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教育研究  2015 Issue (1): 16-20   PDF    
跨学科博士学科认同的危机与重构
王战军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4
摘要:跨学科博士教育是培养高水平创新人才、促进学科交叉的重要途径,而跨学科博士却面临明显的学科认同危机,具体表现为自我认同危机、同行认同危机、社会认同危机等三个方面。学科制度刚性及其局限性、后现代主义学派的仓促解构以及博士评价体系的固化与偏执是导致危机的根源,重构学科认同是跨学科博士教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重构学科认同不仅需要跨学科博士自身确立获得认同的坚定目标,更需要营造宽容的人才认同环境,最终依靠跨学科与学科的统一。
关键词跨学科博士     学科认同     危机     重构    

学科是学者的符号和谋生工具。学科认同是学者寻求归属感和幸福感的依据,是对学者身份或角色的合法性的认可与共识。相反,学科认同危机将使学者遭遇挫败与迷失。由于涉猎多学科知识与方法,跨学科博士面临明显的学科认同危机。学科认同危机对跨学科博士教育理念、对创新人才培养乃至科学发展都具有致命的破坏性。正确认识学科认同危机、重构学科认同是跨学科博士教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

一、跨学科博士的学科认同危机

作为学者的跨学科博士不仅需要存在清晰的自我认识,还需要获得同行认同,而获得以雇主为主的社会接纳更是其终极目标。因此,依据不同认同主体,跨学科博士的学科认同危机,具体表现在如下三个互相影响和制约的方面。

1.自我认同危机:学科自信不足

从心理学意义上看,自我认同是身份的“自我觉察、自我意象、自我观念、自我展现、自我理想、自我评价和自我控制”。学科自我认同是指“学者对于自己所从事学科的独立性、完整性、连续性的自我意识,进而对于自己作为该学科从业人员的学科使命、学科立场的自识与自觉”[1]。在大学环境中,学科认同是一个重要概念,学生和学者都在努力寻找并融入学科共同体,是学习者认可自身价值和追求职业发展目标的重要衡量指标。学科认同可以给学者以归属感和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学术圈”,并不断巩固自身的“学术地位”。对于博士生而言,获取某一个学科的学科认同感与获得该学科的“许可证”一样重要。“一个分裂的学科无法形成共同体”[2],同样,一个对学科理论体系和基本知识一知半解的跨学科学者很难获得学科自信。跨学科博士的学习和研究特点呈现出明显的学习精力分散、知识结构碎片化等缺陷,学科自信严重不足并会引发失败。正如迈克尔·吉本斯曾说:“众多经过精密筹划的想要建立跨学科的尝试都难逃失败的结果,尤其是在大学教学中,失败的情况尤为突出”[3]。跨学科博士在面对“我在他人眼中是谁?”、“我在做什么?”、“我将走向何方?”等问题时经常产生疑惑,这种对自身主体地位的迷惑以及由此形成的主体性人格的缺失,是跨学科博士“学科认同”危机的一个首要表现。

2.同行认同危机:学科归属混乱

“共同体承认”即同行认同是学术知识生产的基本动力。同行认同是学者学科身份的象征,跨学科博士同样需要同行认同,因为跨学科建立于学科框架内。同行认同的核心是学术评价,对于学者而言是否被学术同行认同并被学术组织接纳比创造性本身更为重要。跨学科博士的理想是通过学科交叉融合同时获得两个以上学科同行的认同,当然这需要对跨学科做出重要贡献和卓越成就。但恰恰相反,跨学科博士往往由于对各相关学科的理论体系掌握不够,研究成果缺乏学科贡献,既不能从事相关学科的教学工作,也很难实现跨学科创新,很难得到同行认同。而依托某一学科拓展的跨学科博士,常常由于借用太多其他学科的知识、概念或方法,致使本学科的研究特征缺失,或者进行几个学科之间松散而不成体系的研究,更得不到同行的认同。当然,跨学科博士由于领域新,同行不存在以及受到跨界学科排斥的现象也常常发生。很典型的德国诺贝尔奖获得者Walter Nernst的热力学第三定律获得认可整整用了15年,仅仅因为他的研究涉及自然与社会,不知道到底归属化学还是物理学科[4]。这种现象现在依然存在于国内外学术界,我国著名考古专家王昌燧因为跨学科也遭遇过同样的尴尬[5]。大专家尚且如此,初涉学术的博士生遭受同行认同危机实属必然,而学科等级性的存在,自然科学的霸权地位都助长了跨学科博士学科认同危机。各种情况最终结果均导致跨学科博士学科归属的混乱和归属感的缺失。

