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学报  2015, Vol. 31 Issue (1): 37-46   PDF    
日喀则蛇绿岩研究中的几个问题
张旗    
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 北京 100029
摘要:日喀则蛇绿岩是中国最著名的蛇绿岩,但是,许多问题存在争论,许多现象没有搞清楚。文中讨论了日喀则蛇绿岩中一些重要的现象以及对目前发现的许多矛盾如何考虑的问题。例如,(1)日喀则蛇绿岩中是否存在席状岩墙群?是否存在席状岩床群?本文认为,席状岩墙群应当是存在的,因为有不对称冷凝边出现。而席状岩床群可能是有问题的,岩床作为侵入体可以出现在许多地方,但是,蛇绿岩中不可能出现席状岩床群,尤其还把它作为蛇绿岩岩石组合的一个单元。笔者认为,所谓的席状岩床群可能是席状岩流群,它不是一个独立的单元,是玄武岩单元下部的成员。(2)日喀则蛇绿岩是否统统是蛇绿岩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雅鲁藏布江东西两段出现的岩石组合及其产出背景与日喀则地区的蛇绿岩明显不同,其中有些可能未必是蛇绿岩。(3)自1972年彭罗斯会议以来,蛇绿岩研究发展到现在,可能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文中回顾了蛇绿岩的定义及其构造意义,指出1972年彭罗斯会议关于蛇绿岩的定义仍然是适用的。蛇绿岩可以概括为洋壳+地幔,这个洋壳来自板块扩张脊,是年轻的;这个地幔是大洋岩石圈地幔,也可能保留有古老岩石圈地幔的印记。蛇绿岩产于板块扩张脊,这是蛇绿岩构造含义的唯一解,蛇绿岩不存在多解性。(4)日喀则蛇绿岩的许多基本观点主要是法国学者提出来的,如关于岩床群的见解,慢速扩张的见解等。但是,上述见解是否都是对的是需要思考的。日喀则蛇绿岩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应当很好利用这个条件,努力把我们的研究做好,为全球蛇绿岩研究贡献我们的一份力量。
关键词日喀则     蛇绿岩     岩墙群     岩床群     岩流群     大陆岩石圈地幔    
Some problems on the Xigaze ophiolite
ZHANG Qi    
Institute of Geology and Geophysics,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29, China
Abstract: The Xigaze ophiolite is the most famous ophiolite in China and there are some debates in the academia about a number of phenomena. In this paper, the author discussed some phenomena in Xigaze ophiolite and how to think about these contradictions. For example, (1) Are there sheeted dike swarms in Xigaze ophiolite? Are there sheeted sill swarms? The author thinks there are sheeted dike swarms in Xigaze ophiolite. The sill swarms should be sheeted flow swarms because of the sill swarms never exist in plate spreading ridge. Sheeted flow swarms located in the lower part of the basalt unit rather than another independent unit. (2) It is a question to be considered whether the Xigaze ophiolite is all ophiolite. The rock assemblage and its background of the east and west part of the Yalung Zangbo is obvious different from the Xigaze ophiolite, some of them may not ophiolite. (3) The ophiolite research may enter a critical period since Penrose meeting in 1972. This paper reviews the definition and its significance in construction of ophiolite, points out that the definition of ophiolite is still applicable in the 1972 Penrose meeting. The ophiolite can be summarized as oceanic crust + the mantle, the oceanic crust is young, which comes from spreading ridge. The mantle is oceanic lithosphere mantle, may retained some mark of the ancient lithospheric mantle. The ophiolite originated in plates spreading ridge, this is the only tectonic meaning of the ophiolite. (4) Many basic views of Xigaze ophiolite are mainly from French scholars, such as sill swarms, slow-spreading ridge theory. But, it is to be considered whether these views are right. Xigaze ophiolite has advantageous conditions, we should make proper use of this condition, make our contributions to global ophiolite research.
Key words: Xigaze     Ophiolite     Dike swarms     Sill swarms     Flow swarms     Continental lithospheric mantle    
1 引言

日喀则蛇绿岩是中国最著名的蛇绿岩,研究历史最长,研究程度最高。最近10年来,日喀则蛇绿岩研究取得了许多成绩,但是,关于蛇绿岩的岩石组成、成因、构造环境仍然存在许多争论(周云生等,1982; 张旗等,1982; 王希斌等,1987; 王成善等,1999;张旗和周国庆,2001; 陈根文等,2003; 张万平等,2011; 杨经绥等,2013; 夏斌等,2012; 吴福元等,2014; Nicolas et al., 1981; Girardeau et al., 1985; Girardeau and Mercier, 1988; Pearce and Deng, 1988; Wang et al., 2000; Su et al., 2013)。蛇绿岩是板块构造最重要的领域之一,进入21世纪以来,蛇绿岩研究遭遇了很大的变化。这其中包括对蛇绿岩定义、蛇绿岩分类的争论,对古老大陆岩石圈地幔的认识等,有些属于重大理论问题,有些是极具挑战性的(如Dilek,2003; Dilek and Furnes, 2011; 杨经绥等,2011; 吴福元等,2014)。笔者不揣冒昧,拟就日喀则蛇绿岩的若干问题作一些探讨,希望得到同行的批评指正。 2 关于席状岩墙群的争论

日喀则蛇绿岩中有没有席状岩墙群?是席状岩墙群还是席状岩床群?这个问题已经争论30多年了。日喀则辉绿岩墙群最早在1980年青藏高原国际学术讨论会野外考察期间由英国蛇绿岩专家Gass教授首先识别出来的,位置在日喀则-白朗公路南侧冲堆沟口(吴浩若等,1981)。野外考察结束后我们去日喀则重新观察了冲堆的席状岩墙群,并且在得几村南发现了比冲堆还漂亮的席状岩墙群,为此我们花了两天时间测制了一条剖面(剖面长约70m,张旗等,1982)。后来发现辉绿岩墙具有玻安岩的特征,遂把日喀则蛇绿岩的构造环境确定为弧前环境(张旗和周国庆,2001)。1980~1984开展的中法科学考察认为日喀则蛇绿岩保存的是岩床群而非岩墙群(Nicolas et al., 1981; Girardeau et al., 1985; Girardeau and Mercier, 1988; 王希斌等,1987)。其后进行的中英科学考察(1985~1986)认为既有岩墙群也有岩床群(Pearce and Deng, 1988)。此后国内有众多学者对日喀则蛇绿岩做了大量的研究,对于是岩墙群还是岩床群大多含糊其辞:多数人倾向于岩床群,部分人倾向于岩墙群。去得几村考察的人一定不少,似乎少数人承认,多数人不认可(如:陈思,2011; 夏斌等,2012; Su et al., 2013; 陈根文等,2003; 张万平等,2011; 吴福元等,2014),至少法国学者不承认(如Nicolas et al., 1981; Girardeau et al., 1985; Girardeau and Mercier, 1988)。

