题十分相近，都是关于中药对甲型H1N1 流 感预防治疗研究（potent inhibitor 和novel hemagglutinin inhibitor）和分子动力学相关研究；#21 是关于codon usage bia、complete genome analysis 等研究。此外，2005 和2006 年 形成3 个文献共被引聚类，主题分别是关于病毒M1 蛋白、磷 酸化作用、体内复制、异样M1 蛋白研究（聚类#29）；候选四价 灭活流感疫苗（inactivated quadrivalent influenza vaccine candidate）、三价流感疫苗（trivalent influenza vaccine）、反应原性（reactogenicity）等研究（#2 聚类）；鼻腔给药（intranasal administration）、核蛋白重组（recombinant nucleoprotein）、交叉保 护作用（cross-protection）等研究（#14聚类）。

被引突现率是CiteSpace 软件中的一项重要分析指标， 表示网络中的节点在某一时间段内，被引突增（降）的程度， 指标值越大，表明该节点被引突增（降）越强。为此分析了国 内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中当前（至2013 年）出现高被引突现率节点信息，以探讨甲型H1N1 流感研究 中有代表性的前沿问题（表 5）。高被引突现率文献（第一作 者、期刊、发表时间、卷号）包括van Kerkhove MD，PLoS Med， 2011，8 和Bautista E，New Engl J Med，2010，362^{[7, 8]}。其中文 献^[8]有中国学者参与合作，该研究回顾了2009 年甲型 H1N1流感的病毒学、流行病学和相关临床数据。

表 5 国内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中高被引突现率节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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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评价：通过国内外甲型H1N1 流感研究文献的计量和 可视化分析，特别是对叠加网络的信息可视化分析，探测我 国甲型H1N1 流感研究在国际研究中的地位和贡献。近年来 我国在甲型H1N1 流感研究中取得了大量且具有特色的研究 成果，在国内外叠加网络中，国外独有的研究文献，特别是高 被引频次、高突现率的节点文献，通过对这些研究文献的聚 类分析，国外特色的研究主题主要包括矩阵基因检测 （matrix gene detection）、甲型H2N2 流感与受体特征（H2N2 influenza、receptor specificity）、蝙蝠流感和局部异种保护 （bat influenza、partial heterologous protection）、热带发展中国 家与灭活流感疫苗（tropical developing country、inactivated influenza vaccine）、加拿大和韩国等儿童流感与儿科死亡率 的研究（Korean pediatric patient、pediatric mortality）、H5N1 的 检测与防治研究（detecting H5N1 avian influenza viru）等方 面。我国未来在甲型H1N1 流感的研究中，既要积极开发利 用传统中医药预防和治疗方面的方法和手段，突出优势领域 如全基因组序列、分子学等的研究，又要密切关注并跟踪国 际相关研究的前沿，广泛开展国际合作攻关研究，共同提升 甲型H1N1 流感研究的技术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