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基金·
同行评议方法不可取代
同行评议是由从事该领域或接近该
领域的专家来评定一项工作的学术水平
或重要性的一种机制 。 目前在各国的基
金会或拨款机构中普遍采用同行评议方
法决定资助哪些课题( 即评审), 评估研
究课题的进展( 即检查), 以及评价课题
的研究结果(即绩效)。 同行评议方法的
基本方式包括通信评议, 评审组评审和
实地调查。 通信评议普通是每份申请选
3-5 位评议人, 他们都是该领域或接近
该领域的专家, 选择的首要标准是在该
专业领域的权威性。 评审组一般按大学
科组建, 其成员或选举或推荐产生, 有一
定的任期 , 他们是申请项目资助与否的
核心决策机构。 实地调查多为重大项目
或投资金额高的研究课题, 调查组由专
家和管理人员混合组成。
同行评议系统包括专家库, 评议准
则 , 评议人守则 , 反馈机制 , 申诉程序和
监督机制等。 一个理想的同行评议系统
应满足下述要求: 不太紧缺的资源, 无私
的决策群体, 宽广的专家选择范围 , 单一
的学科和单一的价值准则 。 国内外科技
政策领域的专家针对同行评议可靠性进
行的研究认为 , 当人类任何决策系统都
可能存在不足的情况下, 同行评议自然
是基础科学研究领域中唯一切实可行的
评估办法。 然而, 应该认识到同行评议
并不完善, 理想状态也难以实现。 因此,
继续努力工作, 使同行评议尽可能地有
效, 是理所应当的义务。
20 世纪 60—70 年代, 同行评议起到
了很好的作用 。 但在目前激烈竞争研究
经费的情况下, 加之科学发展的速度和
规模不断壮大, 学科交叉、融合的状况日
趋复杂等因素, 使得同行评议处于紧张
状态。 加之由关系网引发的利益冲突,
分学科管理促成的学科壁垒, 迅速增长
的年青人受到业绩权重影响 , 以及匿名
评审造成的难以杜绝的剽窃行为等因素
促成同行评议固有不足的显现。 年平均
20%左右的资助率也“中伤”着大量的申
请人群, 引起一些社会效应。
诸如对青年研究人员 , 非传统的研
究课题, 交叉学科领域和新的研究领域
等都会引起一些不满意的批评 。 1989
年, 我国先行的管理学者赵红洲在“论科
学的民主”(《光明日报》)一文中指出“人
们越来越发现, 同行评议助长了学术界
的权威主义, 破坏着科学的民主气氛”。
1990年, 牛津大学教授马尔维在“同行评
议亟待改革”一文中指出 :“目前同行评
议经常被滥用和误用 , 各评审委员会逐
渐变成了指导和管理研究的机构, 成了
配给和分发紧缺资金的机关。”。 特别是
在经费有限而质量好的项目又很多的情
况下, 同行评议可能是不可靠的 。 1991
年, 以 Moran 为代表的一批美国科学家
提出以抽签取代同行评议的倡议。 20 世
纪 70 年代末、80 年代末, 美国的同行评
议经受了两次颠覆性的批评, 美国国会
组织评审团进行过全面的调查研究, 两
次调查的结论同出一辙:“同行评议的方
法是评审研究申请和找出发展科学良机
的重要机制 , 目前尚没有其他方法可以
取代。 ……问题是这些机构( 美国国家
科学基金会, NSF;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
院, NIH)所采用的择优支持制度是否行
之得当 , 是否对弊病有足够的防范措
施”。 为此, NSF 和 NIH 都设立了由一位
副主任领导的研究小组加强了同行评议
的理论和方法研究, 研究是全面开放的,
保持着与科学共同体的沟通。 一套可靠
有效的同行评议系统需要不断地加以完
善并具有适应变化的开放性。 20 世纪
90 年代初, 同样的事情又在英国发生了 ,
受国务大臣 Bakey 的委托, 英国研究理
事会的顾问委员会(ABRC)组织了一个
调查组, 依据社会上的批评, 对英国研究
理事会的同行评议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调
查研究, 得出的结论是: 尚没有可行的办
法能替代同行评议对基础研究进行评
审。 即同行评议是评价基础研究质量的
唯一可行和有效的决策方法, 得到了绝
大多数学术团体的支持。 但是, 在同行
评议的实施中要继续潜心研究同行评议
方法本身固有的不足之处; 要广泛地向
学术团体通报同行评议的实施过程, 包
括提供有关同行评议、战略、管理和投资
决策的信息; 要选好同行专家; 要把决策
结果以反馈的形式向研究团体提供回
音; 要确认各类资助模式的学术评价标
准是完全一致的 ; 要用适当形式的检查
和评估来说明事先评审的结论正确与
否 。 为此, 我们可以引用英国前首相温
斯顿· 丘吉尔对民主的著名描述:“它不
是一个好东西, 但是目前尚没有比它更
好的东西!”。
在这方面, 或许德国的做法值得借
鉴, 德国研究中心联合会(DFG) 的同行
评议专业委员会的委员是由全国 200 多
个学术组织提名 , 通过 8 万多名科学家无
记名投票直接选举产生, 每 4年在统一的
时间 , 用统一的方式进行选举。 选出的
委员任期 4 年, 可以连任一届 , 这样保证
了 DFG 同行评议的科学性、公正性和权
威性, 在德国尚未出现过否定同行评议
的批评。
冷战结束以后 , 美国政府实施拨款
向民生倾斜的政策, 致使科学基金处于
不增反降的趋势 , 引起科学共同体的极
大不安。 1994年, 克林顿政府颁布《科学
与国家利益》的报告, 强调政府对基础科
学的承诺, 以及基础研究与国家目标(改
善健康、环境, 国家安全和生活质量)之
间的关系 。 1997 年, 在美国国家科学理
事会(NSB) 授权下, NSF 修改了评审准
则 : 1)申请项目的科学价值和质量; 2)申
请项目能产生哪些更广泛的社会影响 。
科学共同体的理解是:要么是世界一流的
研究, 要么为国家目标服务。
(责任编辑 汤锡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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