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上强调，研究生教育在培养创新人才、提高创新能力、服务经济社会发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方面具有重要作用。^[1]2020年9月21日，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发布《关于加快新时代研究生教育改革发展的意见》，强调我国研究生教育应对接高层次人才需求，优化规模结构。并对研究生层次结构、学位类型结构、学科专业结构等方面的优化路径做出了重要指示。^[2]探索建立既具有中国特色又处于世界一流水平的研究生教育体系，是我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奋斗的目标，而借鉴其他国家研究生教育的优秀经验是实现这个伟大目标的重要推动力。

研究生教育一直是英国大学的特色，随着国际化趋势的到来，英国政府愈发重视研究生教育。21世纪前夕的《哈里斯报告》^[3]与《迪尔英报告》^[4]强调保障研究生教育质量，并采取措施确保研究生入学时学费来源多样化，提出硕士学位标准化，并强调进一步发展教学型研究生学位。进入21世纪以来，英国研究生教育得到了更广泛的关注。2003年英国政府出台《高等教育的未来》白皮书，扩大高等教育规模并给予高校更多的自由与资源，标志着英国高等教育从大众化走向普及化。2012年英国研究生教育委员会(UKCGE)会议期间，英国高等教育拨款委员会(HEFCE)董事决定每年增加7000万英镑的研究生教育经费，这一举措被当时担任该组织主席的迈克尔·法辛教授称为“研究生教育的突破时刻”。^[5]新的资助政策、学生需求的增加、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条件和对质量的持续关注共同促成了关于英国研究生教育规模的迅猛发展，其研究生教育结构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文拟就21世纪以来英国研究生教育结构的变革进行探讨，以期为我国研究生教育结构的优化提供参考与借鉴。

21世纪以来，英国研究生教育在校生人数有了很大的增长，其在高等教育中所占的比重也显著上升(见图 1)。从总体上看，英国研究生在校生人数从2000年的406905人增长到2018年的585730人，增长了178825人，增长率为43.9%。其在高等教育中所占的比例从2000年的20.9%增长到2018年的24.6%，增长了3.7个百分点。具体来看，英国研究生在校生规模的发展在2008年以前呈平稳增长的状态，但自2008年以来呈起伏式增长，这与2008年金融危机、2016年英国引入高达10000英镑的硕士贷款、本科学费贷款和还款条款的变更、英国2016年投票退出欧盟以及海外学生的移民和签证政策变化等国际与国内影响因素密切相关。^[6]65其中，值得注意的几个关键点是，2010年研究生在校生人数高达588720人，达到21世纪以来英国研究生规模的顶峰；2015年研究生在校生人数跌至532975人，与2008年规模大致相当；2018年研究生在校生人数为585730人，在高等教育中占比为24.6%，为21世纪以来占比最高峰。英国研究生教育在校生人数虽然经历了上升到下降再上升的过程，但较2000年相比，2018年研究生教育规模实现大幅增长，其在高等教育中的占比也实现了显著上升。

图 1

图 1 2000~2018年英国研究生教育在校生规模及其在高等教育中所占比率走势图 资料来源：Higher Education Statistics Agency. http://www.hesa.ac.uk.

按照学位层次的不同，英国的研究生可以分为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以及其他研究生，“其他研究生”主要是包括研究生教育证书(PGCE)、研究生文凭或证书以及终身学习领域的M级教学文凭和专业资格等不属于硕博的学位。^[7]由于“其他研究生”的特殊性，本文仅对英国研究生硕博层次结构进行探讨。从图 2可以看出，21世纪以来英国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在校生人数均呈现大规模的增长，但硕士研究生规模一直远大于博士研究生。值得注意的是，在校硕博研究生数量之比在21世纪以来均处于相对稳定状态。

图 2

图 2 2000~2018年英国研究生教育不同层次在校生规模走势图 资料来源：Higher Education Statistics Agency. http://www.hesa.ac.uk.

