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产品是中国大陆地区最具竞争力的出口农产品之一，同时其质量安全问题近年来也一直是国家和社会关注的焦点^[1]，而兽药残留量超标是其中最为突出的问题。据中国技术性贸易措施网统计，2015年共发生中国对日本、美国和欧盟3大水产品出口市场的出口受阻事件265起，其中，因兽药残留量超标而受阻的事件达128起，占48.30%^[2]。

目前，关于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问题的研究已广泛开展，主要集中在残留来源^[3-4]、危害^[5]、药物毒理学^[6]、检测技术^[7-8]与残留防控^[9-11]等方面。此外，伴随着《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ECFA)^[12]的签署和“一带一路”战略的提出，海峡两岸水产品贸易呈现爆发式增长，从2008年的2.36亿美元已上升到2015年的16.93亿美元，年平均增长率高达32.53%，水产品贸易额占到了海峡两岸农产品贸易总额的70%以上^[13-14]。两岸融合大势所趋，食品质量安全也自然而然地成为海峡两岸共同关注的问题。目前对海峡两岸标准的对比研究已涉及多种农副产品，如水果、猪肉等^[15-16]，而关于两岸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标准的分析比较则鲜有涉及。

2015年3月11日和2015年8月30日，国务院分别发布了“国务院关于印发《深化标准化工作改革方案》的通知”和“贯彻实施《深化标准化工作改革方案》行动计划 (2015-2016年)”的通知，旨在完善中国的标准化工作改革^[17-18]。中国台湾地区 (以下简称“台湾地区”) 是世界上最早实施食品标签溯源制的地区之一，有着完善的食品标记制度和检验检疫体系，台湾地区的兽药残留限量标准对中国大陆地区 (以下简称“大陆地区”) 相关标准的完善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基于此，为借鉴台湾地区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以完善大陆地区的标准体系，并进一步推动海峡两岸水产品贸易，笔者针对海峡两岸与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 (CAC)、日本、美国、欧盟的兽药残留限量标准，按照“禁用药”(指“禁止使用”和“不得检出”的兽药) 和“限用药”[指允许使用并制定了最高残留限量标准 (maximum residue limits, MRLs) 的兽药]两大类别分别进行比较分析，以期为完善中国大陆地区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体系提供参考，促进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的交流与合作。

1 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比较 1.1 海峡两岸现行的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 1.1.1 大陆地区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

中国大陆地区现行的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主要有2套 (表1)：1) 农业行业标准“无公害食品水产品中渔药残留限量”(NY 5070—2002)^[19]；2) “农业部公告第235号：动物源性食品中兽药最高残留限量”(2002年12月)^[20]，该标准在“农业部公告193号：食品动物禁用的兽药及其它化合物清单”(2002年4月)^[21]基础上增加了允许使用兽药的MRLs标准。而“农业部公告560号”(2005年10月)^[22]又进一步增补了呋喃西林，呋喃妥因及其盐、酯和制剂，替硝唑及其盐、酯和制剂，卡巴氧及其盐、酯和制剂，以及万古霉素及其盐、酯和制剂5种兽药为“禁用药”(表2)。

1.1.2 台湾地区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

台湾地区现行的有关水产品中兽药残留的限量标准仅1套，即台湾地区“卫生署”颁布的“动物用药残留标准”^[23]。

1.2 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比较 1.2.1 大陆地区“农业部公告第235号”制定的限量标准更科学

在中国大陆地区目前颁布的2套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中，以“农业部公告第235号”的规定更为科学，主要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1) 从“禁用兽药”种类看，NY5070—2002标准仅限定了呋喃唑酮、己烯雌酚、氯霉素和喹乙醇4种兽药为“禁用药”，而农业部公告第235号则限定了包含氯霉素、呋喃唑酮、己烯雌酚及孔雀石绿等在内的43种高毒兽药为“禁用药”(其中“农业部公告560号”又增补了5种兽药)(表2)。2) 从“限用药”比较看，NY5070—2002标准对8种兽药制定了MRLs要求，而“农业部公告第235号”则对24种药品制定了MRLs标准 (表3)。3) “农业部公告第235号”制订的限量标准也更为细致，如该公告分别制定了达氟沙星和二氟沙星2种兽药在肌肉和脂肪中的不同MRLs值 (表3)。