3.社会认同危机:发展预期不明

对于社会而言,具有学科符号特征是学者被认可和接纳的基础。也就是说,一个学者只有掌握一个学科的基本内容、方法并有与之相关的学术成果,社会才予以承认其身份。对于博士生而言,社会认同以雇主为主,能否被学位授予学科相关行业列入招聘和录用范围非常关键。某种意义上,跨学科博士具有更多选择,但实际上却往往限制了选择范围与选择质量。跨学科博士因为研究领域新颖、跨度大,“差距实在太大”往往成为跨学科博士被雇主拒绝的主要理由,不仅成为其职业生涯初期的障碍,还有可能“长期面临着难以想象的窘境”,甚至成为阻碍学科发展乃至问题解决的“拦路虎”。武汉大学的超级博士培养项目就带来这样的担忧“可能有些博士会被废掉,找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了[6]。”那些依托项目的跨学科,本来的意向是面更宽,但到最后发现选择的面更窄。即使在跨学科教育盛行的美国,“和训练有素的专业选手相比,跨学科博士是否拥有更好的就业机会也没有明确的答案[7]。”尽管Millar通过实证研究得出跨学科学者更容易发表论文,但在学术圈中仍处于弱势,很难在高等学校中寻求职位[8]。同样,也有学者断言:“一个能解决生物问题的数学家是无法进入终身教职体系的[9]。”可见,跨学科博士面临着十分严峻的社会认同危机和发展问题,并没有预设的那般美好。

二、跨学科博士学科认同危机产生的根源

跨学科博士教育制度是破解传统学科制度刚性的大胆创新,也是后现代主义关于人文、社会乃至自然科学之间综合学术研究思想的具体反映。跨学科博士学科认同危机产生的根源不仅在于导致学科危机的学科制度刚性的局限性,还在于后现代主义思想解构学科的过于仓促。而在具体操作上,还受博士评价体系的僵化和偏执的影响。

1.学科制度刚性及其局限性

从制度化程度看,学科具有明显的刚性:制度所规制的内容是有效的、科学的和全面的;制度所规定的行为基本上是能够实现的,或者违反制度精神的行为是能够被有效遏止的[10]。“学术已经达到了空前专业化阶段,而且这种局面会一直继续下去。无论就表面上还是本质上而言,个人只有通过最彻底的专业化,才有可能具备信心在知识领域取得一些真正完美的成就[11]”正是学科制度刚性的真实写照。学科制度刚性带来明显的局限性,建立于学科基础上的学术规范其实质就是限制非学科人员的随意进入以及非学科领域研究的发生,不仅阻滞了创新人才培养,还引发了学科制度危机。很多学科面临着危机的挑战并努力寻找对策,对重构知识、化解危机的要求日趋明显。跨学科为化解学科危机而生,但学科刚性的过于强大使其重新成为跨学科危机的根源。因为,无论是多学科研究还是跨学科研究,都是以对现有学科的承认为前提的,其结果不仅不能改变既有学科分布,还会强化现有学科的合理性[12]

2.后现代主义学派的仓促解构

跨学科不仅体现科学发展规律和满足社会需求,也具有深刻的后现代主义学派印记。近年来,后现代主义学术思潮对学科制度进行反思与批判,对科学分析方法表示怀疑,对学科愈分愈细的做法给予抨击,要求在人文科学、社会科学以及自然科学之间进行综合研究。后现代主义学派认为只有跨学科才能真正产生出超越时空的逻辑穿透力、理论想象力和现实解释力,才能推动科学的新发展,创造科学研究的新篇章。而后现代主义的典型特征就是解构甚至破坏,当今五花八门的、颇有声势的学术研究充分展现的就是后现代主义的学术景象[13]。“解构”主要在于提倡多元化、提倡多角度理解、消解权威、分解结构、推崇大众狂欢。某种意义上,跨学科正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解构学科专业化,但在试图以各种方式展现跨学科的魅力时,由于准备不充分,甚至过于仓促,导致其存在一定的随意性,既没有从根本上认识学科制度刚性的强大力量,对学科之间结合的方式方法也缺少相应规划,缺乏科学规范性,从而导致科学理性本质的丧失;跨学科教育结果充满未知甚至浅薄,跨学科中出现的种种问题就是真实写照,造成了许多认识与实践上的误区,也导致了跨学科意义的弱化。实际上,在跨学科这一问题上,不仅需要勇气和胆识,更需要审慎的发展思路。

