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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信息
- 赵成, 耿秋扎西, 冉江洪, 李波, 胡晓玲, 孙彬彬
- ZHAO Cheng, GENGQIU Zhaxi, RAN Jianghong, LI Bo, HU Xiaoling, SUN Binbin
- 四川麻咪泽自然保护区四川山鹧鸪繁殖期对栖息地的利用
- Habitat Use of Arborophila rufipectus during the Breeding Season in Mamize Nature Reserve, Sichuan
- 四川动物, 2015, 34(4): 626-630
- Sichuan Journal of Zoology, 2015, 34(4): 626-630
- 10.11984/j.issn.1000-7083.2015.0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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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历史
- 收稿日期:2014-08-20
- 接受日期:2015-02-25
2. 甘孜藏族自治州天然林保护管理中心, 四川康定 626000;
3. 雷波县林业局, 四川雷波 616550;
4. 四川麻咪泽自然保护区管理处, 四川雷波 616550
2. Management Center of Natural Forest Protection Project, Ganzi Tibetan Autonomous Prefecture, Kangding, Sichuan Province 626000, China;
3. Forestry Bureau of Leibo County, Leibo, Sichuan Province 616550, China;
4. Sichuan Mamize Nature Reserve Management Office, Leibo, Sichuan Province 616550, China
四川山鹧鸪Arborophila rufipectus属鸡形目Galliformes雉科Phasianidae山鹧鸪属Arborophila,是我国特产珍稀鸟类,国家Ⅰ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编制的《世界濒危物种红皮书》中将其列为濒危(EN)(IUCN,2014),仅分布在四川省凉山山系及周边区域。四川山鹧鸪也被国家林业局列为最优先保护的15类物种之一,国际鸟类联合会(Bird Life International)和世界雉类协会(WPA)鹑类专家组把四川山鹧鸪及其栖息地保护管理作为最优先的领域纳入鹑类保护行动计划(戴波等,2014)。
栖息地是动植物赖以生存的场所,是维持其正常生命活动所依赖的各种环境资源的总和(David,1994;Alex and er & Martin,1996)。栖息地为鸟类提供充足的食物资源、适宜的繁殖地点、躲避天敌和不良气候的保护条件等一系列能保证其生存和繁衍的基本条件(David,1994)。因此,研究鸟类对栖息地的利用具有重要意义(楼瑛强等,2014)。由于四川山鹧鸪主要活动于密林地面,活动隐秘,加之数量稀少,常规调查很难发现其踪迹,因而关于其栖息地利用方面的研究仍然很少(Dai et al.,2009)。目前关于四川山鹧鸪栖息地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分布密度最大的四川老君山自然保护区内(Liao et al.,2007,2008a,2008b),对该濒危物种的保护不能提供足够的信息参考,所获得的资料也远不能适应科学有效的管理需求,因此,对四川山鹧鸪开展进一步的调查研究非常必要。四川麻咪泽自然保护区是四川山鹧鸪的分布区,但四川山鹧鸪数量极为稀少,李仁贵等(2007)在2006年繁殖季的调查仅记录到1个鸣叫点,现对其分布和栖息地状况还不了解。