1.2.2 台湾地区水产品兽药“禁用药”种类比大陆多

与大陆地区的2套标准相比，台湾地区“动物用药残留标准”中规定了水产品中16种兽药的MRLs值 (表3)^[23]，且规定除这16种制定了限量标准的药品外其余均为“禁用药”(表2)。可见台湾地区水产品中禁用兽药的种类远远多于大陆地区。

1.2.3 台湾地区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严于大陆地区

比较大陆与台湾地区水产品中兽药MRLs值 (表3) 可以看出，台湾地区制定的限量标准总体上严于大陆地区，主要表现在2个方面：1) 大陆地区仅金霉素的MRLs值严于台湾地区，此外除在阿莫西林、氨苄西林、氟苯尼考、甲砜霉素、红霉素、磺胺甲基嘧啶、磺胺二甲基嘧啶和氟甲喹8种药品上制定了与台湾地区相同的MRLs标准外，其他17种兽药的MRLs标准大陆均低于台湾地区。2) 台湾地区针对多西环素、螺旋霉素、林可霉素、吉他霉素、奥美普林和三氯磷酸酯6种兽药制定了MRLs标准，而大陆则没有。

2 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国际标准比较

“国务院关于印发深化标准化工作改革方案的通知”中明确指出，要“提高标准的国际化水平”。为此，笔者拟对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国际组织和水产品重要进口市场 (日本、美国和欧盟) 的兽药残留限量标准进行比较分析，以期为完善中国大陆地区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体系提供参考。另外，鉴于中国大陆地区农业部公告第235号规定的限量标准较为细致和科学，因此以下分析均以该套标准为比较研究的对象。

2.1 主要国际组织及国家的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 2.1.1 食品法典委员会对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的规定

联合国粮农组织 (FAO) 和世界卫生组织 (WHO) 食品法典委员会 (Codex Alimentarius Commission，CAC) 成立于1962年，拥有成员国160多个，是世界上惟一具备协调国际食品标准法规职能的国际组织，CAC所制订的食品法典标准是各国进行食品安全管理、食品生产经营以及国际食品贸易的重要依据。

CAC未规定禁用兽药，仅对5种兽药制定了MRLs标准^[24]，分别是：丙硫咪唑，100 μg/kg(肌肉、脂肪、肝、肾)；土霉素、金霉素和四环素3种四环素类，200 μg/kg (肌肉)；磺胺二甲基嘧啶，100 μg/kg (肌肉、脂肪) 和5 000 μg/kg (肝、肾)。

2.1.2 日本对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的规定

日本是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水产品重要的出口市场^[25]。自2006年5月29日起，日本开始实施食品中化学品 (农药、兽药及化学添加剂等) 残留“肯定列表制度”，并执行新的化学品残留限量标准，其中，涉及水产品的标准共651个。其“水产养殖用药第22号通报”中规定了当前日本允许使用的兽药及限量，其中允许用于水产养殖的兽药共53种，包括杀菌剂24种，杀虫药5种，麻醉剂1种，消毒剂2种，保健兽药11种，疫苗10种^[26-27]。

2.1.2.1 日本水产养殖“禁用药”

目前，日本水产养殖上禁用的兽药有：杀草强、敌菌丹、卡巴氧、库马福司/蝇毒磷、氯霉素及氯丙嗪等22种 (表4)。且日本对进口动物性食品重点监控的兽药种类经常变化，如2006—2009年，日本对“肯定列表制度”^[26]中的一些残留限量标准进行了修订，增加了孔雀石绿，并将“呋喃类抗生素”调整为4种呋喃类 (呋喃西林、呋喃妥因、呋喃它酮和呋喃唑酮)。

2.1.2.2 日本水产养殖“限用药”

除上述禁用的兽药品种外，目前日本“肯定列表制度”中有关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的“暂定标准”(不包括“不得检出标准”) 共有757个，与最初的651个相比，增加了106个，并针对尚未制订残留限量的兽药制订了“统一标准”，即残留量不得超过10 μg/kg的规定。同时，日本还针对不同类别水产品制订了相应的MRLs标准，如规定氟苯尼考在鲈形目鱼类中的MRLs值为30 μg/kg，在鳗鲡目鱼类、鲑鱼目鱼类等其他鱼类中为200 μg/kg，在贝类、甲壳类及其他水产品中为100 μg/kg等。

2.1.3 美国对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的规定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FDA) 对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制定了较为详细的标准^[28]。

2.1.3.1 美国水产养殖“禁用药”

