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和水果摄入量过少是死亡高危因素之一^[1]。 我国疾病负担研究结果显示，居民16.3%的伤残调 整生命年以及30.6%的死亡归因于复合膳食危险 因素，而水果低摄入是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危险因 素^[2]。2003 年WHO和联合国粮农组织首次建议每 人每天应至少摄入400 g 蔬菜和水果，以预防心脏 病、癌症、糖尿病和肥胖等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慢性 病）^[3]；2013 年WHO又将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 400 g/d）作为慢性病监测指标之一，推荐各国长期 动态监测该指标变化^[4]。流动人口是我国不容忽 视的一个群体。2012 年我国流动人口数量达到 2.36 亿^[5]。了解该人群蔬菜和水果摄入状况，对衡 量我国人群整体状况非常重要。为此本研究利用 2012 年中国慢性病及其危险因素监测流动人口专 题调查资料进行相关研究。

1. 样本人群：来自2012 年中国慢性病及其危险 因素监测流动人口专题调查，该调查采用按行业分 层多阶段整群随机抽样方法，调查对象的选取方法 和定义见相关文献^[6]。本研究选取其中年龄18～59 周岁人群作为调查对象，有效样本数为48 704 人。 本研究通过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伦理审查委员会 审查，所有调查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2. 研究方法：以面对面问卷调查方式，采用包含 食物频率表的调查问卷收集人口统计学信息（性别、 年龄、职业、文化程度）及蔬菜和水果摄入相关信 息。采用本中心自主开发的在线数据录入系统进行 问卷录入。所有调查员均经培训并考核合格参与调 查。严格执行国家、省和调查点三级质控。国家级 督导组和省级督导组分别抽查231 份和4 378 份调 查问卷，错误问卷比例均未超过10%。省级督导员 抽查1 894 名调查对象，复核部分问卷问题的准确性 和真实性，一致率达到99.5%。所有问卷经过双录 入和一致性检验。分析时，所有数据经过清理，剔除 性别、年龄等关键分类变量缺失的记录，蔬菜和水果 食用频率和食用量等分析变量缺失或出现逻辑错误 的记录。

3. 指标及定义：蔬菜和水果指未经特殊加工（如 腌、晒、泡制等）的新鲜蔬菜和水果。根据WHO推 荐标准，本研究将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定义为日均 蔬菜和水果摄入量＜400 g^[4]。

4. 统计学分析：采用SAS 9.3软件进行数据清 理分析。所有统计分析均采用原国家人口和计划生 育委员会2012 年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获得的人 口数据进行分层调整。采用均数及其95%CI 描述蔬 菜和水果摄入量。采用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及其 95%CI 描述不同人群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状况的流 行特征。采用基于设计（复杂抽样）的logistic 模型 检验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随年龄和教育水平变化 趋势。不同性别、行业间率的比较采用Rao-Scott χ² 检验。采用基于设计的方差分析比较不同人群蔬 菜、水果摄入量均值的差异。检验水准α＝0.05。

1. 样本概况：将人口统计学信息、蔬菜和水果食 用频次及食用量数据完整的有效样本48 704 人纳入 分析，其中男性26 888 人（55.2%），女性21 816 人 （54.8%）。见表 1。

表 1 样本人群人口学特征

注：括号外数据为人数，括号内数据为构成比(%)

表选项

2. 蔬菜和水果摄入量：样本 人群平均每日摄入蔬菜353.7 （95% CI：351.3～356.2）g。其中 男性摄入量高于女性（P＜0.05）； 摄入量随年龄增长而增加，各年 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不同职业人群比较，以建 筑业人群日均摄入蔬菜量最高， 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摄入量基本随教育水平提 高而减少，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 义（P＜0.05）。样本人群平均每 日摄入水果125.1（95% CI： 123.4～126.9）g。其中男性摄入 量低于女性（P＜0.05）；摄入量随 年龄增长而减少，各年龄组间差 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 职业人群比较，以社会服务业人 群日均摄入水果量最高，组间差 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摄入 量随教育水平提高而增加，组间 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 2）。