从总体规模来看，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数量均显著扩大，但硕士研究生一直占据主要地位。其中，硕士研究生在校生规模从2000年的202320人增长到2018年的361005人，增长了158685人，增长率为78.4%。其在整个研究生规模中所占的比率从2000年的49.7%上升至2018年的61.6%，增长了11.9个百分点，远超过在校研究生总人数的一半。博士研究生在校生规模从2000年的64665人增长到2018年的102975人，增长率为59.2%。与此相应，其在整个研究生规模中所占的比率也实现了增长，从2000年的15.9%上升至2018年的17.6%，增长了1.7个百分点。博士研究生相对于硕士研究生层次发展相对缓慢的一个直接原因是，博士研究生主要是以研究型为主，英国硕士研究生主要是以教学型为主，而英国21世纪以来研究型研究生数量远落后于教学型研究生。

从增长速度来看，硕士研究生层次不仅增长速度更快，而且其在研究生在校生总人数中所占比重也呈现出不断增加的趋势。2000~2008年博士研究生在校生的年均增长率为2.6%，而硕士研究生在校生的年均增长率为3.3%。具体来看，博士研究生在校生数量呈低速稳定的增长态势，其中2014年、2015年和2017年增长率几乎为零。硕士研究生在校生数量呈波动式增长，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2000~2010年)中各年的增长率相差较大，如2004年和2010年增长率分别为1.4%和1.8%，而2002年、2008年和2009年增长率均达到10%以上；第二阶段(2011~2015年)硕士研究生在校生数量呈持续负向增长；第三阶段(2016~2018年)中各年增长速度趋于稳定，增长率均在5%左右徘徊。虽然21世纪以来英国硕博在校生人口基数不同、年均增长速率也有所差别，但硕博在校生数量之比仍然保持相对稳定，仅从2000年的3.1:1增长到2018年的3.5:1。值得注意的是，2000~2009年硕博在校生数量之比持续上升，到2009年达到4.1:1的高峰值，从2009年至今呈现略微下降趋势，特别是2013~2015年硕博在校生之比基本与21世纪初期持平。

按照获得的学位类型的不同，英国的研究生教育可以分为课程导向的教学型和研究导向的研究型，两者的主要差异在于对课程与论文的要求不同。21世纪以来，英国不仅教学型研究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而且研究型研究生也得到了相对平稳的增长(见图 3)。然而，研究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一直远小于教学型研究生，且其与教学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之比逐年降低。

图 3

图 3 2000~2018年英国研究生教育教学型与研究型毕业生规模走势图 资料来源：Higher Education Statistics Agency. http://www.hesa.ac.uk.

从总体规模来看，教学型和研究型研究生规模均呈增长趋势，但前者增长规模显著大于后者。教学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从2000年的129400人增长到2018年的275695人，增长了146295人，增长率为113.1%。其在整个研究生毕业生规模中所占比率从2000年的88.2%上升至2018年的90.4%，增长了2.2个百分点，占据绝对优势地位。英国教学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的迅速增长一方面与其市场需求密切相关，另一方面是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研究生总体规模的大幅扩张，英国的大部分高等院校办学经费缺乏，而教学型研究生所需的经费比研究型研究生所需的经费要少得多，且有利于新型学科和知识的传授。^[8]研究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从2000年的17400人增长到2018年的29330人，增长了11930人，增长率为68.6%。但其在整个研究生毕业生规模中所占比率从2000年的11.9%下降到2018年的9.7%，引起研究型研究生比率下降的原因可能在于英国对研究型研究生教育的支撑条件有限，以R & D经费为例，21世纪以来英国R & D经费在国民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一直在1.5%~1.7%徘徊，它甚至略低于1990年的水平，远低于1980年代初2.0%的水平。^[9]

