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croptosis of mammary epithelial cells in bovine mammary glands with mastitis
奶牛乳腺炎是乳腺组织受到病原微生物侵染而诱发的一种乳腺疾病[1-2], 当大肠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等细菌侵染奶牛乳腺组织并引发乳腺炎时, 乳腺组织中的细胞发生凋亡; 同时乳腺上皮细胞中的炎性相关因子白介素1β(interleukin-1β, IL-1β)、白介素6(interleukin-6, IL-6)和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 TNF-α)等表达上升[3-6]。
细胞坏死一直被误认为是不受调控的细胞偶然死亡事件, 但近年来研究表明, 细胞程序性死亡是凋亡被抑制情况下的一种细胞坏死方式[7-8]。发生程序性死亡时, 细胞肿胀, 继而膜破裂并释放细胞内容物, 引发局部炎性反应。细胞程序性坏死过程中, 受体相互作用蛋白(receptor-interacting protein1/3, RIPK1/3)磷酸化后形成坏死复合物(necrosome)并招募混合谱系激酶结构域样蛋白(mixed lineage kinase domain-like protein, MLKL), MLKL被坏死复合物磷酸化后, 转移到细胞膜上激活离子通道, 促进细胞坏死[9-10]。
细胞程序性坏死由RIPK1-RIPK3-MLKL信号通路激活并能引发组织的局部炎症, 在小鼠炎性疾病模型中已得到了很好的研究和诠释[11-12], 而在奶牛乳腺炎中还没有相关的研究报道。本研究通过细胞程序性坏死通路中的关键蛋白MLKL免疫荧光定位, 并结合程序性坏死相关因子的检测, 探究乳腺炎奶牛乳腺组织中是否存在细胞程序性坏死。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材料
1.1.1 试验样品的采集
健康及患乳腺炎奶牛来自于南京优然牧业有限责任公司。奶牛屠宰后, 将乳腺剖开, 根据腺泡形态、颜色及纤维化程度等特征, 分别采集健康和乳腺炎乳区的组织。采集的乳腺组织置4%(体积分数)多聚甲醛中固定, 剪成1 cm3左右小块放入1.5 mL冻存管液氮中保存, 带回实验室放入-80 ℃冰箱中备用。
1.1.2 主要仪器与试剂
YD-6D生物组织包埋机、YD-A生物组织摊片机(金华市益迪医疗设备有限公司); 石蜡切片机(Leica RM2245);烘片机(Leica HI1220);光学显微镜(Nikon YS100);实时荧光定量PCR(RT-qPCR)仪(ABI StepOnePlus TM); 酶标仪(Thermo 1510)。
苏木精、伊红(谷歌生物); RNA提取试剂盒(百泰克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反转录、RT-qPCR试剂盒(诺唯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合成引物(上海捷瑞生物工程有限公司); PAGE胶(金斯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MLKL单克隆抗体(Abgent); Phospho-MLKL单克隆抗体(Cell Signaling Technology); GAPDH、HRP-羊抗兔抗体(南京迅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RIPKA裂解液、蛋白酶抑制剂、磷酸酶抑制剂(博士德生物); BCA蛋白浓度测定试剂盒(康为世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牛血清白蛋白(索莱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ECL化学发光试剂盒(GE Healthcare)。
