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教学是我国研究生教育阶段人才培养的重要途径之一。2014年《教育部关于改进和加强研究生课程建设的意见》中提出增加“实践类等课程”“鼓励培养单位与企事业单位合作开设实践性课程”^[1]。2017年教育部与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联合印发的《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十三五”规划》中提出全面提高研究生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和社会服务能力，“广泛开展社会实践和志愿服务活动”并“分类改革课程体系、教学方式、实践教学”等^[2]。这些都充分体现了实践教学在研究生教育及人才培养中的重要性。目前我国高校在研究生实践教学方面有一定作为也取得了较大成效，但在整体育人体系特别是文科体系中对实践教学的重视程度仍不够，教学效果远未达到预期。服务学习作为一种创新性的教与学理念和实践方式，能使研究生在开展社会服务中强化专业学习并通过系统的过程性反思，在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中实现认知、情感、态度、能力等方面发展与进步。这为研究生实践教学改革提供了一种新的理念和新的方法，对深化我国研究生实践教学育人效果具有重要意义。

服务学习源于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服务志愿项目，1967年西格蒙(Sigmon)与拉姆齐(Ramsey)首次提出“服务学习”概念^[3]，认为与传统社区志愿项目相比，服务学习更加关注教育目标与社区服务的融合，高校学生应积极参与社区服务并寻求社会各界对服务学习的支持和帮助。随后服务学习得到广泛传播和发展并被逐步纳入高校课程。整体来看，自服务学习概念提出以来，不同机构和研究者给与了不同的解释和视角界定，比如美国经验教育学会与美国高等教育协会从社会服务角度将服务学习定义为一种反思性的服务体验^[4]；布林格尔(Bringle)与雅各比(Jacoby)从学生学习角度界定服务学习是一种“有学分的教育体验” ^[5]；欧力希(Ehrlich)从教育教学视角认为服务学习是一种将社区服务与学术研究联系在一起的教学方法^[6]。尽管对服务学习理解和界定有差异，但在以下基本理念上保持一致：一是服务学习是一种将社区服务和专业认知学习结合在一起的创新性教学理念与模式。它聚焦学习并将学习目标与社区目的结合，高校、教师、学生和社区在共同目标下互惠合作，借助批判性反思和评估环节来促进在地化学习。二是服务学习是一种基于社会服务活动的经验学习方式。它通过大学与社区建立伙伴关系，依托现实社会问题，在关注知识的合理应用与着眼于知识的生成过程中使学生能够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三是服务学习能以多种形式得到推广和实施。在美国许多大学的学术课程中服务学习已经成为实践教学的重要内容，社区中心或大学里专设的服务学习中心开发了很多相关项目，国际服务学习项目也正在蓬勃开展。服务学习在学科理论理解、技能发展及社会责任承担之间建立起协同关系，对现实的重视、与合作伙伴的互惠交流以及理论反思等特点也更为突出，因此服务学习成为当今颇受关注和流行的一种教与学理论。

服务学习最突出的贡献之一就是“将大学自身的教学、科研和服务三项职能很好地联系在一起”^[7]。服务学习对于打破我国研究生教学中重理论学习轻实践体验、重校内学习轻校外训练的倾向以及丰富和完善研究生实践教学的形式，创新实践教学目标和过程管理等都具有较强的指导意义。

1.教学目标上由服务社会为主转向人才培养与社会服务并重。在我国，增强服务国家、服务社会、服务人民的社会责任感，培养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一直是研究生实践教学的重要目标和原则之一^[8]。与本科生相比，研究生有能力在社会实践服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不过我国目前研究生教学重理论轻实践、重知识传授轻能力培养的现象仍较为突出，对实践教学的高阶作用认识不到位，缺乏良好的运行机制，即便在以应用型人才培养为目标的专业硕士培养中，实践教学也存在认识片面或体系不健全问题。一项相关研究结果显示，半数的教师将实践教学看作培养职业技能和掌握专业知识的手段，只关注专业实践的知识性和技能性，对于实践教学社会服务作用的认识还有所欠缺^[9]。不仅如此，研究生实践教学还多局限于自身学科领域之内，缺乏统整的理论知识和跨专业能力培养，也缺乏真实社会情境中实际问题解决的经验训练。服务学习理论可以使研究生实践教学目标更加全面、指向更加清晰、作用更加多元，而最终目标就是要达到对学生、学校、社区乃至政府等各方都有利的结果。