从增长速度来看，教学型研究生规模增长速度远高于研究型研究生。2000~2018年教学型研究生毕业生的年均增长率为4.3%，而研究型研究生毕业生的年均增长率仅为2.9%，且由于研究型研究生基数本来就远低于教学型研究生，所以两者之间的数量差距越来越大，研究型研究生毕业生人数与教学型研究生毕业生人数之比从2000年的1:7.4逐年稳步降低到2018年的1:9.4。具体来看，教学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呈快速上升状态，其中2003年、2009年和2010年较其上一年来说，增长率均高达11%以上，远超过总体年均增长率4.3%，且增长人数接近或超过两万人。2012年、2013年和2015年出现了轻微的负向增长，但对整体规模影响不大。研究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呈相对平稳上升状态，但在2007年和2013年有两次相对较大的回落，较其上一年来说，增长率分别为-7.9%和-4.7%，人数减少一千人以上。总的来看，教学型研究生毕业生无论是增长规模还是增长速度都大于研究型研究生毕业生人数，但研究型研究生毕业生人数增长较为平稳，激增与回落次数相对较少。

按照学习形式的不同，英国的研究生教育可以分为全日制和非全日制。21世纪以来，英国全日制研究生教育规模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呈持续增长趋势，但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规模却呈持续负向增长的趋势(见图 4)。2000~2008年间，非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高于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但随着年份的递增，两者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2000年两者相差62345人，到2008年两者只相差815人。但从2009年开始，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反超非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且两者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大，2009年两者之间仅相差17805人，发展到2018年两者之间相差上升至127570人。

图 4

图 4 2000~2018年英国研究生教育全日制与非全日制在校生规模走势图 资料来源：Higher Education Statistics Agency. http://www.hesa.ac.uk.

从总体规模来看，全日制研究生规模显著扩大，而非全日制研究生规模略微缩小。全日制研究生教育规模从2000年的172285人上升到2018年的356650人，增长了184365人，增长了一倍以上，增长率为107.0%。其在整个研究生在校生规模中所占比率从2000年的42.3%上升至2018年的60.9%，增长了18.6个百分点，实现了飞跃式的转变。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规模从2000年的234630人减少到2018年的229080人，减少了5550人，增长率为-2.4%。其在整个研究生在校生规模中所占比率从2000年的57.7%下降至2018年的39.1%。非全日制在校生规模下降可能存在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随着本科生学费上限的提高，非全日制本科生数量急剧减少，所以潜在的研究生数量也在减少；另一方面是“无记录学习机会”的增多，比如MOOC的产生可能减少了学生对传统大学课程的需求。^[6]35-36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使英国非全日制研究生规模在逐步下降，但是其规模仍然十分庞大，而且英国在2018年引入一项新的非全日制本科学生贷款，这可能有助于构建终身学习的趋势，使终身学习的选择更加开放，以应对21世纪挑战所需的灵活劳动力。

从两者规模变化速度来看，全日制研究生规模扩大的速度大于非全日制研究生规模缩小的速度。2000~2018年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的年均增长率为4.1%，呈快速的正向增长，而非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的年均增长率为-0.13%，呈相对缓慢的负向增长。由于两者规模变化的方向与速度的不同，21世纪以来两者的数量均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且两者之间的差距日益增大，使英国研究生教育结构发生了巨大的转变。2000年全日制研究生与非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之比为1:1.4，到2018年这一比例上升至1:0.7。具体的方面，全日制研究生教育规模总体呈上升趋势，其中2002年和2009年较上一年来说增长率均超过10%，远超过年均增长率4.1%，增长人数分别为20410人和30255人。但在2011~2012及2015年出现了人数的回落，其中2012年对整体影响相对较大，使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减少12955人。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规模总体呈下降趋势，但大多数年份其都是正向增长，如2000~2003年、2005~2006年、2008~2010年、2016年以及2018年，但是增长幅度不大。相对而言，2011~2012两年的负向增长均带来了相对较大的影响，均使非全日制研究生在校生数量下降将近2万人。

按照学科专业不同，英国的研究生教育可以分为19个学科群，各学科群在2000年和2018年的研究生在校生人数如图 5所示。21世纪以来，英国各学科群研究生规模均发生了显著的变化，绝大部分学科群规模呈增长趋势，但也有少部分呈逐步下降趋势，如教育学科群、组合式学科群。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教育学科群研究生规模缓慢下降，但到2018年其规模仍然十分庞大，在所有学科中占据领先地位。

图 5

图 5 2000年与2018年英国研究生教育各学科群在校生数量对比图 资料来源：Higher Education Statistics Agency. http://www.hesa.ac.uk.