3.博士评价体系的僵化与偏执

一般来说,评价博士生能否毕业的标准是看博士论文是否有重要的新结论和发现,但这种标准有时比较模糊[14]。因而,在我国博士评价标准主要是博士论文的同行评价和在校期间的科研贡献,跨学科博士也不例外。在跨学科博士论文的同行评价中,一般情况下由于真正意义上的同行很难寻找,因为专家都是传统的分科教育培养出来的,因此,通常根据博士本人的研究方向确定同行专家,基本是一个跨学科博士选取几个相关学科的专家对跨学科博士论文进行评价,每个专家从自身学科角度出发并做出评价意见。目前,由于跨学科教育日益盛行,且具有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同行评价与以往相比相对宽容,但也不排除一些专家仍然仅仅固守自己领地的传统做法,坚决抵制一些学科边缘的新生事物。

与同行评价相比,在校期间的科研贡献更难实现。众所周知,为提高排名水平,各高校均将博士生作为科研主力军,理工科博士毕业指标通常要求2篇以上SCI论文,文科博士毕业指标通常要3篇以上CSSCI论文。面对科研指标,授予文科学位的跨学科博士完成3篇CSSCI论文相对容易,因为不管跨学科形式是怎样的,运用理工科方法写作论文的人文社科博士似乎更受欢迎,数理化崇拜至今在学界仍占统治地位。相反,在理工科博士中,跨学科博士发表SCI论文困难却非常大。

同时,就业单位特别是高等学校和科研院所更加重视应聘博士的已有成果,从根本上忽略了未来发展空间和可能性,特别是方法论和知识结构在日后发展中的优势,僵化和偏执的评价方式常常使跨学科博士成为就业中的弱势群体。

三、重构跨学科博士学科认同的路径分析

认同危机对跨学科发展具有致命的破坏性,势必成为跨学科研究乃至跨学科教育的巨大阻力。但从积极的层面理解,没有危机就没有发展,危机可以激发我们主动思考所面临的问题,并有可能将其转化为一种创造性的努力,转化为进一步发展的内在动力。学科乃至学者就是在不断地面对危机、消解危机的过程中得到完善和发展,跨学科博士的认同危机为其指明了更为审慎的发展思路。重构学科认同,对于跨学科博士而言非常重要,特别是期望在高等学校和科研院所从事学术工作的跨学科博士。然而,重构学科认同是个艰难的过程,需要主体的不懈努力和客体摈弃偏见和打破壁垒。

1.确立获得认同的坚定目标

“从文化的立场看,认同必须经过自觉的奋斗才能实现”[15]。跨学科博士获得学科认同是一个漫长和艰难的过程。首先,在不确定性中追求确定性。通常思路下,跨学科博士往往在解决社会问题的目标引领下,运用多学科方法、知识探索某一领域急需解决的问题,其研究过程必然是两个以上学科的结合,但由于不了解进入的那个体系,不好把握自己的定位,不知道如何走,多学科是否能有效结合,或者结合的成果是否有效都是未知和不确定的,对于有些跨学科博士而言,还存在各个学科在研究中的作用和性质所呈现的不确定性,也就是毕业时算“哪头”的问题。因此,跨学科博士必须对自己的角色做一个科学合理的定位,努力追求其确定性,不断趋向最初的假设,寻求研究的价值和意义。其次,在破碎性中追求完整性。跨学科博士在知识积累和问题解决过程中,知识往往呈现破碎状态,很显然,这些破碎的东西本身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却能够成为解决问题的基础,其前提是需要将其有效融合,需要科学规划。一个学科需要规划知识,同样一个学者也需要规划知识,而跨学科博士学者与学生的双重身份更需要知识的规划。一个合格的博士毕业生,必须能够梳理总结出所涉领域的研究现状,建构从事相关研究所需要的知识结构,进而提出系统解决方案。跨学科最糟糕的结局是无一学科认同,而最好的结局是获得两个以上的学科认同,从最糟糕到最好,主要原因在于被动的和主动的知识规划,只有进行主动的知识规划,并积极进行学术互动才能使自己的知识体系逐渐趋于完整并解决现实问题进而得到认同。第三,在解决问题中寻找学科轨迹。跨学科是对学科制度的补充而非否定,跨学科学者最终要回到专业化队伍[16],跨学科并不是目的本身。那么,为了获取学科符号乃至得以谋生,在跨学科博士教育过程中适当寻找学科轨迹也并不违背跨学科初衷。以创造者的身份在自己的研究领域中做出突出的贡献,进而得到各个学科领域的认可是跨学科教育的最佳境界。努力奋斗的理想结果是:跨界综合,只要位置对了,方向对了,干得不错,并得到认同[17]