席状岩墙群不是所有蛇绿岩都有的。日喀则席状岩墙群出露的范围很广,在白朗-昂仁之间有多处报道(周云生等,1982; 张旗等,1982; 肖序常等,1983; 陈思,2011; 夏斌等,2012; 孙东和王道永,2011; 李文霞等,2012; Su et al., 2013)。笔者考察过其中的两处:一处在冲堆沟口的西侧,剖面长度近1000m;另一处在得几村南,位于地幔橄榄岩和玄武岩之间。席状岩墙群的野外现象是:(1)岩墙主要由辉绿岩组成,个别为辉长岩;辉绿岩墙的围岩是辉绿岩;(2)岩墙宽度不等,在0.2~5m,大多宽不到1m;(3)辉绿岩既存在对称的冷凝边又存在不对称的冷凝边(张旗等,1982; 张旗和周国庆,2001);(4)岩墙群中有少量地幔橄榄岩块体残留;(5)岩墙群中有个别角闪片岩残留,角闪片岩片理面大体垂直于辉绿岩墙(如冲堆沟西侧);(6)部分岩墙穿入枕状熔岩,可能是岩墙群单元个别岩墙的向上延伸(白朗西);(7)岩墙走向近东西,向北倾,倾角陡;岩墙群单元北部的玄武岩单元,枕状熔岩的产状主要是低角度向北东或向北西倾的。因此,岩墙群产状与玄武岩呈大角度相交,辉绿岩是岩墙群,不是岩床群。

在蛇绿岩中,辉绿岩岩墙群作为一个岩石组合的单元位于玄武岩单元之下和辉长岩单元之上,代表岩浆上升的通道。之所以成为岩墙群,通常解释为是由于板块扩张作用,把扩张脊处沿拉张通道侵入的辉绿岩岩墙拉断,随后的岩浆沿该通道上升,才会造成不对称的冷凝边现象,才会出现由100%辉绿岩组成的岩墙群。因此,席状岩墙群是蛇绿岩所独有的,是玄武岩从扩张脊岩浆房上升的通道,是板块扩张的直接证据,是其他任何产出背景不可能出现的。虽然岩墙群不是在所有的蛇绿岩都能见到。 3 是席状岩床群还是席状岩流群?

日喀则席状岩床群的概念是中法科学考察时由法国学者提出来的(Nicolas et al., 1981; Girardeau et al., 1985; Girardeau and Mercier, 1988)。国内外学术界大多肯定日喀则蛇绿岩中存在席状岩床群单元,即使承认日喀则存在席状岩墙群的学者也不否认日喀则还同时存在席状岩床(岩席)群。那么,所谓的“席状岩床群”野外是个什么现象呢?据笔者观察和文献报道,大体有下述一些特征:(1)岩床群或与地幔橄榄岩呈断层接触,接触面产状与岩床群产状大体一致;或与堆晶岩直接接触,接触面产状与堆晶层理一致;或与均质辉长岩接触;(2)单个岩床宽度约几米~十几米,岩床边部冷凝边大多不清楚,没有见到有不对称冷凝边的现象;(3)岩床大多不是平直的,顺延伸方向厚度有变化,部分呈波浪起伏的现象,明显不同于岩墙群的特征;(4)岩床群位于玄武岩或枕状熔岩之下,岩床产状与枕状熔岩产状大体一致;(5)枕状熔岩中可见到若干单个岩床沿熔岩层理面贯入。

同意席状岩床群的学者大都认为席状岩床群是一个独立的单元,相当于席状岩墙群单元或代替了席状岩墙群单元,认为是日喀则蛇绿岩的特点。笔者根据野外观察和蛇绿岩形成机制考虑,从席状岩床群的说法提出伊始就持不同意见。笔者反对的理由是:在板块扩张脊的机制下不可能出现岩床群。因为,(1)板块扩张脊处于伸展背景,出现岩墙群是合理的;岩墙产状与板块扩张方向垂直,是板块扩张的证据(如图 1a所示)。如果出现岩床群,而且作为蛇绿岩组成的一个单元,位于玄武岩单元之下,辉长岩单元之上,岩床是侵入岩,它必须把上覆的玄武岩顶起来才有可能。在板块扩张脊有什么机制能够容许产生把玄武岩向上顶起来的力呢?而且,席状岩床群的宽度不小,大约300~1500m左右(图 1b)。是什么力量在板块扩张脊可以把玄武岩向上顶起300~1500m的高度,并容许那么多的岩床贯入进来?(2)在大陆,岩床是岩浆侵入的一种常见的形式,它是由于岩浆向上侵位受阻,从而沿地层的层间裂隙或构造裂隙挤进来的。但是,大陆常见岩墙群存在,相对来说,岩床群并不多见。原因是岩床群需要持续的水平挤压的应力,而且关键是要把上下岩层撑开,塑性的岩浆不可能给出这样一种应力。故在陆壳中单个岩床常见,而岩床群少见,在板块扩张脊就更加不可能了。

图 1 典型蛇绿岩剖面(据Boudier and Nicolas, 1985)
(a)典型的蛇绿岩剖面(以阿曼为例),玄武岩单元之下为席状岩墙群单元(Sheeted dike compex),这是合理的;(b)笔者虚拟的蛇绿岩剖面,将席状岩墙群单元改为席状岩床群单元(Sheeted sill compex,黄色部分),岩床群是侵入岩,必须把玄武岩单元向上顶起来才行(如白色箭头所示),在板块扩张脊,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因此,席状岩床群的说法不科学,不符合野外实际
Fig. 1 Lithology and thickness of a typical ophiolite sequence,based on the Samial Ophiolite in Oman(after Boudier and Nicolas, 1985)

席状岩床群的解释不合理,那么,合理的解释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困扰学术界30多年,直至本文撰写时,笔者才领悟到,日喀则蛇绿岩中所谓的席状岩床群可能是一个误判,实际上或许是岩流群而非岩床群。

首先,将岩床群解释为岩流群与野外观察并不矛盾。笔者回顾了野外观察现象,考察了许多文献发表的蛇绿岩剖面,发现所谓的席状岩床群要么位于辉长岩之上,要么位于堆晶岩之上,要么位于地幔橄榄岩之上,且无一例外地均位于玄武岩层和枕状熔岩之下。因此,如果不把岩床群当作一个独立的单元,而将其作为玄武岩的底部成员,是没有问题的。

其次,岩床群属于侵入岩,岩流群是喷出岩。如果是岩床群,它与围岩之间为侵入接触关系。岩床群位于玄武岩单元之下和辉长岩(或堆晶岩)之上,表明岩床群晚于辉长岩和玄武岩。野外所见岩床群与下伏单元均有一个明显的界线,大多为断层接触关系,而与上复的玄武岩之间没有任何明显的界线,是平行的整合的接触关系。因此,野外没有证据表明岩床群是一个独立的单元。如果把岩床群理解为岩流群,作为玄武岩单元的一个部分,是早于玄武岩喷发的,只是喷发的形式不同而已,熔岩外貌不同而已,解释上就比较合理了。