从总体规模来看，2000年在校研究生教育规模最大的五个学科群分别是教育学科群、工商管理学科群、社会研究学科群、工程与技术学科群和组合式学科群，其规模分别为77545人、71354人、33727人、28586人和25962人，其在研究生总人数中占比分别为19.1%、17.5%、8.3%、7.0%和6.4%，共占据研究生教育总规模的58.3%。其中，教育学科群和工商管理学科群规模遥遥领先于其他学科群。与2000年相比，2018年英国在校研究生教育规模最大的五个学科群发生了变化，它们分别是工商管理学科群、医疗卫生及相关学科群、教育学科群、社会研究学科群和生物科学学科群，其规模分别为108800人、77040人、71905人、53270人和46805人，其在研究生总人数中占比分别为18.6%、13.2%、12.3%、9.1%和8.0%，共占据研究生教育总规模的61.1%。总的来看，可以发现工商管理、教育及社会研究这三个学科群研究生规模在21世纪以来一直处于前五，可以看出英国一直以来对于人文社会科学的重视。2018年医疗卫生及相关学科群和生物科学学科群取代工程与技术学科群和组合式学科群，进入前五行列。具体而言，2000年规模最大的教育学科群在2002年被工商管理学科群首次超越，2007年至今工商管理学科群规模稳居第一。而医疗卫生及相关学科群规模于2017年首次超过教育学科群，近两年一直仅次于工商管理学科群，可见近两年英国医疗方面人才培养的极其重视。学科结构的变化与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变化密切相关，21世纪以来英国研究生学科结构的变化存在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英国已经进入“后工业时代”，第三产业的地位已经超过第二产业，服务业所需的就业人数超过产品生产就业人数，所以工程技术等方面人才的培养规模逐渐失去主导优势，而医疗卫生等相关方面的服务业人才规模发展迅速。另一方面是21世纪以来英国政府连续出台了《罗伯茨报告》等一系列政策来扶持高等理科教育的发展，所以生物科学等理科学科群研究生在校生规模快速增长。

从学科结构的历史变迁来看，21世纪以来英国研究生教育中增长规模最大的五个学科群分别是医疗卫生及相关学科群、工商管理学科群、生物科学学科群、社会研究学科群和艺术与设计学科群。增长速度最快的五个学科群分别是兽医科学学科群、医疗卫生及相关学科群、生物科学学科群、艺术与设计学科群和数学科学学科群，其年均增长率分别为8.1%、6.4%、5.7%、5.5%和4.4%。值得注意的是兽医科学学科群增长速度虽然位居榜首，但由于其基数极少，所以总体规模仍处于末位位置。而医科、理科等相关学科群无论是总体规模、增长规模还是增长速度方面，均处于领先地位。