美国对11种兽药作出了禁止在水产养殖中使用的规定，分别为：氯霉素、克仑特罗、己烯雌酚、地美硝唑、异丙硝唑及其他硝基咪唑类、呋喃唑酮、呋喃西林、氟喹诺酮类、磺胺甲基嘧啶以及糖肽类抗生素 (表4)。

2.1.3.2 美国水产养殖“限用药”

FDA对10种兽药在水产品中的残留提出了限量要求：土霉素10 μg/kg，磺胺甲鰁唑100 μg/kg，奥美普林100 μg/kg，多氯联苯 (PCBs) 2 000 μg/kg，组氨 (histamine) 50 000 μg/kg，氯丹 (chlordane) 300 μg/kg，阿特灵及地特灵 (aldrin and dieldrin) 300 μg/kg，十氯酮 (chlordecone) 400 μg/kg (甲壳类)，胺甲萘 (carbaryl) 250 μg/kg (牡蛎)，氟啶酮 (fluridone) 500 μg/kg。

2.1.4 欧盟对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的规定 2.1.4.1 欧盟水产养殖“禁用药”

《欧盟食品及饲料安全管理法规》(EEC) No 2377/90^[29]规定水产养殖中禁用的兽药品种包括氯霉素、类固醇类及硝基呋喃类等30种 (表4)。

2.1.4.2 欧盟水产养殖“限用药”

欧盟允许在水产养殖中使用并规定了MRLs标准的兽药有26种^[29]，分别为：金霉素100 μg/kg (肌肉)，土霉素100 μg/kg，四环素100 μg/kg (肌肉)，氯霉素0.3 μg/kg，阿莫西林50 μg/kg，氨苄西林50 μg/kg，苄星青霉素50 μg/kg，氯唑西林300 μg/kg，双氯青霉素 (dicloxacillin) 300 μg/kg，苯唑西林300 μg/kg，磺胺类 (4种) 100 μg/kg，呋喃唑酮1 μg/kg，氟甲喹600 μg/kg (鳍鱼)，沙拉氟沙星30 μg/kg (鲑鱼)，红霉素200 μg/kg，泰乐菌素a (tylosin a) 100 μg/kg，氟苯尼考100 μg/kg (鳍鱼)，溴氢菊酯10 μg/kg (鳍鱼)，氯氰菊酯 (cypermethrin) (异构体总量) 50 μg/kg (鲑鱼)，双氟苯隆 (dillubcazaron) 1 000 μg/kg (鲑鱼)，特氟苯剂 (teflubenzuron) 500 μg/kg (鲑鱼)，埃玛菌素 (emamectin) 100 μg/kg (鲑鱼)。

2.2 海峡两岸水产养殖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国际标准比较

为清晰了解海峡两岸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国际标准的差异，笔者拟从“禁用药”和“限用药”两个层面分别进行深入的比较分析。

2.2.1 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CAC标准比较 2.2.1.1 “禁用药”比较

CAC并未明确列出在水产养殖中“禁止使用”和“不得检出”的兽药种类，而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均明确列出了禁用的兽药品种，因此，在水产养殖“禁用药”规定方面，海峡两岸的标准均严于CAC。

2.2.1.2 “限用药”比较

综合表3可看出：CAC规定的5 种水产养殖“限用药”中，中国大陆地区针对3种四环素类药剂制定的标准均高于CAC，磺胺二甲基嘧啶的MLRs值与CAC一致，而对丙硫咪唑则尚未制定相应的MRLs标准；另外，大陆地区针对16 种CAC未制定标准的兽药制定了MRLs标准。中国台湾地区除金霉素和磺胺二甲基嘧啶的MRLs值与CAC一致外，其余限量标准均高于CAC标准。

综上可见，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关于水产品中兽药残留的限量标准较CAC标准更加严格与细致。

2.2.2 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日本标准比较 2.2.2.1 “禁用药”比较

比较中国大陆地区与日本水产养殖禁用兽药规定可看出，日本的“禁用药”品种为22种，而中国大陆地区为43种，其中有12种“禁用药”两国相同。由于日本是中国大陆地区水产品重要的出口市场，因此大陆地区在制定相关标准时一定程度上会参考日本的标准。从中国台湾地区与日本的水产养殖禁用兽药比较看，中国台湾地区将所有未制定残留限量标准的兽药统一定为“禁用药”，而日本则对“禁用药”进行了更为严格的考察与研究。总体来看，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水产养殖中禁用兽药品种多于日本。

