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Vol. 38 
2. 山东省食品药品检验研究院, 济南 250101;
3. 浙江大学药学院, 杭州 310058;
4. 山东大学化学与化工学院, 济南 250100
2. Shandong Institute for Food and Drug Control, Jinan 250101, China;
3. College of Pharmaceutical Sciences,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58, China;
4. School of Chemistry and Chemical Engineering,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China
近年来，不法分子为追求高额利润，在中成药以及保健品中非法添加补肾壮阳类化学成分，对消费者则宣称其产品“天然、无副作用”。补肾壮阳类化学成分作为处方药有严格的服用剂量要求，患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长期服用这些非法添加量参差不齐的产品时，可能会因为摄入过量引起严重的不良反应，与有些药物同服还会发生药物相互作用，导致难以预测的严重后果。治疗男性勃起障碍（ED）的化学药物主要有PDE5抑制剂，通过抑制环磷酸鸟苷（cGMP）的降解从而增高cGMP的浓度，加强勃起功能[1]。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CFDA）批准的补充检验方法2009030中规定，补肾壮阳类中成药和保健品中严禁添加的11种化学药物包括那红地那非、红地那非、氨基他达拉非、他达拉非、羟基豪莫西地那非、西地那非、伐地那非、豪莫西地那非、硫代艾地那非、伪伐地那非、那莫西地那非。然而，在市场上流通的PDE5抑制剂远不止这些，不法分子投入大量时间和金钱来合成PDE5抑制剂的衍生物，目的就是为了逃避执法部门的监管，因此，相关食品药品监督管理部门也需要相应提高检测能力。本文综述了近年来补肾壮阳类中成药和保健品中添加PDE5抑制剂及其类似物的检测方法，为执法部门提供文献参考，打击不法分子非法添加化学药物的行为，保障人民群众用药安全。
1 理化鉴别法理化鉴别法的优点在于操作简便，不需要大型仪器，但是一般只能与特定的共有结构发生反应，无法区分结构相似的PDE5抑制剂。并且中成药和保健品基质复杂，容易对化学反应产生干扰，因此该方法比较适合用于条件相对落后的情况下的非法添加检测的初筛工作。
罗卓雅等[2]发明了一种药品、保健食品和食品中PDE5型抑制剂的快速检测试剂盒；该试剂盒用提取溶剂提取样品中的目标药物，然后使用除干扰试剂除去干扰，最后加入显色试剂使含有PDE5型抑制剂的溶液显示出特定的颜色。
2 免疫法Guo等[3]通过评估8种抗伐地那非单克隆抗体的结构特异性，筛选出1种针对伐地那非及其类似物共有的发色团结构的抗体4B9；利用这种抗体，建立了能够简便灵敏地同时检测伐地那非及其类似物的间接竞争酶联免疫法（ic-ELISA法）。对伐地那非的检测限为5.0 ng·mL-1，线性范围为5.0~40 ng·mL-1（R2=0.952），IC50值为18.2 ng·mL-1；检测了20个中成药，没有出现假阳性，添加回收率76%~116%，批内差异为9.7%~16.2%。该结果与LC-UV结果吻合良好。
免疫法应用于日常监督时，应结合现场检查的情况，现场对可疑的样品进行筛查，检查结果为阳性的样品带回检验部门，进行进一步的确证。因此，免疫法可作为打击在补肾壮阳类中成药中非法添加PDE5型抑制剂的行为的一种快速的现场检测方法。
3 近红外光谱法近红外光谱法（NIR法）是通过采集被测物质在近红外光谱区的特征光谱，并利用适宜的化学计量学方法提取相关信息，分别建立定性分析模型和定量分析模型后，对被测物质进行分析的一项技术。NIR技术不需对样品进行预处理或只需简单的预处理，因此具有不损伤样品，不易产生污染，分析速度快等优点，可以直接对样品进行测定。