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职业分工越来越细且专业化程度日益增加，社会对于专门人才的需求呈现高层次及大批量等特点。“积极发展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既是学位与研究生教育自身发展、自我完善的需要，也是进一步增强学生就业竞争力，提高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服务经济社会能力的需要。”^[10]比较我国与英国不同学位类型研究生毕业生规模，可以看到，我国的专业型研究生占比与英国(教学型)相差甚远。譬如，2000年英国教学型研究生占比就高达88.2%，且21世纪以来一直呈快速增长状态，到2018年教学型研究生占比升至90.4%，教学型与研究型研究生规模占比为9.4:1。反观我国，截止2000年我国培养的专业学位研究生仅约占9.1%，而学术学位研究生比例高达90.9%，且到2010年专业学位研究生毕业生人数仅占7%，此后比例有所上升，到2018年占比增至43.1%，但与英国的90.4%还是相差很大。我国长期以来的研究生教育主要是培养从事科学研究的科研人才，但随着研究生规模的扩大与市场需求的变化，研究生的就业早已从科研岗位转向实际工作部门。有研究发现，我国存在劳动力市场人才需求结构与研究生教育供给结构不匹配的现象，持续增长的学术型人才规模与专业型人才供给的不足，导致大量学术学位研究生进入非科研的劳动力市场就业，学术学位研究生人才培养功能未得到充分体现。^[11]且从社会对人力资本需求的塔型结构来看，以专业学位为主的应用型人才培养应当在研究生教育中占据主要地位。为此，我们有必要借鉴英国的经验，在全面分析经济社会发展对高层次人才的需求的基础上，重新审视我国研究生教育的培养目标，进一步加快研究生教育类型结构的调整步伐，加大专业学位硕士的培养力度，以专业学位作为我国研究生教育的主导类型，促进人才培养密切适配经济社会的发展需求。

21世纪以来知识的更新速度日新月异，知识老化的周期逐渐缩短，传统的全日制学习方式已经无法满足人们对获取知识的需求，大力发展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以构建全民终身教育体系和推进学习型社会的建设，是我国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发展非全日制教育能激发高等教育整体活力，提高服务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激发学习者活力，为创建学习型社会贡献力量；激发高校办学活力，提升高校育人整体水平。”^[12]然而，比较我国与英国不同形式的研究生教育规模，可以看到，虽然两国非全日制研究生占比均有所下降，但我国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规模与英国相比相差甚远。如2000年英国非全日制研究生规模占比高达57.7%，21世纪以来有所下降，但仍保持较大规模，占比39.1%。而我国非全日制研究生招生规模占比从2002年的20.9%降低到2018年的13.8%。与英国相比，我国对于非全日制形式的研究生培养重视程度明显不足，只是将其作为全日制研究生教育的补充，而忽略了它本身所具有的独特价值与意义。但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是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构建终身教育体所必须的，绝不应该将其定位于全日制研究生教育的有益补充，应该在研究生教育中占据更重要的地位。因此，我们有必要全面考察我国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的发展潜力，稳步加大非全日制研究生的培养力度，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但与此同时也要设法保障非全日制研究生教育的培养质量。

英国研究生教育之所以能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并使自身结构日趋合理，很大程度在于其研究生教育及学科专业的设置能够密切适配经济发展的迫切需要，培养社会所需要的高级人才。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服务业呈稳定增长态势，英国的研究生教育结构也反映出了这种变化，如与服务业相关的教育、工商管理、社会研究和医疗卫生及相关学科等学科群的研究生规模非常大，21世纪以来一直稳居前列。从英国的经验来看，及时的调整研究生教育学科结构并使之与经济结构和就业结构相适配不仅必须而且可行，这不仅有助于研究生教育更好地服务社会，也有助于其自身更好的发展。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时期，这就要求研究生教育学科结构随之发生相应的改变。但对比我国2000年和2018年的研究生教育各学科的构成比例，可以发现我国研究生教育科类结构并没有随着经济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变化而随之进行调整。比如，2000年我国第一、二、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14.7%、45.5%和39.8%，就业人口占比分别为50.0%、22.5%和27.5%，此时研究生教育规模最大的学科为工学。到2018年，我国第一、二、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7.2%、40.7%和52.2%，就业人口占比分别为26.5%、28.0%和45.6%。此时，服务业无论是生产值还是就业人口均已超过工业，但研究生教育规模最大的学科仍然是工学，其占比高达38.5%，远远超出其他学科的规模，而服务业所需的教育学、法学等学科占比仍然很少。可以看出，我国研究生教育学科结构的调整滞后于经济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变化。为此，我们有必要借鉴英国研究生教育的发展经验，及时调整研究生教育的学科结构，使之与我国经济结构和就业结构相适配，培养更多社会所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