赵成等:四川麻咪泽自然保护区四川山鹧鸪繁殖期对栖息地的利用鉴于此,于2014年4—5月在雷波县四川麻咪泽自然保护区对四川山鹧鸪繁殖期的栖息地利用状况进行了研究,以期了解该区域四川山鹧鸪栖息地利用的特点,丰富对四川山鹧鸪与环境关系的理解,并为该物种的保护和栖息地管理提供参考。 1 研究区域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概况
四川麻咪泽自然保护区地处四川盆地西南边缘大凉山东坡,长江上源金沙江下游北岸,位于雷波县的谷堆、长河、山棱岗和拉咪乡境内,地理坐标为103°10′~103°22′E,28°10′~28°31′N。保护区最高海拔3961.8 m,最低海拔1130 m,总面积为388 km2。年平均气温12.7 ℃,1月平均气温仅1.7 ℃,7月平均气温为21.3 ℃。年降水量1600~2000 mm。保护区自然植被垂直带谱为:海拔2000 m以下为中山常绿阔叶林带;海拔2000~2500 m为针阔混交林带,较低海拔的是常绿与落叶阔叶混交林,随海拔升高,针叶树种逐渐增多;海拔2500~3000 m为亚高山针叶林带;海拔3000 m以上为高山灌丛草甸和高山草甸。 1.2 研究方法
1.2.1 野外调查方法
根据四川山鹧鸪的生活习性、保护区林相图和已有调查资料设计样线,每条样线长约2 km,2条样线间的水平距离不小于1 km。样线主要沿着小路、森林道路和山脊线设置。在已知和可能有山鹧鸪的区域布设16条重点调查样线,其他区域布设18条一般调查样线。
重点调查样线的调查时间为05∶30—09∶30和16∶00—20∶00。调查时1~2人沿样线步行,每50 m停留3 min,通过录音回放四川山鹧鸪的叫声,并仔细听周围是否有四川山鹧鸪鸣叫。对发现有鸣叫的样点设置10 m×10 m的利用样方,并在样方内记录下列环境因子:海拔、坡向、坡度、生境类型、植被类型、乔木数量、乔木郁闭度、乔木均高、乔木胸径、灌木数量、灌木盖度、灌木均高、距水源距离、距道路距离。在10 m×10 m样方的四角设置4个1 m×1 m的样方,并在其中记录下列因子:草本盖度、草本均高、落叶厚度。
进行一般样线调查时,调查人员以约2 km·h-1的速度沿样线步行,当听到四川山鹧鸪的鸣叫声或者发现其痕迹时,做一个利用样方,调查和记录方法与重点调查样线相同。
在样线(包括重点调查样线和一般调查样线)上根据植被类型随机作背景样方,方法为在样线的起点和终点各设置1个背景样方,并且在走样线过程中遇到植被类型发生明显变化时设置1个背景样方,若整条样线都为同一植被类型,则每1 km设置1个背景样方,以保证每个样方的独立性。背景样方内记录的环境因子与四川山鹧鸪利用样方相同,记录方法见表 1。
因子Factor | 记录方法Method |
海拔Elevation/m | 在10 m×10 m样方的中心点由GPS测得 |
坡向Slope aspect | 通过罗盘仪记录坡向的度数 |
坡度Slope/° | 用坡度仪直接测量样方坡度 |
生境类型Habitat type | 分为原始林、次生林、人工林、灌丛、草甸 |
植被类型Vegetation type | 分为原阔叶林、针叶林、混交林、灌丛、草甸 |
乔木数量Number of trees | 10 m×10 m样方内乔木的数量 |
乔木郁闭度Tree canopy cover/% | 估测10 m×10 m样方内乔木的郁闭度 |
乔木均高Tree height/m | 10 m×10 m样方内乔木的平均高度 |
乔木胸径Tree diameter at breast height/cm | 10 m×10 m样方内乔木的总体平均胸径 |
灌木数量Number of shrubs | 10 m×10 m样方内灌木的数量 |
灌木盖度Shrub cover/% | 估测10 m×10 m样方内灌木的盖度 |
灌木均高Shrub height/m | 10 m×10 m样方内灌木的平均高度 |
草本盖度Herb cover/% | 4个1 m×1 m样方内草本盖度的平均值 |
草本均高Herb height/cm | 4个1 m×1 m样方内草本高度的平均值 |
落叶厚度Leaf-litter depth/cm | 4个1 m×1 m样方内落叶厚度的平均值 |
距水源距离Distance to water source/m | 10 m×10 m样方中心距离最近水源的直线距离 |
距道路距离Distance from roads/m | 10 m×10 m样方中心距离最近道路的直线距离 |