Vredenbregt等[4]建立了一种NIR法来快速筛选万艾可片剂、假冒万艾可片剂以及万艾可仿品；该方法能够检查同一批次药品的同质性，将假冒万艾可和万艾可仿品与万艾可真品区分开，筛选出是否存在枸橼酸西地那非。王学良等[5]分别使用NIR仪的积分球和光纤附件测定光谱，积分球法预测79批含枸橼酸西地那非的样品，预测准确性大于90%；光纤法预测247批含枸橼酸西地那非的样品，预测准确性大于85%。周嵩煜等[6]通过对20批不同厂家的补肾壮阳类中成药进行NIR扫描并经液质联用法确证后，将法定检验结果与NIR结合，建立NIR应急检验模型，以此模型进行筛查，准确率达到60%；彭耀文等[7]建立NIR联用超高效液相色谱四极杆飞行时间质谱（UPLC-DAD-ESI-Q-TOF MS）应急检验模型，对片剂中是否含有枸橼酸西地那非进行快速筛查和确证。经过NIR初筛为阳性的样品采用质谱法在3 min内快速确证含有西地那非，准确率为80%。孟昱等[8]应用NIR技术，对36个样品的液体投射光谱进行采集，建立保健品中枸橼酸西地那非的定性、定量分析模型，判断其中是否含有枸橼酸西地那非，并对其进行定量测定；定性分析模型组间选择性为4.38，对建模以外的18个未知样品判错率为0。
4 薄层色谱法薄层色谱法（TLC法）的供试品溶液制备及检测步骤简单、快捷，结果准确，可操作性强，可进行大批量样品快速检测，节省时间和费用，适用于现场打击假劣药品、控制药品质量的快检，以及基层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对药品的日常监督管理工作。对初筛为阳性的样品，还需带回检验机构，用法定的检验方法确证。
庞小雄等[9]利用西地那非的碱性特点，用酸碱对样品进行处理后，再经三氯甲烷萃取，除去可能产生干扰的中药成分，以三氯甲烷-甲醇-氨水（10:1:0.1）展开，用碘化铋钾显色。采用该方法对13个各种剂型的中成药及保健品进行检测，有10个品种检出含有西地那非，该结果与高效液相色谱法检测结果一致。该方法还可以进行西地那非的半定量。
5 显微共聚焦拉曼光谱法显微拉曼光谱技术是将拉曼光谱分析技术与显微分析技术结合起来的一种应用技术，与其他传统技术相比，共聚焦显微拉曼光谱更易于直接获得大量有价值的信息，具有微观，原位多相态，稳定性好，空间分辨率高等特点，可实现逐点扫描，获得高分辨率的三维图像[11]。
Yang[10]等采用显微共聚焦拉曼光谱技术筛选保健品中的西地那非、他达拉非。通过显微镜观察并选择可疑区域，该区域与周围区域相比呈可辨认的晶体形状。优化拉曼光谱仪参数以减小荧光背景，并采集拉曼光谱，将其与纯品西地那非和他达拉非的标准图谱进行比较，与标准图谱一致的样品再用液质联用法确证。用该方法检测了10个样品，证实了该方法的可行性。
6 高效液相色谱法高效液相色谱法（HPLC法）是20世纪70年代迅速发展起来的一种高效、快速、高选择性、高灵敏度的新型分离分析技术，结合了液相色谱法（LC法）和气相色谱法（GC法）的分析分离原理，具有分离效能高，分析速度快，灵敏度高和应用范围广等优点，是药学检验中最普遍也是最常用的方法之一。
通过与标准物质的保留时间、紫外光谱、相对保留时间进行比较，可对样品中非法添加的PDE5抑制剂进行定性检验。计算标准物质的峰面积，对浓度建立校准曲线，从而定量测定样品中PDE5抑制剂的含量。最常用的固定相是十八烷基硅烷键合硅胶（C18），常用的流动相为乙腈、甲醇、酸性水溶液，比如磷酸三乙胺缓冲液、0.1%甲酸、10 mmol·L-1的甲酸铵缓冲液、50 mmol·L-1乙酸铵、含0.1%己烷磺酸钠的0.1%磷酸[12-17]。
早期应用HPLC法检测的多为西地那非、伐地那非、他达拉非这些化合物[18-20]，而随着国家监管部门打击力度越来越大，不法分子为了逃避执法部门的检查，在中成药及保健品中添加补肾壮阳类化学药物的类似物或者衍生物，使得执法部门现行日常检验的方法无法检出，从而获取高额利润。邢俊波等[12]利用HPLC法建立了同时分析测定补肾壮阳类中成药及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豪莫西地那非、羟基豪莫西地那非、红地那非、伐地那非、伪伐地那非、他达那非、氨基他达那非的方法；7种成分浓度在相应的范围内与峰面积有良好的线性关系（r≥0.999 9），检测限范围为2.8~10.5 ng，定量限范围为8.2~33.4 ng。雷毅等[13]采用HPLC法检测了18种非法添加物，包括国家标准补充检验方法中的11种化学成分和另外7种添加成分（艾地那非、羟基硫代豪莫西地那非、硫代西地那非、硫代豪莫西地那非、育亨宾、阿扑吗啡、酚妥拉明），采用亚3 μm填料色谱柱，并测试了从市场收集的500批样品，发现了多种国家标准未涵盖的新非法添加物。