2.教学形式上注重与学术课程有机结合。服务学习是一种经验教育，关注研究生学习内容与社区服务的有机结合，通过开展社区服务来促进研究生学习专业知识和技能并应用、体验和反思所学的专业知识与技能，把学术学习从学校延伸到社区和社会，学习情境由单一课堂转换为与真实的社会相结合，实现研究的理论与生活的现实的有机联系。我国研究生实践教学，目前多以专业实践为主，比如校企合作项目、研究生联合培养基地以及学生自主实习等形式，这种教学形式下的实践教学虽然与研究生学业课程有一定联系但较为松散，缺乏专门教师的专业而精熟的指导。此外，由于与培养目标导向的特定学术课程结合不紧密，以及缺乏专门的社会服务性学术课程，虽然在实践环境方面有所扩展但仍然起不到强目的性和强人才培养性的教与学效果。由于服务学习“将研究、教学和服务连接在一起，把社区工作和课堂教学有机结合”^[10]，因此在实践教学中引入这一理念，通过开设专门服务学习课程、与其他学术课程相结合、项目制学习等多种形式不仅能实现不同学科研究生在社会服务中深化专业理论学习，还可以推动跨学科人才培养，真正让教育在回归生活中实现人才的社会化高阶能力培养。

3.教学过程由单向开展转变为注重双向的互动与反思。服务学习以学习为基础和出发点。在服务学习过程中，学校及其师生与社区建立起互惠关系，双方可以随时沟通交流和互相评估，不仅社区的需求目标得到满足，学生也在服务学习中实现学习目的。最重要的是，学生通过反思环节不断领悟提升，“生成、深化和记录整个学习目标范围内的学习”^[11]，这对提高服务质量和促进合作伙伴关系有积极推动作用。我国研究生实践活动开展多为单向输出或被定性为一般社会志愿服务活动，缺少反思环节设计和展示交流，研究生不能对服务活动和社会问题进行更深刻的专业思考。“公民参与模式”与“社群模式”是服务学习的两种理论模式^[12]，前者将社区服务作为学生参与公共生活的重要途径，强调学生与社区之间的相互责任以及权利与义务的相互依赖性；后者更加关注公共利益，以实现共同受益为目的。在两种模式中，学生与社区都建立了互动互惠关系，学生为社区提供服务以了解关于社区运行、社区政治等方面的情况，社区及其工作人员以社区公共事务为中心与学生进行沟通交流，从学生那里获得丰富的专业知识，服务学习作为一个双向互动、互利互惠的过程，学校师生与社区不仅通过基于真实需求解决的沟通来调整服务计划，还通过互相评估来促进双方的进步。为此在研究生实践教学中，服务学习能推动研究生与服务对象及其内容上的双向互动并最终使多方受益。

服务学习不同于传统的志愿服务，是联结了“服务”与“学习”的一种新的教育思想。在美国高校，随着对服务学习理解的深入和实践的增多，已经开发出多种践行服务学习的路径并特别强调推进服务学习的一些重要保障性条件。这对于我国有启发作用。

1.与学术课程相结合。美国高校的服务学习作为一种教学实践，通过连接学术与社区服务工作，以学分的形式促进学生获得知识、能力以及情感价值等方面发展与进步。一般有两种具体运用形式，一是设计单独的服务学习学术课程，二是在已有的学术课程中引入服务学习活动。比如，美国杜克大学设计了包括服务学习课、社区参与学习课以及社区语言课等七十多种服务学习课程供学生选择，在研究生阶段开设的“以人为中心的设计”课旨在培养学生关注用户需求的思维以及运用专业知识技能解决问题的能力并促进当地社区的改进和发展；通过与邻近社区合作，研究生与机构组织共同规划和实施社区服务计划，将课程内容、专业知识和社区问题联系起来；学生开展团队合作并进行实地访谈来获得社区机构和工作人员的意见，对服务计划进行改进和实施^[13]。再比如，美国丹佛大学丹尼斯商学院在研究生阶段的必修课中引入服务学习内容，课程中学生有相当大的自由度来选择社区机构和组织参与服务活动，在反思方面研究生需要撰写论文并在课堂中与同学分享反思和经验^[14]。因此，在实践教学中设计与服务学习相关的课程或活动对我国研究生高阶能力培养具有重要作用，不仅在解决社区需求中为研究生提供真实世界体验机会和专业实践挑战经历，也可使其学会有效利用资源或协调合作关系等。