坡向数据属于圆形数据,对其进行线性转换后与其他数据一起分析,转换方法为:坡向转换值=[1-cosine(坡向值)]+[1-sine(坡向值)]。由于部分数据不符合正态分布,且经过转换也不符合正态分布,因此分析中采用原始数据。分析利用样方和对照样方的差异时,如果数据符合正态分布,则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对不符合正态分布的数据,则使用Mann-Whitney U test进行分析。然后,对存在显著性差异的变量进行逻辑斯蒂回归分析,找出影响四川山鹧鸪生境利用的最主要因素。 2 结果
本次调查共发现了18个四川山鹧鸪痕迹点(鸣叫);共设立四川山鹧鸪利用样方18个(所有利用样方均位于重点调查样线上)。由于所有四川山鹧鸪利用样方均是在阔叶林和针阔混交林中发现的,结合之前关于四川山鹧鸪的研究结果(李操等,2003;Liao et al.,2007,2008a,2008b),我们认为四川山鹧鸪只利用阔叶林和混交林,而其他植被类型则不是其栖息地;因此,本研究仅选取四川山鹧鸪活动的阔叶林和针阔混交林内的25个背景样方作为其栖息地利用研究的对照样方。
2.1 四川山鹧鸪对植被、海拔、坡度的利用研究结果表明,四川山鹧鸪利用的生境主要为原始的阔叶林以及次生的阔叶林,而在针叶林、灌丛和草甸中则没发现四川山鹧鸪(图 1:A,B)。四川山鹧鸪分布在海拔1700~2550 m,主要分布在2100~2300 m(图 1:C)。四川山鹧鸪在50°以下的坡度范围内均有分布,其中,20°~40°是四川山鹧鸪利用的主要区域(图 1:D)。
2.2 各环境因子的差异显著性分析通过利用样方和对照样方对比分析可知,四川山鹧鸪利用样方和对照样方之间在乔木数量、郁闭度、乔木均高3个变量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而在其他变量之间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表 2)。四川山鹧鸪利用样方中的乔木数量、郁闭度、乔木均高都显著大于对照样方。
变量 | 利用样方 | 对照样方 | P | ||
均值 | 标准差 | 均值 | 标准差 | ||
海拔/m | 2139.19 | 204.495 | 2171.87 | 317.199 | F(0.416) |
坡度/° | 29.78 | 8.953 | 31.65 | 13.560 | F(0.400) |
坡向 | 2.25 | 0.822 | 2.44 | 1.049 | F(0.534) |
距水源距离/m | 78.00 | 61.870 | 105.65 | 70.908 | F(0.202) |
距道路距离/m | 80.78 | 73.572 | 81.08 | 81.086 | F(0.656) |
乔木数量 | 12.06 | 4.165 | 6.44 | 6.436 | U(0.004**) |
郁闭度/% | 45.28 | 28.875 | 26.80 | 27.984 | U(0.022*) |
乔木均高/m | 14.56 | 3.776 | 8.24 | 7.645 | U(0.012*) |
乔木胸径/cm | 19.00 | 4.419 | 11.88 | 10.600 | U(0.070) |
灌木数量 | 15.56 | 6.090 | 12.16 | 6.395 | F(0.076) |
灌木盖度/% | 61.39 | 21.407 | 44.40 | 27.015 | F(0.059) |
灌木均高/m | 2.25 | 0.434 | 2.06 | 0.595 | U(0.309) |
草本盖度/% | 50.33 | 29.272 | 61.96 | 31.438 | F(0.165) |
草本均高/cm | 14.53 | 7.325 | 14.78 | 8.251 | U(0.901) |
落叶厚度/cm | 1.18 | 0.567 | 0.82 | 0.748 | U(0.211) |
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3个变量(乔木数量、郁闭度、乔木均高)进行逻辑斯蒂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仅有乔木均高落入了最后的最优方程(表 3)。
变量Variable | 回归系数B Regression coefficient B | Wald | P |
乔木均高Tree height | 0.165 | 7.048 | 0.008 |
常数Constant | -2.284 | 6.810 | 0.009 |