第三,辉绿岩和玄武岩,岩床和岩流,岩床和岩墙,岩流和熔岩,在野外从岩石结构上,室内从岩相学、地球化学上是很难区分的。因此,在野外分不清岩床和岩流不奇怪,因为,它们之间的确有许多相似的特征。日喀则枕状熔岩是喷出岩,因为有枕状构造,因为有火山岩典型的流动构造,因为枕体之间有含放射虫的深海硅质岩充填,因为有气孔和杏仁构造。野外不可能把枕状熔岩当成侵入岩。但是,没有枕状构造的熔岩就很难说了,具岩流状的熔岩与岩床就很难区别。岩流可以有冷凝边,也可以无冷凝边,视冷却速度快慢而定,如果冷却快,边部结晶颗粒细,为隐晶质的;中部冷却慢,结晶颗粒粗,具辉绿结构或粗玄结构。枕状熔岩也一样,在日喀则,野外经常可以见到直径不到1m的枕状熔岩,其枕体边部粒度很细,大多呈隐晶质;枕体中间颗粒很粗,长石晶体长可达4~7mm,组成格架状,具辉绿结构的特征。

第四,全球蛇绿岩文献中有关席状岩床群的报道很少,唯一有详细报道的是出露在美国西海岸的Point Sal蛇绿岩(图 2)。为探讨岩床群问题,笔者曾专程去Point Sal蛇绿岩考察过,该蛇绿岩岩石组合简单,仅见地幔橄榄岩单元、岩床群单元以及枕状熔岩单元。枕状熔岩位于海岸边,枕体之间的充填物经海浪长期冲刷大多被侵蚀掉,仅余浑圆状枕体,非常壮观。岩床群单元很发育,单个岩床厚一般5~8m,少数超过10m。岩石颗粒很细,大多为隐晶质,少数可见细粒的辉石和细板条状长石晶体。笔者重点观察了岩床群接触界面的情况:冷凝边现象不明显,大多似无冷凝边;岩床之间的接触面波状起伏(相比之下,日喀则岩床是相对比较平直的)。席状岩床群单元之下为地幔橄榄岩单元,地幔橄榄岩上部构造混杂现象特别强烈。据Hopson教授现场介绍,在一个长宽约几米的范围内,有方辉橄榄岩、二辉橄榄岩、纯橄岩、堆晶异剥橄榄岩、堆晶辉石岩、堆晶辉长岩和均质辉长岩以及辉绿岩等,它们大多呈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块体出现,基质为强烈蛇纹石化的地幔橄榄岩。上述现象说明,这是典型的蛇绿混杂岩,代表莫霍面的位置,表明强烈的构造作用已经把蛇绿岩洋壳部分的下部吞没了。具堆晶结构的异剥橄榄岩、辉石岩、辉长岩和辉绿岩代表原先的洋壳单元,它们的少量残留表明洋壳的下部成员仍然是存在的,但厚度不详。笔者对Point Sal蛇绿岩考察只是走马观花,得出的初步印象是:该蛇绿岩的岩床群与其说是岩床的话,还不如说是岩流的好。

图 2 美国西部蛇绿岩分布图及蛇绿岩中的席状岩床群(Hopson,2007; 转吴福元等,2014) Fig. 2 Ophiolites in Cordillera of western United States(after Hopson,2007; Wu et al., 2014)

第五,没有了席状岩床群,缺少了一个岩石单元,怎么理解蛇绿岩剖面?日喀则的岩流群位于玄武岩底部,与下伏岩石为断层接触,说明经历了强烈的构造作用。有些岩流与地幔橄榄岩直接接触,其间为莫氏面,也说明了构造的强烈剥蚀作用。构造剥蚀作用可能发生在洋内汇聚过程中,也可能发生在板块碰撞过程中。日喀则洋壳单元出露少,厚度薄是肯定的。但是,几个单元(堆晶岩单元、辉长岩单元、岩墙群单元、玄武岩单元)都存在也是客观的事实。去掉岩床群单元,日喀则蛇绿岩仍然符合蛇绿岩的概念。

第六,看来,法国学者厘定的日喀则岩床群是值得商榷的,它误导了中外学者几十年。岩床群出现在蛇绿岩中是不合理的(不符合板块构造理论),把它作为一个岩石单元是不科学的(与上覆岩系无明显界面)。原因可能归咎于野外观察不仔细(没有查明侵入岩与喷出岩的差别)。某些文献在讨论日喀则蛇绿岩模式时往往把岩床群与岩墙群并列,非此即彼,或此或彼,从概念上是模糊的。本文把岩床解释为岩流,只是一个猜想,还缺少野外的证据,希望有兴趣的同行在野外研究时予以证实或推翻。如果是岩流,应当有水下喷出的现象:如有否气孔或杏仁构造,有否柱状节理,有否沉积物夹层,有否化石存留等。如果野外研究认为笔者的上述见解是错误的,则需重新作出更加合理的解释。 4 日喀则蛇绿岩是否统统都是蛇绿岩?

地球上存在大洋岩石圈地幔和大陆岩石圈地幔,蛇绿岩的地幔为大洋岩石圈地幔,大陆玄武岩包体中的地幔橄榄岩是大陆岩石圈地幔,金伯利岩所在的橄榄岩也是大陆岩石圈地幔。此外,我们还在川西和滇西识别出一类侵位在三叠纪浅海陆缘环境的地幔橄榄岩,也是大陆岩石圈地幔(义敦型岩体,见张旗等,1992张旗,2014)。国外也有类似的实例,如阿尔卑斯山的许多地幔橄榄岩,它们不怎么像蛇绿岩,而更可能属于大陆岩石圈地幔(Nicolas and Jackson, 1972; Menzies,1984; Doblas and Oyarzun, 1959; Ernst,1978; Trommsdorf et al., 2000)。大洋岩石圈地幔与大陆岩石圈地幔的组成类似,成分类似,二者如何区别,学术界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见解。那么,我们根据什么来鉴别呢?笔者认为主要是依据地幔橄榄岩产出位置和野外关系。一个地幔橄榄岩,如果与其伴生的岩石(如辉长岩、玄武岩、混杂岩、变质岩等)能够被证明是产于板块扩张脊背景,位于深海环境的,即是蛇绿岩的成员;否则,即不是蛇绿岩的成员。

例如出露在川西-滇西一带的晚三叠世的义敦型岩体,野外研究表明,它们主要由地幔橄榄岩组成,包括少量的堆晶岩(橄榄岩、辉石岩、辉长岩)、辉绿岩和闪长岩,地幔橄榄岩的岩相学和地球化学特征与蛇绿岩的地幔橄榄岩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它们侵位在晚三叠世的浅海相地层中,附近没有深海沉积物,没有混杂堆积,没有缝合带。表明它们相当于大陆岩石圈地幔,产于陆壳之下,不是蛇绿岩(张旗等,1992张旗,2014)。

日喀则蛇绿岩中有没有大陆岩石圈地幔呢?雅鲁藏布江蛇绿岩分为三段,笔者认为,东段和西段的部分地幔橄榄岩有可能属于大陆岩石圈地幔,但是,中段日喀则地区大概不会有。日喀则蛇绿岩有席状岩墙群,席状岩墙群是板块扩张脊岩浆上升的通道,岩浆房来源于扩张脊之下的软流圈地幔的部分熔融,熔出岩浆后留下的地幔为大洋岩石圈地幔。因此,席状岩墙群之下的地幔是大洋岩石圈地幔而非大陆岩石圈地幔。