2.2.2.2 “限用药”比较

自2006年以来，日本不断对其“肯定列表”制度中的一些残留限量标准进行了研究和修订。与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相比，日本“肯定列表”制度中规定的水产养殖中“限用药”种类远远多于前两者，此外，日本还针对不同的水产养殖品种和检测部位分别制定了MLRs值，因此其标准远比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的更详细。比如，日本规定氟苯尼考在鲈形目鱼类中的MLRs值为30 μg/kg，在鲑鱼目、鳗鲡目等其他鱼类中为200 μg/kg，在贝类、甲壳类及其他水产品中为100 μg/kg，而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则分别将氟苯尼考在水产品中的MLRs值统一规定为1 000 μg/kg和500 μg/kg^{[19, 23]}(表4)。可见，相对于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日本的标准都更加详细和科学。

以上分析表明，虽然日本在水产养殖禁用兽药的种类上少于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但其相关残留限量标准更加详细和科学。日本是海峡两岸水产品第一大出口市场，自2006年其“肯定列表”制度实施以来，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对日本的水产品出口一直呈下降趋势，有研究表明，日本“肯定列表”制度对海峡两岸水产品的国际竞争力造成了较大的影响^[25]。

2.2.3 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美国标准比较 2.2.3.1 “禁用药”比较

从表4中可看出，美国水产养殖中禁用的兽药种类仅11种，均少于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表明在水产养殖“禁用药”指标上海峡两岸标准均严于美国。

2.2.3.2 “限用药”比较

比较海峡两岸水产品中兽药MRLs标准与美国的标准 (表3) 可看出，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制定的MLRs标准与美国相关标准的一致程度不高，主要表现为：1) 中国大陆地区与美国仅针对磺胺甲鰁唑制定了相同的MLRs值 (100 μg/kg)；2) 中国台湾地区与美国仅在磺胺甲鰁唑和奥美普林上制定了相同的MLRs值 (均为100 μg/kg)。

或许正是由于海峡两岸残留限量标准与美国标准的一致程度不高，因此导致近几年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水产品出口美国的受阻事件位列所有食品的首位，仅2012年大陆地区水产品出口美国市场的受阻事件就达181批次，占食品受阻事件的23.94%^[30]。

2.2.4 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欧盟标准比较 2.2.4.1 “禁用药”比较

从表2和表4中可知，欧盟水产养殖中禁用的兽药种类为30种，中国大陆地区为43种，且二者的一致程度不高，仅7种“禁用药”相同。

2.2.4.2 “限用药”比较

比较海峡两岸与欧盟制定的水产品中兽药MLRs标准 (表3) 可以看出：1) 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的MLRs标准与欧盟相关标准的一致程度均不高。大陆地区共有11种兽药的MLRs值与欧盟相同，包括金霉素、土霉素、四环素、阿莫西林、苄星青霉素、红霉素、沙拉沙星以及4种磺胺类，表明中国大陆地区在制定MLRs标准时部分参考了欧盟的标准，但一致程度仍不够高；而中国台湾地区与欧盟仅针对4种兽药制定了相同的MLRs标准，包括阿莫西林、红霉素及2种磺胺环胺类 (磺胺甲基嘧啶和磺胺二甲基嘧啶)。2) 欧盟的MLRs标准比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的更为详细与科学。与日本的情况相似，欧盟针对不同的水产品种类和部位分别制订了不同的MLRs标准，如金霉素针对肌肉的限量值为100 μg/kg，鳍鱼中溴氢菊酯的限量为10 μg/kg，鲑鱼中氯氰菊酯的限量为50 μg/kg等^[29]。另外，近年来欧盟对进口水产品质量和卫生的要求越来越严格，比如要求从原料生产开始建立一套完整的质量保证体系，同时其残留限量指标也趋于严格，新的指令中进一步增加了有关动物福利的规定等条款^[31]，这些因素都有可能进一步增大海峡两岸水产品出口欧盟的难度。

总之，目前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欧盟标准的一致程度均不高，欧盟的相关标准比海峡两岸标准更加详细和科学。

3 结论与讨论 3.1 主要结论 3.1.1 中国大陆地区的标准存在重复制订问题

　如上所述，中国大陆地区现行的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标准共有2套，一套是农业行业标准“无公害食品水产品中渔药残留限量”(NY 5070—2002)^[19]，另一套是“农业部公告第 235 号：动物源性食品中兽药最高残留限量”(“农业部公告560号”补充)^{[20, 22]}。相比较而言，不论是中国台湾地区还是世界其他国家与国际组织，其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标准均只有一套。标准的重复制订易导致管理上的混乱，增大监管难度。