超高效液相色谱法（UHPLC法）的发展则大大减少了分析时间。Sacré等[16]建立了快速定性定量检测3种PDE-5抑制剂及5种结构类似物的方法。采用亚2 μm的极性嵌入色谱柱，梯度洗脱，在4.5 min内实现了分离，大大减少了分析时间和溶剂消耗。
HPLC法具有分离、分析的功能以及快速、高效、灵敏和重现性好的优点，使其在定量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HPLC法需要先获得标准物质的保留时间与紫外光谱，才能对样品中添加的化合物进行定性，对于未知化合物来说，通过比较紫外光谱可初步获知其属于哪一类PDE5抑制剂的类似物，最终的结构鉴定还需要质谱来辅助完成。因此，HPLC适合对已定性的阳性样品定量检测，以确定非法添加化合物的添加量，为药品监督管理部门提供有效的技术支持。
7 质谱法质谱（MS）分析法是一种测量离子质荷比（m/z）的分析方法，其基本原理是使供试样品中各组分在离子源中发生电离，生成不同荷质比的带电荷的离子，经电场加速，形成离子束，进入质量分析器。在质量分析器中，利用电场和磁场将它们按照不同的质荷比分离后进行检测，测出离子的准确质量。
MS是最终进行定性和结构测定的手段。MS类型多种多样，从质量分析器的角度划分，包括四极杆质谱（Q MS）、离子阱质谱（IT MS）、飞行时间质谱（TOF MS）、傅里叶变换-离子回旋共振质谱（FT ICR MS）、静电场轨道阱质谱（Orbitrap MS）等。MS法在1次分析中即可提供丰富的结构信息，将分离技术与MS法相结合是分离科学方法中的一项突破性进展。而串联质谱（MS/MS）以及多级质谱（MSn）的应用则可以显著提高MS准确性和分辨率，为结构鉴定提供丰富的碎片离子信息。通过比较未知类似物与已知PDE5抑制剂的特征碎片离子，可以更为准确地预测未知类似物的化学结构。
7.1 液质联用法液质联用法（LC-MS法）通过LC分离样品中的各组分，在MS仪中经离子化、质量分析，检测出各组分的分子离子、碎片离子，是一种集质量分离、结构鉴定、定性定量分析等于一身的检测技术，具有自动化程度高、准确度高、灵敏度高等优点，非常适用于复杂基质样品中各微量药物的确证。
在LC-MS法的应用中，出现了LC-MS/MS[21]、LC-MSn[22]、LC-Q TOF MS[23]、LC-TOF MS[24]、LC-Q trap MS[25]、LC-IT MS[26]、LC-Orbitrap MS[27]、LC-FT ICR MS[28]、LC-LIT MS[29]这些联合不同的质量分析器质谱的方法。Q MS和IT MS分辨率低于10 000，属于低分辨MS，而TOF MS、Orbitrap MS、FT ICR MS这些均为高分辨MS。根据不同的检测条件和检测需要，建立了多种筛选中成药及保健品中PDE5抑制剂以及鉴别和确证未知化合物的有效方法。
在精确测定待测物质量数上，高分辨TOF MS和Orbitrap MS都非常有优势，利用测得的精确质量数，在MS应用程序[24]、分子式排序软件[30]或者Mass Frontier质谱解析软件[28]的帮助下就可以阐明该离子的化学结构，提高对未知目标化合物筛选和定量的选择性。此外，通过分析归纳常见3种结构类型PDE5抑制剂（西地那非、伐地那非、他达拉非类）质谱裂解规律，对全谱数据进行提取，发现检测名单外的新型衍生物。在缺乏对照品的前提下，也可为其他未知化合物结构推测提供参考，有效弥补常规LC-MS发现鉴定未知物能力的不足，为打击非法添加行为提供有力技术支持和保障[23, 31]。
Luo等[32]采用多反应监测（MRM）模式，同时监测每种化合物的3种母子离子对，只有这3种母子离子对的峰都出现，峰形良好，且峰面积的比率在给定的阈值之内才可以判定为阳性结果；此方法被应用于筛查9种最常见的补肾壮阳类药物；采用该方法分析了来自CFDA的超过200份样品，无假阳性结果出现。Ng等[29]采用LC-MS/MS的方法检测西地那非、伐地那非、红地那非以及它们的未知类似物（9种）；对超过100种中药和保健品进行了检测，没有出现假阳性结果；该方法在其中1批样品中检出未知的化合物类似物，对其进行化学结构推测，结果被核磁共振（NMR）确证。Lee等[33]利用数据相关采集（IDA）分析研究了3种常见的PDE5抑制剂（西地那非、他达拉非、伐地那非），天然存在的淫羊藿苷和育亨宾，以及它们的19种类似物。在研究的37批膳食补充剂中，有2批分别被检出育亨宾和伐地那非。