雅鲁藏布江蛇绿岩东段以泽当和罗布莎为代表。肖序常等(1983)很早就指出:“雅鲁藏布缝合带蛇绿岩并不都具有大洋底残片的性质,在东段的泽当-曲松一带,蛇绿岩中火山岩属于细碧角斑岩-安山玄武岩组合,火山碎屑岩较发育,席状岩墙群较少见;其累积岩(笔者注:即堆晶岩)组合为含单辉纯橄岩-异剥橄榄岩-辉长岩系列。显然具有不同于日喀则蛇绿岩的特点。有可能是原大洋板块上的洋岛或火山“盖约特”(笔者注:盖约特系Guyot的中文译名,意为海底平顶山,大多为OIB海山的残留)地壳的残片”。笔者认为,肖序常等(1983)的见识是正确的,说明东段的某些蛇绿岩可能属于义敦型,包括罗布莎在内。

雅鲁藏布江蛇绿岩带的西段在阿里地区,那里出露最多的是地幔橄榄岩,其余堆晶岩、岩墙群、基性熔岩和上覆的放射虫硅质岩很少(夏斌等,1998杨经绥等, 20112013刘飞等,2013熊发挥等,2011刘钊等,2011吴福元等,2014),地幔橄榄岩有的还含金刚石等超高压矿物组合(如普兰岩体、东波岩体等)。它们是否蛇绿岩?相关的正面的证据很少;相反,倒是有不少证据说明它们可能不是蛇绿岩。因为,与地幔橄榄岩相伴的玄武岩有些具OIB的特征,如北带的公珠错、达吉翁。南带的休古噶布-达巴的地幔橄榄岩的围岩大多是浅海相的复理石沉积,玄武岩大多也是OIB的,而OIB不是蛇绿岩的成员(张旗和周国庆, 2001第89-91页;张旗,2014)。

据白文吉和杨经绥等多年的研究,在罗布莎、普兰等铬铁矿和地幔橄榄岩中发现了金刚石等众多超高压矿物组合(白文吉等, 19992003杨经绥等, 201120132014),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据杨经绥等(20112014)报道,在蛇绿岩中发现金刚石的地点越来越多,如俄罗斯、日喀则、丁青、乌拉尔、缅甸等。蛇绿岩中出现金刚石等超高压矿物的含义是什么?一种可能是,含金刚石的地幔橄榄岩是一种新的蛇绿岩类型(杨经绥等, 201120132014);另一种可能是,它或许不是蛇绿岩,而来自更深的下地幔;还有一种可能,它是近地表浅源地震形成的。杨建军等已经在苏鲁超高压变质带(Yang et al., 2014ab)和罗布莎地幔橄榄岩及铬铁矿中(杨建军等,2013)识别出与地震有关的瞬间形成的超高压变质矿物组合。大别-苏鲁的超高压变质作用早先都解释为大陆深俯冲的结果,Yang et al.(2014ab)的发现,提出了另外一种解释,具有深远的意义。看来,对于已经发现了金刚石的地幔橄榄岩进行再研究是必要的,因为,只有详细查明金刚石产出的背景,我们才能对含金刚石的地幔橄榄岩的构造意义有真正的了解。 5 关于蛇绿岩的定义及其构造意义

如何区分是否蛇绿岩,就回避不开一个蛇绿岩的定义问题及蛇绿岩的构造含义问题。蛇绿岩的定义和它的含义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定义是由客观的事实确定的,是有客观标志的;含义是对它的解释,回答蛇绿岩代表什么的问题。

关于蛇绿岩的定义,1972年的彭罗斯会议有比较完整的表述:

蛇绿岩不是一个岩石名称,不能作为填图的岩石单元。一个发育完整的蛇绿岩从下而上出现以下岩石序列(Coleman,1977):

超镁铁质杂岩,由不同比例的方辉橄榄岩、二辉橄榄岩和纯橄榄岩组成,具变质构造组构(或多或少发生蛇纹石化);

辉长质杂岩,通常具堆晶结构,常见橄榄岩和辉石岩,与镁铁质杂岩比较,堆晶岩变形较弱;

镁铁质席状岩墙杂岩;

镁铁质火山杂岩,常具枕状构造。

伴生的岩石有:上覆的沉积岩系,包括条带状硅质岩、薄层页岩夹层和少量灰岩;与纯橄榄岩相伴的豆荚状铬铁矿;富钠质的长英质侵入岩和喷出岩。

笔者认为,时至今日,上述定义仍然是适用的。但是,最近,有人提出了蛇绿岩的新的定义,认为洋壳即蛇绿岩,只要产于洋盆内的岩石都是蛇绿岩(Dilek,2003; Dilek and Furnes, 2011)。他们还根据新的定义把蛇绿岩分为大陆边缘型,洋中脊型,地幔柱型、消减带之上型、火山弧型和增生型六类。他们的新的蛇绿岩定义大大扩展了彭罗斯会议的定义:一是把具有大火成岩省特征的与地幔柱有关的洋底高原玄武岩归入了蛇绿岩的范畴,二是把许多中酸性火成岩也纳入进来(见张旗,2014的评论)。按此推理,夏威夷海山也是蛇绿岩了,洋底高原也是蛇绿岩了,洋内岛弧也是蛇绿岩了,这就把蛇绿岩问题搞乱了。我们曾经说过,蛇绿岩=洋壳+地幔,这个洋壳是指产于板块扩张脊(大洋扩张脊、或弧后盆地扩张脊、或岛弧扩张脊或弧前扩张脊)的洋壳,不包括海山、岛弧、洋底高原(张旗和周国庆,2001)。因为:(1)彭罗斯会议定义的一套岩石组合已经被证明是产于洋脊环境的;(2)席状岩墙群只可能出现在板块扩张脊,而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其他构造条件下;(3)蛇绿岩的玄武岩主要是MORB,IAT和玻安岩,可以有E-MORB,但是,没有OIB。按照上述定义,蛇绿岩不仅应当,而且只能出现在板块扩张脊,是板块扩张的产物。蛇绿岩产于板块扩张脊(大洋扩张脊、小洋扩张脊、陆间洋盆扩张脊、岛弧扩张脊、弧前扩张脊、弧后扩张脊等),这是蛇绿岩含义的唯一解,蛇绿岩没有多解性。

夏威夷海山和洋底高以巨大厚度的玄武岩为特征,地球化学主要显示OIB和E-MORB的特征,来自下地幔的深部,是热点和地幔柱的产物,与蛇绿岩风马牛不相及。海山和洋底高原是随机分布的,可以出现在洋盆内,也可以出现在大陆上,例如峨眉山玄武岩。峨眉山玄武岩与夏威夷玄武岩虽然一个在陆上,一个在海上,相隔千万里。但是,它们的成因及源岩是类似的,属于同一类岩浆,都来自于富集的下地幔。IAT可以出现在蛇绿岩中(岛弧蛇绿岩),也可以出现在初始岛弧环境。但是,初始岛弧主要由一套火山岩组成(火山岩不仅有玄武岩,还包括相当数量的安山岩和流纹岩),剖面中没有堆晶岩,更没有地幔橄榄岩作为初始岛弧的成员。