3.1.2 大陆地区农业部公告第 235 号的残留限量标准较为详细和科学

通过比较可知，在中国大陆地区颁布的2套标准中，以“农业部公告第 235 号”(“农业部公告560号”补充) 中规定的MRLs标准较为科学。主要表现在3个方面：1) 其“禁用药”种类更多，已达43种；2) 其“限用药”种类也更多，达24种；3) 所制定的残留限量值最为细致。

3.1.3 中国台湾地区的残留限量标准严于大陆地区

总体上看，中国台湾地区制定的水产养殖兽药残留限量标准要严于大陆地区，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1) 台湾地区规定除已制订MLRs标准的16种“限用药”外，其余兽药在水产养殖中均为“禁用药”，而大陆地区则明确规定了水产养殖中“禁用药”的种类。2) 大陆地区除金霉素在水产品中的MLRs标准严于台湾地区，以及阿莫西林、氨苄西林、氟苯尼考、甲砜霉素、红霉素、磺胺甲基嘧啶、磺胺二甲基嘧啶和氟甲喹等8种兽药的MLRs标准与台湾地区相同外，其余药物的MLRs标准台湾地区均要严于大陆地区。

3.1.4 海峡两岸限量标准与国际标准的一致程度均不高

通过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国际标准的比较可知，海峡两岸制定的标准与国际标准的一致程度均不高，各标准之间的差异也较大。

3.1.5 海峡两岸标准比CAC标准更严格细致，但不如日本和欧盟标准详细和科学

不论从“禁用药”还是“限用药”的角度考察，中国大陆与台湾地区的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均较CAC标准更加严格和科学，但与日本和欧盟标准相比，海峡两岸标准仍然存在差距，日本和欧盟均针对同一种兽药在不同水产品及不同部位制定了各自的MLRs标准，因此，目前海峡两岸的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均不如日本的“肯定列表”制度和欧盟标准详细和科学。

3.2 完善大陆地区残留限量标准体系及加强海峡两岸合作的对策思考

基于以上分析比较，笔者尝试性地提出了以下完善中国大陆地区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体系，促进海峡两岸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合作及管理的政策思考。

3.2.1 应统一大陆地区的限量标准

中国大陆地区现行的2套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易导致管理上的混乱，鉴于其“农业部公告第235号”中规定的MRLs标准更加细致和科学，因此建议在该“公告”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限量标准，并将其上升为国家标准。

3.2.2 应提高大陆地区与出口目标市场限量标准的一致性

中国大陆地区是全世界最大的水产品出口经济体，2013年其水产品出口总额为197.22亿美元，占世界水产品出口总额的14.85%，日本、美国和欧盟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均是中国大陆地区水产品出口的重要目标市场，但目前大陆地区的水产品兽药残留限量标准与这些目标市场的一致程度均亟待提高，笔者认为主要可从以下两方面着手：1) 针对中国大陆地区出口量大、出口额高，但现有MRs标准相对宽松的产品，应优先加强控制，制定与出口目标市场相适应的限量要求，确保产品符合出口要求，避免贸易受阻，造成损失。2) 针对大陆地区尚未制定相关限量标准，而主要出口目标市场已有MRLs规定的兽药，应确定优先名单，尽快建立残留检测标准方法，及早进行水产品中相关兽药残留的风险评估，并根据具体国情、贸易需要以及市场供求状况等制订科学合理的MRLs标准。

3.2.3 应借鉴日本和欧盟经验，使标准更加完善和科学

对于同一种兽药，日本和欧盟均针对不同种类水产品及不同部位制定了不同的MRLs标准。因此中国大陆地区可借鉴这一模式，针对不同种类水产品和部位制定不同的MRLs标准，以完善残留限量标准体系，使其更加科学合理。

3.2.4 海峡两岸应加强合作，统一水产品质量安全监管体系

中国大陆地区出口欧盟、美国的水产品受阻目前主要源于检验检疫水平相对落后，而台湾地区有着较为完善的食品安全监管体系。因此，双方可在ECFA框架下加强相关领域的交流磋商，从水产品检验检疫领域实施便捷有效的监管措施及简化检验程序开始，加强交流合作，实现互补，统一水产品中兽药残留限量相关标准，从而建立统一的水产品质量安全监管体系，以实现海峡两岸水产品出口的融合，建立统一的水产品出口端口和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