在利用LC-MS/MS检测中成药及保健食品初期，补肾壮阳类非法添加的化合物种类较少，所以检测目标大多较为单一或局限于检测西地那非、伐地那非、他达拉非这3种PDE5抑制剂[34-37]。据文献报道，已经有超过60种PDE5抑制剂的结构类似物和衍生物出现。这就需要扩大建立方法的检测范围，提高对新型衍生物的筛选和鉴别能力，同时增加对未知化合物进行检测的功能[38-40]。通过与UPLC法联用，能大大缩短分析时间[1, 27, 41]。
另外，同分异构体在色谱上难分离，保留时间非常接近，紫外光谱也非常相近，通过一般的HPLC法很难对同分异构体进行区分。但是同分异构体的碎片离子信息通常存在差别，通过分析其MS碎片离子信息可以区分开。利用质谱的高灵敏度和高分辨能力，在中成药和保健品中发现非法添加的同分异构体，并将其区分开，这是HPLC法无法做到的。
Kee等[42]应用Orbitrap MS成功区分了两组同分异构体，分别是西地那非类似物（二甲基西地那非、豪莫西地那非、丙氧苯基西地那非、异丁基西地那非）和巯基西地那非类似物（硫基二甲基西地那非、巯基豪莫西地那非、丙氧苯基巯基西地那非），并利用质量处理软件建立了这些化合物的数据库；Tagami等[43]采用LC-MS法，建立了一种分离和鉴定5种西地那非类似物的方法，这其中包含一组同分异构体（伐地那非、豪莫西地那非、二甲基西地那非）；黄芳等[44]建立了LC-MS/MS同时测定补肾壮阳类保健品及中成药中非法添加的17种壮阳化学药的定性、定量分析方法，对17种壮阳类化学药（包含3组同分异构体）进行了分离和定量。
LC-MS法是所有与MS联合检测方法中最为常用的方法，也是国家检测中成药及保健品中非法添加补肾壮阳类化学药物的法定检验方法。LC-MS兼具LC高效的分离能力和MS高专属性、高灵敏度的特性，能够在1次分析中筛选鉴别多种补肾壮阳类非法添加化学药物，并且可以区分同分异构体，通过总结已知化合物的裂解规律以及精确的质量数测定，还能够发现并确证未知化合物，为打击非法添加行为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持。但是LC-MS仪器价格昂贵，需要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操作，在基层检验机构中难以推广。
7.2 气质联用法气质联用法（GC-MS法）是指GC仪与MS仪结合而构成的GC-MS法的分析仪器。GC-MS中GC仪相当于MS仪样品预处理器，而MS仪则是GC的检测器，通过接口将二者有机地结合。在利用GC-MS鉴别药物时，通常通过衍生化进行结构修饰进而提高检测灵敏度，或者通过水解作用，来提高方法对药物结构说明的能力[45]。
然而对样品进行衍生化处理存在诸多缺点，例如堵塞进样针及药物产生分解等。水解过程也会破坏化合物的主结构，使其水解成多种胺类化合物，使药物的鉴别复杂化[46]。
Man等[47]应用GC-MS实验来筛选和鉴别西地那非的硫酮类似物。该方法已经被成功应用于鉴别中药炮制和食品中的巯基西地那非、巯基豪莫西地那非、硫基二甲基西地那非，而且无需任何水解过程；Mokhtar等[48]应用GC-三重四极杆质谱（TQ MS）鉴别、确证、定量膳食补充剂中6种PDE5抑制剂（西地那非、硫基二甲基西地那非、二甲基西地那非、豪莫西地那非、巯基西地那非、巯基豪莫西地那非）。色谱分离在1个短的10 m非极性毛细管色谱柱上实现，不需要任何的衍生化步骤。
因为中成药及保健品中基质的复杂性，非法添加的药物又具有很高的熔点，大多数研究还是集中于使用LC-MS。然而LC-MS或LC-MS/MS仪器昂贵，相较于GC-MS需要更高的维护保养成本，而且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研究方法不需要对样品进行衍生化或者水解处理，大大缩短了分析时间，所以GC-MS同样也可以作为补肾壮阳类中成药及保健品非法添加一种有力的检测手段。