夏威夷海山是洋壳,初始岛弧是洋壳,蛇绿岩也是洋壳,它们都产于洋盆内。但是,它们的岩石组合不同,成因不同,构造背景不同,含义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6 快速扩张和慢速扩张问题

洋盆扩张速度是学术界关心的,但是依照扩张速度对蛇绿岩进行分类有什么意义则是存在争论的。快速扩张和慢速扩张的蛇绿岩分类是法国学者Nicolas等提出来的(Nicolas et al., 19801981; Boudier and Nicolas, 1985; Nicolas,1989),笔者并不看好这种分类方案(张旗等,1992),原因是它解决不了蛇绿岩的构造环境问题。根据Nicolas的研究,太平洋是快速扩张的,大西洋是慢速扩张的,红海是最慢速扩张的。但是,上述3种扩张速度产生的玄武岩都是MORB。按照他们的分类,没有SSZ蛇绿岩的位置,而蛇绿岩中大多是SSZ型的,这就注定扩张速度的分类在蛇绿岩中很难推广。蛇绿岩研究最重要的地球动力学意义是构造环境。蛇绿岩代表的大多是小洋盆,小洋盆扩张速度的标志是否与大洋盆一致,研究大洋盆得出的规律可否应用在小洋盆,这些都是需要研究的。而按照扩张速度划分的3类标志,无法回答蛇绿岩的构造环境问题。

太平洋为什么扩张速度快,可能有多种原因,板块俯冲可能是主要的原因之一。太平洋东西两侧都有俯冲,东部俯冲带贴近美洲大陆外缘,西部俯冲带在马里亚纳海沟。板块俯冲到深部,洋壳由玄武岩转变为榴辉岩,榴辉岩密度比地幔岩大,于是产生了一股向下拽的力量,加速了板块扩张的速度。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俯冲到深部变为榴辉岩的洋壳是不可能再折返回到地表的。大西洋宽度达4000km,是一个大洋。但是,两侧都是被动大陆边缘,只有加勒比地区存在俯冲作用。大西洋扩张需要推开两侧的大陆,阻力很大,可能是大西洋扩张速度慢的原因。红海是刚刚裂开的,速度更慢。大西洋现在没有俯冲,总有一天它会产生俯冲,这时,它的扩张速度是否会快一些呢?由于扩张的阻力减少,看来是有可能的。

快速扩张与慢速扩张在洋壳厚度上是不一样的,例如,快速扩张的太平洋洋壳厚度在6~9km;而慢速扩张的大西洋洋壳厚度较薄,有些地方甚至缺失洋壳,地幔橄榄岩直接出露在洋底。上述现象如果说是与扩张速度有关,还不如说是与扩张速度和岩浆供给两个因素有关更科学一些。扩张速度快,如果岩浆供给充分,洋壳厚度即大;如果岩浆供给不充分,洋壳厚度即小。反之,扩张速度慢,如果岩浆供给充分,洋壳厚度即大;如果岩浆供给不充分,洋壳厚度即小。扩张是地幔对流的反映,因此,洋盆是主动拉张的;而岩浆供给是否充分主要与热有关,与部分熔融程度等因素有关。洋脊之下地幔的温度高,部分熔融程度高,形成的岩浆多,洋壳厚度就可能大;反之,洋壳厚度则薄。太平洋的扩张速率为每年5~7cm,大西洋的扩张速率为每年2~3cm,红海每年1cm左右或更低。按照洋壳厚度的标志,塞浦路斯和阿曼蛇绿岩的洋壳厚度大,是快速扩张的;阿尔卑斯和日喀则蛇绿岩的洋壳厚度小,洋壳发育不全,是慢速扩张的。快速扩张的速度是多少?慢速的速度是多少?以什么作为区分快速和慢速的标志?日喀则蛇绿岩目前已知存在弧后盆地、弧前盆地和岛弧三种构造环境,可能存在好几个小洋盆,各个小洋盆扩张的速度是一样还是不一样?根据目前的资料,日喀则没有厚的洋壳,它们可能统统是慢速扩张的。从构造环境来说,不论扩张速度快还是慢,在弧后环境形成的玄武岩是(或主要是)MORB,在弧前环境所形成的是玻安岩,在岛弧环境形成的是IAT。

洋盆扩张速度主要取决于地幔对流的速度,地幔对流主要取决于地幔的热状态。当然,影响的因素还很多,还有板块俯冲的速度、地幔岩的黏性、大陆的阻滞作用等。一个洋盆在其发育的不同阶段,扩张速度可能是不一样的:可能早期慢,晚期快;或有的时候快,有的时候慢。洋盆两侧大陆小,可能扩张速度快;洋盆两侧被巨型大陆所限,扩张速度可能就慢。一个洋盆在其形成之初,扩张速度可能是慢的;一旦发生俯冲,扩张速度即可能变快。此外,一个有相当规模的洋盆,不同部位扩张速度也不一样,通常是中部快,两侧慢,否则很难构成一个圆形的洋盆。因此,需要考虑的问题还很多很多。 7 结语

(1)日喀则蛇绿岩是中国研究得最早、最好的蛇绿岩,日喀则蛇绿岩研究已经取得很多重要的成果。但是,时至今日,仍然有几个最基本的问题没有搞清楚,例如席状岩墙群问题。日喀则有没有席状岩墙群?有没有席状岩床群?是席状岩床群还是席状岩流群?至今没有一致的认识。笔者认为:1)席状岩墙群应当是存在的,有席状岩墙群和没有席状岩墙群是不一样的,尤其在对日喀则蛇绿岩存在很大争论的情况下。2)席状岩床群被中外多数学者所接受,但是,许多人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前提,即席状岩床群的说法从理论上是错误的。因为,在板块构造条件下,在扩张脊部位,不可能出现席状岩床群单元,席状岩床群可能是席状岩流群的误读。蛇绿岩中出现席状岩墙群是合理的,出现席状岩流群也是合理的,但是,出现席状岩床群是不可能的。3)席状岩流群是撰写本文时提出来的,还缺乏野外的详细证据。因此,岩流群是否存在实际上并没有解决,希望今后的野外实践予以检验。如果野外实践认为不是岩流群,则应当给出新的说法和新的解释。这是日喀则蛇绿岩研究的当务之急,这个问题不解决,其他问题将无从说起。

(2)日喀则蛇绿岩是否统统是蛇绿岩是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洋盆中存在大陆岩石圈地幔是可能的,蛇绿岩中出现大陆岩石圈地幔也是可能的。日喀则蛇绿岩的东西两侧出现的岩石组合与日喀则地区的蛇绿岩明显不同,其中有些可能未必是蛇绿岩,需要仔细和认真的识别。如何判断西部几个地幔橄榄岩是否蛇绿岩?不是依靠对地幔橄榄岩本身的岩石学、矿物学和地球化学研究,而是依靠对地幔橄榄岩出露的地质背景的研究,即对地幔橄榄岩围岩的研究。包括围岩的组成、岩性、时代、形成条件、沉积环境、水体深度、物质来源以及夹层火山岩的岩性、成分、结构构造、地球化学等。目的是查明地幔橄榄岩产出的构造背景,了解它是处于深海洋盆环境还是大陆或陆缘浅海环境。