2.开展课外服务学习活动。服务学习以学校教育目的为基础，强调学生从服务中获得价值、态度和技能的学习。在美国，除了开设与学术相结合的服务学习课程，还会通过课外服务学习活动促进学生的学习。依服务学习价值发展阶段理论的观点，服务学习的价值可以由探索到不断深化与内化，服务学习活动可以从短期活动发展到持续性活动，深入体验和了解服务对象的环境和生活^[15]。在美国，短期的服务学习活动通常被称为“服务日”，由“定向项目”“服务学习中心”“学习部门”“学习社区或学生组织”等提供，组织为期较短的服务^[6]。这种服务学习一般是通过探索来增进学生对服务学习价值与意义的理解与认同。我国研究生实践教学也可以通过这一活动路径引导研究生进入服务学习领域；持续性的课外服务学习活动是另外一种常见的服务学习形式，这是通过长时间的服务以及活动中的反思来促进自身学习以及丰富社会阅历。这类活动往往由学校和研究生共同联络社区合作对象，与工作人员共同决定服务的目标和需求，然后招募志愿者并与合作机构协商制定服务方案和规划服务时长，最后通过及时的结构化反思和有效的标准进行评价和评估。这类长期的、持续内化的服务学习也被称为“密集式服务学习”，包括几种不同的形式：寒暑假中超过三周以上的服务学习；每周服务学习时长超过十个小时且持续一个学期以上；一周以上的国际性服务学习^[6]。密集式服务学习要求研究生从理解服务学习的价值走向服务学习内化与活化，通过深入服务环境以及与服务对象共同生活和切身体验来认识服务的意义并产生深刻的学习成效。我国研究生实践教学可以多注重密集式服务学习设计与开展，使研究生在有足够时间参与服务和解决社会实际问题挑战中促进专业水平和综合能力发展。

3.成立专业组织推动服务学习开展。美国服务学习已经建立起完整且层次分明的机构体系。在国家层面上于1990年就建立了“服务学习交流中心”；在社会层面上建立了如由数名现任大学校长组成的“校园契约”等众多机构；在高校层面上建立了服务学习相关机构，比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服务学习研究与发展中心”作为美国第一个学校层面的学术性服务学习组织，设置在教育研究生院下，致力于将社区服务融入学术课程之中，为全校教师和研究生提供社区服务与学术课程相结合的技术支持，鼓励和帮助教师将服务学习融入到所教授的课程中，此外还为服务学习项目提供资助，记录和研究学校服务学习的开展情况，与教师合作开发针对不同服务学习课程、项目的评估手段^[16]。目前在我国，即便在已经开展服务学习的高校，服务学习的系统协调、管理以及研究组织也较为欠缺，服务学习项目和专门的服务学习机构较少。因此可以借鉴美国相关经验，通过校院成立专门和专业的服务学习组织机构负责联络社区并建立良好伙伴关系，协助教师将服务学习融入到研究生学术课程中，促进服务学习课程与活动的实施；还可以针对不同学科的研究生设计与开发特定的服务学习项目、提供资金支持等；也可作为研究中心，把研究和开发视野拓展到各学科门类，促进服务学习在广泛的研究生学科领域中推广和实施。

4.以项目形式带动服务学习实施。为了满足不同学科研究生的需求和培养目标，服务学习的内容与形式都是多元化的，除了在课程中与课外开展服务学习活动外，还可以通过与当地社区合作开展服务学习项目。比如，美国密歇根大学成立有“密歇根大学美国阅读辅导团”，与邻近地区的公立学校展开合作，主要由学校研究生充当“辅导员”帮助小学生阅读、学习，为当地儿童提供服务^[17]。在这一项目中，研究生通过网络信息了解项目的需求以及职位信息并且申请加入，在服务过程中会定期举行活动展示合作成果并进行庆祝，作为“辅导员”的研究生有规定时间的服务时长和次数且可以获得薪水。在我国研究生实践教学中，同样可以采用项目形式推动服务学习的开展，既可以在项目实施之前进行可行性评估，建立服务学习组织与社区的合作，也可根据服务对象的需求目标设立服务学习项目，目标达成即项目完成。此外在项目实施过程中，要注意明确服务对象的需求，组织研究生对需求目标和问题展开讨论并委派专业教师协助指导研究生制定服务学习计划和流程，学校服务学习机构还可以对项目进行监督或评价。