7.3 其他方法与MS方法的联用除了上面介绍了的2种比较常用的与MS联用的方法以外，大气固体分析探头（ASAP）与解吸附电晕束电离（DCBI）和MS联用的方法也有它们各自的优点。ASAP MS和DCBI MS都不需要对样品进行预处理提取和色谱分离，可以很大程度地节省分析时间，被用于非法添加的PDE5抑制剂的快速检测。
ASAP MS是最近几年出现的常压直接离子化分析技术，无需复杂前处理和色谱分离，将探头毛细管末端的样品解吸并电离，产生的离子直接进入MS仪。Twohig等[49]采用ASAP MS直接分析假药（伪造的PDE5抑制剂）和中药产品。结合MS/MS或者TOF MS，ASAP MS能通过精确的质量数测定和元素组成测定，快速探测和鉴别未知化合物。但ASAP MS只适用于那些挥发性、半挥发性样品以及液体样品，不能探测样品中不具挥发性的组分。并且由于缺少LC的分离过程，样品在离子源中可能会受到电离抑制。
DCBI是一种新型常压直接离子化技术，可直接在大气压条件下将目标物解吸进入MS仪分析。吴双等[50]建立了DCBI结合IT MS技术快速检测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的3种PDE5抑制剂（伐地那非、西地那非、他达拉非）的方法。采用一级质谱筛选，二级质谱确证，对样品中非法添加物进行定性鉴别。DCBI技术用于定性检测，具有快速及灵敏度高的优点，但在定量分析中精密度较差，重现性不佳。
8 离子迁移谱法离子迁移谱法（IMS法）是从20世纪60年代末发展起来的一门新的检测技术。IMS技术的工作原理和已经发展成熟的TOF MS分析技术有些类似，不过，IMS不像MS分析那样在高真空条件下进行检测，而是工作在大气环境气压条件下，这是IMS检测技术的一个特点[51]。
Gryniewicz等[52]利用IMS建立了筛选声称增强男性性功能的膳食补充剂中未经申报的合成药物以及其类似物；通过测定它们的约化迁移率（K0）来进行筛选；8种PDE5抑制剂的约化迁移率范围为0.825 7~1.287 6 cm2·V-1·s-1；采用该方法筛选了26个中药样品，有15种结果呈阳性；与LC-MS法确证的结果比较，IMS结果准确率为100%。Mans等[53]利用IMS对中药中非法添加的红地那非类、西地那非类、阿伐那非类化合物进行快速筛查检测；其中，红地那非类化合物在解吸/电离过程中有部分分裂的趋势，除了完整化合物的峰以外，还有2个碎片离子峰，而西地那非类化合物和阿伐那非类化合物都只产生1个分子离子峰；IMS利用不同的K0值和分裂模式不仅能快速筛选保健品，也能在用LC-MS法确证之前提供一些结构信息。骆和东等[54]采用电喷雾（ESI）IMS建立快速筛查保健酒饮料中违法添加西地那非、硫代艾地那非和伐地那非3种补肾壮阳类化学药物的方法；样品经超声提取，稀释过滤后直接测定，采用基质外标法定量，18 ms左右就可以检出3种违禁添加物。
与MS分析技术以及其他一些检测技术相比，IMS不需要真空系统，工作原理也较为简单，因此具有仪器简单，体积小，质量轻，功耗低，分析速度快，灵敏度高等许多优点，对一些化合物的分析起着重要的作用，适于现场快速筛查，可以同时进行定性定量分析。
9 结语理化鉴别法和TLC法操作简单，但是专属性较差，准确率不高，适合条件相对落后情况下的初筛工作。免疫法、NIR法、显微共聚焦拉曼光谱法、IMS法适合基层药品监督管理部门进行现场快速筛查工作，初筛为阳性的样品带回检验机构，采用HPLC法或质谱联用法进行进一步的确证。质谱联用法包括LC-MS、GC-MS、ASAP MS和DCBI MS等，目前应用最广泛、报道最多的是LC-MS法，能1次快速分离、分析多种化合物，同步检测目标物和非目标物，并对发现的非目标物进行鉴定和确证。随着新的检验检测技术的层出不穷和分析仪器的日新月异，未来的PDE5抑制剂检测方法将朝着灵敏度更高，稳定性更好，定性能力更强的方向发展。这些新方法、新技术用于打击不法分子添加新型PDE抑制剂类似物的行为，保障人民群众用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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