(3)蛇绿岩的变质橄榄岩和铬铁矿中发现金刚石等超高压矿物组合是蛇绿岩研究中提出来的新问题,如何认识它,解释它,是一个新的挑战。当务之急是对于已发现金刚石的地幔橄榄岩进行再研究,查明金刚石产出的地质背景。这样,我们才能了解含金刚石地幔橄榄岩的构造意义。

(4)自1972年彭罗斯会议以来,蛇绿岩研究发展到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蛇绿岩的定义是否需要修改?彭罗斯会议关于蛇绿岩的概念是否已经过时?提出上述问题是无可非议的,对蛇绿岩的理论进行修改也是可以的。但是,如何修改?遵循什么准则?则是需要认真思考的。就笔者的见解:1)蛇绿岩和板块构造的学说需要发展,这是肯定的;2)彭罗斯会议关于蛇绿岩的定义仍然是适用的,蛇绿岩的含义仍然是明确的;3)蛇绿岩=洋壳+地幔,这个洋壳来自板块扩张脊,是年轻的;这个地幔是大洋岩石圈地幔,也可能保留了某些古老岩石圈地幔的残留。这个问题很复杂,应专文予以讨论。蛇绿岩产于板块扩张脊,这是蛇绿岩构造含义的唯一解。

(5)日喀则蛇绿岩的基础研究主要是中外学者在20世纪80年代初进行的,其中,主要的观点是法国学者提出来的,如岩床群的见解,慢速扩张的见解等(其他国家的学者虽然也有涉猎,但是,他们对蛇绿岩没有特别的关注),这使得日喀则蛇绿岩从一开始就有了一个较高的起点。但是,外国人的观点是否都是对的是需要思考的,尤其经过了30年的研究,研究的手段、技术、思想、方法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提出一些新的见解和理论是完全应该而且可能的。日喀则蛇绿岩虽然研究程度很高,但是,相比国外典型的蛇绿岩还差之甚远。日喀则蛇绿岩研究如何更上一层楼?下一步抓什么?是需要认真思考的。其中,刻不容缓的是解决一些属于基础又基础的问题,如日喀则蛇绿岩究竟是岩墙群?还是岩床群?还是岩流群?这个问题的解决不能靠外国人,要我们自己来承担。此外,蛇绿岩构造的研究几乎是空白,也是造成蛇绿岩许多根本问题争论不休的原因。此外,还有许多问题与全球蛇绿岩研究是同步的,如古老岩石圈地幔归属的问题,金刚石形成机制及其含义的问题,蛇绿岩年龄的问题等。日喀则蛇绿岩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应当很好利用这个条件,努力把我们的研究做好,为全球蛇绿岩研究贡献我们的一份力量。

后记 蛇绿岩不同于其他地质体,蛇绿岩研究应当抓两条:一野外,二地球化学;其中野外是关键。野外如果确认是蛇绿岩的话,地球化学怎么解释怎么有理;野外确定的蛇绿岩,地球化学不可能予以否定;野外如果不能确定是否是蛇绿岩时,地球化学将发挥重要的作用;野外如果确认不是蛇绿岩的话,地球化学不可能将其复活为蛇绿岩。蛇绿岩研究虽然很成熟了,但是,不言而喻,其中对地幔岩的研究并不成熟,原因是地幔岩的年龄和地球化学很难研究,大陆岩石圈地幔和大洋岩石圈地幔很难区分。1972年彭罗斯会议确定的蛇绿岩的理论,是建立在对典型蛇绿岩剖面的研究的基础上的。我们相信,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的理论一般不会错。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现在对地幔岩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步,积累的资料也越来越多,新的发现许多与30~40年前的认识不一样了,这是很正常的。因为,科学研究是永无止境的,研究的越详细,问题就越多。例如在大西洋,发现一两处古老岩石圈地幔还好理解,到处都发现古老岩石圈地幔就很难理解了。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出路无非两个:(1)修改原先的板块构造理论和蛇绿岩理论;(2)重新解释Re-Os模式年龄。鉴于西藏蛇绿岩在中国蛇绿岩研究中具有的重要地位,鉴于判断大陆岩石圈地幔和大洋岩石圈地幔的极端重要性,笔者建议应当回过头从野外研究做起,扎扎实实地把基本的现象搞清楚,把构造关系搞清楚,在上述前提下才能作进一步深层次的思考,得出一些比较合理的结论,把日喀则蛇绿岩研究推向新的高度。

研究过程中就许多问题与吴福元研究员做过多次交流。感谢吴福元和另一位匿名审稿人对本文的评论和建议。也感谢研究中焦守涛同学给与的协助。1996年在美国西部考察期间,得到B. C. Burchfiel教授、C. A. Hopson教授和王二七研究员的帮助,在此一并致以诚挚的感谢。本文按照审稿意见作了较大幅度的修改,但是,仍然深感问题之复杂,许多问题按照目前的认识仍然把握不好。本文提出的许多问题,多数仍然属于猜想的范畴,不是结论,欢迎不吝指正。