1.2 试验方法
1.2.1 HE染色观察乳腺组织形态
4%多聚甲醛固定的健康和乳腺炎乳腺组织, 经不同浓度乙醇进行梯度脱水后, 于二甲苯中透蜡, 最后进行石蜡块包埋并切成厚度为5 μm的石蜡切片。切片经展片和烘片后, 进行苏木精-伊红(HE)染色, 并在显微镜下观察组织形态。
1.2.2 RT-qPCR检测炎性因子及程序性坏死相关因子mRNA表达
从冻存的乳腺组织中提取组织总RNA, 反转录为cDNA。RT-qPCR检测目的基因TNF-α、IL-1β、IL-6、Caspase8、MLKL、RIPK1和RIPK3的mRNA表达, 内参基因为GAPDH。引物序列见表 1。
表 1 RT-qPCR所用引物
Table 1
Primers for the RT-qPCR
基因名称 Gene name |
登录号 Accession No. |
引物对序列 Primer pairs sequence(5'→3') |
扩增片段长度/bp Fragment length |
GAPDH |
NM_001034034.2 |
ATCAAGTGGGGTGATGCTGG/TACTTCTCGTGGTTCACGCC |
167 |
TNF-α |
NM_173966 |
CTTCTGCCTGCTGCACTTCG/GAGTTGATGTCGGCTACAACG |
156 |
IL-1β |
NM_174093.1 |
GGCCAAAGTCCCTGACCTCT/CTGCCACCATCACCACATTC |
167 |
IL-6 |
NM_173923.2 |
GGAGGAAAAGGACGGATGCT/GGTCAGTGTTTGTGGCTGGA |
227 |
Caspase8 |
XM_005202615 |
CTGAGAGAAGAGGCCCGTGA/CCCGGCTTAGGAACTTGAGG |
173 |
MLKL |
XM_024978879 |
CACCATTCGGAAACACCC/CGGCAGAACTGACCCTCT |
166 |
RIPK1 |
XM_024983424.1 |
GCAATAGCTCCAAGCAGGTC/TGTGCAGCAGGAAGTCATTC |
148 |
RIPK3 |
XM_024997365.1 |
CCAGAGAGAGCAGGTTCCAC/AATCAGGCGGTTGTTGTTTC |
219 |
1.2.3 Western blot检测程序性坏死相关蛋白MLKL和p-MLKL的表达
冰上称取-80 ℃保存的健康和患乳腺炎的乳腺组织各500 mg, 放入提前按比例加入磷酸酶和磷脂酶抑制剂的500 μL裂解液。匀浆1~2 min后冰上裂解30 min, 4 ℃、12 000 r·min-1离心10 min。吸取上清液并按照BCA试剂盒测定浓度, 加入裂解液和上样缓冲液将蛋白调整为均一浓度, 95 ℃煮沸10 min变性, 取样进行120 g·L-1 SDS-PAGE电泳, 切胶然后将蛋白转移至PVDF膜上, 50 g·L-1脱脂奶粉室温封闭2 h后, 4 ℃孵育加一抗过夜, TBST洗涤后加辣根过氧化物酶标记的羊抗兔/鼠抗二抗(50 g·L-1脱脂奶粉1 : 5 000稀释), 室温孵育2 h。TBST洗涤3次后加ECL试剂显影发光。Western blot结果用软件Image J进行灰度分析。
1.3 数据分析
用Excel 2010分析数据, 数据均采用平均值±标准差(x±SD)表示。数据结果用软件SPSS 20.0进行独立样本t测验。
2 结果与分析
2.1 奶牛乳腺组织学观察
奶牛乳腺组织石蜡切片HE染色(图 1)表明:健康奶牛乳腺组织中腺泡圆润、充盈, 没有组织间增生和炎性发生; 临床乳腺炎奶牛乳腺组织中, 乳腺腺泡明显萎缩, 萎缩后的乳腺腺泡大多缺乏圆润形态, 且腔内混有脱落的组织或炎性细胞等。
2.2 奶牛乳腺组织中炎性因子基因IL-1β、IL-6和TNF-α mRNA的表达