服务学习是促进研究生实践教学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要通过加强过程中的批判性反思、强化社区的重要实践平台作用以及鼓励教师积极参与等条件保障来推动开展。

1.在服务学习全过程中强化反思。在服务学习过程中，反思是连接服务与学习的重要纽带，反思“既可以促进学生学习又能培养其思考能力”^[11]。埃勒(Eyler)等学者认为服务学习中的反思具有四个特点：持续性，反思活动贯穿于服务学习的整个过程；联系性，即与课程目标有具体的、实质性的关联；挑战性，学生要讨论社会服务经验与课程的关联性和应用性，必须发自内心进行反思；情境性，教师决定反思是否要和学习经验及参考内容有关，并根据学生学习程度和课程进度评估学习报告^[18]。在我国，研究生实践教学重知识系统轻社会现实，重一般规律应用轻情境问题解决比较突出，忽视学生批判性思维的培养和对社会情境的理性认知。所以在研究生服务学习实践教学中强化反思环节，加强研究生对社区情境、专业知识与社会问题解决或社会发展之间的联系的思考、探索乃至质疑等，可以使学生通过反思把专业理论和社会服务实践有效地结合起来。事实上，当把反思贯穿于整个服务学习活动中时，研究生不再仅是服务活动的执行者，而是主动参与服务活动的“学习者”“策划者”“指导者”以及“公民”等多种主体角色，并通过这些角色下的反思把已经掌握的知识与新的经验相结合，再通过个人总结或集体讨论等形式将反思吸收转化，促进个体在专业知识、情感、社会问题解决能力等方面的发展。

2.强化社区的重要实践平台作用。“服务学习是将社区服务经验融入学术课程之中的课程改革。”^[19]作为服务学习的重要场所，社区可以为研究生开展实践活动提供真实丰富的环境；社区工作人员在社会服务方面更了解如何与服务对象相处、如何有效地开展服务计划等，可以为学生提供社会服务经验。在当前我国更加注重高校与政府、企业、市场联合培养研究生新背景下，服务学习作为一种可持续开展方式能够促进人才培养模式转变以及研究生高阶能力培养。高校通过与社区建立长期合作伙伴关系，为研究生提供参与实践服务的机会，不仅能将研究生专业实践的环境扩展至真实的社区和真实问题的解决，还能在满足社区需求和促进社区发展中推动高校社会服务功能的实现。

3.积极吸引教师参与服务学习指导。布林格尔指出“课程驱动是开展服务学习最常见的形式，吸引教师参与对推动服务学习的开展具有重要作用”^[20]。美国的服务学习机构或组织非常重视对服务学习感兴趣的教师并为其主动提供各种支持以推动服务学习的开展。比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服务学习研究与发展中心为教师提供了丰富的“基于社区开展的课程设计工具包与资源”，并与美国文化中心合作共同开发服务学习课程，为教师开展服务学习活动提供更加广阔的空间和国家级资源；此外还设立了“校长公共服务奖”，奖励在社区服务中表现出色的教职工与学生，这极大鼓励了教师参与服务学习^[16]。在我国，绝大部分教师并不熟悉甚至没有听说过服务学习，即便听说过的教师有时也会将服务学习与志愿服务或某些诸如实习、职前教育等类型的实践教学相混淆，因此无法将服务学习精髓引入教学过程。因此，推动研究生实践教学中服务学习的开展，首先可以通过课程、教师沙龙、学术会议等形式进行推广并积极为教师提供服务学习教学范例，引导和加强教师对服务学习的理解，并切实考虑资金、资源支持等吸引教师参与服务学习。

我国研究生实践教学应用服务学习的新理念和新方法，需要克服传统教学习惯以及教学管理等现实问题，不仅高校及其教师要先期深入了解并接受服务学习的价值理念，在校内建立制度化保障措施，还要对接和引导社区等支持和参与，以保障服务学习有效开展并构建研究生实践教学的新格局。