参考文献
[1] Bai WJ, Fang QS, Zhang ZM, Yan BG and Zhou MF. 1999. The genesis of Luobusa mantle peridotites in the Yarlung Zangbo River ophiolite zone, Tibet. Acta Petrologica et Mineralogica, 18(3): 193-206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2] Bai WJ, Yang JS, Fang QS, Yan BG and Shi RD. 2003. An unusual mantle mineral group in ophiolites of Tibet. Geology in China, 30(2): 144-15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 Boudier F and Nicolas A. 1985. Harzburgite and lherzolite subtypes in ophiolitic and oceanic environments. Earth and Planetary Science Letters, 76(1-2): 84-92
[4] Chen GW, Xia B, Zhong ZH, Wang GQ, Wang H, Zhao TP, Wang JC, Zhang L, Qi L and Li SR. 2003. Geochem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geological significance of boninites in the Deji ophiolite, Tibet. Acta Mineralogica Sinica, 23(1): 91-96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5] Chen S. 2011. Study on spatio-temporal distribution of chromite deposits in the Yaluzangbu suture zone, Tibet, China. Master Degree Thesis. Chengdu: Chengd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summary)
[6] Coleman RG. 1977. Ophiolites. Berlin: Springer-Verlag, 1-229
[7] Dilek Y. 2003. Ophiolite concept and its evolution. In: Dilek Y and Newcomb S (eds.). Ophiolite Concept and the Evolution of Geological Thought. Geological Society of America Special Papers, 373: 1-16
[8] Dilek Y and Furnes H. 2011. Ophiolite genesis and global tectonics: Geochemical and tectonic fingerprinting of ancient oceanic lithosphere. Geological Society of America Bulletin, 123(3-4): 387-411
[9] Doblas M and Oyarzun R. 1989. "Mantle core complexes" and Neogene extensional detachment tectonics in the western Betic Cordilleras, Spain: An alternative model for the emplacement of the Ronda peridotite. Earth Planet. Sci. Lett., 93(1): 76-84
[10] Ernst WG. 1978. Petrochemical study of lherzolitic rocks from the western Alps. Journal of Petrology, 19(3): 341-392
[11] Girardeau J, Mercier JCC and Wang XB. 1985. Petrology of the mafic rocks of the Xigaze ophiolite, Tibet: Implications for the genesis of the oceanic lithosphere. Contrib. Mineral. Petrol., 90(4): 309-321
[12] Girardeau J and Mercier JCC. 1988. Petrology and texture of the ultramafic rocks of the Xigaze ophiolite (Tibet): Constraints for mantle structure beneath slow-spreading ridges. Tectonophysics, 147(1-2): 33-58
[13] Hopson CA. 2007. Subvolcanic sheeted sills and nonsheeted dikes in ophiolites: Occurrence, origin, and tectonic significance for oceanic crust generation. In: Cloos M, Carlson WD, Gilbert MC, Liou JG and Sorensen SS (eds.). Convergent Margin Terranes and Associated Regions: A Tribute to Ernst WG. Geological Society of America Special Papers, 419: 225-254
[14] Li WX, Zhao ZD, Zhu DC, Dong GC, Zhou S, Mo XX, DePaolo D and Dilek Y. 2012. Geochemical discrimination of tectonic environments of the Yalung Zangbo ophiolite in southern Tibet. Acta Petrologica Sinica, 28(5): 1663-1673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15] Liu F, Yang JS, Chen SY et al. 2013. Ascertainment and environment of the OIB-type basalts from the Dongbo ophiolite in the western part of Yarlung Zangbo Suture Zone. Acta Petrologica Sinica, 29(6): 1909-1932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16] Liu Z, Li Y, Xiong FH, Wu D and Liu F. 2011. Petrology and geochronology of MOR gabbro in the Purang ophiolite of western Tibet, China. Acta Petrologica Sinica, 27(11): 3269-3279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17] Menzies MA. 1984. Chemical and isotopic heterogeneities in orogenic and ophiolitic peridotites. In: Ophiolites and Oceanic Lithosphere. Oxford, London: Blackwell Sci., Publ., 231-240
[18] Nicolas A and Jackson ED. 1972. Repartition en deux province des peridotites des chaines alpines longeant la Mediterranee: Implications geotectoniques. Schweiz. Petrogr. Mitt., 52: 479-495
[19] Nicolas A, Boudier F and Bouchez JL. 1980. Interpretation of peridotite structures from ophiolitic and oceanic environments. Am. J. Sci., 280A(1): 192-210
[20] Nicolas A, Girardeau J, Marcoux J, Dupre B, Wang XB, Cao YL, Zheng HX and Xiao XC. 1981. The Xigaze ophiolite (Tibet): A peculiar oceanic lithosphere. Nature, 294(5840): 414-417
[21] Nicolas A. 1989. Structure of Ophiolites and Dynamics of Oceanic Lithosphere. Dordrecht, the Netherlands: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1-367
[22] Pearce JA and Deng WM. 1988. The ophiolites of the Tibet Geotraverses, Lhasa to Golmud (1985) and Lhasa to Kathmandu (1986). Phil. Trans. R. Soc. Lond. A, 327: 215-238
[23] Su L, Bao PS, Song SG and Niu YL. 2013. Tectonic setting of the Xigaze ophiolite complex in Tibet 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boninite. In: Goldschmidt Abstracts 2013. Mineralogical Magazine, 77(5): 2279
[24] Sun D and Wang DY. 2011. Structure features of the middle Yarlung Zangbo suture zone and a new knowledge of its genetic model. Acta Geologica Sinica, 85(1): 56-65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25] Trommsdorf V, Hermann J, Müntener O, Pfiffner M and Risold AC. 2000. Geodynamic cycles of subcontinental lithosphere in the Central Alps and the Arami enigma. Journal of Geodynamics, 30(1-2): 77-92
[26] Wang CS, Liu ZF, Li XH and Wan XQ. 1999. Xigaze Forearc Basin and Yarlung Zangbo Suture Zone, Tibet. Beijing: Geological Publishing House, 112-20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27] Wang CS, Liu Z and Hébert R. 2000. The Yarlung-Zangbo paleo-ophiolite, southern Tibet: Implications for the dynamic evolution of the Yarlung-Zangbo Suture Zone. J. Asian Earth Sci., 18(6): 651-661
