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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化科技体制改革系列谈之七——项目管理

项目是科研活动的主要组织形式,项目管理的成效直接决 定着科研活动管理的成效。任何一个科研项目都包含3 个基本 过程:立项过程、实施过程、验收过程,如何保证立项的科学性、 实施的严谨性、验收的准确性,是科研项目管理的核心问题。

1. 立项的科学性

立项的质量对于科研产出具有重要影响,好的开始是成功的 一半,由于科研活动的特点,立项过程往往环节多、时间长、牵涉面 广、不确定因素多、决策要求高。科技规划和项目指南是指引立项 的主要依据,为编制高质量的规划和指南,除了选择高水平且具有 战略眼光的专家外,尚需认真做好学科发展、生产需求、自身条件、 知识产权等方面的分析,并加强不同部门之间的协调与顶层设 计。科技的发展本身是难以精确规划的,因此在规划和指南的编 制过程不要过于追求精确完美,而在执行过程中应加强执行情况 的监测和执行效果的评估。规划和指南的编制不能大而全,应突 出发展目标的阶段性、项目布局的有限性、实施安排的计划性。规 划是科技发展的战略、指南是科技发展的战术,而项目则是科技发 展的具体战役,三者要各有侧重,相互配合。

科研项目的意义、急迫性、可行性、申请者水平等的评判没 有客观绝对的方法,只能依赖于同行专家的主观评判,因此同行 评审的公正性是保障立项科学性的重要手段。建立全面而准确 的专家库是选择同行专家的基础,建立包含专家回避要求、专家 学术要求、专家信誉要求的评审专家遴选制度并严格按制度执 行是保障评审专家公正性的关键。全面实施通讯评议+会议评 议的二级评审模式,适当采用在通讯评审时隐去申请者相关信 息、在会议评审时更多采用远程视频答辩的方式,可有效提高评 审的公正性。全面建立拟立项项目名称、负责人、参与者、承担 单位、期限、经费等基本信息的公示制度和评审专家名单的事后 (公示拟立项时)公布制度,可有效加强对申请项目和评审专家 的监督。全面建立和实施承研单位、科研人员、评审专家的信誉 档案和管理制度,有助于准确评价相关单位和人员的道德和业 绩。加大公开力度,在尽可能大的范围公开规划和指南、项目管 理程序和评审要求等,尽量杜绝暗箱操作、过度攻关、行贿受贿 等不正之风。

2. 实施的严谨性

在科研项目实施的过程中,科研人员的科研道德和技术能 力的发挥是影响项目实施质量的内在因素,而社会的大环境和 承研单位的小环境则是外在的影响因素。“诚信、自律、创新、求 实”的科研道德可以保障科研人员:严格依照项目合同或协议的 约定来开展研究和使用经费,严谨认真进行实验和记录,严格按 相应管理要求实施和变更;技术能力的提高可以促进科研人员 更全面、更细致、更深入地进行研究工作。社会的大环境和承研 单位的小环境对于科研人员科研道德和技能水平的提高发挥着 潜移默化的影响,切不可忽视外部环境对科研人员的影响。

监督检查是项目资助方和承研单位对实施过程进行控制的 主要手段,但对科研项目的检查不能过于刚性、过于频繁,需注 意监督检查的方式和效果。项目资助方的监督检查如果是建立在单个项目监督检查的模式上,不仅耗时耗力,而且还有较高的 技术要求,管项目不如管单位。项目资助方应该侧重于对承研 单位科研环境和管理效果的检查上,适当辅以对项目的监督检 查,同时应充分发挥承研单位的管理作用使承研单位成为项目 资助方的“眼睛”和“双手”以有效协助项目资助方的管理。承研 单位首先应注重管理和科研队伍的建设、管理制度的完善和执行 效果的提高、科研活动的协调与保障等,在进行监督检查时注意使 各级负责人甚至所有参研人员都有单独“吹竽”的机会,避免滥竽 充数;强化对变更的管理和要求,既要给科研人员一定自由度,也 不能放任自流;对于检查中发现的问题切不可抱着“家丑不可外 扬”的态度遮掩,要及时分析原因并采取相应措施;将监督检查的 结果用于人员的考核,根据结果采取相应的奖惩措施。

3. 验收的准确性

“重立项、轻验收”为许多人所诟病,为改变此状况有些科研 资助方增加了验收的环节,如增加技术指标测试、经费审计与验 收、档案验收、综合验收等环节,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同时也带来 了人力成本、财力成本、时间成本的大幅增加。有效的验收需建 立在有效的实施过程管理之上,如果在实施过程中就做到技术 指标及时测试、技术资料规范收集、经费使用规范合理、活动记 录清晰准确、变更管理严谨规范、成果收集及时准确,则验收时 既不需承研单位和科研人员手忙脚乱,也不需项目资助方事必 躬亲。预验收是承研单位全面检查项目完成情况的有效手段, 承研单位应按照有关要求选择合适的验收级别和验收方式认真 细致进行预验收,不能流于形式,发现问题及时处理。项目出资 方的验收若能真正建立在承研单位有效的实施过程管理和有效 的预验收基础之上,不需要太多的环节也能达到有效的控制。 对于部分项目尝试采用项目出资方委托专门第三方机构进行验 收的模式,加强验收对立项的监督与评价。

验收过程需保证项目合同或协议的严肃性:研究内容、技术 指标、项目经费均需严格按照合同或协议的要求执行,若有变更 须有相应级别的审批记录;研究成果可靠并经得起检验;研究成 果标注的项目、成果完成人和个人贡献等与事实相符。继续收 集已验收项目后续产生的成果,以保证成果完整性;加强知识产 权保护,保障承研单位、出资方等相关方的利益;财政投入产生 的成果不应该归承研单位私有,可以赋予承研单位一定期限的 成果专享期,过了专享期就在尽可能大的范围内公开,以促进成 果的充分利用。对成果的水平或价值进行后评估,在此基础上 进行对项目、人员、单位或部门的绩效评估。

项目管理是科研活动管理的重点,应充分发挥有关各方的 作用,大力提高立项的科学性,实施有效的过程管理,进行严格 准确的验收,促进项目高质量完成。

文/宋永杰
作者简介 中国原子能科学研究院核物理研究所,高级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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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祝叶华)