服务学习不仅是对传统说教式教学的挑战，也是对一般志愿服务的一种理念更新。服务学习以“学习”为基点重新架构学校与社区关系，通过严谨安排服务计划使学生充分参与到社区真实问题解决的服务活动中，并通过加强服务中的反思培养学生公民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美国开展研究生服务学习的高校非常重视研究生专业知识技能与社区需求之间的联系性，注重研究生学科专业知识在社区真实问题解决中的应用和实践。在我国的研究生实践教学中，研究生更多的是体验专业知识理论在实践中的一般运用，对于问题导向和需求导向问题解决关注不够，对于创造性解决这些问题的学术性反思不够。“在当前的全球化教育背景下，大学应该成为满足学生和社会需求的场所。”^[21]在新时代背景下，高等教育和大学的社会服务使命更加突出，服务社会特别是服务社会经济发展的要求更加显著。但这种服务的达成必须首先关照到人才培养这一基本职能的实现，而服务学习正是可以作为有效连接大学人才培养与社会服务的有效桥梁。所以，我国高校和教师需要深刻理解服务学习的内涵与教育价值，认识到服务学习对提高研究生高阶能力和综合素养的促进作用，需要谨慎但积极地将服务学习引入课程，积极指导研究生开展专业的服务学习活动，真正将服务学习作为一种有效的人才培养方法与教学方法来加以认同和运用。

推动服务学习在研究生实践教学中的应用，需要在高校建立制度化的保障措施。美国高校已经普遍成立了服务学习专门机构，对本科生和研究生阶段的服务学习进行明确规划和指导，在资金保障、课程推广与探索、服务学习项目开展等方面也都建立了系统的制度保障。目前在我国，开展服务学习的高校数量仍很有限，普遍缺少对服务学习理论的认识和了解，缺少对服务学习实践教学的统筹规划，相关制度和资源支持缺位。为此，我国可以首先从学校层面成立专业的服务学习机构，积极传递服务学习对于人才培养所具有的独特价值，建立规范的制度和保障措施为服务学习开展提供支点，通过服务学习机构有效整合资源并减少教授、研究生与社区机构寻找资源的困难，此外还可以通过讲座、沙龙、论坛甚至小规模训练等制度化方式开展实际的服务学习活动使师生真正参与其中并学习结构化的反思；再者，在教师方面，学校还可以主动制度化支持教师向服务学习专业化发展，鼓励教师参与服务学习国内外会议，帮助教师将研讨会、项目参与等与深度学术研究相结合，将服务学习实践活动与学术研究相结合，以提升教师参与动机并支持教师长期参与服务学习活动。

服务学习合作的主要对象是当地社区，但是Jacoby提出社区的含义可以“扩展到学校、社区、社会、国家乃至全球”^[22]。服务学习不仅可以解决当地社区的需求，也对整个社会发展乃至全球协作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在美国高校研究生服务学习开展过程中，由于学生具有更强的专业水平以及对社会问题的有效解决能力，所以吸引了很多社区机构与企业组织来主动合作，学校因此有更多机会充分地利用社会资源为研究生提供发展环境；国际服务学习项目的开展和相关活动的举办，为研究生的发展和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提供了整合并且有效的国际教育资源；政府所积极提供的制度、资金支持也促进了多方协同，使美国研究生服务学习的开展凸显多方合力性。从我国目前情况看，尽管校地合作已经成为一种广被认可的理念，但从人才培养的日常教学和常态化工作机制来看，与周边社区的合作联系仍然比较少，与企业公司的合作也多局限于产学研项目，学校还不能充分高效地利用学校周边社会资源。所以要推广研究生实践教学中服务学习的价值认同，吸引社区与高校开展合作，高校及教师要转变保守或封闭立场，积极确立协同多赢立场，主动与社区及企事业等机构建立常态联系，并积极寻求与其他地区或国家合作，推进有利于服务学习的课内外、校内外、国内外的资源体系建立。政府也要充分认识到基于研究生人才培养的服务学习实践活动所带来的社会效益和人才效益，主动以资金支持、项目设计等方式推动高校与当地社区、企业等合作。社区与企事业机构等也要关注到研究生的专业性、创新性和实践能力，积极与高校对接并合作开展基于自身需求解决的研究生服务学习活动，在满足自身需求基础上为国家的研究生高质量人才培养提供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