四川山鹧鸪是我国特有种和濒危物种,具有重要的科研和保护价值。在本次调查中虽然仅记录到18个四川山鹧鸪鸣叫点,但重点调查样线覆盖了麻咪泽自然保护区内已知有四川山鹧鸪的所有区域,一般调查样线也涵盖了保护区内所有生境类型,因此,从取样强度来看,本次记录到的18个四川山鹧鸪利用样方能满足样本统计的要求。
动物在与自然环境相互协调过程中,能判断其生存环境的利弊而趋向于选择那种能使自身广义适合度达到最大的栖息地。动物这种行为是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与环境相互作用的产物(颜忠诚,陈永林,1998)。因此,在不同的环境中,同一种动物可能表现出不同的栖息地利用特点,例如:大熊猫Ailuropoda melanoleuca在秦岭山系和岷山山系就表现出不同的栖息地偏好(胡锦矗,2001),长嘴剑鸻Charadrius placidus在自然江段和渠化江段也表现出不同的生境利用特点(赵成等,2012)。通过对比相关研究结果,我们发现四川山鹧鸪在麻咪泽和老君山两地对坡度的选择存在一定差异:四川山鹧鸪在老君山偏好小于20°的坡度(Liao et al.,2007,2008a),而在麻咪泽主要选择20°~40°坡度的生境。这可能是由于麻咪泽自然保护区内地形相对陡峭,且平缓地带多被居民点和农耕区占据。同时本研究发现,四川山鹧鸪在麻咪泽自然保护区主要分布在海拔1700~2500 m(图 3),其分布的最高海拔达到了2550 m,而以前记录的最高海拔只有2235m(Dai et al.,1999)。之前在老君山的研究发现四川山鹧鸪主要分布在海拔1400~1800 m(Liao et al.,2008a),而在麻咪泽自然保护区主要分布在2000 m以上。分析其原因,可能是由于麻咪泽自然保护区低海拔段人为干扰强烈,同时2000 m以上有相对适宜的生境,因此四川山鹧鸪的活动区域上移。
本研究发现,四川山鹧鸪主要选择阔叶林作为栖息地,这与之前的相关研究结论一致(Liao et al.,2008a)。本研究结果显示(图 1:A,B)四川山鹧鸪对原始林、次生林、人工林3种生境的选择呈现出依次递减的趋势,这印证了之前在老君山的相关研究(陆刚等,2007)。本研究还发现四川山鹧鸪利用样方的乔木数量、乔木高度都显著大于对照样方,且乔木均高落入了最后的逻辑斯蒂回归方程(表 3),这表明保存完好的森林是四川山鹧鸪最偏好的栖息地。李操等(2003)也曾指出,作为典型的森林鸟类,四川山鹧鸪最喜欢的生境是未被破坏的原始森林。因此,对森林的保护无疑是拯救四川山鹧鸪这一濒危物种的首要措施。
在老君山的研究指出,食物因子也是影响四川山鹧鸪栖息地利用的重要因素,四川山鹧鸪利用栖息地的落叶厚度显著大于对照样方(Liao et al.,2008a)。然而,在本研究中,四川山鹧鸪利用栖息地样方与对照样方的落叶厚度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表 2);这表明在麻咪泽自然保护区的阔叶林和针阔混交林内,食物并不是限制四川山鹧鸪栖息地利用的主要因素。 4 保护管理建议
根据本研究结果,结合以前相关研究,提出以下保护管理建议:(1)四川山鹧鸪对森林有很强的依赖性,因此需要保护现有森林,特别是保护四川山鹧鸪偏好的阔叶林,通过禁止森林砍伐可以为四川山鹧鸪保存更多优质的栖息地;(2)研究发现四川山鹧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人工种植的阔叶林(图 1:A,B)(徐照辉等,1994;李操等,2003),因此合理种植阔叶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四川山鹧鸪提供新的栖息地;(3)四川山鹧鸪栖息地内人为干扰严重,保护区需要加强控制区内的采集和放牧规模,以减轻对四川山鹧鸪的干扰。
致谢:感谢四川省雷波县林业局及四川麻咪泽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对本研究的支持,感谢郑志荣老师、蔡国老师对本研究的帮助。戴波, 陈本平, 岳碧松, 等. 2014. 四川山鹧鸪栖息地分析与预测[J]. 四川动物, 33(3): 329-3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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