2.营造宽容的人才认同环境

跨学科博士教育常常是规划的结果。由于“规划是有底线的,也是有失灵的时候”[18],特别是在规划的知识和研究的路线产生失衡之后,就会产生研究的偏移,偏离学科甚至偏离问题的解决,失去认同并陷入尴尬境地,呈现出明显的脆弱性。因此,跨学科博士需要一个宽容的认同环境,无论高校还是社会都要留给他们证明自己和完善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并从制度上予以宽容。

首先,宽容失败。某种意义上,选择跨学科就是在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做赌注。跨学科博士很有可能失败,但却不应成为创新的试验品。“跨学科博士是个不错的想法,希望能够为这些超级博士考虑一下,就是要切合现有制度,让他们退一步也能和传统博士生一样”[19]

其次,改善评价方式。如果说对于有职位的跨学科研究人员最好的奖励是给予组织肯定、资助与发表,那么给予跨学科博士生最好的奖励就是改善僵硬的科研指标式评价方式。华盛顿大学研究生教育与研究创新中心(CIRGE)就通过对博士学位获得者毕业若干年之后的大规模调查《博士:十年之后》、《社会科学博士生毕业五年后的研究》,对博士生教育项目的回溯性评价,关注博士学位获得者的未来发展[20],而非毕业当年的状况的做法值得借鉴。

第三,给一个职位。给予一份能够施展才华的职位是跨学科博士最好的奖励,就业机构特别是高等学校和科研院所对跨学科博士的考核不能仅仅依赖已有成果,而应考虑研究的能力和潜力,更重要的是合作攻关能力,让其多学科知识和方法论在未来工作中发挥作用。正如霍姆斯所说:“人们所欲求的最高的善,最好是通过观念的自由交易来实现。检验真理的最好办法,是让思想的力量本身在市场的公开竞争中获取承认。”也只有这样,跨学科博士才有动力,跨学科博士教育才能发展,学科危机乃至知识危机才有逐渐破解的可能。

3.实现跨学科与学科的统一

历史地看,跨学科与其说是一种创新,不如说是一种回归。跨学科重返舞台,这是因为人们要求重构当代知识和克服某些危机,当前的跨学科视角正是对这些要求的回应[21]。跨学科是学科的补充,尽管跨学科已经受到各种挑战和质疑,但我们仍不能否定,跨学科就是各学科反思并寻求新结盟的结果,是消解学科危机的不二选择。认同危机是学科框架内的跨学科必然经历的阶段,重构跨学科博士学科认同最终依靠跨学科与学科的统一。跨学科与学科已构成矛盾对立的双方,它们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相互贯通、渗透、包含和转化,两者具有一致的内在要求。没有跨学科的学科是专业独裁的、学科壁垒的孤军奋战,没有学科的跨学科又是蒙昧的、浅薄的难以求真[22]。现代科学发展的内在逻辑要求和社会实践解决大型复杂问题的迫切需要,使人们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打破传统学科、专业独裁割据的壁垒和消除激进的浅薄的跨学科,从而走向学科与跨学科的真正统一。现实中,很多高校的跨学科组织与学科组织已经呈现出半壁江山的发展态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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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entity of Interdisciplinary Doctoral Programs: Crisis and Reconstruction
GUAN Hui    
Institut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njing, Jiangsu 210044
Abstract: Despite its importance in training high-level innovative talents and promoting 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interdisciplinary doctoral education faces an identity crisis as in self-identification, peer recognition and social acknowledgment. The root causes of the crisis are a rigid system of disciplines with its limitations, hasty post-modernist deconstruction and an intolerant doctoral evaluation system. Reconstructing the identity of disciplines is an important basi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interdisciplinary doctoral education, which requires both a firm goal in its own identification and a supportive environment with eventual unity of 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and other disciplines.
Key words: interdisciplinary doctoral program     identity     crisis     reconstru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