健康和乳腺炎奶牛乳腺组织中炎性因子基因IL-1β、IL-6和TNF-α mRNA表达量的RT-qPCR检测结果(图 2)表明:乳腺炎乳腺组织中IL-1β、IL-6和TNF-α mRNA表达量较健康乳腺组织中的表达量均极显著升高(P < 0.001)。
2.3 奶牛乳腺组织中程序性坏死相关基因RIPK3、RIPK1、MLKL和Caspase8 mRNA的表达
对健康和乳腺炎奶牛乳腺组织中程序性坏死相关基因RIPKK3、RIPKK1、MLKL和Caspase8 mRNA表达量进行RT-qPCR检测, 结果(图 3)表明:Caspase8在乳腺炎乳腺组织中表达量极显著下降(P < 0.001), RIPK1表达量极显著升高(P < 0.001), RIPK3的表达量显著升高(P < 0.01), 而MLKL在2组奶牛乳腺组织中的表达量差异不显著(P>0.05)。
2.4 奶牛乳腺组织中程序性坏死相关蛋白MLKL和p-MLKL的表达
乳腺组织中MLKL和p-MLKL的Western blot检测结果(图 4)表明:MLKL在健康与乳腺炎奶牛乳腺组织中的表达量无显著差异(P>0.05), 该结果与MLKL mRNA表达结果(图 3)一致; 而p-MLKL蛋白的表达量则差异显著(P < 0.05), 即乳腺炎乳腺组织中的表达量显著高于健康乳腺组织。
3 讨论
乳腺炎分为隐性乳腺炎及临床乳腺炎, 其中临床乳腺炎表现为红肿、结块和发硬等[13]。本研究通过HE染色健康及临床乳腺炎乳腺组织, 发现乳腺炎乳区乳腺组织中, 腺泡室失去原有形态, 腺泡明显萎缩, 中间夹杂有脱落的上皮组织并且间质细胞有明显的增生现象, 这与余盼等[14]的结果一致。
研究表明, 细胞程序性坏死能够引起机体产生局部炎症[15-16], 而MLKL是细胞程序性坏死RIPK1/RIPK3复合物中的RIPK3亚基的磷酸化底物[8-9, 17]。MLKL主要分布在细胞质、线粒体相关膜部位和细胞质膜等部位, 当被RIPK3重招募、磷酸化并形成多聚体后, 转移到细胞膜并激活离子通道, 促进细胞的坏死[18-20]。
奶牛乳腺受细菌侵染后, 最早产生的炎性细胞因子是TNF-α, TNF-α进一步刺激机体并产生IL-6和IL-1β等其他炎性因子, 扩大其对机体的致炎性作用, 从而对机体造成严重性损伤[21]。本研究RT-qPCR结果表明, 乳腺炎乳腺组织中TNF-α、IL-6和IL-1β mRNA表达量极显著升高, 说明乳腺组织中乳腺炎的发生, 能够显著促进炎性因子的表达。
乳腺上皮细胞受细菌刺激引起细胞外TNF激活与释放, TNF作用于肿瘤坏死因子受体1(tumor necrosis receptor 1, TNFR1), TNFR1和胞质中的RIPK1组成早期复合物, 激活炎症通路。当Caspase8活性受抑制时, 去泛素化的RIPK1招募RIPK3后, RIPK1和RIPK3相互磷酸化并形成坏死复合物(necrosome), 坏死复合物招募MLKL, 同时MLKL被RIPK3磷酸化, MLKL磷酸化后由单体转变为有活性的寡聚体, MLKL寡聚体能破坏细胞器膜和质膜的完整性, 进而激发细胞坏死进程[22-28]。本研究中的实时荧光定量结果表明, 乳腺炎乳腺组织中Caspase8 mRNA表达量极显著下降, RIPK1和RIPK3 mRNA表达量极显著上升, 而MLKL表达量没有显著变化, 说明细胞程序性坏死可能对奶牛乳腺炎的发生具有重要的作用。
细胞程序性坏死通路中, MLKL磷酸化后激活坏死通路, 致使细胞发生程序性坏死[29-31], 因此p-MLKL在细胞程序性坏死过程中作用至关重要。Western blot结果表明, 乳腺炎乳腺组织中, p-MLKL表达量显著升高, 与组织中的mRNA定量结果一致。
本研究通过炎性细胞因子(TNF-α、IL-1β、IL-6)和程序性坏死相关因子基因(Caspase8、RIPK1和RIPK3)mRNA表达量以及MLKL和p-MLKL蛋白表达量检测及差异分析, 说明乳腺炎乳腺组织中存在细胞程序性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