[28] Wang XB, Bao PS and Xiao XC. 1987. Ophiolites of the Yarlung Zangbo (Tsangbo) River, Xizang (Tibet). Beijing: Surveying and Mapping Publishing House, 1-11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29] Wu FY, Liu CZ, Zhang LL, Zhang C, Wang JG, Ji WQ and Liu XC. 2014. Yarlung Zangbo ophiolite: A critical updated view. Acta Petrologica Sinica, 30(2): 293-325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0] Wu HR, Zhang Q, Zhou YS and Li DZ. 1981. A discovery of the sheet dikes in Xizang (Tibet), China. Sci. Geol. Sinica, 16(1): 96 (in Chinese)
[31] Xia B, Guo LZ and Shi YS. 1998. Ophiolites and Terrane Tectonics in Southwestern Tibet. Guangzhou: Zhongshan University Press, 1-92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2] Xia B, Zhou GQ, Li JF, Chen GW, Liu WL, Wang R and Dong BH. 2012. A study on mineralogical phase confines reaction from spinel to garnet in Baigang lherzolite of the Yarlung Zangbo suture zone, and its geological implication. Geological Review, 58(3): 453-47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3] Xiao XC, Wan ZY, Li GC, Cao YG, and Zhou X. 1983. On the tectonic evolution of the Yarlung Zangbo (Tsangpo) suture zone and its adjacent areas. Acta Geologica Sinica, (2): 205-212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4] Xiong FH, Yang JS, Liang FH, Ba DZ, Zhang J, Xu XZ, Li Y and Liu Z. 2011. Zircon U-Pb ages of the Dongbo ophiolite in the western Yarlung Zangbo Suture Zone and their geological significance. Acta Petrologcia Sinica, 27(11): 3223-323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5] Yang JJ, Huang MX and Naemura K. 2013. Towards a law for the metamorphic evolution of mantle-derived orogenic peridotites. Acta Petrologica Sinica, 29(5): 1479-1485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6] Yang JJ, Fan ZF, Yu C and Yan R. 2014a. Coseismic formation of eclogite facies cataclasite dykes at Yangkou in the Chinese Su-Lu UHP metamorphic belt. J. Metam. Geol., 2014, 32(9): 937-960
[37] Yang JJ, Huang MX, Wu QY and Zhang HR. 2014b. Coesite-bearing eclogite breccia: Implication for coseismic ultrahigh-pressure metamorphism and the rate of the process. Contributions to Mineralogy and Petrology, 167(6): 1013
[38] Yang JS, Xu XZ, Li Y et al. 2011. Diamonds recovered from peridotite of the Purang ophiolite in the Yarlung-Zangbo suture of Tibet: A proposal for a new type of diamond occurrence. Acta Petrologica Sinica, 27(11): 3171-317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39] Yang JS, Xu XZ, Zhang ZM et al. 2013. Ophiolite-type diamond and deep genesis of Ccromitite. Acta Geoscientica Sinica, 34(6): 643-653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0] Yang JS, Xu XZ, Bai WJ, Zhang ZM and Rong H. 2014. Features of diamond in ophiolite. Acta Petrologica Sinica, 30(8): 2113-2124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1] Zhang Q, Zhou YS and Li DZ. 1982. Sheeted dyke swarms within ophiolites in the Xigaze-Baining district, Xizang. In: Inst. Geol., Academica Sinica (ed.). Petrol. Res. Beijing: Geological Publishing House, 65-8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2] Zhang Q, Zhang KW and Li DZ. 1992. Mafic-ultramafic Rocks in the Hengduan Mountains Region. Beijing: Science Press, 1-216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3] Zhang Q and Zhou GQ. 2001. Ophiolites of China. Beijing: Science Press, 1-182 (in Chinese)
[44] Zhang Q. 2014. Classifications of mafic-ultramafic rocks and their tectonic significance. Chinese Journal of Geology, 49(3): 982-1017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5] Zhang WP, Yuan SH and Liu W. 2011. Distribution and research significance of ophiolite in Brahmaputra suture zone, southern Tibet. Northwestern Geology, 44(1): 1-9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6] Zhou YS, Wu HR, Zheng XL, Wang DA, Zhang Q, Li DZ and Zhang XM. 1982. Geology of the ophiolite in Xigaze Prefecture of the southern Xizang (Tibet), China. Scientia Geologica Sinica, 17(1): 30-4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47] 白文吉, 方青松, 张仲明, 颜秉刚, 周美付. 1999. 西藏雅鲁藏布江蛇绿岩带罗布莎地幔橄榄岩的成因. 岩石矿物学杂志, 18(3): 193-206
[48] 白文吉, 杨经绥, 方青松, 颜秉刚, 史仁灯. 2003. 西藏蛇绿岩中不寻常的地幔矿物群. 中国地质, 30(2): 144-150
[49] 陈根文, 夏斌, 钟志洪, 王国强, 王核, 赵太平, 汪劲草, 张莉, 漆亮, 李荪蓉. 2003. 西藏得几蛇绿岩体中玻安岩的地球化学特征及其地质意义. 矿物学报, 23(1): 91-96
[50] 陈思. 2011. 雅鲁藏布江结合带中段铬铁矿时空分布规律研究. 硕士学位论文. 成都: 成都理工大学
[51] 李文霞, 赵志丹, 朱弟成, 董国臣, 周肃, 莫宣学, DePaolo D, Dilek Y. 2012. 西藏雅鲁藏布蛇绿岩形成构造环境的地球化学鉴别. 岩石学报, 28(5): 1663-1673
[52] 刘飞, 杨经绥, 陈松永等. 2013. 雅鲁藏布江缝合带西段东波蛇绿岩OIB型玄武岩的厘定及其形成环境. 岩石学报, 29(6): 1909-1932
[53] 刘钊, 李源, 熊发挥, 吴迪, 刘飞. 2011. 西藏西部普兰蛇绿岩中的MOR型辉长岩: 岩石学和年代学. 岩石学报, 27(11): 3269-3279
[54] 孙东, 王道永. 2011. 雅鲁藏布江缝合带中段构造特征及成因模式新见解. 地质学报, 85(1): 56-65
[55] 王成善, 刘志飞, 李祥辉, 万晓樵. 1999. 西藏日喀则弧前盆地与雅鲁藏布江缝合带. 北京: 地质出版社, 112-200
[56] 王希斌, 鲍佩声, 肖序常. 1987. 雅鲁藏布蛇绿岩. 北京: 测绘出版社, 1-118
[57] 吴福元, 刘传周, 张亮亮, 张畅, 王建刚, 纪伟强, 刘小驰. 2014. 雅鲁藏布蛇绿岩: 事实与臆想. 岩石学报, 30(2): 293-325
[58] 吴浩若, 张旗, 周云生, 李达周. 1981. 我国西藏首次发现席状岩墙群. 地质科学, 16(1): 96
[59] 夏斌, 郭令智, 施央申. 1998. 西藏西南部蛇绿岩及其地体构造. 广州: 中山大学出版社, 1-92
[60] 夏斌, 周国庆, 李建峰, 陈根文, 刘维亮, 王冉, 董冰华. 2012. 雅鲁藏布江缝合带白朗县白岗尖晶石-石榴子石相二辉橄榄岩的相界反应及其意义. 地质论评, 58(3): 453-470
[61] 肖序常, 万子益, 李光岑, 曹佑功, 周祥. 1983. 雅鲁藏布江缝合带及其邻区构造演化. 地质学报, (2): 205-212
[62] 熊发挥, 杨经绥, 梁凤华, 巴登珠, 张健, 徐向珍, 李源, 刘钊. 2011. 西藏雅鲁藏布江缝合带西段东波蛇绿岩中锆石U-Pb定年及地质意义. 岩石学报, 27(11): 3223-3238
[63] 杨建军, 黄梦曦, 苗村康輔. 2013. 关于造山带幔源橄榄岩变质演化的一个普遍规律? 岩石学报, 29(5): 1479-1485
[64] 杨经绥, 徐向珍, 李源等. 2011. 西藏雅鲁藏布江缝合带的普兰地幔橄榄岩中发现金刚石: 蛇绿岩型金刚石分类的提出. 岩石学报, 27(11): 3171-3178
[65] 杨经绥, 徐向珍, 张仲明等. 2013. 蛇绿岩型金刚石和铬铁矿深部成因. 地球学报, 34(6): 643-653
[66] 杨经绥, 徐向珍, 白文吉, 张仲明, 戎合. 2014. 蛇绿岩型金刚石的特征. 岩石学报, 30(8): 2113-2124
[67] 张旗, 周云生, 李达周. 1982. 西藏日喀则-白朗地区蛇绿岩中的席状岩墙群. 见: 中国科学院地质研究所主编. 岩石学研究(1). 北京: 地质出版社, 65-80
[68] 张旗, 张魁武, 李达周. 1992. 横断山区镁铁-超镁铁岩. 北京: 科学出版社, 1-216
[69] 张旗, 周国庆. 2001. 中国蛇绿岩. 北京: 科学出版社, 1-182
[70] 张旗. 2014. 镁铁-超镁铁岩的分类及其构造意义. 地质科学, 49(3): 982-1017
[71] 张万平, 袁四化, 刘伟. 2011. 青藏高原南部雅鲁藏布江蛇绿岩带的时空分布特征及地质意义. 西北地质, 44(1): 1-9
[72] 周云生, 吴浩若, 郑锡澜, 王东安, 张旗, 李达周, 张新民. 1982. 西藏南部日喀则地区蛇绿岩地质. 地质科学, 17(1): 3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