表 2 2012 年我国样本人群蔬菜和水果人均每日摄入量

表选项

3. 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 样本人群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 为44.1%（95%CI：43.5%～44.6%）， 且男性高于女性（P＜0.05）；男性 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随年龄增 长而下降（P＜0.05）；不同职业人 群比较，以住宿餐饮业人群摄入不 足率最高，社会服务业人群最低， 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基 本随教育程度提高而下降，组间差 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 3）。

表 3 2012 年我国样本人群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

注：摄入不足率为加权率，括号内数据为摄入不足率的95%CI 值；分性别摄入不足率比较，χ2＝82.19，P＜0.05

表选项

本研究利用2012 年中国慢 性病及其危险因素监测流动人口 专题调查数据，对18～59 岁就业 流动人口的蔬菜和水果摄入量及 摄入不足进行分析。结果提示， 该人群＞40%的人存在蔬菜和水 果摄入不足，且在不同性别、就职行业、教育水平人群中存在差异。

有研究表明，食用充足且多样的蔬菜和水果可 以降低罹患冠心病、2 型糖尿病和某些种类癌症的 风险^{[7, 8, 9]}。《中国居民膳食指南》推荐每人每天食用 300～500 g 蔬菜和200～400 g 水果^[10]。但本次调查 表明，我国就业流动人口蔬菜摄入平均水平基本达 到推荐摄入量的低限，但水果摄入量远未达到最低 推荐量（200 g/d）。根据WHO每日蔬菜和水果摄入 量推荐标准（400 g），2010 年针对我国≥18 岁常住居 民的慢性病及其危险因素监测结果显示，18～44 岁 和45～59 岁常住居民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分别 为52.8%和50.4%。城乡地区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 率分别为46.1%和55.7%^[11]。与之相比，本研究样本 人群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率略低于同年龄段常住居 民，总体与城市常住居民接近。考虑可能是本次调 查对象为就业流动人口，基本居住在城市地区或城 乡结合部，因此其蔬菜和水果的可及性及食用习惯 更接近城市地区常住居民。

本研究结果还显示不同就业流动人口部分亚组 人群人均每日蔬菜和水果摄入量正好相反，女性蔬 菜摄入量低于男性，但水果摄入量却高于男性；年轻 人蔬菜摄入量低于年长者，而水果摄入量高于年长 者；教育水平较低者蔬菜摄入量高于较高者，但水果 摄入量低于较高者。然而，蔬菜和水果虽然同样具 有低热量、高膳食纤维的特点，但因其具体营养成分 的差异，对健康的影响有所不同，并不能完全相互替 代。有研究提示在降低癌症、心脏病及其他疾病死 亡风险方面，蔬菜优于水果^[12]。因此，在针对流动人 口开展慢性病综合干预，宣传膳食宝塔，倡导平衡膳 食，灌输营养知识时，要特别强调水果和蔬菜的不同 特性，引导和促进流动人口提高自身蔬菜和水果的 食用量，并丰富食用的种类。在着力推动提升流动 人口整体水果摄入量的同时，关注摄入蔬菜更少的 女性人群、年轻人和部分教育水平更高人群。在针 对不同行业流动人口开展营养宣教和慢性病相关健 康促进时，更应关注低蔬菜摄入量的餐饮服务业人 员和低水果摄入量的建筑业人员。此外，也应提高 流动人口蔬菜和水果的可及性，比如倡导企业食堂 增加蔬菜和水果的供应。通过影响个人行为和就餐 环境，改善流动人口蔬菜和水果摄入不足状况，帮助 其形成合理的膳食模式，从而达到预防该人群慢性 病发生和发展。

[本研究是在原卫生部疾病预防控制局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 心领导和支持下开展的专题调查，感谢全国31 个省（自治区、直辖 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以及170 个调查县（区）的卫生行政部门和 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参与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